我去南京的時候,正趕上國民黨主席連戰率團來大陸訪問。國共兩黨60年來第一次親密接觸。在中山紀念堂,看到他拜謁的樣子還是很恭謹的。我認為他是個有魄力的領導人。

    我對南京有一見如故的感覺。一個人和一個地方的相契,也許是某種冥冥中的緣分。寶玉初見黛玉的時候很坦率地說,這個妹妹,我是見過的。我想南京對我就是這麽一個曾經見過的地方。在細雨蒙蒙的秦淮河畔,在幽幽寂寞的烏衣巷口,在寒煙衰草的渡頭,在風光嫵媚的燕子磯,在血腥記憶的雨花台……南京因為容納了無數英雄人物,因為承載了千年的滄桑,所以她淡定從容。我對楊偉說“南京是中國人最適宜居家的城市。”在南京,我和當地一家著名的服裝企業談入駐我們服裝產業園的事宜。我第一次獨立地和一家大型公司談判。這次成敗可能直接關係著我以後在公司的前途發展。整個過程進行得異常艱苦。對方提出的條件非常苛刻。我想差不多就要崩盤了。我看不到曙光。

    我一個人在古老的巷道裏閑逛。耳邊隻有冷風。謝安的沉著應敵,寄奴的金戈鐵馬,王安石的三起三落。那些蒼白而破損的城牆和石壁,那些風雨飄搖中成長的英雄。

    在最後的時刻,雙方達成妥協。真的很不容易。如果我的眼前有一麵鏡子的話,我的臉色肯定很疲憊但一定仍是鎮定的。我應當感謝南京。那個合同可使企業每年穩穩賺進2000萬。

    在慶祝完畢後,我留下兩個助手簽訂備忘錄。我坐下午3:10分的航班飛迴北京。我想早一點見到若水,我離開她已經整整12天。出租車在公路上快速地行駛著。

    在她的樓下,我看到她房間裏的燈都在亮著。我走到她的門前剛想按門鈴,但是又快速地把手退迴來。我在她的樓下張望,然後看到牆壁上的雨水管道。我用手使勁拉了幾下,很結實。我就順著它爬上若水的二層陽台。

    可是臥室的窗戶怎麽也打不開。有一扇很小的窗戶往外冒著熱氣。我探過頭一瞧,若水正在浴室裏洗澡。cao!真是太精彩了。她看到了我,驚叫起來。然後打開臥室的窗戶叫我過去。可是她的手裏早拿著一根木棍子在安靜地等著我。殺氣騰騰。

    她的身上隻裹了一條白棉床單,挺拔的雙峰不住地顫抖。我的媽呀,暈了暈了。可是還沒等我邪想,她手裏的棍子早已經在我的身上跳舞了。如火焰燃燒。實在不能再忍受。我飛起一腳將她手裏的棍子踢掉。可是由於用力過大,我的身體向她撲去一下子把她壓倒在床上。真是奇妙的機會。我在色授魂與下吻住她嬌豔欲滴的嘴唇。我充分感受到了她身體的峰巒起伏玲瓏浮凸。兩個人的身體溫度不斷上升。我一隻手撫住她的胸,另一隻去解她圍在身上的單薄床單。可是,她突然驚醒過來一把將我推開。

    她哭了,委屈地哭了。這哭聲仿佛三月的細雨仿佛杜宇的嬌啼。我的手剛想去扶她的肩膀,卻被她一下甩開了。

    過了一會兒,她不再哭,紅腫的眼睛盯得我的心裏直發毛。

    “你是不是故意跑來偷看我洗澡的?”“不,不是的。”我囁嚅著,真是百口莫辯。

    我從口袋裏掏出從南京給她帶迴來的項鏈。幸好,沒有被她的棍子打壞。在南京珠寶行看到這件精美的項鏈,我禁不住被它吸引了。斯裏蘭卡的寶石,紅綠相間,鏤刻著古樸花紋的鏈子,有著濃鬱的異域風情。它太漂亮了,我相信若水也會喜歡的。

    我說“你瞧,我是給你送它來的,我隻不過是想給你一個驚喜。”若水果然被項鏈吸引住了。有人說,沒有女人在麵對珠寶時能夠無動於衷,就像沒有男人在麵對佩戴珠寶的女人時無法無動於衷一樣。想來的確如此,女人是為了男人而生的,而珠寶是為了女人而生的。

    我愛得比臉色還單純,比寵物還天真……我隻陌生人。

    我說“若水,原諒我,我是真的很愛你。”“你不是存心戲弄我?”“不是,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發誓。”“那你究竟看到我洗澡了嗎?”“沒有,沒有,我什麽都沒看見。”那時,她的胸衣還扔在床上。她的情緒漸漸恢複平靜。我們相識的時間還不長。如果我做出出軌的行為肯定會招來她的激烈反對的。

    我把項鏈給她戴上。我在她的耳邊說“若水,剛才我其實什麽都看到了。這下子,你不嫁給我也不行了。”我剛說完,左手腕上就被她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一排青青的牙印,還慢慢滲出了血絲。她歉然地望了我一下,然後從小藥箱裏拿出雲南白藥藥膏給我塗上。

    她說“我去穿上衣服,你好好地呆著可不許偷看。”他媽的,還偷看什麽呢,反正我都已經全都看過了。

    我仰麵躺在她的床上。還有淡淡的菊花香。枕頭裏裝著風幹的菊花。幾分鍾,她換好衣服出來,帶著洗浴後的嫵媚和香氣。讓我想入非非,可是我什麽都不能做。快10:30的時候,她說“太晚了,你該迴去了。”我去幫她關好窗。她在一旁笑我。“不留給下次攀爬的機會?”我說“不用了。”她送我出去。我抱了她一下說“睡個好覺。”我想吻她的嘴,可她始終不讓,僅僅讓我吻了她的臉頰。

    劉玲終於在公司找到我。我害怕的事情終於來了。女人有時候會因為愛而愚蠢驕狂也就變得不再美麗。

    新尚島咖啡廳。我望著落地玻璃外的白楊點燃一根香煙。每人要了一杯上島咖啡。她用勺子攪著咖啡。

    我說“我想我並沒有給你什麽承諾吧。”“可是,你知道嗎,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你可以去喜歡其他任何男人,我不知道自己有什麽地方讓你喜歡的。而且你也知道我有了女朋友。不過,我仍然要謝謝你。”她說“你真的這麽絕情?”“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她站起身來望著我恨恨地說“風漫天,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的。”我當時並沒有十分在意她的話。

    28日,我和若水一起到市植物園去。那裏麵有一個麵積很大的人工湖,大約有1萬平米吧,種滿了荷花和睡蓮。

    過索橋的時候,若水的鞋跟卡在了木板裏。我蹲下腰幫她往外拔。一個21歲左右的小男孩伸手搶過若水的包撒腿就跑。我一看先追人吧。他被我追進了一條死胡同。他媽的,老子在高中時拿過5000米第一名呢,實力可不是吹的。我把那小子打倒在地,一把奪過他手裏的包。還好,這小子是個單犯,沒有同夥。媽的,敢太歲頭上動土。不過,我的臉在他負隅頑抗時被他的手指抓破了一道。

    我迴來時,若水已經把鞋拔出來了。她看到我說“你是不是在上演英雄救美的一出戲哄騙小女生呢?”天哪,我比竇娥還冤!

    她用手摸摸我臉上的血痕說“這血不是什麽豬血狗血吧?”媽的,把我想得這麽惡劣!你沒看到它是從本少爺臉上汩汩而出的熱血嗎?

    她說“看來你不是裝的。”氣死我了,本來就不是嘛。

    她終於心疼了,“你在這兒乖乖等著,我去給你買些藥膏。”8分鍾後,她的手裏拿著雲南白藥迴來了。她輕輕地為我抹上藥膏。這一刻,她是那麽溫柔,我是那麽幸福。她問我“疼嗎?”簡直是廢話!讓別人在你的臉上劃一道試試,當然你肯,我還舍不得呢。

    我說“若水,通常戰勝的英雄可以得到女王的一個香吻。”她罵了我一句“不要臉!”我說“不要臉要屁股嗎?”她果然不再言語。

    在園子的西南角有一片高大茂盛的竹林,旁邊是花團錦簇的藤蘿,隻留下一條蜿蜒的小徑。竹子上刻滿了“某某到此一遊”“xx和xx定情於此”。我並不想這麽做,太不道德了,給竹林留下滿目瘡痍。

    我轉動了一下眼珠,說“若水,你看西天的落日有多麽美。”在她轉頭時我的嘴吻上她的櫻唇。剛開始,她不住抖動著還想反抗。我說“你再動我就在這裏強奸你,反正這裏也沒有人看見。”她羞紅了臉,果然不再反抗。我逗弄著她的小香舌直到她快要喘不過氣來。她又開始罵我“你這個混蛋流氓!”你罵就罵吧,你不知道我聽到你如出穀小黃鶯的聲音,心裏有多快樂,好多人想遭你的罵還沒有這個福分呢。

    6月30日,大學的同班同學在一起聚會慶祝畢業三周年。等我到了會所,真是人群攢動熱鬧非凡。當年的校花楊春做了女商人至今獨身。所以好多同學都給我們製造單獨接觸的機會。真是二十年河東,二十年河西。當年,我還和班上那些不懂事的小男生一起暗戀她,想想真是前塵如夢!現在我的心裏隻有若水一個人。我想我會愛她一生一世。

    i knew i loved you befor i met you,i think i dreamd you into life,i knew i love you before i met you,i have been waiting all my life .第十章 山重水複疑無路心屬於你的,我借來寄托卻變成我的心魔,你屬於誰的,我剛好經過卻帶來潮起潮落,都是因為一路上一路上大雨曾經滂沱證明你有來過。

    我拿了舒淇主演的《玻璃樽》來看。我知道那是她真正的轉型和契機。愛情是一場絢麗而寂寞的煙火,盛開於我們生活的鋼筋水泥的城市森林上空。再次聽到《try to remember》的經典老歌。突然感到怦然心動。年少時純真而輕率的感情輕易地別離,中年時難以割舍的罪惡和快樂。是不是真正的愛情總要經受挫折和苦痛呢?

    7月5日上午7:30.劉玲打電話過來叫我立刻趕到歐伯特酒吧。她威脅我說,如果你不來的話一切後果自負。

    她笑吟吟地看著我坐在椅子上,像一個好女孩。

    我說“雖然我們不能做情人,但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啊。”她說“對我來說沒有這種可能,如果得不到屬於我的東西,我就會毀了他。”我終於充分感受到她的固執和冷酷。

    若水推開門徑直走進來。劉玲突地猛然撲到我的懷裏親吻我的臉。若水輕輕地坐在椅子上,不動聲色。我想去拉她的手,她立刻躲開了。我的眼睛看著她蒼白的臉頰和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神。這比鋼針刺了我還要痛。

    《聖經》說“上帝若要令一個人滅亡必先使他瘋狂。”劉玲看著她的眼睛說“對不起,妹妹,我已經懷了他的骨肉。”若水冷冷地看著我。我衝著她說“千萬別信她的,她是個魔鬼,那不是真的。”可是她靜靜地喝完杯子裏的咖啡然後走出門去再也沒有望我一眼。劉玲衝我得意地無恥地笑著。我感到頭腦眩暈倒在地上。

    等我醒來時,才發現自己躺在同仁醫院的病房裏。坐在旁邊的是張總和王開嶺。我的手上紮了針,鐵架子上掛著輸液的瓶子。可是我的心裏急如火焚,我哪有什麽心思躺在床上。傍晚時分,我趁護士換班的時機偷偷從病房裏溜出去。我要去找若水,我要向她解釋清楚。她怎麽會偏信劉玲的一麵之詞,她怎麽會懷疑我對她的愛?

    我打的到了若水居住的青草坪社區。半路上我打她的手機,可是不在服務區。她究竟去了那裏?我向住在一樓的戶主打聽若水是否在屋裏。那人說,她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迴來。我害怕她會換了住所。難道說我剛剛找到的愛情就這樣被劉玲的謊言摧毀嗎?我真的不甘心。

    我買了一些吃的坐在她的門外等她。整整一天,都沒有見到她從裏麵出來。我並不死心,除了買東西吃和上廁所外,我就坐在若水的門外。從樓梯上樓的業主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我,像看到一個怪物。我才不管呢。幸虧是夏天,但夜裏還是透骨的寒冷。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社區的保安叫到了警衛室。他們讓我登記身份證號碼、單位、職務等。他們用懷疑的眼光看著我在空欄裏寫的“銀河地產市場部經理”。我解釋說,我女朋友誤會了我,不論怎樣我都要等她迴來。

    魚說:“你看不見我的眼淚,因為我在水裏。”海說:“我能感覺到你的淚,因為你的淚在我心裏。”我已經有兩天兩夜沒有睡覺了,感覺眼睛就要幹枯了。年輕的保安再也看不下去了。他說,大哥,你先去休息吧,等我見到你的女朋友迴來的話,我再打電話給你。

    我哪敢迴去休息呢,就坐在社區外麵的中餐館裏飽飽地吃一頓。12:23分。他打電話給我,告訴我若水已經迴來上了樓。我立馬付錢給小餐館的老板。我對保安說,兄弟,再幫幫忙,你去叫一下門。小張去敲門時,若水打開門。我乘機從她的胳膊底下鑽進去。

    可是,她又拿棍子趕我走。

    我說“若水,如果你連我的解釋都不聽就趕我走,我立馬在你的麵前自殺。”她還以為我在開玩笑。我迅速掏出水果刀劃破手腕,鮮血汩汩而出。我微笑著看她。她大叫一聲跑過來握住我的手。我被她扶著走到社區醫院。幸虧,刀子劃破的並不深。醫生先將血止住,然後在我的手腕上纏上厚厚的一層繃帶。可是,若水還是被嚇哭了。她說,漫天,你不要嚇我,你不要嚇我。

    看到了麽,那就是我對你的愛,現在你已動了心,卻緊閉著雙唇,讓你緊靠著我的肩膀,我無法忘記此刻。

    我向若水解釋了事情的全部經過。

    我說“我心中隻愛你一個人,你是我的惟一,你懂嗎?”她撫摸著我的頭發,眼睛紅腫著。

    “看到你在我的門外等了兩天,其實,我的氣早就消了,心裏早就原諒你了。隻是你躺在我的門外我無法進去,我又害怕丟人。”我笑,還能感到傷口的疼痛,還好,一切都雨過天晴了。

    我安心在若水的屋裏躺了一整天。最難消受美人恩。若水一直在我的床邊照顧,使我享盡人間豔福。她的小手在我的臉上撫摸都不知道有多舒服,真希望就這樣死去也無憾!

    一波剛平一波又起。

    7月12日下午4:00的時候,劉玲打電話來。她說若水在她的手上,叫我準備200萬去換人,若是報警的話,隻能拿到若水的腦袋了。

    我心急火燎,這該如何是好?我想起了徐洪剛,他眼線廣消息靈通,他肯定會知道若水落在誰的手裏。

    到了晚上11:30時,他打來電話說此事非常難纏,她在一個叫飛哥的手裏,此人一向與他作對,身手都很厲害。但是他向我保證他一定會將若水救出的。

    果然,翌日早晨9:00的時候,徐洪剛把若水交給我。但是隨即幾輛警車開到我的樓下。他被塞進了警車唿嘯遠去。我才知道他把那個叫飛哥的人刺成重傷。我的心裏不住地內疚,徐洪剛真夠義氣,因為我的事兒被關進了拘留所。他可能被判刑。我請了京城裏最好的律師來替他辯護。

    8月16日,徐洪剛在中級法院被宣判4年徒刑。宣判後,我去看他。可是,他還像在外麵那樣沉毅和平靜。

    我握住他的手,“大哥,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我的淚水就要流下來。

    他握緊我的手說“兄弟,這件事不能怪你,那小子太猖狂一向都不把我放在眼裏,早晚我都要收拾他的。”他勸我不要再替他上訴。他說“兄弟,要好好待弟妹,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孩,我已經認她做我的幹妹妹了。”我的眼淚終於放肆地流下來。

    他以為他是堅強的,他有結實鍛煉有素的肌肉,他是一方霸主。在別人用冷漠和詛咒唾棄他時,他還有清白的良心。勝過許多沉浸於世俗幸福中隔岸觀火的人。當寒流來的時候,他拍拍我的肩膀說,兄弟,不要怕,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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