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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實力是與年齡掛鉤的,哪怕是布蘭多是天選之人,打從娘胎起就開始練劍了,可哪又能有多少實力?鬼車一脈的天才房奇,雖然號稱千年一出,但在對方這個年紀,也遠遠不是他們這些長老的對手。


    更不用說對方眼下還是以一敵三。


    因此布蘭多的這個舉動,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嘲諷了,不但完全出乎他們的預料之外,而且他們心中還再明白不過——無論布蘭多接下來要怎麽樣,但至少他們的那些手下要倒大黴了。


    這全是因為他們的疏忽所至。


    這讓三位長老如何不氣?


    因此他們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全力張開了自己的極之平原,想要在布蘭多的極之平原將他周圍那些鬼車眾包裹進去之前,能救出多少人是多少人,同時也完全放開了實力,打算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一個慘痛的教訓。


    這個時候就是那個先前為布蘭多所重傷,又用替身奇物躲過一劫的七長老,原本完全將氣息隱藏於人群之中,此刻也忍不住又跳了出來,與自己的兩個同道一起,將自己還未完全成型的極之平原同時展開來。


    布蘭多猛然一迴頭,就與這人惡狠狠的目光對視了個正著。


    “一次不夠,那就再來一次。”


    “不知天高地厚!”七長老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雖然他被偷襲是事實,但作為堂堂一個極境高手在被偷襲時竟然沒有絲毫還手餘地同樣也是事實。


    和鬼車的三長老認識清醒不同,他隻把那當做對方手段卑劣,速度又奇怪之下自己措不及防所致,完全沒意識到是因為自己實力不濟的緣故。


    畢竟要想承認自身實力不如人,還是頗要幾分勇氣的,更不用說他這樣在鬼車內部地位極高的存在早已習慣了高高在上的身份。


    “嗤。”


    房奇抬起手腕,盯著手中那枚暗紅色的水晶,終於忍不住嗤笑了一聲。他迴過頭來,對身邊的德爾菲恩微微一笑:“這就是你所謂的那個家夥?”


    德爾菲恩將目光從遠處羅薩林港上空交纏的一龍一鳳上移開目光,和布蘭多不同,她認不出這些九鳳人的聖獸,但這不妨礙她清楚這兩頭‘怪物’的可怕。


    即使在這個方向上,她也能感受到這兩頭聖獸交戰時對周圍環境的波及,不說港口那邊早已變成了地獄一般的景象,就算是遠在這裏,甚至也能感到一波波灼熱的氣浪席卷而來。


    這樣的場景令她不由得想起了當日的魯施塔。


    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再一次讓她感到了自身的無力,自己引以為傲的那些東西,在這些存在麵前始終不值一提。


    這樣的想法,令她看麵前這個男人的目光都有些恍惚,仿佛根本沒有在聽對方說了什麽。不過那也隻是表麵的假象而已,德爾菲恩隻靜立了片刻,便問道:“你想說什麽?”


    “沒什麽,”房奇也習慣了她這種奇怪的對話方式,隻得意地笑了笑:“你這個朋友或許是很強,但似乎腦子不太夠用。”


    “他不是我朋友,”德爾菲恩冷冷地糾正道,同時答道:“他是笨了點,不過似乎閣下也好不到那裏去。”


    “是嗎?”房奇像個小孩子似的晃了晃自己手腕上的紅水晶:“這人竟然在明知道港口有我的人的埋伏的情況下,一頭撞了進去。”


    “他大概以為自己已經天下無敵了,可惜沒想到我竟然在那裏安排了三個大劍聖,哎喲,這下可算是踢到了鐵板上。”說著,這家夥竟然自顧自地笑了起來,仿佛聽聞了一件非常好笑的事情。


    “三個大劍聖,哈,他一定驚呆了吧。”


    德爾菲恩皺著眉頭看著這家夥,總覺得這家夥一方麵看起來沉穩冷靜,但有時候又表現得像是個小孩子一樣。“什麽是大劍聖?”她問道。


    房奇答道:“按照你們的說法,就是極境中前期吧,極境巔峰皆是聖者門下,要不就是天人,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接觸到的層次。”


    說到後半段的時候,他語氣都有些向往。


    但德爾菲恩聽了這句話之後,卻對他笑了笑。


    房奇愣了下,他看著這個女人,總覺得對方笑得有些詭異,有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你怎麽了,德爾菲恩小姐?”


    “沒什麽,”德爾菲恩答道:“我和你的想法差不多,房奇先生,可能有人踢到正鐵板上了。”


    “是嗎?”能得到德爾菲恩的認同,後者顯得有點高興,但他搖頭道:“房奇先生這個稱唿太怪了,按照我們這裏的傳統,你應該說房先生,不過我更喜歡你直接稱唿我為房奇。”


    他話還沒說完,忽然之間天邊一閃,仿佛羅薩林港口方向發生了一場可怕的大爆炸似的,雖然沒有聲音,但一片白茫茫的光芒已經從那邊席卷而來。


    房奇後麵的話就這麽卡在了喉嚨裏,他瞪大眼睛看著那個方向。


    一片茫茫的白光過後,羅薩林港口竟然整個兒消失了,從海岬上往那個方向望過去,羅薩林港原本所在的位置,現在竟然隻剩下一個巨大的深坑,海水很快倒卷而入,在坑內形成一個明晃晃的內湖。


    “這……”


    房奇卡殼了:“……這是怎麽迴事?”


    事實上這也正是鬼車的三長老此刻想問的問題。


    當然這一切都要從幾分鍾之前說起——


    當布蘭多將極之平原張開的時候,他和自己的兩個同道自然也毫不猶豫地張開了極之平原,畢竟原本他滿心以為布蘭多出手偷襲老七,是因為對方明白自己實力不如他們三人聯手,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否則對方若有這個實力,又何必需要偷襲,正大光明出手不就可以了?


    但他做夢都沒想到的是,布蘭多僅僅是為了不那麽麻煩罷了,何況玉瓏聖劍也是另一層顧慮。


    那時候布蘭多可以說是偷襲成功了,生生浪費了他們一枚替身奇物。


    替身奇物並不如布蘭多想象中那麽廉價,鬼車有十三長老,也隻有前五人有聖者們賜下的替身奇物,七長老的替身奇物,還是因為這次任務要對付古鳳玉玦找人借的。何況提身奇物也沒想象中那麽神奇,先不說此乃先古遺物,用一個就少一個,而且它的‘替死’事實上是以透支持有者的生命為代價的。


    經此一役,鬼車說不得要少個長老了。


    但他認為對方也不是全無代價的,因為既然偷襲沒有能盡全功,那麽接下來必然要麵對他們的雷霆怒火。


    但他沒想到的是,雷霆怒火是降臨了,可惜不是他們的。


    當他們全力張開自己的極之平原去與布蘭多碰撞的時候,他們就發現了問題所在,三位鬼車的大長老同時意識到,自己的極境力量非但從質上遠遠不如這個年輕人,甚至三個人加在一起從量上也被對方所壓製了。


    這是什麽概念?


    以至於鬼車的三長老當時便震驚無比地抬起頭來看著布蘭多——對方有大劍聖的實力,他早已知曉;對方可能比老七、老十一都還要更強一籌——這他心中也有所準備。


    但對方怎麽能強到這個地步?


    三個大劍聖。


    鬼車的三個大長老。


    加在一起絕對力量竟然還被一個年輕人穩穩壓製了。


    難道說這個世界什麽時候已經不是他們所熟悉的那個世界了?還是說他在做夢,還沒有清醒過來?


    三長老腦子裏亂哄哄的,一時間竟然隻有這麽個想法,他眼睜睜看著那些圍上去的的鬼車一眾全部被布蘭多的極境力量所定在空間中,然後後者隨手一劃,這些人就仿佛被玩壞的木偶一樣,全部悄無聲息地身首分離。


    而他與其他三人的極之平原全部被壓製在一個狹小的範圍內,竟然動彈不得。


    他看到那些人即使身軀四分五裂之後,也仍舊被固定在空間中一動不動,四分五裂的屍塊與血液仿佛處於一個時間完全靜止的世界中,定定地漂浮於半空之上。


    他隻感到嘴巴一陣發苦,空間與時間的要素,就算是再遲鈍,這一刻他心中也明白了布蘭多的要素是什麽。


    不過鬼車的這位三長老畢竟還是個極境高手,還沒有徹底的傻掉,雖然手下幾乎全軍覆沒,但布蘭多的極之平原還不至於完全壓製住他們三人。


    “別和他拚法則之力,我們近身纏鬥!老十一,別管柳白那家夥了,去控製玉瓏聖劍,我們給你爭取時間!”


    他一邊怒吼,一邊拔出一把青湛湛的碧玉長劍,便向布蘭多所在的方向攻了過去。


    其他兩位長老也立刻反應了過來,十一長老轉身就跑,而先前為布蘭多重傷的那個七長老則與前者一左一右圍了上來。


    布蘭多心中最擔心的就是天上那把玉瓏聖劍,自然不可能給他們這個機會去操縱那把聖劍,他當即一劍封住了三長老刺過來的劍——九鳳的劍術與沃恩德劍術有很大的不同,前者更加輕靈靈動,很少會真切地與對手手中的劍刃相交,而沃恩德劍術脫胎於戰陣劍術,對交劍與架劍有很多講究。


    因此雙劍相交之時,雙方都感到了一絲別扭。


    布蘭多想的是這一劍怎麽輕飄飄不著力。


    而三長老則在心中痛罵野蠻人,那一劍竟差點把他的剛玉長劍給磕斷了,他手中的玉劍雖然看起來脆弱無比,但也是一把近神話階的奇物,同樣來自於先古傳承,論硬度絲毫不差於精鋼長劍分毫。


    然而對方手中那把劍刃上布滿了絲絲金色裂紋的長劍,簡直就像是一把怪物,每一次與對方交劍時,他幾乎都可以感到手中長劍的悲鳴。


    隻一劍,三長老就被布蘭多徹底避開。


    他心中不禁更加大驚失色,這年輕人在絕對實力上絲毫不遜色於他也就算了,但沒想到在劍術上竟然同樣隱隱更勝他一籌。


    這家夥究竟是從那裏蹦出來的怪物。


    但他心中著急,布蘭多心中比他更急。


    廣場本來就沒有多大,十一長老一轉身,可以說就幾乎已經跑到了那座召喚玉瓏聖劍的法陣邊上了。


    別看古鳳與青龍在天上打得火熱,然而布蘭多可沒信心硬抗玉瓏聖劍一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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