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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口酒下肚,布蘭多隻感到渾身仿佛都燃燒了起來,他‘砰’一腳踩在廣場上的地麵上時,仿佛是古希臘的英雄,半人半神的海格力斯,‘啪嚓’一聲將半個廣場都踩裂了。他借著這力道升騰而起,像是一枚炮彈般向前射去,在他腳下,廣場轟隆一聲向下凹陷了五六米之深。


    三長老手持玉劍本來正想追上去,但看到布蘭多腳下因為廣場崩裂而飛射出的石板不禁駭然失色:


    “這他媽是什麽鬼!”


    一向還算有涵養的他這時候竟也忍不住大暴了一句粗口,然後反過長劍乒乒乓乓將那些石板全部磕飛,一輪劍舞下來,竟發現自己的手都有些微微發抖。


    再一看七長老那邊,竟然已經被碎石掩埋在了下麵。


    “啊啊該死,誰能告訴我究竟是從哪裏蹦出個這樣的混蛋來!”


    布蘭多卻對被自己拋在身後的三長老渾然不覺,認真的說他現在腦子已經是一片混沌了,那金酒的後勁大得嚇人,根本沒給他任何反應的時間,而更讓他哭笑不得的是——提爾摩斯人似乎把這事情習以為常,事先竟然沒有提醒他——


    是啊,女武神從風與露中收集來的金液,那是為勇者英靈們釀造的美酒,既然是酒,怎麽可能沒有副作用呢——它的副作用顯而易見的就是醉酒。


    而這是神之酒,它的力量便不用過多贅述了。


    布蘭多此刻便處於這樣一個狀態之下,他腦子裏原本清醒的思維已經徹底蕩然無存,隻剩下猶如野獸直覺一般的本能,這本能讓他可以敏銳地感到周遭的危險,記得自己在此之前的唯一一個目的:


    那就是阻止那個該死的家夥召喚那個活見鬼的什麽聖劍!


    他選擇的方式簡單而直接。


    借著酒意,狂熱印記,開——


    甚至有些不耐煩地將手中有些礙事的長劍反手一丟,便讓炎之聖劍猶如一道金色的流雲焰射向後麵的三長老,先前還能與布蘭多打得有來有迴的三長老麵對這一劍直接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洞穿了腹部。


    還好這一劍已經脫手,沒有附帶任何法則之力。隻是單純的物理傷害,否則此刻這位倒黴催的鬼車長老此刻恐怕就要直接爆體而亡了。


    饒是如此,他也是痛苦地捂著肚子倒了下去,雙眼一閉便昏迷了過去。


    那金色的流焰穿過他之後。正中後麵的一座木質的起吊機,將之一削為二,轟然倒下,接著又擊中後麵延伸向海灣中正在熊熊燃燒的棧橋,竟連帶海麵一起生生劈開。


    ‘嘩啦’一聲巨響。在奧德菲斯化為無數火焰碎片消失之後,破開的海麵才猶如兩道分開的牆壁一樣轟然墜下,在海麵上形成無數白色的漩渦。


    但布蘭多卻看都沒看這一幕,他隻盯著還滿頭大汗跪在法陣邊念念有詞的十一長老,雙手捧著金色的號角,一頭直接撞了上去。


    “你死定了啊啊……!”


    十一長老慘叫一聲,整個身體都化為一片血雨支離破碎,零零散散地落了一地,空中落下一個黑漆漆的替身草人,但片刻之後那草人竟也‘啪’一聲炸裂開來。


    它的主人顯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但布蘭多這個時候卻抬起了頭來。對半空中那車輪一般巨大的兩隻眼睛對視著,一股恐怖的威壓從天而降,重重地施加在他身上。


    十一長老雖然已經身亡,但布蘭多卻看得清楚,在那青龍的虛影之中,十一長老的靈魂分明滿麵怒容,手持青玉聖劍正指著他的頭顱。


    對方沒有開口,瞳孔之中也缺乏生者的氣息,就仿佛是一個殘存的意誌,但亦足以執行他生前的意念。


    布蘭多卻怡然不懼。他感覺自己的腦子仿佛像是要燃燒了起來,作為純粹的元素生物,提爾摩斯人用來慶祝的金酒實在不是人類可以消受的,縱使是極境高手也不例外。


    腦子裏鬧哄哄一片。仿佛是奧丁的金殿之中無數的英雄豪傑正在舉杯慶祝,他腦子發熱,舉起號角便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幾乎將號角中的金酒喝了一半。


    若是有提爾摩斯人在此,隻怕也要對著布蘭多豎起大拇指,說一個服字。不愧是酒中豪傑。


    可惜布蘭多這會兒連絲毫自覺都沒有,在將那半號角的酒液灌下去之後,他就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但身體之中的力量卻在熊熊燃燒,高達百分之一百二十五的力量加成直接讓他的力量屬性徹底破表了。


    可以說在他的巔峰時期,單論力量的話,現在的他也可以一個打三個。


    隻聽啪擦啪擦的幾聲裂響,布蘭多的上衣與褲腳全部裂開,露出裏麵結實的肌肉,他渾身皮膚發紅,仿佛煮熟的蝦子一般,內裏血液滾動,竟發出猶如雷霆一般的聲音。


    “來吧,雜種!”


    毫不例外的,布蘭多便開始耍酒瘋了,他抱著號角,大大咧咧地昂著頭對半空中的青龍喊道。


    青龍乃玉瓏聖劍之魂,類似於奧薇娜一樣的存在,高傲無比,怎麽可能任由一個凡人汙蔑,更不用說此刻十一長老生前殘存的意誌還在,雖然做不到執掌聖劍,但影響它的判斷還是沒有問題的。


    它立刻發出一聲咆哮,卷起不知幾百米長的尾巴將半空中的青鳳掃向一邊,然後便一頭向布蘭多紮了下來。


    “不好!”與古鳳心神相連的柳先生被玉瓏聖劍一尾巴甩得氣血震蕩,差點直接噴出一口血來,但他看到這一幕時卻心下暗自焦急。


    先前仿佛奇跡發生一般他親眼看著布蘭多把鬼車一眾料理了個一幹二淨,眼下又怎麽能眼睜睜看著布蘭多死在這個地方。


    對方可能和他沒什麽關係,但對方是唯一一個能將小姐帶走的人。


    何況對方的實力更是讓他吃了一顆定心丸,有這樣的實力,鬼車又能奈小姐何?柳先生心中一急,便立刻強行消耗生命去命令古鳳,在他拚了命的情況下,那原本已經有了些退縮之意的青鳳又發出一聲清越的鳴叫,張開雙翼便向青龍追了過去。


    然而這個時候布蘭多幹的事情卻讓柳先生想吐血。


    他看到那個年輕人竟像是喝醉了酒一樣——雖然確實也是喝醉了酒——從地上拔地而起,一拳向半空中的玉瓏聖劍轟去。


    麵對這樣的挑釁。玉瓏聖劍自然勃然大怒,也舉起爪子一爪向著布蘭多迎了過去,隻聽半空中啪啪嚓嚓一陣猶如雷鳴一般的巨響,布蘭多便像是一顆流星一樣從哪兒來便飛迴了哪兒去。


    他轟然墜向港口之中。砸在一棟倉庫上,將那座幾千平方米的建築砸得灰飛煙滅,連同裏麵正在熊熊給燃燒的貨物一起化為了齏粉。


    半空中盤踞的青龍冷笑一聲,看也不看身後正追來的古鳳一眼,直接一頭紮下。向著布蘭多墜落的位置直追過去,顯然是打主意要趕盡殺絕。


    作為上一任聖劍之魂,它的戰鬥經驗自然也豐富無比。


    而直麵了近神的含怒一擊,躺在廢墟中的布蘭多哇一聲吐了一口血,隻感到五髒六腑仿佛都移了位置,不過他腦子裏渾渾噩噩一片,根本沒有什麽害怕之類的感情,仿佛一片混沌之中隻剩下狂怒與熊熊燃燒的戰鬥意誌。


    不知道為什麽,布蘭多這時卻反而想起自己與黃昏之龍一戰時的場景,混沌之中那純粹的憤怒與戰鬥的本能。仿佛與此如出一轍。


    他好像沒事人一樣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又一個翻身站了起來,青龍的爪子正從半空中覆蓋而下,但布蘭多卻第一時間是捧起號角咕咚咕咚將剩下的酒一幹而盡。


    接著他怒吼一聲,再一次向著半空中的青龍直射而去,一拳擊中青龍爪子的正中心,一聲仿佛天空斷裂一般的巨響,連帶整個港口都震動了一下。


    但在柳先生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布蘭多竟生生將玉瓏聖劍的這一擊給擋了下來。


    柳先生張了張嘴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然後他身子微微一晃,便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而失去了他控製的青鳳在發出了一聲利鳴之後,渾身燃燒起熊熊烈焰,從半空中一頭向玉瓏聖劍撞了過去。


    此時此刻青龍正和布蘭多對峙在港口上空。力量完全增幅狀態下的布蘭多簡直像是一頭魔神,他的力量此刻已經完全不遜色於真正的白銀軀體巔峰狀態,而玉瓏聖劍在屬於它的那個時代自然是近神之劍,它的主人想來也是天青騎士那樣的傳說人物,可惜在這個時代,榮譽並不屬於它——


    在察覺到背後撞過來的古鳳玉玦之後。玉瓏聖劍之魂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猶豫的神色。


    但正是這個時候,在所有人都沒有察覺的地方,港口附近的一條熊熊燃燒的小巷中,幾個人正抱頭鼠竄而出。


    為首的女士躲過滾燙的濃煙,衝出廣場時抬頭一看,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喜的叫聲:“找到了,那奎爾,那果然是翡翠之心的力量!快,快動手,拉神的使者也在那裏,快幫他一把!”


    在她身後不遠處,精靈遊俠神色複雜地看了半空中一眼,才默默從懷中拿出一個盒子來。


    ……


    (ps:今天的兩章奉上。哎,又是月末了,老實說最近狀態很差,卡文卡得厲害,寫作質量也被狀態拖得下降了不少,要換以前估計在下又得斷更去思考人生了,不過琥珀畢竟拖了那麽久了,再說也實在不好意思讓各位再等,所以還是堅持在寫,反正慢慢寫,好在堅持了一段時間之後最近幾天終於感到稍微好點了,果然還是要自我克服才行啊,摸摸各位,發幾句牢騷,順便求下月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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