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論是對於大齊,對於皇家都好!


    可惜,現在這位永平皇帝卻是不會明白這個道理!


    而事實上,這個時候永平皇帝不僅不明白殷勝之的苦心,而且因為殷勝之的舉動感到了背叛,憤怒之極。


    “啪……”


    一個價值千金的官窯花瓶就那麽摔在地上變成了粉碎。


    “豎子敢爾……這分明是和朕作對!”永平皇帝臉色發紅,憤怒咆哮。


    關於殷勝之所出的公務員之策,已經傳到了他的耳中。


    在這個新舊交替的時代,電報可以用短短的時間,將信息給傳遞過來。


    取消科舉之策,是永平皇帝趁著張秋臣不在,出訪國外的時候做出的決策。


    而這個決策一出,頓時獲得了無數所謂開明人士的讚揚……


    任何一個政策實行太久,都會變得漏洞百出,副作用也會越來越大。


    所謂天下之事,興一利必有一弊。而時間越久,弊端開始越發放大,最終超過了益處。


    科舉之事也是如此,幾次神罰之戰後,人們紛紛開始討論大齊為什麽打不過羅巴。


    最後認為是思想僵化問題,而思想僵化的總體根源被歸結為科舉。


    無數所謂的開明之士唿籲廢除科舉……


    而永平皇帝所為,自然得到了大批開明之士的擁護。


    如今正是感覺最好的時候,他甚至認為團結這些人,就能夠驅逐張秋臣,真正大權在握!


    卻是沒有想到,在感覺最好的時候,卻是殷勝之這個他一直寄予厚望的同族兄弟,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所謂的公務員製度一出,這完全就是要破壞他的廢科舉詔令……


    也難怪這時候的永平皇帝怒發如狂,拚命拿著宮中的奇珍異寶發泄。


    實在是盡管他認為殷勝之背叛了他,但是永平皇帝卻一點懲罰殷勝之的手段都沒有。


    這讓皇帝陛下越發覺著屈辱,也越發痛恨起殷勝之來。


    “朕要把宛陵殷氏一族踢出皇族……”永平皇帝發狠說道。


    然而,很快他自己就泄氣了。就算是他是皇帝,是皇族族長,也不可能肆意妄為。


    尤其是自己打自己臉的事情,就更加如此了!


    他在不久前把宛陵殷氏重新收入皇族之中,最不可能沒要過多久,又把宛陵殷氏再踢出皇族?


    這般大事可不是過家家酒,傳出去可是會笑掉別人大牙的!


    “難道朕對於這種亂臣賊子真的就再沒有辦法麽?朕是皇帝,是天子,朕才是受命於天,朕對他更是推心置腹,殷勝之他為何不擁護朕……”


    永平皇帝實在是想不通這個問題!


    但是他很快振作起來:“說不定他也隻是一時糊塗,朕要重新奪迴大權,恢複天下,就少不了人才之助。


    哼,他現在不看好朕,等朕驅逐了張秋臣,收服中樞大權的時候,再看他作何選擇!”


    。。。。。。。。。。


    秋季水枯,若是往年泌河水流已經萎縮變小,水流一般隻有春夏時節的三成,細細水流隻能流淌在河床中央,其他地方都已經露出了已經曬幹的河底。


    但是這幾年卻是不同,即使是到了隆冬時節,水勢也是依舊寬闊,不見半點水少的跡象。


    泌河是流經過宛陵的大河,上遊就是屬於中州總督府的泌陽。


    原本這條河水水量豐沛,甚至可以說是宛陵的母親河之一,養育著宛陵數十萬畝的土地和數十萬的人口。


    而泌河水量越大,自然的無疑對於兩岸依仗河水灌溉的農田好處越大。


    除了泌河之外,還有三條大河流經宛陵而過,再加上各種小河,構成密集的水網。


    讓整個宛陵變成魚米之鄉,富饒之地,糧食產量極大,是整個東南,甚至是大齊有名的產糧區。


    像是秀州,越州那些地方更是繁華,土地更是肥沃,然而早幾百年前就已經開始種植經濟作物了,比如桑樹,茶葉之類。


    宛陵所在的宜州卻是號稱宜州熟,天下足的產糧之地。


    而殷氏一族的大半田地,其實都要靠泌河供水。


    以前這些田地得不到泌河水的直接灌溉,算不得什麽肥田。


    但是隨著泌河水位上漲,殷氏族中的許多田地就變成了上好水田。


    所以,這時候殷勝之出現在泌河岸邊,可絕對不是來遊玩的。


    此時殷勝之迴家已經過了十多日了,各種祭祖宴會等等東西全部都已經忙過之後,這次有時間來到泌河岸邊來。


    此刻高彥祖就指點著山川水勢,說道:“這條河就是在三年之前,祭酒大人打開神竅時候上漲的,此河水量一漲,影響地氣,殷家的氣運頓時就是大盛……


    連殷氏祖祠的那棵老樹也都枯木逢春,重新生長了起來。此正所謂天地同力者也!”


    所謂運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


    諸人皆知道這道理,不由都是微微變色。


    王子瑞想的更多,卻是不由問道:“那若是這條河流水勢再是減少了呢?”


    “那多少對於祭酒有些妨礙……”高彥祖道。


    “那高先生認為這水位還會降下去麽?”王子瑞又問。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世間興衰無常,地氣變動無主。這種事情誰也說不定……


    不過以我看,說不得過上幾年,這泌河水位自然就會減小了!”高彥祖微微而笑。


    “過上幾年,水量就會減少?”


    “恐怕會的,世間天數有定,我多彼少,彼少我多,本來如此……


    河水多少,本就有數,非是無根之木,這兩年我們這些地方雨水變多,河流水量才是充沛。如果過上幾年,河流水量減少……”


    高彥祖微笑而道,卻去看殷勝之的臉色。


    但見殷勝之從頭到尾都在微笑,看不出其人喜怒來,心中不由得微微讚歎。


    而在殷勝之眼中,此刻就能夠看到一條泌河茫茫如帶,將無數的白氣帶向下遊,滋潤千家萬戶。


    而同樣的,卻也是在滋潤殷氏一族!


    這就知道,高彥祖的話不是胡說,而是真本事了。


    “那高先生看,有何良策解決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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