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寥將能想到的問題都問了一遍,仔細迴想,沒有什麽遺漏後,便停止了催眠。催眠術是他第二世作為學霸時偶然在一本期刊上看到的,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因為催眠的時間不短,所以這個叫艾沫的女孩此時直接昏倒了,按照季寥的估算,可能要等小半柱香才會清醒。


    季寥便推開房門,向左邊望去,艾沫的姐姐艾珂就在這個方向的走廊盡頭候著。


    之前季寥囑咐過她不許靠近房門,但她擔心妹妹,所以沒有離得太遠。現在是清晨,山中的天氣本就比山下冷一些,何況這女孩就用一層薄薄的紗衣把胴體罩著,因此不得不雙手抱住肩頭蹲在地上,企圖抵禦寒氣。


    不過這也沒起到多大作用,女孩的嘴唇仍是被凍得發紫。


    季寥道:“你進來。”


    聽到季寥的吩咐,艾珂立即起身走過來。她受過嚴格的培訓,故而走起路來自有股煙視媚行的姿態,讓人心裏不自覺地生出憐愛之意。


    她一進房門就看到妹妹正昏睡在床上,忙走過去,沒發現妹妹艾沫身上有什麽傷痕,心裏鬆了口氣。她在青樓時就聽過有些大人很變態,喜歡在姑娘們身上發泄暴力,起初她就擔心國師大人可能有這方麵的愛好,才會讓妹妹單獨留下,現在看來,應該不是她擔心的樣子。


    季寥道:“你妹妹剛睡著了,你不用叫她起來,等她自己醒。”


    說話間,季寥看著艾珂眉頭微微皺起。


    艾珂看到季寥的樣子,心裏害怕,有些手足無措。


    季寥見她楚楚可憐的模樣,便知道她想岔了。他道:“你沒有別的衣服?”


    艾珂以為季寥嫌她這身衣服不好看,忙去取了一個包裹,翻出一件紫紗衣。她不知道國師喜不喜歡紫色,不過她穿紫色最好看,國師見了應該能入眼。


    艾珂也不避諱,當著季寥麵就要換衣服。


    季寥頗有些無語,這件紫衣明顯比艾珂現在穿的這身還要輕薄。季寥出聲道:“我意思讓你找一身厚點的衣服穿。”


    他頓了頓,又解釋道:“我不想你們在道觀裏生病,到時候給我添麻煩。”


    艾珂渾沒想到國師是這個意思,從來都是大人們讓她們穿少點,不曾有人把她們當人看。她心頭微微有些感動,想著國師大人還是個好人,就是在床上的時候動作大了些,但這些她們還是能忍一忍的。


    不過國師大人換身厚點的衣服,這可有點難,艾珂不由猶豫一會,最後硬著頭皮道:“國師大人,我們沒帶厚衣服來。”


    季寥瞧了她手裏的包裹,確實不可能裝下厚衣服,於是道:“你找道觀裏其他人問問,給你和你妹妹找兩身厚衣服出來,就說是我的吩咐。”


    艾珂就照著季寥的吩咐出門。


    過了好一會,艾珂拿了兩身道服迴來。她向季寥微微屈膝,道個萬福禮,說道:“國師大人,就找來這兩套衣服。”


    季寥點點頭,看艾沫亦有要醒來的架勢,便道:“等你妹妹醒來後,換好衣服出來見我。”


    說完後,季寥施施然就走出房門。


    也不見他有什麽動作,房門就自己關上。


    艾珂拍了拍胸口,看著妹妹艾沫臉上掛著迷迷糊糊的表情,拍了拍她的小臉。艾沫立時清醒過來,看到姐姐艾珂,道:“姐姐,我怎麽睡著了。”


    艾珂沒好氣道:“我怎麽知道。”


    她看妹妹樣子,也不像是知道剛才和國師大人發生了什麽。將道服丟在妹妹身上,又把國師的吩咐說了一遍,兩姐妹才窸窸窣窣換好衣服。


    艾珂和艾沫不敢讓季寥等,便直接出門。


    季寥正在院子裏打拳,她們在晉國時也見過青樓的打手練拳。那些人打拳,倒是比眼前的國師威風許多,但是國師打拳有種行雲流水般的自然感覺,看著很舒服。


    見她們出來,季寥雙拳往腰部一收,緩緩垂下手,吐出口濁氣。


    看著兩個妙齡女子,穿上稍顯肥大的道袍,依舊掩蓋不住身上動人的風情。


    季寥亦不得不承認,這著實是一雙尤物。


    他道:“你們兩個都會些什麽?”


    艾珂不知道季寥為什麽問這個,但還是迴道:“奴婢姐妹二人琴棋書畫都會一些,針線女紅也做得。”


    季寥點點頭,他就是隨口問問,看看接下來怎麽安排兩人。


    確切的說是不止安排這兩人,還有道觀裏養的其他女子。


    季寥知道這些女子都做了他的侍妾,要是貿然放出去,隻憑她們的美色,若是招災惹禍的根源。如果留著,便得給她們找些事做。


    他十分清楚,這些女人都是他的附庸,要是無所事事,肯定整天圍著他爭風吃醋,到時候還不得讓他煩死。


    艾沫和艾珂是他重生後最先遇到的人,對他而言,先天上就對兩人親近一點,因此打算讓她們替自己管事。而且季寥也能看出兩個人,都進過良好的培訓,尤其是兩姐妹還通曉琴棋書畫,顯然是知書達禮的,這樣的人相對好調教一些,能明白道理。


    對這對姐妹花增進了解後,季寥開始著手道觀的事務。


    因為有過上一世主持四季山莊的經曆,所以季寥很快就理清楚道觀的大小事情。


    道觀裏除了他的侍妾外,便隻有兩名半大的道童,以及一名廚娘,每日都會有人送來糧食和蔬菜還有肉,主要是給其他人吃的。


    季寥自己有煉製的辟穀丹,如非興致好,不怎麽會吃五穀雜糧。


    這一點季寥倒是體會深刻,因為他已經發現自己對食物的欲望比上一世低上許多,好似光靠打坐煉氣就可以填飽肚子。


    另外每逢初一,季寥都要進王宮一趟,除此之外,隻要國君不派人來請,他都很悠閑。道觀的丹房終日都燒著火,裏麵煉的丹藥都是上供給國君的。季寥察看了一番,這些丹藥頂多是吃不死人,並沒什麽養生延壽的作用。


    因此季寥能猜出此前木真子恐怕對這個國君不怎麽上心。


    但木真子有除魔手段,加上一身的出塵氣質,確實能唬住涼國國君,讓這個國君對木真子信賴有加。


    另外季寥從木真子的貼身衣物裏找到一個小袋子,居然是加持了袖裏乾坤術的儲物袋。從裏麵季寥倒是翻出一些跟木真子有關的東西,原來這家夥出身什麽飛雲觀,練的是玉液還丹經。


    這功法能修煉到丹成境界。丹成的修士在修行界便是一方大人物,歸新子說過,這類修士被旁人人尊稱為神君。


    不過木真子顯然沒修煉到那地步。


    玉液還丹經,顧名思義便是兩個步驟,先是玉液,然後還丹。從他體內那氣息開始霧化來看,木真子算是摸到了“玉液”的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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