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房客》全文存稿,收藏過兩百五十一更文,不要問我為什麽兩百五十一.......

    手術花了兩個多小時,結束之後時秉汶就一直待在了醫院,宋世清身上的麻醉失去了效果,刀口處的疼痛密密麻麻的席卷過來,他倒吸一口冷氣,就醒了過來。

    時秉汶幫他側了側身,換了個更好的姿勢,宋世清看見是他,多少有些意外。

    “怎麽這麽晚了還在這兒?”

    “醫生說最好有個人陪著怕晚上有什麽意外。”

    “醫生怎麽說我的?”

    “說你都這麽大年紀了,酒還是要少喝一點。”

    宋世清哈哈的笑了,細微的拉扯著傷口,他齜了齜牙,說,“這話誰沒說過,現在咱還得花錢讓醫生說。”

    “那你為什麽不戒了?”

    “你說我一個快八十的糟老頭子,以後要說活吧,也指不定能活個幾年,如果我頂天還能多活個五六年,然後有個人給我說,你把酒給戒了,讓你多活一年,你幹不幹?”

    “……”時秉汶不指望一個喝了一輩子酒的人能突然戒掉這個癖好,就像一個吃了一輩子中國菜的人,讓他在餘下不多的生涯裏一直吃漢堡,大家都做不到,於是他安撫說,“這幾天我會讓家政看好你的。”

    “小楹呢?你沒有告訴她吧?”宋世清緊張兮兮的,“這件事可千萬不能告訴她,她喜歡瞎操心。”

    其實醫生的話,他並沒有將病情的嚴重程度給宋世清反饋全麵,他的身體現在很危險,時刻有猝死的危險。

    時秉汶搖搖頭,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如果宋世清再發生意外,宋楹不一定能夠接受的了,更何況,在一定程度上,宋楹也是個病人。

    “你安心養病,宋楹那邊的問題解決了,我就讓她過來。”

    “她惹麻煩了?”

    “嗯。”

    “早知道,幹這行遲早這樣。”

    “這次更多的是私人恩怨,我不會讓她出事的。”

    “你會幫她?”

    時秉汶點點頭。

    “雖然說你們夫妻緣分盡了,但是小楹是個好姑娘,有時候脾氣倔了點惹人生氣,你能幫就幫點。”

    “她很好。”

    宋世清歎了口氣,“之前你們離婚我也沒問,小楹和你,究竟是怎麽迴事?”

    陰冷而皎潔的月光像成群的螢火蟲撒進了窗戶,宋世清看見黑暗中他修長的手指微微曲著,他的聲音也很清冷,還有些許惆悵,他說,“她生病了,我想治好她。”

    時秉汶迴來西城幾天也沒迴去家裏,成垣倒是三番四次想邀他見一麵,時秉汶自然知道是因為最近股市動蕩,好在時祁的表現夠穩健,沒讓投機者尋到什麽可乘之機,可是奇怪之處在於這筆資金來源比較蹊蹺,雖然暫時查不到違規之處,但竟全是來自廣藏。

    他在確定宋世清安全無虞的情況下接到了嬰嬰的電話,女兒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具有解乏的作用,他抵了抵額頭,表情也稍稍有些放鬆。

    嬰嬰怯怯說想他,時秉汶本身疲乏,這個時候臉上倒是不經意的展露了微笑。

    “爸爸,你什麽時候迴家?”

    “爸爸現在很忙。”

    “爸爸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怎麽這麽說?”

    “這些天我都待在家裏,我說和花花出去玩奶奶都不讓。”

    這是時秉汶交代的,他單手□□褲兜裏,解釋說,“家裏比較安全,最近不要到處亂跑。”

    嬰嬰失落的撇撇嘴,聲音小小的,“哦,好吧。”

    “怎麽聲音這麽小?”

    “是辛沛阿姨,奶奶說辛沛阿姨要靜養,讓我不要吵。”

    “嗯,那聽奶奶的話。”

    嬰嬰依舊撇嘴,看了眼家政阿姨正在打掃,她坐在沙發上盤著腿,古靈精怪的說,“爸爸,阿姨的肚子變大了些,是不是有寶寶了?”

    “……”時秉汶沒有正麵迴答她,隻是說,“爸爸現在還有事,有時間在和你說話。”

    “哼,我就知道。”

    她語氣中竟然有妥協和委屈,時秉汶無奈的搖搖頭,“嬰嬰永遠是爸爸媽媽最疼愛的人,誰也替代不了。”

    “哼哼,爸爸,不打擾你了,奶奶過來了。”

    還沒等他迴答,嬰嬰就掛了電話。

    時秉汶看了看天,剛剛下了場小雪,很可能是上半年的最後一場,雪後的天空是橘紅色的,逐漸澄澈出湛藍的天空。

    或許是個好兆頭。

    宋楹睡得很晚,第二天起來的時候依然風雲突變,廣藏的天氣就因為西伯利亞來的寒流急轉直下轉了冷,風將枝葉街道刮得哐哐響,天氣預報說會有大到暴雨。

    宋楹窩在房間裏查了查中置這個公司,除了注冊資本已經官方的運營報告之外,她又輾轉著從一個網頁連著一個網頁,隻要有丁點蛛絲馬跡她都不放過,可是這些年這個公司在廣藏算是聲名鶴立名利兼收,找不到絲毫的破綻。

    所有能夠調查到的信息都包裝的接近完美,既然這樣的,他們又為什麽和衛生所的那批人簽訂了保密條訂呢?還有那天所謂的中置的負責人,宋楹咬了咬指甲,找到了負責人圖片,可是和那天簽約時候看見的不一樣。

    接連幾天的奔波導致她本未完全愈合的腿彎有些撕裂,她一激動就牽扯到了原本的傷口倒滋一口涼氣,宋楹癡癡的看著那張圖片,下了床四處找了找,一時間背包被她翻的亂七八糟,她煩躁的撓了撓頭發,電話適時的響了起來,宋楹看了眼,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宋楹快速將自己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門,外麵的雨已經嘩啦啦的砸了下來,宋楹有些艱難的逆風撐傘,六叔身上也有些濕漉漉的,宋楹眯著眼睛進了車,連連說了幾聲抱歉。

    有打雷的聲音,六叔大概沒聽見,她坐穩的時候六叔才迴過神來,宋楹看後視鏡中他的表情,是這些天來見過的最冷漠的。

    車子行駛了有一段距離,路上行人不多,再往前開的要不是爭搶著打車要不是躲雨,那間約好的中餐館就在夜場附近的一條老街,設計的是雕樓畫棟的樣式,頗有些新穎。

    六叔熄火等在下麵,看見宋楹快步下車然後在服務員的指引下上了樓梯,他的視線往上走,一個四十歲的中年男人站在鏤空的中式園窗前一瞬不瞬的往下看,隔著雨簾,六叔與他四目相對,卻一點溫度都沒有。

    宋楹耍了耍身上的雨水,站在門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覺得沒有不妥的時候才敲了敲門,裏麵沒有動靜,她便又敲了一下。

    “吱呀”一聲,這是宋楹第三次見到這個男人,她原本還帶著警惕的表情適時的輕鬆起來,點頭道了聲好。

    “請進吧,”男人看起來倒還紳士,有幾根銀發,臉上卻沒一點皺紋,“因為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所以還沒有點餐。”

    宋楹笑笑,坐在他的對麵,服務員也走到她的邊上,她隻是將菜單交給對方,“我吃什麽都可以。”

    外麵的雨饕餮而盛大,宋楹能看的見也能聽得見。

    “上一次見你,覺得你對我還是排斥的,怎麽約你就出來了。”

    “難得周先生有

    時間,今天不見,是怕你再沒有這個閑情逸致。”

    “怎麽會,你還是要見一見的,畢竟是時祁的董事。”

    “我隻是個冒名的,沒有任何實權。”

    周數悠閑的喝了口茶,“即使冒名,也多少看出您的重要,我約你來很簡單,就是想轉手你的股份,價格你來定,多少都可以。”

    “看來周先生沒有調查清楚,我隻擁有分紅的權利,並不代表我能轉讓。”

    “嗬,時總還真是精於算計,”周數笑笑,“我可以不要你的股份,但是董事會投票的時候,不知道宋女士能不能遵從我的意願?”

    宋楹定定神看他,“時祁是西城的公司,和廣藏距離山高水遠,還是說周先生有投資西城的打算。”

    “首先,時祁不是西城的公司,它是國際公司,這麽說來,我其實並不願意進去時祁,不知道宋女士能不能聽懂?”

    宋楹雙手交握,說,“我查過中置。”

    “嗯哼?”

    “周總,你和圖片上的中置的負責人長得似乎天差地別。”

    周數擺擺手,“他隻是個幌子,用來騙騙媒體,這沒什麽好奇怪。”

    宋楹聳聳肩,“其實要查他的身份證也不是很難,如果身份證上也是那張所謂的替身照片,周先生可就算是違法了。”

    周數勾了勾唇角,做了個“請”她喝茶的動作,語氣也不善了起來,“宋女士可能是職業習慣言語才會這樣犀利,要是別人,我可能已經讓她離開了。”

    六叔依舊等在車裏,迎麵又停了一輛車,他本無心探看,但是隨意掃了一眼,卻又覺得那人的身形不是一般的眼熟。

    時秉汶脫了外麵的風衣,雨水跳脫到他的鎖骨上,順勢也滴進了衣服裏,他快步走進了餐廳,和服務員詢問了句,服務員當時呆滯了一下,時秉汶麵帶微笑,服務員魂夢牽縈的領著他上了樓。

    “我以為周先生應該有這樣的氣度,其實,股份雖然在我手裏,但是終歸還是時秉汶的,我不會違背他的意誌變相的私吞或者更變。”

    周數沉聲看著她,“也不必這樣糊塗,時秉汶未必戀著你的好,你這樣一廂情願在他看來或許是個笑話。”

    “這些都不搭噶,這是信譽問題,我答應過他的。”

    “迂腐。”

    這個時候又有人敲門,宋楹以為是服務員,就順聲看過去,卻看

    見了時秉汶。

    周數看見他倒是一愣,又看向宋楹,恍若明了,“原來這樣你就肯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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