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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俊陷入了昏迷中沒醒過來,頭上包滿了紗布,病房裏麵隻剩下章俊母親一人,她坐在病房邊上,早就不再唉聲歎氣,隻是凝望著沉睡的孩子,臉上的皺紋多了幾條。

    宋楹站在房門前看了一會兒,她多少對那個含辛茹苦的母親有所愧疚,院長和她聊了一會兒,將章俊的情況說的一清二楚,宋楹知道他死不了,也總會醒過來,心裏一時又不是個滋味,很難講,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宋楹走出了辦公室,保暖鞋觸地安靜無聲,她雙手插在兜裏,看見走廊盡頭有一個身材婀娜的女人,她覺得異常的熟悉,急忙抬頭上前追了幾步,一個轉彎,女人消失在了視線裏。

    廣藏通向泰國的一條通路上埋伏著幾十名緝毒官兵,中途有一個加油站,這個加油站前方後方方圓幾十裏不再有加油點,又是路過車倆的必經之路。

    山頂上有一個觀察點,一人拿著望遠鏡左右看著,不一會兒,視線裏出現了一輛天藍色運貨車,加油站小哥麵不改色問加多少油,一個麵向色厲內荏的中年男人下了車,隨便找了個地方方便一下,叢林中有了響動,車上的男人應該有了警覺,催促著下麵的人上車,很快的,車輛在短暫漫無目的的慌張之後試圖粗暴的衝破人群,加油槍在地上拖拉出火花。

    在午夜深山中,槍聲四起,匪徒又開行了一段距離,最後在圍困之中揭開了外套,裏麵是亮著紅點的□□。

    綁匪狂笑起來,喊話道,“大不了一起死!”

    孫秉匍匐在草叢裏射擊瞄準,副隊招了招手,衝鋒在前的戰士退到了安全區,車裏的人張狂,他們笑著上了車,準備發動車輛的時候一顆子彈從遠處正中其中一人眉心,血流下來,旁邊那人混亂下來,嘴裏一陣罵罵咧咧的,喊著要同歸於盡,孫秉耳邊心靜則無,再次拉栓,在另一個的腦袋上爆開了花。

    現場安靜了,

    兩個人被從車上抬下來,拆彈專家適時出現,一切都比想象中順利。

    山上的男人歪了歪脖子,發出哢哢的聲音,他的耳麥裏有人說話,聲音遙遙的傳過來有些失真,些許得意,“計劃成功,達霧已經成功轉移,但是,的確有人盯上了我們。”

    男人輕笑,又拿起望遠鏡看了一下,警犬聞了一下,並未發現達霧,士氣低落下來,孫秉朝著山頂看了一下,好像有個人影,那個人影說,“那就陪他們玩玩。”

    孫秉並不是一無所獲,最少收獲了一枚白金戒指,上麵神奇的出現了時秉汶的名字,時秉汶將這枚戒指看了又看,逆著燈光的方向,就連戒指上麵的刮痕都能清晰可見。

    “這枚戒指怎麽找到的?”

    “在廣藏一個村莊裏,裏麵的人大都是移民計劃出來的,我們剛好在那邊落腳,一家人吵的雞飛狗跳,說家裏沒有糧食,要買了它。”

    “他們又是怎麽得到的?”時秉汶的眼神裏滿是疑惑。

    “那一家都是鶴族人,大兒子幾百年不迴來一次,戒指是大兒子留下的,但是找不到他人。”

    “你找過了?”

    “找過了。”

    “那就繼續找。”

    孫秉扶額,“好吧,我們再試試。”

    “還有,我給你看的那張照片上的女孩有下落嗎?”

    孫秉無奈,搖搖頭說,“官方的資料顯示那個女孩於零五年溺水身亡,當時媒體有報道,我看過照片,死相可怖,全身浮腫糜爛,照片上無法辨認是不是本人。”

    “都是壞消息。”時秉汶兩個指頭拎起辦公桌上的一個紅色盒子,將另一枚戒指也放了進去,他心情不佳,尤其是在和宋楹吵了一架之後,其實說不上吵架,宋楹一個人就能演出整場了。

    “也不算全是壞消息,有一個疑點。”

    時秉汶坐起身來,雙手交握,“你說。”

    “當時那一片區同時失蹤的有兩個女孩,身高差不多,頭發也一般長,而確定的是一個死了,另一個不明去路,所以,你可以說死的是文利,也可以說死的是另一個叫淑娟的女孩,最終確定是文利是因為她留下了遺書,”孫秉嘖了一聲搖搖頭,用食指在空中繚亂的畫了一下,“你要知道,紅筆寫的,字字句句都是對宋楹的責難,差點就被公開了。”

    時秉汶皺了皺眉,踢了他一腳,“是不是讓你開公司之後你的話就多了

    ?”

    “算了吧,”孫秉笑笑,“公司開的我頭疼,對了,我們什麽時間對打一下,好長時間沒和你動過手,心裏癢吱吱的。”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我都忘了。”

    “有些事學會了就忘不掉,沒時間就沒時間,別一天到晚的給我打哈哈。”

    時秉汶往後靠了靠,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

    “你和以前不一樣了,秉汶。”

    “哪兒不一樣了?”他將食指勾勒著下巴,倒是認真的問他。

    “怎麽說呢,以前這些身外物你都不怎麽在乎了,可是現在你看,一天天的,你有什麽時候放下過時祁這個攤子,真的有樂趣嗎?”

    “人總是要長大的。”時秉汶失了神,不知道想到了哪裏。

    “關鍵都不知道你是怎麽突然就長大了。”

    “你呢,什麽時候結婚?”

    孫秉憂愁了,“不是沒找到合適的嗎?”

    他撓了撓額頭,又小聲說,“倒是有一個,不過最近也沒什麽聯係。”

    沙愈逢過年迴老家,家裏的親戚朋友多,多是問她大姑娘什麽時候結婚啊,父母看的著急,便給她張羅著再相幾個親,她也去了,隻是每次都有挫敗感,一有挫敗感她就想起了孫秉了,她眼中的孫秉比較高冷,多次約他煩他見他他都不理,所以她也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

    她不爽,覺得男人這麽帥應該很吃香才對,他也老大不小了,終身大事也沒解決,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他的性取向有問題。

    孫秉從時秉汶住處出來急衝衝的打了個噴嚏,太響亮,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見了鬼了。”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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