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


    方浩有點乏困,也就到樓下抽煙。


    不過會,接到金小建的電話,說讓他出去玩。


    現在淩晨兩點,你讓我出玩,你是風兒,還是我變沙子了?


    方浩聽到電話中那邊有風聲,也有美女的嬉笑聲,更有跑車馬達的轟鳴聲。


    “沒空,在醫院值班呢。”


    “浩哥,你在醫院正好,我去找你。給我弄點藥,讓我今晚能長久幹一個小時以上的藥。”


    聞言,方浩不耐煩,掛斷電話。


    接著看到妻子的短信,問他幾點迴來,他就說剛做了一個手術,需要術後觀察,就不迴去了,住醫院。


    妻子迴複,讓他早點休息,但明早要迴來給孩子做吃的。


    還迴去嗎?


    理性告訴方浩,離婚訴訟被駁迴,那接下來應該進行分居,隻要分居到一定時間量,法院也會判他和蘇柔離婚的。


    他是愛妻子的,隻是妻子出軌,而且妻子也並不像她嘴上說的那樣愛他,讓他隻能選擇離婚。


    然而,妻子又懷孕了,不管是他的孩子,或者是老色鬼的孩子,此刻妻子都是弱勢群體。


    當然,如果能再證明那孩子是老色鬼的,那妻子就無話可說了。


    這對雙胞胎(假如親子鑒定是老色鬼),加上已經證明了的方佳佳,在鐵證麵前,蘇柔再抵賴也沒用!


    然而,方浩還是低估了離婚的複雜性。


    一個巴掌拍不響,現在妻子堅決不肯簽字,甚至動用法院的人脈,將他的離婚訴訟給駁迴了,如果他不拿出那份親子鑒定,證明妻子有出軌的鐵證,法院不會再受理他的起訴了。


    那親子鑒定背後的真相太醜惡,方浩一旦曝光,妻子會被毀掉,他恐怕也會陷入非議之中,世人都會笑他如何如何的窩囊!


    連續抽了兩根煙,方浩還是躊躇不定。


    外麵一陣馬達轟鳴,有輛跑車進入醫院,停在婦科樓前。


    方浩瞳孔一縮,因為他看到了金小建從車上下來,而且跑車的副駕駛上,竟然坐著兩個穿著暴露的小美眉。


    而金小建現在的服裝也變了,做了頭發,打了發膠摩絲,讓頭發直立起來,而且金小建也做了麵部的美白,甚至抹了一點唇膏,身上的衣服也是張揚,潮流大襠褲,一雙英倫風格的高幫皮鞋。


    這貨不再是大學計算機學生,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紈絝富二代!


    “浩哥,我,金小建,你不會看不出我了吧,我不至於變化這麽大吧。”


    金小建上前,將一包華子煙遞給方浩,道:“這個是限量特供的,整個江東市,隻有幾個人的家裏能擺這種煙,味道正。”


    方浩沒接,道:“你變化這麽大?”


    金小建湊近一點,將煙塞到方浩的白大褂口袋中,他道:“我姐那醜事不能出門,我想要什麽,我媽不得給我?車,我要了。錢,我也要了,有了車,有了錢,馬子不就來了?浩哥,這都得感謝你告訴我真相。你可真是我的貴人!沒有你,我根本翻身不了啊。”


    方浩訕然,道:“你本是出身不凡家庭,注定不凡,這些都是你應得的,與我無關。”


    “浩哥謙虛了。不過,浩哥,我現在有個事得麻煩你,我發現我哪方麵的時間有點短,弄幾分鍾就頂不住。你能不能給我點藥,讓我更持久一點。你看,那兩個,我從夜店裏帶出來的。”


    金小建提出了大多男人想要得到的東西。


    “這個你這是男科問題,我沒這麽方麵的研究,你得找更專業的專家。以你的能耐,肯定能找到解決辦法的。”


    方浩突然有點厭惡金小建,說妒忌吧,也有點。畢竟,這樣的一個廢物,從不無學術的青年,搖身一變就成為真正的富二代,豪車美女,夜夜笙歌。他妒忌這種含著金手指出生的,可以不用奮鬥就得到了普通人奮鬥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


    這就好像,兩個一起貧窮的鄰居,突然有一個富裕起來了,另外一個還貧困著,然後窮的那個看不起富的,而實際上,是兩人不再在一個層次,做不成朋友了。


    當然,其中更多的是失望。


    他能從金小建的形象中可以看出,這個金小建沒守得住初心。原先是做一個槍手中介,到現在徹頭徹尾的富二代,變化太大。


    一個人變化太大,往往就是本性的流露,靈魂的扭曲。一個好人,會變成為一個大混蛋,會非常非常的壞。而一個惡貫滿盈的,放下屠刀,就會成為一個大好人,立地成佛。


    “這樣啊,浩哥,你也太遜了!迴頭找你喝酒。”


    金小建揮揮手,上了他的車,炸街離開。


    遜嗎?就你這種品性,治好你,隻會讓你禍害更多女人!


    更遜的是你,就憑你這樣的品性,你怎麽接管你家的集團,你怎麽和你姐徐憐音鬥,還有你那個未見麵的學霸妹妹鬥?你這樣放浪,你媽那條老狐狸會將公司給你?


    方浩猛然間想起什麽,想提醒一下金小建,可最終沒撥打對方電話。


    富貴有命,成事在天,別人家的事,讓他們鬥去吧。


    他再上住院層,看了還在術後觀察的手術病人,一切數據都正常,他就放心下來,迴宿舍休息。


    次日。


    方浩趁早迴家一趟,他帶了早餐麵包等,迴家再熬一點稀粥,也就讓孩子起床。


    他來到臥室的時候,看到蘇柔很疲乏,他問了才知道,昨晚蘇柔等他等到一兩點。他一直不迴來,她熬不住了,也才入房睡覺。


    這女人


    方浩無語,有點小感動,可更酸澀,心忖,你若這麽真心對我,四年來為何頻頻出軌,給我戴綠帽?


    “方浩,來,我有個事問你。”


    嶽母讓方浩到書房,留孩子們在外麵吃早飯。


    “媽,何事?”


    “昨晚去哪裏了?”


    “婦科住院層有個病人休克室顫,我過去看看,然後根據情況給她做了個心髒搭橋手術。”


    “手術結果呢?”


    “自然是成功了,結束的時候都兩三點,還要留院觀察,所以我也就沒迴來。媽,你有話要問我?”


    嶽母就道:“你說要和小柔離婚,那你們昨晚還在衛生間裏謔,你一邊說離婚,一邊那樣恩愛,你當婚姻是什麽玩意?”


    方浩頭大,有點尷尬,道:“我能說,我並沒有那個心思,是小柔”


    “一個巴掌拍不響,你沒那個心思,小柔還能有你力氣大,還能強迫你不成?你們這樣,你們這婚還離不離?”


    “離!現在她讓人撤迴了我的訴訟,所以這婚才離不了!就算昨晚有那事,可我也不會容許我的妻子在外麵還有別的男人。等等,媽,你偷聽?”


    “胡說,誰偷聽的,你們那麽大聲,我又不聾!下次小點動靜!吵死人!”


    嶽母一愣,警告一下,忙先離開,出門後,她一摸老臉兩頰,頓感熱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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