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


    方浩就接到了法院的電話,竟然是撤迴了他的離婚請求。


    他的心情又變得複雜了。


    他還是不舍得蘇柔的,畢竟愛了四年的女人,哪裏能輕易放下。這種心理作祟後,竟然讓他有種僥幸的感覺。


    僥幸在於法院沒有同意他們離婚,讓他還沒有完全失去妻子。


    可隨即,他有很憋屈。


    這次離婚不成功,法庭那邊短時間不會接受第二次訴求。他在這段時間內,還得和蘇柔保持夫妻關係,那他就還得繼續戴著綠帽。


    這操蛋的現實!


    其實他正在坐診,隻是聽法院那邊的通知,他掛斷之後,顯得有點木然。


    護士長見狀,道:“方主任,怎麽了?”


    方浩迴過神,道:“還有多少個掛號?”


    護士長去看了一下,道:“還有五個。”


    “看完這五個,就不看了,讓前麵不要放號了。”


    方浩如此說。


    “是。”


    護士長看方浩情緒不高,可能是有事情,她就去處理一下掛號的事。


    方浩看完病人後,就到大樓下麵抽煙。


    他給蘇柔打電話,他直接道:“你為什麽要幹預法庭,你真以為你有人脈資源就可以不顧事實嗎?你是看我沒提供你出軌的證據,你就以為我手上什麽都沒有嗎?我給你和平解決的機會,你為什麽不珍惜?你真要搞得大家都臭了才好嗎?”


    “老公,你別激動,我剛出差迴來,我就收到傳票,我很愛你,我不會和你離婚的。老公,等我們迴家,我們再好好談談,好嗎?”


    “我們還有什麽好談的。你明明出軌了,你偏不承認。可我有證據。我有證據,我有你出軌的證據,你懂嗎?我讓你簽字,我都淨身出戶了,你還不願意,我都起訴了,你又動用你們蘇家的人脈關係駁迴,我們還有什麽好談的?談?談什麽?難道要和你談,你是怎麽一邊玩著我,然後你還一邊和你的情人幽會?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老公,別這樣,我沒有,我愛你。”


    “滾!”


    方浩憤怒地掛斷電話。他就不明白了,為什麽非要搞得全天下都知道他在新婚夜被綠了,蘇柔才會和他離婚?


    他就不明白,為什麽蘇柔既然不愛他,又不願意離婚,她綁著他做什麽?


    他就不明白,為什麽蘇柔會這麽維護那個奸夫?


    妻子愛奸夫,不愛他。


    他得出這個足以心頭噴血的結論,身體都禁不住在顫抖,眼睛變得猩紅,仿佛看世界都是血紅色的了。


    冷靜!


    冷靜!


    冷靜!


    方浩強迫自己冷靜,他不能和魏文一樣,魯莽去報複奸夫或者奸夫的親人,那他就會搭進去。


    魏文是痛快了,被關在鐵窗裏,與世隔離。


    而班花和那個老頭,現在則狼狽著,逍遙快活呢。


    魏文這一波操作,真贏了嗎?


    在方浩看來,魏文將自己都搭進去了,不是最好的方式,不算贏家。


    他抽著煙,忽然接到呂靜的電話,讓他來一趟院辦,有個會診。


    他平複一下心情,也就過去。


    在會診室,他看到楊文錦宮一刀等院裏的專家都在,還有病人家屬。


    呂靜將手頭上的病情報告給方浩,讓方浩先熟悉。


    患者是體內肝髒髒器出問題了,查出了癌症等病變組織,需要做手術切除。


    他低聲對呂靜道:“這是良性腫瘤,難度不大啊。”


    楊文錦聽到了,她道:“方主任,你來說說。”


    方浩看向宮一刀,宮一刀就道:“方主任,我的技術沒那麽好,那不能下刀。”


    他就對楊文錦道:“院長,能否讓家屬先迴避,我們先討論一下。”


    “不行,我要知道你們是怎麽會診的。在中醫院那邊說做不了手術,附院那邊也不行,我們問了別的專家都說不能做手術,我想知道,難道我們老蔣就真的沒辦法了嗎?”


    家屬中有個中年女性,她臉蛋周正,但眼睛似乎不正常,有點鬥雞眼的形狀,所以讓她的容貌打了個折扣,她頭發盤起來用一個發髻別著,身上的衣服很考究,麵前還有一個名貴的小包,肉眼可見的富有。


    她氣場不錯,一看不是公司董事高層,就是政府或者協會組織的大人物。


    她看著方浩,道:“你我見過你,你上個電視,霍亂抗疫的那個。我認識的人都說你不錯。你告訴我,老蔣怎麽治?”


    患者姓蔣,蔣秋生。


    楊文錦道:“方浩,她是蔣先生的太太。不用避諱她,有話直說。”


    方浩再看了拍片,就道:“從檢查結果上來看,這是腫瘤,是良性的。沒有擴散,可以通過手術,直接切除。”


    宮一刀道:“病變組織深埋身體中,一邊是脊柱,一邊是腎髒,沒有角度下刀。完全被包圍住了,根本不能下刀。方主任,你慎言。”


    方浩點頭,道:“是,的確被包圍了,沒有視角。可如果我們將病人的腎髒拿掉,病變組織就暴露出來了,到時候切除病灶,問題就解決了。”


    宮一刀道:“那腎髒是完好的,怎麽能切除?”


    楊文錦道:“方浩,你這方案太大膽了。”


    呂靜則道:“方浩,你的意思是,切除的腎髒,在腫瘤組織切除後,再移植迴去。這把握有多大?”


    蔣太太也吃驚地看著方浩,道:“切除了腎髒,再移植迴去,會有什麽不良後果嗎?”


    方浩道:“就是正常的手術風險,理論上可控。但,手術就是手術,是有一定風險的。蔣太太,方案就是這樣的。你可以考慮一下。我看你先生現在也不是最佳手術期,還要再等一兩天。這段時間,你也可以多方麵了解打聽一下。”


    蔣太太沒有馬上答複,她離開會診室,還真打電話向別的醫院大夫諮詢。


    楊文錦等人覺得方浩的方案是可行的,隻是她們有點不好接受,他們討論半天,都沒想到將正常的腎髒切除一個,從而開辟一條通道直取病灶。


    楊文錦一瞬間覺得她真老了,思維遠比不上年輕人。


    楊文錦道:“方浩,如果蔣太太同意這個方案,那這個手術就由你來主刀,一定要謹慎再謹慎。蔣先生是我們市裏麵的大慈善家,不說資產多少,就這社會影響力,我們也得謹慎對待。”


    “讓蔣太太做決定吧,也許她選擇去北上廣的大醫院做呢。”


    方浩不以為然,有點意興闌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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