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 婆娑世界
吃過飯我們便下山了，比起上去的時候，這次下來的比較容易，半路還遇上一些教徒，那些人穿的破爛，但是說起話卻很熱情，於是我們這一路倒也不寂寞了。
到了下麵也沒耽擱，買了火車票直接迴去了，不過等我們到了陰陽事務所那邊，葉綰貞正忙碌著和幾隻新來的小鬼說話。
之所以說是新來的小鬼，全因為這次來到這裏的鬼都是幾隻年輕的，年輕到什麽程度，基本上我都要和它們低頭說話，而葉綰貞也因為這幾隻小鬼忙的焦頭爛額、不可開交。
見我們迴來葉綰貞把幾隻小鬼給關了起來，還說沒有命令不許出來，我出於好奇看了兩眼，順便也問了兩句：“這四隻小鬼是四胞胎？”
葉綰貞迴頭看了一眼便和我說：“我接了一個活，沒想到是這四隻小鬼作怪，不過他們也沒做過什麽壞事，所以就帶迴來了。”
我看看那四隻小鬼，虎頭虎腦的，就是太不好管理了，於是和葉綰貞說：“大鬼不好養，小鬼就更麻煩了，萬一你去學校它們跟著你怎麽辦？”
“過年之前我會把他們馴化好，這個你放心。”葉綰貞說的真的一樣，我便不再說什麽了，陰陽事務所是葉綰貞說了算，隻要葉綰貞不鬧得太離譜，我也是不愛管這些的。
小鬼的事情問好了，我便迴了自己的房間裏麵，坐下了對著門口發呆。
這次讓金翅大鵬鳥逃走了，過段時間他的傷好了，估計就要迴來找我了，到那時候怕是又要拖累許多的人了，如今我身邊無人可用，紫兒那邊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迴來，我記得歐陽漓登基的時候，去了快一年才迴來，紫兒想必也不會太快迴來，而我這邊就剩下葉綰貞了，雲裏秀雖然有些本事，但我也不想拖累，也隻能靠自己的了。
坐了一會我也確實累了，便躺下休息去了。
哪裏知道這一覺剛剛睡下便夢見了歐陽漓從門外迴來了，感覺有個影子靠近我便轉過臉朝著門口去看，門口便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影子。
看到那個黑色的影子我便微微愣了一會，影子抬起手似乎是想要敲門，但是猶豫了半天這個門他也沒有敲，我便有些奇怪，從床上下來走了過去，停下了看著門口看了一會，黑影轉身要離開的時候我把房門打開了。
門外一震陰冷的風吹過，地上飄著一層白雪，沒想到竟然下雪了。
而就在雪地上麵，站著一個黑色的影子，而且……
“漓！”給我一叫，黑影渾然一震，我便跑了出去，結果歐陽漓一轉身便將我抱住了，我則是哭的早已成了淚人。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外麵的風吹的人渾身都覺得冷了，歐陽漓才將我帶迴了屋子裏麵的，但他就是一個影子，而我實在是看不清他的臉。
歐陽漓將我放到了床上，我便拉著歐陽漓的手不肯放開，抬頭看著歐陽漓隻有一個黑色的影子。
“你這是怎麽了？”我一開口就是泣不成聲，我本來也不想哭，可我就是忍不住的哭了，歐陽漓看著我，許久才搖了搖頭，而他看上去是說不出來話了。
抬起手歐陽漓給我擦了擦眼淚，我便看著他不哭了，他許是不願意看見我哭，所以站在門外猶豫了那麽久他都不敢敲門的。
見我不哭了，歐陽漓便將我拉了過去，將我摟在了懷裏，我摟著他又開始沒出息的哭了。
歐陽漓走後，我積攢了千言萬語想要對著他說，可不知道是為什麽，他來了我反倒是什麽都說不出來了，也隻能是低著頭默默無語的流著眼淚。
幾次歐陽漓想要把我推開，幾次都推不開，最後也隻能坐在床上抱著我。
我原本也不想睡覺，還有許多的話要對著他說，要問他，可結果我就是這麽的沒出息，還不等問些什麽，閉上眼迷迷糊糊的便睡了過去，結果等我醒了，天也亮了，身邊已經沒有歐陽漓了。
沒看見歐陽漓我便忙著起身站了起來，出了門外麵還下著雪。
地上的雪平平整整的，什麽都看不到了，葉綰貞推開門從屋子裏麵出來，看見我還說：“起這麽早？”
“你不早？”見不到就想，見了麵就吵，這都是我和葉綰貞之間的模式了，她也沒留意我什麽，我也就迴去換衣服了。
出來了葉綰貞問我冷不冷，要是冷了晚上就過去她那邊住。
我看了葉綰貞一眼，說了一聲不用了，還說弄個火盆就行了，葉綰貞便說我：“狐狸不是最怕冷麽？一個火盆就夠用了，我看你還是去師兄的房間裏麵好了，我沒住，留給你好了，師兄的房間裏麵暖和。”
這話是葉綰貞吃飯時候說的，結果她一說吃飯的人都抬頭朝著我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和宗無澤之間是怎麽迴事了。
猶豫了一會我說：“我就不去了，我住在自己房間裏麵挺好的，要實在是覺得冷了，我就弄兩個火盆，我就不覺得冷了。”
葉綰貞聽完嗤之以鼻的白了我一眼：“你弄十個好了，把屋子點著那樣更暖和。”
“你如果真的冷，我晚上去陪著你，屋子裏麵加一張床。”雲裏秀這話估計也就隻有他說的出來，好歹他是老師，為人師表竟說得出這種話？
“不用了，也不是很冷。”說完我看了一眼對麵低著頭吃飯不抬頭的李清陽，夾了一點菜給李清陽放到碗裏：“你別光吃飯，菜也吃一點。”
“哼！”雲裏秀放下碗轉身走了，把房門也給關上了，嘭的一聲嚇得人心驚膽戰的，葉綰貞說：“門摔壞了！”
雲裏秀出去就沒迴來，葉綰貞便問我狐狸精的一些事情。
“狐狸精是不是真的能攝人魂魄，迷的人神魂顛倒？”葉綰貞站在我身邊問我，我看了葉綰貞一眼：“或許是。”
要不怎麽那麽多的男人都為了我赴湯蹈火，前仆後繼的往火坑裏麵跳。
狐狸精狐狸精，總有一點狐狸的本性吧。
“狐狸。”葉綰貞忽然叫我，我便迴頭看了她一眼，她便笑了笑說：“其實狐狸沒什麽不好！”
我看了葉綰貞一會：“好不好的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這輩子，我隻想你們都好好的，他們都走了，現在就剩下你了，我不想你出事，好在你沒事。”
葉綰貞眼圈有些紅了，我便轉身麵向了外麵，看著窗外的飄雪，不經意的流漏出了一抹哀傷出來，於是便聽見葉綰貞和我說：“你變了小寧！”
我隻是笑了笑說：“認識這麽久了，你總算說了一句真心話！”
“我哪一句都是真心的。”葉綰貞立刻反駁，其實真不真心都是一樣的，人總會變的，就像是小孩子長大了就和小時候不一樣了，其實也不是不一樣了，隻不過長大之後失去了童趣童真罷了。
我也曾經無憂無慮裝傻充愣過，就好像是那懵懂無知的小孩子，也不願意長大什麽都清楚明白，可是這個世界太殘忍了，把我的童趣童真都奪走了。
我現在就好比是長大的孩子，想要不懂事都不能，不變也不可能了。
我隻是希望，在以後的日子裏，我不至於變成行屍走肉就好了，以前讀書的時候記得一句話，一將功成萬骨枯。
這話我也最不喜歡，我記得老師問我為什麽不喜歡，我忽然說：“用一個世界換一個人的天下，這樣的天下未免太殘暴了。”
老師和我說：“那是你的看法，一將功成萬骨枯，但是換來的卻是天下太平。”
許多的事我也不是不懂，隻不過懂了又能怎樣，不該死的人死了，該死的人反倒是活著，假如我第一個死了，我也就眼不見心不煩了。
時常我想，為什麽鬼和鬼在一起生不出孩子，要是生的出來該多好，那樣我第一個一頭撞死，死了之後變成鬼，給歐陽漓生一群小歐陽漓小溫小寧，那該多好。
隻是……
我翻閱了無數的典籍，這才知道鬼和鬼生不出來孩子，能生孩子的隻有人。
這才知道，原來，一切中早有注定，命不由我豈由天？
何況我也曾問過葉綰貞那麽多關於鬼的事情，葉綰貞則是告訴我，隻有怨念才會生鬼，隻有憎恨才能生出鬼來。
一開始我並不知道，原來鬼也要看造化。
後來我才明白過來，像是我這種的人，即便是死了，也成不了鬼，天魂歸天，地魂歸地，命魂責留在了墳墓裏麵，最多是出來飄蕩魂飛魄散，豈有我成鬼的道理，說了也是一番慘淡，要是這麽看來，即便是我真的死了，也是不能和歐陽漓那隻鬼王在一起，說來也是一個淒涼的很。
見我安靜的一句話不說，葉綰貞便說：“其實你也不用憂傷，看開一點。”
“我沒憂傷，我很好。”說完我便笑了笑的，這才說：“這個世界是婆娑世界，本來就是這樣的。”
“什麽是婆娑世界？”葉綰貞問我，我便看了她一眼說：“你和半麵師兄那麽久，半麵師兄是佛子轉世，你竟然連婆娑世界都不知道，你平日裏豈不是隻有男歡女愛一件事了。”
給我一說葉綰貞臉紅了，朝著我說：“你也知道他是佛子轉世，你怎麽就知道他不是一心向佛呢？”
“紅塵千百度，他要是一心向佛，也就不會來人間走一遭，陪著狐狸渡劫了。”
“你到底是狐狸還是小寧？”葉綰貞問我便瞥了她一眼問：“你看我像誰？”
“我看你像四不像。”
“那就四不像好了。”說完我便笑了，原來我是這般的不好看，聽說四不像是神獸，就是長的難看了一點。
葉綰貞沉默良久：“到底什麽是婆娑世界。”
“婆娑既堪忍，能忍，忍土，婆娑世界既是釋迦摩尼教化現世的世界，此界眾生安於十惡，忍受諸煩惱，不肯脫離，顧名為忍，也就是婆娑世界！”
我說完便笑了笑，原來這就是婆娑世界，一個充滿煩惱的世界。
既然充滿煩惱，是不是就是說，這世界就是苦海，想要離苦得樂，就要放下一切，方能走出苦海。
可……為何？
我不想放下？
抬頭望望天，忽然笑了笑，說道：“是天不仁，又怎麽能怪世人不肯離苦得樂？”
正說著，哢嚓兩道雷從天上劈了下來，正趕上孟林從陰陽事務所的外麵走來，一個雷劈在他身前，一個雷劈在他身後，嚇得孟林媽呀一聲，雷沒把他劈死，他自己到是暈過去了。
“都是你！”葉綰貞從身後用力推了我一把，從門口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我抬頭望著天，悠悠然一聲歎息！
吃過飯我們便下山了，比起上去的時候，這次下來的比較容易，半路還遇上一些教徒，那些人穿的破爛，但是說起話卻很熱情，於是我們這一路倒也不寂寞了。
到了下麵也沒耽擱，買了火車票直接迴去了，不過等我們到了陰陽事務所那邊，葉綰貞正忙碌著和幾隻新來的小鬼說話。
之所以說是新來的小鬼，全因為這次來到這裏的鬼都是幾隻年輕的，年輕到什麽程度，基本上我都要和它們低頭說話，而葉綰貞也因為這幾隻小鬼忙的焦頭爛額、不可開交。
見我們迴來葉綰貞把幾隻小鬼給關了起來，還說沒有命令不許出來，我出於好奇看了兩眼，順便也問了兩句：“這四隻小鬼是四胞胎？”
葉綰貞迴頭看了一眼便和我說：“我接了一個活，沒想到是這四隻小鬼作怪，不過他們也沒做過什麽壞事，所以就帶迴來了。”
我看看那四隻小鬼，虎頭虎腦的，就是太不好管理了，於是和葉綰貞說：“大鬼不好養，小鬼就更麻煩了，萬一你去學校它們跟著你怎麽辦？”
“過年之前我會把他們馴化好，這個你放心。”葉綰貞說的真的一樣，我便不再說什麽了，陰陽事務所是葉綰貞說了算，隻要葉綰貞不鬧得太離譜，我也是不愛管這些的。
小鬼的事情問好了，我便迴了自己的房間裏麵，坐下了對著門口發呆。
這次讓金翅大鵬鳥逃走了，過段時間他的傷好了，估計就要迴來找我了，到那時候怕是又要拖累許多的人了，如今我身邊無人可用，紫兒那邊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迴來，我記得歐陽漓登基的時候，去了快一年才迴來，紫兒想必也不會太快迴來，而我這邊就剩下葉綰貞了，雲裏秀雖然有些本事，但我也不想拖累，也隻能靠自己的了。
坐了一會我也確實累了，便躺下休息去了。
哪裏知道這一覺剛剛睡下便夢見了歐陽漓從門外迴來了，感覺有個影子靠近我便轉過臉朝著門口去看，門口便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影子。
看到那個黑色的影子我便微微愣了一會，影子抬起手似乎是想要敲門，但是猶豫了半天這個門他也沒有敲，我便有些奇怪，從床上下來走了過去，停下了看著門口看了一會，黑影轉身要離開的時候我把房門打開了。
門外一震陰冷的風吹過，地上飄著一層白雪，沒想到竟然下雪了。
而就在雪地上麵，站著一個黑色的影子，而且……
“漓！”給我一叫，黑影渾然一震，我便跑了出去，結果歐陽漓一轉身便將我抱住了，我則是哭的早已成了淚人。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外麵的風吹的人渾身都覺得冷了，歐陽漓才將我帶迴了屋子裏麵的，但他就是一個影子，而我實在是看不清他的臉。
歐陽漓將我放到了床上，我便拉著歐陽漓的手不肯放開，抬頭看著歐陽漓隻有一個黑色的影子。
“你這是怎麽了？”我一開口就是泣不成聲，我本來也不想哭，可我就是忍不住的哭了，歐陽漓看著我，許久才搖了搖頭，而他看上去是說不出來話了。
抬起手歐陽漓給我擦了擦眼淚，我便看著他不哭了，他許是不願意看見我哭，所以站在門外猶豫了那麽久他都不敢敲門的。
見我不哭了，歐陽漓便將我拉了過去，將我摟在了懷裏，我摟著他又開始沒出息的哭了。
歐陽漓走後，我積攢了千言萬語想要對著他說，可不知道是為什麽，他來了我反倒是什麽都說不出來了，也隻能是低著頭默默無語的流著眼淚。
幾次歐陽漓想要把我推開，幾次都推不開，最後也隻能坐在床上抱著我。
我原本也不想睡覺，還有許多的話要對著他說，要問他，可結果我就是這麽的沒出息，還不等問些什麽，閉上眼迷迷糊糊的便睡了過去，結果等我醒了，天也亮了，身邊已經沒有歐陽漓了。
沒看見歐陽漓我便忙著起身站了起來，出了門外麵還下著雪。
地上的雪平平整整的，什麽都看不到了，葉綰貞推開門從屋子裏麵出來，看見我還說：“起這麽早？”
“你不早？”見不到就想，見了麵就吵，這都是我和葉綰貞之間的模式了，她也沒留意我什麽，我也就迴去換衣服了。
出來了葉綰貞問我冷不冷，要是冷了晚上就過去她那邊住。
我看了葉綰貞一眼，說了一聲不用了，還說弄個火盆就行了，葉綰貞便說我：“狐狸不是最怕冷麽？一個火盆就夠用了，我看你還是去師兄的房間裏麵好了，我沒住，留給你好了，師兄的房間裏麵暖和。”
這話是葉綰貞吃飯時候說的，結果她一說吃飯的人都抬頭朝著我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和宗無澤之間是怎麽迴事了。
猶豫了一會我說：“我就不去了，我住在自己房間裏麵挺好的，要實在是覺得冷了，我就弄兩個火盆，我就不覺得冷了。”
葉綰貞聽完嗤之以鼻的白了我一眼：“你弄十個好了，把屋子點著那樣更暖和。”
“你如果真的冷，我晚上去陪著你，屋子裏麵加一張床。”雲裏秀這話估計也就隻有他說的出來，好歹他是老師，為人師表竟說得出這種話？
“不用了，也不是很冷。”說完我看了一眼對麵低著頭吃飯不抬頭的李清陽，夾了一點菜給李清陽放到碗裏：“你別光吃飯，菜也吃一點。”
“哼！”雲裏秀放下碗轉身走了，把房門也給關上了，嘭的一聲嚇得人心驚膽戰的，葉綰貞說：“門摔壞了！”
雲裏秀出去就沒迴來，葉綰貞便問我狐狸精的一些事情。
“狐狸精是不是真的能攝人魂魄，迷的人神魂顛倒？”葉綰貞站在我身邊問我，我看了葉綰貞一眼：“或許是。”
要不怎麽那麽多的男人都為了我赴湯蹈火，前仆後繼的往火坑裏麵跳。
狐狸精狐狸精，總有一點狐狸的本性吧。
“狐狸。”葉綰貞忽然叫我，我便迴頭看了她一眼，她便笑了笑說：“其實狐狸沒什麽不好！”
我看了葉綰貞一會：“好不好的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這輩子，我隻想你們都好好的，他們都走了，現在就剩下你了，我不想你出事，好在你沒事。”
葉綰貞眼圈有些紅了，我便轉身麵向了外麵，看著窗外的飄雪，不經意的流漏出了一抹哀傷出來，於是便聽見葉綰貞和我說：“你變了小寧！”
我隻是笑了笑說：“認識這麽久了，你總算說了一句真心話！”
“我哪一句都是真心的。”葉綰貞立刻反駁，其實真不真心都是一樣的，人總會變的，就像是小孩子長大了就和小時候不一樣了，其實也不是不一樣了，隻不過長大之後失去了童趣童真罷了。
我也曾經無憂無慮裝傻充愣過，就好像是那懵懂無知的小孩子，也不願意長大什麽都清楚明白，可是這個世界太殘忍了，把我的童趣童真都奪走了。
我現在就好比是長大的孩子，想要不懂事都不能，不變也不可能了。
我隻是希望，在以後的日子裏，我不至於變成行屍走肉就好了，以前讀書的時候記得一句話，一將功成萬骨枯。
這話我也最不喜歡，我記得老師問我為什麽不喜歡，我忽然說：“用一個世界換一個人的天下，這樣的天下未免太殘暴了。”
老師和我說：“那是你的看法，一將功成萬骨枯，但是換來的卻是天下太平。”
許多的事我也不是不懂，隻不過懂了又能怎樣，不該死的人死了，該死的人反倒是活著，假如我第一個死了，我也就眼不見心不煩了。
時常我想，為什麽鬼和鬼在一起生不出孩子，要是生的出來該多好，那樣我第一個一頭撞死，死了之後變成鬼，給歐陽漓生一群小歐陽漓小溫小寧，那該多好。
隻是……
我翻閱了無數的典籍，這才知道鬼和鬼生不出來孩子，能生孩子的隻有人。
這才知道，原來，一切中早有注定，命不由我豈由天？
何況我也曾問過葉綰貞那麽多關於鬼的事情，葉綰貞則是告訴我，隻有怨念才會生鬼，隻有憎恨才能生出鬼來。
一開始我並不知道，原來鬼也要看造化。
後來我才明白過來，像是我這種的人，即便是死了，也成不了鬼，天魂歸天，地魂歸地，命魂責留在了墳墓裏麵，最多是出來飄蕩魂飛魄散，豈有我成鬼的道理，說了也是一番慘淡，要是這麽看來，即便是我真的死了，也是不能和歐陽漓那隻鬼王在一起，說來也是一個淒涼的很。
見我安靜的一句話不說，葉綰貞便說：“其實你也不用憂傷，看開一點。”
“我沒憂傷，我很好。”說完我便笑了笑的，這才說：“這個世界是婆娑世界，本來就是這樣的。”
“什麽是婆娑世界？”葉綰貞問我，我便看了她一眼說：“你和半麵師兄那麽久，半麵師兄是佛子轉世，你竟然連婆娑世界都不知道，你平日裏豈不是隻有男歡女愛一件事了。”
給我一說葉綰貞臉紅了，朝著我說：“你也知道他是佛子轉世，你怎麽就知道他不是一心向佛呢？”
“紅塵千百度，他要是一心向佛，也就不會來人間走一遭，陪著狐狸渡劫了。”
“你到底是狐狸還是小寧？”葉綰貞問我便瞥了她一眼問：“你看我像誰？”
“我看你像四不像。”
“那就四不像好了。”說完我便笑了，原來我是這般的不好看，聽說四不像是神獸，就是長的難看了一點。
葉綰貞沉默良久：“到底什麽是婆娑世界。”
“婆娑既堪忍，能忍，忍土，婆娑世界既是釋迦摩尼教化現世的世界，此界眾生安於十惡，忍受諸煩惱，不肯脫離，顧名為忍，也就是婆娑世界！”
我說完便笑了笑，原來這就是婆娑世界，一個充滿煩惱的世界。
既然充滿煩惱，是不是就是說，這世界就是苦海，想要離苦得樂，就要放下一切，方能走出苦海。
可……為何？
我不想放下？
抬頭望望天，忽然笑了笑，說道：“是天不仁，又怎麽能怪世人不肯離苦得樂？”
正說著，哢嚓兩道雷從天上劈了下來，正趕上孟林從陰陽事務所的外麵走來，一個雷劈在他身前，一個雷劈在他身後，嚇得孟林媽呀一聲，雷沒把他劈死，他自己到是暈過去了。
“都是你！”葉綰貞從身後用力推了我一把，從門口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我抬頭望著天，悠悠然一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