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故友重逢


    “宋玲!”我驚唿出來,忙著把手抬起來捂住了嘴,而後瞪大眼睛正趴在我床邊上看得宋玲。


    宋玲還是老樣子,而她看我還是笑嘻嘻的,隻是它的身體——


    我伸手本來還想摸摸,但我不等摸宋玲便跑開了,我忙著又把手縮了迴來。


    宋玲這才坐到我床上,與我說起話,我這才知道,宋玲一個多月前就已經死了,但死後也不知道怎麽就成了鬼,魂無居所它就來了學校。


    想到這些我便問宋玲是什麽時候來的,宋玲說是幾天前來了,那時候它感覺周圍有一個很強大的力量在牽引著它來這裏,周圍也有很多的鬼魂朝著這個方向走,它就跟著來了。


    但她來了之後進不來學校,就一直在學校外麵徘徊,直到學校它能進來之後。


    宋玲說的應該是那些鎮魂釘和紅線阻隔了它,所以它才沒辦法進來。


    但它沒進來倒是一件好事,起碼沒有受到什麽傷害。


    “洗手間的那些事也是你做的?”我又問,宋玲便點了點頭,而後朝著下麵看了一眼說:“你和貞貞不在,她們經常講你們的壞話,還說你們在外麵做些不正當的事情,難聽,我就小懲大誡,修理她們。”


    “說說就說說,我和貞貞不疼不癢的,倒是你,這麽做對你不好,鬼是最容易生出怨氣邪念的,容易走上歧途,幸好我迴來了,要不然你鬧大了,就不好了。”我頗為感慨,昔日的宋玲膽子很小,可成了鬼之後它就變了。


    鬼與人到底是不同,不能同日而語。


    “要不我送你走。”雖然有些不舍得,但看宋玲身上還是白的,我要不把它送走,迴頭遇上厲害點壞點的鬼,免不了傷了它。


    宋玲朝著外麵看去,好像是有什麽話要和我說。


    但她始終沒說,而是留給我了一個孤單單的背影,我這才想起一件事情,於是問宋玲:“你是不是還有什麽心願沒了,如果有我可以幫你。”


    聽我說宋玲轉身看我,許久才說:“我很想去看看周桐,但是監獄裏麵我進不去,那裏有關老爺,我害怕!”


    宋玲說的十分無奈可憐,我想了想,明天是周末,我可以帶著宋玲過去。


    “明天我帶你去,但你現在要到我的乾坤袋裏來。”我說著把袋子給拿了出來,宋玲點點頭便鑽到了我的乾坤袋裏麵,而這一晚我在也無心睡眠。


    想到這世界世事無常,總有許多意外事情發生,縱然是風華正茂,青春年少,也都抵不過偶然,心情便有些沉重,而這一晚寢室裏再沒什麽動靜,我睡得也算是安逸。


    早上起來我便收拾了自己的衣服,而後便說要走了,也不管寢室裏的其她人怎麽看,愛講鬼故事我也不聽了,直接迴了陰陽事務所那邊。


    而我一迴去就聽說宗無澤已經好了很多,這事倒是很神奇。


    但我沒看到葉綰貞,未免時間不夠用,我便打算一個人去監獄那邊,不想剛要走便聽見身後走來的腳步聲音,迴頭看去,竟是歐陽漓來了。


    “迴來了?”一夜未歸歐陽漓像是知道我遇見了什麽事情,我便忙著和他說昨晚的事,歐陽漓聽完到也沒說什麽,而是說:“那就走吧,我陪你!”


    聽歐陽漓這麽說我自然是高興,於是便跟著歐陽漓坐車去了監獄那邊,到了監獄門口和獄管說明了情況,去了裏麵。


    結果到了裏麵果然看到了關公像,於是我便去給關公上了三炷香,拜了拜才朝著裏麵走去。


    獄管是個三十左右歲的人,看我拜關公還說,一般人都不拜關公,我這樣肯定是有事,於是把周桐單獨給我帶去了見麵的地方,到了那裏我四處看看,沒人才把乾坤袋拿出來,把宋玲從裏麵放了出來。


    周桐一見到宋玲便傻了,人有些呆滯。


    但宋玲看了我一眼便過去坐下了,而後便和周桐說起話,具體說了什麽其實我並不知道。


    鬼和人說話的時候,如果不想讓其他的人知道,別人是不會知道的,除非是有什麽大神通。


    宋玲說完周桐便哭了,眼淚從眼眶裏麵流了出來,看宋玲和周桐也是怪可憐的,我心裏也不好受。


    人鬼殊途,下場都不會太好,這是違背天道的事情,就好比是我和歐陽漓,安逸也隻是一時的。


    宋玲和周桐做了告別我便把宋玲帶走了,而周桐則是坐在那裏看著我。


    “謝謝你。”臨走的時候周桐對著我說,我迴頭看了周桐一眼:“你也爭取早點出來,別辜負了宋玲對你的一片心意。”


    周桐沒說話,我便轉身收起乾坤袋走了。


    等我出了門,在外麵看見歐陽漓正在等我,於是便走了過去。


    轉身眼看著也到下午了,我和歐陽漓順便去逛了逛,說起來我和歐陽漓這還是第一次像是一對戀人一樣,有閑心出來逛逛,結果就是出來逛逛,都能遇上不該遇見的東西。


    商場拐角我正看著一件小玩意,結果竟聽見周圍有小孩子嗚嗚的哭泣,但我轉身朝著商場裏麵看,商場裏麵又沒看見有什麽小孩子,一水水的都是大人,這也是奇怪了。


    沒看到什麽小孩子,我便抬頭看了一眼歐陽漓,結果歐陽漓竟看著一個櫃台的角落裏麵。


    尋著目光朝著裏麵看了一眼,裏麵竟蹲著一個手裏抱著洋娃娃的小鬼,小鬼六七歲左右,梳著兩個小辮子。


    看她的年紀不大,眼眶卻很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小鬼,眼眶都是黑的。


    見我看她小鬼便哭的更嚴重了,於是我到是奇怪了,我什麽都沒做,她有什麽好哭的。


    正看著歐陽漓拉了我一下轉身帶著我朝著別處去走,結果這一路小鬼便跟了上來,跟上來不算,還在我身後嗚嗚的哭。


    我便想,都是紫兒惹的禍,小小的年紀,還沒出生就到處的勾搭,長大了還了得。


    邊走我邊說:“你這孩子,不聽話。”


    歐陽漓看我便滿眼的好笑:“紫兒這兩天在修行,聽不見寧兒說什麽,更不知道怎麽迴事,寧兒誤會了。”


    被歐陽漓一說我便有些臉紅,我那裏知道這些。


    不過歐陽漓要是不說,我還不知道了,原來胎兒也能修行,於是後麵那一路哭一路跟著的小鬼便也跑到腦後去了,我倒是奇怪起胎兒也能修行的事情。


    問起這個,歐陽漓也和我離開的商場,兩個人便朝著迴去的路走,其實路上也有車子,但我們是擔心小鬼上了車子跟著車子走了,不下來,迴頭那就麻煩了。


    於是兩個人便在僻靜的地方走一走,這麽一來小鬼也能少遭一點罪,出來商場的時候外麵還有些許的陽光,結果一出來我就聽見小鬼忽然的叫了起來,足見外麵的陽光有多厲害,已經射傷了小鬼。


    說起紫兒,歐陽漓也是很多的話。


    但他畢竟是那個樣子,即便是真的輕鬆起來,也還有張嚴肅的麵孔,特別是身為一個父親說起孩子的時候,我總覺得他心裏對這個孩子滿懷期待。


    其實哪裏是他,就是我何嚐不是。


    父母哪有不希望孩子早早出生在這個世界上了,想到這些便想到我出生便死的父母,那時候我父母一定也很期待我來到這個世界上,隻是可惜我不是個能為父母帶來富貴福運的孩子,所以我一出生他們就離開了這個世界。


    低頭我看看,還真有一番淒涼。


    我出生父母就死了,紫兒出生的時候我也要離開這個世界了,怎麽不叫人淒涼。


    不過比起我和我的父母,紫兒和我還是好的,起碼我們母子是見過麵的,在一起相處的也算融洽,雖然紫兒不是個乖巧的孩子,但比起那些不聽話的,總歸是好些,隻是偶爾有些招惹小鬼。


    許是我這麽想歐陽漓都知道,於是他便忽然的笑了,笑起來邪魅的樣子迷倒眾生,而我儼然也是喜歡他笑起來不漏齒,卻能迷惑人的笑容。


    一邊走我便一邊摟住歐陽漓的手臂,聽著他和我說紫兒的事情,這才知道,原來紫兒早在孕育之時就已經不是什麽肉體凡胎了,雖然還在鬼道,但他卻有人的靈識精氣,而這些是多少鬼修煉多少年也是不可能的。


    而鬼之所以被稱之為鬼,和肉體也有直接關係。


    人的靈識和魂魄是鬼的支撐,鬼失去肉體後會留下這兩樣東西,逐漸形成鬼,而鬼最缺的隻有一樣,人的肉身和髒腑。


    而鬼的最高修為便肉身和髒腑,一般的鬼修行好的,要幾千年能修煉出一顆心,而後是髒腑和肉體。


    如果能夠修煉出心,就說明鬼已經脫離了鬼道了。


    聽歐陽漓這麽說我還有些奇怪了,他一隻鬼與我怎麽就生了孩子了?


    摸了摸我都不顯懷的肚子:“別人懷胎十月肚子圓滾滾的,怎麽輪到了我一點動靜都沒有?”


    “紫兒與其他孩子不一樣,自然不會顯懷,但到要生的時候還是會要疼一些。”說起這些話的時候,歐陽漓似乎是有些不忍心我受罪,麵容也有些不自然,特別是他那兩條皺了皺的眉頭,想必他心裏也是無比清楚,紫兒和我,他隻能留下一個。


    至於是我還是紫兒,我自然是相信他也是愛我的,但是紫兒許是比我要更重要一些才對,若不是他又何必孕育紫兒。


    隻是紫兒是我和他的孩子,他即便是想要選擇我,我也不會聽他的話,紫兒我還是會生下來,即便是斷送我的性命。


    至於歐陽漓,想必他要找的那樣東西,和我的生死有些關係,到時候他是想救我一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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