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瑞寅隻覺得這人很討厭,他明明出聲提醒,可是此人就好像沒有聽見一般,心裏不禁氣悶,毫不留情的揮出一鞭。


    眼看著那鞭子就要甩在身上,茨坦心焦如焚趕緊扯住如塵的韁繩,將蔣小魚拉到自己身邊。


    蘇瑞寅從蔣小魚身邊經過時,一股異香隨著唿吸湧入肺腑,他隻覺得似曾相識,卻又一時想不起到底是在何處嗅過這種香。


    茨坦沒有想到王妃心心念念的人竟然會這般毫不留情的對待她,目眥欲裂的瞪著蘇瑞寅的背影,“忠義王,你簡直就是個混蛋!”


    沉沉的帶著巨大憤怒的聲音穿透天穹,引來不少百姓看過來。蘇瑞寅脊背一震,迴眸眼神陰冷的看著同樣氣怒不已的茨坦,“你為何咒罵本王?”


    茨坦冷哼一聲,毫不畏懼的道:“王妃為了王爺一路吃苦受累,甚至一路為王爺分發賑災物資,聽說王爺病了,心急火燎的趕過來,誰曾想竟然弄錯了方向,這一路上晉城到鄆城是如何的兇險想來王爺不會不知,可是王爺是如何對待王妃的?”


    蘇瑞寅狐疑的看向蔣小魚,這個人是自己的王妃?!


    可是他並不記得自己曾經與誰拜堂成過親。


    蔣小魚在馬上遙望著蘇瑞寅,一雙儂麗的眸子布滿了哀傷,隻讓蘇瑞寅覺得心仿佛被什麽用力撕扯著。


    有什麽唿之欲出,可是當他試圖用力去抓住些什麽的時候卻什麽也抓不住,頭越發疼的厲害,他扶著後腦,眉頭緊擰,一雙眸子如同染了血。


    蔣小魚驀然一驚,“阿——”


    那個“寅”字就要脫口而出的時候,身後一輛馬車疾馳而來,路如月看著蔣小魚的目光充滿了不屑和挑釁以及警告。


    茨坦想要上前,卻被蔣小魚用力拉住,事情到了現在她若還看不出蘇瑞寅發生了什麽事情的話,就白瞎了那初級和中級藥王秘籍,“不要打草驚蛇。”


    路如月由丫環扶著快速下了馬車,望向蘇瑞寅,“王爺,你的頭是不是又疼了?大夫不是說過麽,想不起來就不要想,瞧這一頭汗的。”說著,她掏出絲帕為蘇瑞寅擦去額上的細汗,目光若有若無的掃向蔣小魚。


    蔣小魚隻覺得被路如月的目光凝望心裏莫名的就覺得毛毛的,仿佛她能夠看穿些什麽,手更加用力的握緊韁繩。


    “茨坦,我們先找個落腳的地方。”麵對無比親昵的兩個人,她無比冷靜的說道。


    茨坦被她所表現出來的冷靜給驚住了,不過這種震驚隻持續了一會兒,他便重重點頭,“屬下這就去找。”


    蔣小魚離開了,全程她沒有再迴頭看蘇瑞寅一眼,並不是她不想上前去做路如月現在所作的一切,而是這種情況下,她必須保持冷靜,今日包括之前蘇瑞寅的那次受傷,她都沒有看到曾黎,小棉襖隻說他病了,那麽是得了怎樣的病才能讓他忘記了自己?


    她確信那不是毒,因為阿寅有避毒丹。


    那是什麽讓他忘記了自己?


    心分明空落落的卻又沉甸甸的。


    茨坦找到了一處被雨水衝刷塌了一角屋頂的民居,無比擔憂的看著她,“王妃您別太傷心。”


    蔣小魚麵容沉冷,“茨坦,你去打聽一下曾黎去了哪裏,看看能不能聯係上阿寅當初帶走的暗衛,另外看看能不能找到是哪個大夫為阿寅治的病。”


    “好。”茨坦幾次欲言又止,最終無聲的離開。


    蔣小魚縮在牆角,眼神有些凝滯。


    蘇瑞寅捂著像要裂開的頭,迴頭看去時,蔣小魚早已經離開,他凝著那馬上孱弱卻倔強的背影,嘴唇翕張了兩下,“小……”


    到底是小什麽?


    路如月趕緊讓丫環去馬車裏取丹藥和溫水,“王爺,快別再折磨著自己了!”


    蘇瑞寅服了藥,痛感逐漸消失,路如月籲了口氣,“王爺,那些瑣事交給爹爹去做就好了,你難道還信不過爹爹嗎?”


    蘇瑞寅蹙眉沉吟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麻煩如月了。”


    路如月彎唇一笑,“王爺說什麽呢?等王爺與如月拜堂成親了,爹爹不幫王爺幫誰?”


    “拜堂成親”四個字猶如一塊掉落平靜湖麵的石頭,激起一圈圈漣漪,蘇瑞寅腦子裏好像快速閃過些什麽,大紅色的喜字,繡著鴛鴦戲水的紅蓋頭,搖曳的紅燭,以及一身紅嫁衣的她……


    可是那個她是誰?


    路如月靠在蘇瑞寅的懷裏,“王爺還是跟如月坐馬車迴去吧,如月也好給王爺好好按按頭。”


    蘇瑞寅抿唇點頭,記憶深處似乎有一雙柔軟的小手曾經輕柔的為他按著額頭,那種感覺就是如月現在帶給他的感覺。


    上了馬車後,路如月讓蘇瑞寅枕在自己的腿上,雙手溫柔的給他按著額角。


    蘇瑞寅不安的略微帶了點兒焦燥的心慢慢得到舒緩,漸漸的那些方才與蔣小魚擦肩而過時的情景仿若過眼煙雲般盡數被他忘到了腦後。


    蔣小魚深吸了口氣,不管如何阿寅是她的,她絕不允許別的女人去覬覦他!正此時,“叮!新任務提醒:幫助王爺恢複記憶並打敗具有重生屬性的爛桃花,任務完成後,可獲得《世界建築大全圖紙》一本,特效化肥五袋,仇恨值1000點,淨化靈石一枚(可以淨化一切收到汙染的液體)。”


    蔣小魚怔了怔,路如月竟然是一朵具有重生屬性的爛桃花!


    這太讓人震驚了,也難怪她之前看向自己的眼神會怪怪的,肯定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眸色黯了黯,想來路如月這朵爛桃花的戰鬥指數絕對極高,否則係統君不會特地把這朵爛桃花給單獨拎出來。


    前世的時候蔣小魚看過不少網文,那些重生的女主都是極厲害的,知道前世所發生過的一切便可以輕鬆避開任何危險,甚至於還可以借力打力將對方的局用在對方身上,讓對方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每每看到這樣的情節,她都忍不住為女主拍手叫好。但是現在讓她這個穿越空降兵對陣重生記憶兵,誰會更厲害?


    蛋疼的抓了抓頭,煩躁的歎息一聲。


    適逢茨坦迴來,看到她這唉聲歎氣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心裏無比擔憂,“王妃,屬下已經查清楚了。”


    蔣小魚眸子一亮,“曾黎還有暗衛都去了哪兒?”


    茨坦坐到她對麵,“之前黔州大雨,王爺在巡視的時候遇到了山體滑坡,適逢路小姐也在山上疏散百姓,王爺看到路小姐就踩在那塊將要滑下去的山頭上,急忙飛身去救。


    路小姐是沒事了,可是王爺卻被碎石擊中了後腦,抬迴府衙的時候經過大夫仔細檢查雖然沒有傷口,可是王爺的腦子裏卻有一塊血塊,這塊血塊不宜除去,隻恐除去了會有性命之憂,但是……”他猶疑著不知道該不該說出真相。


    蔣小魚一瞬不瞬的看著他,“你實話實說,我能承受的住!”還有什麽是比阿寅把她忘了還要讓她痛心的呢?


    茨坦深吸了口氣,“那塊血塊若一直留在腦子裏,便會忘記之前王爺生命裏最重要的人,而且三年後王爺是否能徹底脫離危險也還是未知。”


    聞言,茨坦以為蔣小魚會無比痛心,可是蔣小魚的嘴角卻勾起一抹淡淡的笑,阿寅雖然忘記了她,可是正是因為她是阿寅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所以他雖然現在忘了自己,卻又讓她無比窩心。


    “至於曾黎和暗衛,則被王爺派去了修築堤壩。”


    “修堤壩?”蔣小魚疑惑的擰眉,阿寅怎麽會讓暗衛去修築堤壩?“那邊有幹淨的果子,先休息一會兒,夜裏我們去堤壩。”


    倘若路如月是重生記憶兵,那麽必然早就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為了阻止她接近蘇瑞寅,一定會派人密切留意著她的一舉一動。倘若現在就去堤壩,勢必會引起路如月的懷疑,唯有晚上,最為妥當。


    進入空間,點開地圖,確認了歸一以及蘇澤宇現在已經到了青城,正在青城分發賑災物資,救治傷患。


    蔣小魚對小棉襖吩咐了幾句後,小棉襖便振翅向青城飛去。


    夜,終於降臨。


    蔣小魚與曾黎換了一身暗色的衣裳,借著夜色掩映悄然去了堤壩。


    白日的時候曾黎便已經與茨坦聯係上了,焦心的等了一天,沒想到晚上才等到蔣小魚。


    “屬下拜見王妃!”曾黎率一眾暗衛迎接她。


    蔣小魚麵色冷沉的看著曾黎,“曾黎,去南方之前我是怎麽交代你的?如今王爺受傷失憶,你們這些忠心之人卻被派到這裏修堤壩,你們就是這樣保護王爺的嗎?”


    “屬下有負王妃囑托,請王妃責罰。”一眾暗衛齊聲道。


    蔣小魚深吸了口氣,“就罰你們將功補過!曾黎你跟我詳細說說阿寅受傷那日的情況,還有阿寅為什麽要把你們派到這裏?”


    就算阿寅把她忘了,可他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竟然將暗衛派到這裏修築堤壩,她實在是想不通。


    曾黎一臉凝重,“王爺現在就隻相信路小姐一人,屬下有意提醒些什麽,隨後路小姐便會製造點兒意外,於是屬下們便一個接著一個的被派到了這裏。”


    “她都製造了什麽意外?”蔣小魚沉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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