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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桌張玲一臉的內疚,遞過來一張字條,上麵寫著:陳青,對不起,我不該對老師撒謊,是我害了你。


    張玲以為我被調到其他班,是因為她向謝成誠說那天值日我沒有參加,其實根本不是,就算是她不撒謊,謝成誠目的達不到,也一樣會整我。


    我在字條上寫上‘沒事’兩個字,然後將字條遞還給了她。


    “哎呀呀,這就走啦?那我們班以後不就沒有瘸子了?瘸子可是國家保護動物啊,多稀少啊,可惜了可惜了。”羅豆豆繼續說話針對我。


    她每次說話,那些跟著她混的人總會跟著附和,發出誇張的笑聲。


    我已經習慣了這種情形,我就裝著沒聽見就行了。


    “你們這些人為什麽總是欺負陳青?人家隻是腿暫時受傷瘸了而已,以後會好的。人家也不想當瘸子,你們幹什麽總要用別人的不幸來嘲笑別人?現在人家都走了,還不肯放過?”


    說話的是張玲,平時奉行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原則的張玲,卻忽然站出來幫我說話。不但是其他人驚訝,我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的感覺。


    “喲,還出來個幫手?張玲,你這是站錯隊了吧?哪裏就輪得到你出頭了?”羅豆豆站了起來。


    張玲為我說話,隻是因為她覺得對不起我,看到羅豆豆站起來,她明顯有些慌亂。她平時就是那種不惹事的人,麵對咄咄逼人的羅豆豆,她害怕了。


    “算了,沒事。”我扯了扯張玲,示意她坐下,不要和羅豆豆他們發生衝突。


    其實她能在我離開這個班級時為我說句話,這份善意已經讓我非常感激了。


    因為在大多數別人欺負我的時候,從來也不會有人幫我,他們頂多也就是默默圍觀,不參與到欺辱我的隊伍,就已經是對我不錯了。


    事情沒有進一步升級,因為謝成誠進來了。


    “在教室門口就聽到你們嚷嚷,又吵什麽?”謝成誠一臉的威嚴,麵對這張一本正經的麵孔,沒有誰會相信他在辦公室裏會對學生做那種事。


    “張玲對於陳青被調到其他班級很不爽,要為她出頭說話。”羅豆豆說。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見不慣你們總是欺負陳青。”張玲趕緊辯解。


    “張玲,中午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陳青同學在我們班學習了這麽長時間,是我們這個班級的一份子,和我們也是有很深的感情的。隻是因為她的一些個人原因,所以她要調到普通班去,我們也希望她能早點迴來,我們現在用掌聲為陳青同學送行吧。”謝成誠說。


    說完他帶頭鼓起了掌,然後響起了稀稀落落的掌聲。班上幾十個人,鼓掌的不到十個。因為羅豆豆沒有鼓掌,其他的都看她臉色,當然也不會鼓掌。


    我這樣的人,當然也不配接受別人的掌聲。隻是我走了就走了,又何必搞這麽一出虛偽的表演,讓人心涼。


    我拿出筆,寫了幾個字給張玲:不要去。


    我的意思當然是讓張玲中午不要去謝成誠的辦公室,因為那個辦公室我去過,我很擔心,發生在我身上的事,也會在張玲身上發生。


    然後我背起書包,一瘸一拐地向門口走去。對於這個班級,我沒有任何的留戀。唯一讓我記住的是,離開的時候收獲了張玲的友誼。


    她可以說是我在這個班唯一的朋友,而且這個朋友還是在我要離開時才交上的。


    所以在我快要走出去的時候,我轉身看了張玲一眼,我看到了她滿臉的淚水。


    我的心輕輕地疼了一下,向她揮了揮手。


    “切,還揮手,好像誰要留你似的,快滾吧。”羅豆豆說。


    “就是,瘸子就是嬌情,滾蛋吧。”馬上有人附和。


    隻有張玲知道我是在向她揮手,她也向我揮了揮手。


    初一(8班,就是我要去的普通班級。我以為普通班級,就隻是沒有那麽多的優等生,沒有那麽多號稱很牛的老師任課,但當我到了八班以後,我才知道這個班級並不普通。


    能坐四五十人的教室裏,大多數的座位都是空的,稀稀落落坐了二十來人,顯得很是奇怪。


    正在上課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女老師,臉很白,從顏色來分析,應該是擦了很多粉。穿著黑色的裙子,露出來的那一截腿,有些粗。


    “報告,我是陳青,是從三班轉過來的。謝老師讓我來報導。”我輕聲說。


    “你就是那個瘸……”


    那老師應該是和謝成誠溝通過,所以她知道我是瘸子,但她覺得作為老師叫我瘸子不好,於是改口:“你是那個同學吧?進來隨便找個位置坐下。你的成績下滑讓你從快速班轉到普通班,說明你需要努力了。”


    我心說我的成績並沒有下滑,我隻是得罪了謝成誠而已。


    “我叫羅鳳,以後是你的班主任。你現在先向同學們作一個自我介紹吧。”


    以前上體育課時,我聽到羅豆豆和她的跟班們聊起過,她有一個姑姑叫羅鳳,也是本校的老師。


    原來眼前瞻這個微胖的白臉班主任,竟然是羅豆豆的姑姑。這就難怪羅豆豆那樣的成績,還能進快速班,並且還可以當班長。


    “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嗎?”羅鳳提高了聲音。


    我這才迴過神來,一瘸一拐地走到講台上。台下所有人都看著我走路的姿勢,已經有人忍不住發出輕笑聲。


    “大家好,我叫陳青。”


    說完教室裏一片靜默,不知道是因為我的介紹太過簡單,還是他們覺得我應該在背後補充一句,我是個瘸子。


    “這太簡單了吧,至少你得說說你的興趣愛好,你的理想和目標什麽的,讓同學們多了解你的故事。”羅鳳說。


    對了,我是個殘疾人,羅鳳的意思,應該是要我表現出一副身殘誌堅的樣子。說我雖然腿有問題,是個瘸子,但我有一個偉大的夢想,我要當一名科學家什麽的。


    可我沒那想法,對於未來,我從沒有過任何清楚的思考。


    我現在還能上學,那是因為國家有九年義務救育,從小學到初中,是不用花錢就可以上學的。而且相關的部門也會監督,必須要讓適齡的人口上學,不然家長會受到處罰。


    這是高躍讓我念書的原因,一但念完初中,上高中需要交學費了,高躍當然是不可能花錢讓我上學的。所以我是沒有未來的,我就算有什麽理想,那也是空想。又何必去想?


    如果非要說我有什麽理想,那我的理想就是離開那個家,離開高躍,遠走高飛,就算不能高飛,能遠走就行。


    “陳青,你又在想什麽呢?你怎麽那麽容易走神?”羅鳳尖銳的聲音再次把我從恍惚中拉迴來。


    但我還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低下了頭。


    台下又傳來一陣笑聲。


    “行了行了,下去坐下吧,以後要和同學搞好關係,我們雖然是普通班,但也不是低素質的班級,以後要努力學習。”羅鳳有些不耐煩地說。


    我嗯了一聲,向下麵的座位走去。因為空位很多,我隨便選了靠後的一個位置坐下。


    然後我就聽到前排的男生在說,其實長得蠻好看的,可惜瘸了。不然當個班花肯定是沒問題的。


    我當然是假裝沒聽到,然後打開了書本。


    第一節課是語文課,他們的教學進度在快速班之後,所以今天學的知識,我一周前就已經在快速班學過了。


    因為人比較少,課堂紀律也相對較好,沒有那麽多嘈雜。我甚至感覺比快速班還要好,覺得在這裏學習,沒有那麽大的壓力。


    但是下午的時候,我的這種想法就被現實給碾得粉碎。


    下午課開始半小時前,我正把頭靠在課桌上休息,忽然教室裏就湧進了很多的學生。一個把校服係在腰上的高挑女生走在最前麵,嘴裏嚼著口香糖,跟在她後麵的一個女生肩上背著兩個書包,其中一個書包應該就是她的了。


    一般這種情況,那就是扛霸到了。可是這個人早上並沒有見到過,她到這個班來幹什麽?


    “冰姐,有人坐了你的位置呢,這是吃了豹子膽了嗎?”一個女生叫道。


    我一聽到冰姐,心裏就隱隱不安起來,因為羅豆豆之前警告我的時候就說過,高景銳是她冰姐的菜,難道眼前這個身材高挑的大姐大,就是羅豆豆口中的冰姐?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肯定是要倒黴了。我這才是剛出虎口,又進了狼窩了。


    看著那幾個女生向我的位置走過來,我幾乎就確定,我確實是又要倒黴了,我不但遇上了那個冰姐,而且我還坐了她的位置。


    可今天早上來的時候這位置是空的,我哪裏知道是她坐的位置?


    “表子,你誰啊?敢坐我們冰姐的位置?”後麵那個短發的女生向我吼道。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裏有人坐,我現在就讓。”我趕緊將書收進書包,準備讓位。


    但我還來不及收好,我的書已經被扒到了地上。△≧△≧,


    我的筆,我的本子,什麽的嘩的一下全讓人給扔飛。


    我不敢說話,隻是低著頭去撿,因為有些書扔得比較遠,我得走過去拾起來。


    她們當然馬上就發現了我走路的樣子。


    “瘸子?”那個被叫做冰姐的女生吐出兩個帶疑問的字。


    “冰姐,難道是豆豆她們班的瘸子?和姐夫在一起的那個?”另外一個女生說。


    姐夫?這才多大?姐夫都有了?


    很快我意識到,他們說的豆豆,是羅豆豆,那個瘸子,那當然就是我,而那個女生口中的姐夫,很有可能是高景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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