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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景迴頭看了離斷一眼,見離斷手指指向遠處,順著手指看去,便看到那壘的如同小山般的骨灰壇,眼睛的刺痛讓人心驚。


    秦綰兮看出了齊景的猶豫,抓住齊景的手,眼神裏有堅定有溫柔,看的齊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想做什麽就去做什麽把,我答應你,我再也不會離開了。”


    收迴白玉般的手指,看向那些骨灰壇,說道,“阿景,這些是我們的業障,這是我們該償還的東西,如果為了我去忘記你該做的事情,那我永遠不會原諒自己。”


    聽著秦綰兮的話,齊景心中像是被大錘狠狠的砸了一下,上前兩步從背後抱住秦綰兮,“我不知道你這些日子都經曆了什麽,但是我知道你完全不必迴來,這些罪孽,我一個人承擔就好。”


    轉身抱住齊景,秦綰兮把頭埋在齊景的脖頸之間,嗅著齊景身上的好聞的味道,臉上滿是幸福,“你忘記我們當初的誓言了?不論富有還是貧窮,不論是健康還是疾病,我都會愛你,尊重你,直到死亡把我們分開。”


    齊景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眼淚,在臉上肆意流淌的眼淚,不隻是對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壓抑的釋放,更多的是感慨和感動,感動的是,世界上真的有人這樣的愛著自己,感慨的是,自己上一輩子見過多少人笑著說出這份誓詞,然後笑著簽下離婚協議。


    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能把這樣的誓言付諸於生活?!


    而這樣的一個人就在自己的懷裏,自己到底還有什麽不滿意的?民族大義,國家大事,這些真的是自己該追求的嗎?自己不過是個普通的士兵,曾經的自己沒有身居高位,沒有這麽多人追隨,沒有這麽多的財富,但是很開心。


    權勢,財富,聲望,這些是自己想要追求的嗎?!


    為了所謂的民族大義,為了讓大明綿延萬年,為了讓漢民族永不遭異族踐踏,這些都是偉人幹的事情,自己一個普通人,又何德何能為了這些虛無縹緲的事情讓自己的女人陪著自己遭受未來的艱苦?!


    離斷看著齊景肆意揮灑的眼淚,終究是長歎了口氣,他知道,齊景內心的目標,還是動搖了。


    沒有說什麽,離斷也不打算說什麽,想了想,動搖了也好,免得真的打下了無邊的江山,就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彈弓藏了。


    不打擾齊景和秦綰兮親親我我,彎腰撿起秦綰兮送來的信件,就拆開來看,看著看著離斷臉色就越發的沉重,鐵麵把最近的重要情報都寫在了信上還有道衍的話。


    看完了信,不打擾齊景都不行了,上前粗暴的扒開齊景,十分不滿的齊景,看著離斷陰沉的臉色,還是忍住了沒開罵,接過信件,齊景的心裏一片哀傷。


    信件在他的手裏攥成了紙團,一步一步的走向小山般的骨灰壇,齊景摸著那些骨灰壇,擦了擦一直在流淚的眼睛,輕聲的對他們說,“兄弟們,對不起了,齊景不能為你們報仇了,因為還有那麽多的兄弟要我養活啊。。。。。。”


    離斷看著齊景疲憊的摸著骨灰壇在悄聲的說話,緊緊的閉上了眼睛,他在大口的唿吸,從他起伏的胸膛就能看出來,都說死者為大,但是這並不適用於上位者的圈子。


    不過還好,福州城下四萬具屍體足矣讓朝野上下知道,齊景屬下的命很值錢。


    離斷從不後悔跟了齊景,隻因為自己的部下白白死去,一怒之下殺盡降俘,這樣的舉動,就足以讓離斷相信,這是一個可以跟隨的人。


    這就開會,立刻開會,所有高層都被叫了到了齊景的帳篷裏,四周全部戒嚴,這一個會開了足足四個時辰。


    開完了會,離斷就開始宣布接下來的行動,三萬朝陽堂子弟,除了京師朝陽堂總部的人跟著齊景和奉天特戰隊進城,各迴各家,各找各媽。


    眾人嘩然,但是沒有質疑,隻是離斷在所有兄弟解散的時候,似笑非笑的說道,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


    此言一出,堂下子弟無不是了然之色,而一旁沉默的齊景,隻是淡淡的挑了挑眉毛,並沒有多說些什麽,沒有說什麽,或許就代表著默認?


    分道揚鑣的眾人到達了應天府附近,再有一天的行程就到了京師,既然知道了這些事情是有原因的,那麽在沒有搞清楚之前,誰也不能輕舉妄動,所以齊景等人的行程就慢了下來。


    秦綰兮沒怎麽出過遠門,一路上都是開開心心的,時常會要求停下來玩一會兒,從來齊景都是寵溺般的答應,反正也不著急,陪著她玩一玩也沒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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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景這邊遊山玩水似乎心情還不錯,可京師的朝堂上確實陰雲一片。


    紀綱被氣瘋了的朱棣打了四十軍棍,光著血淋淋的屁股被抬上了朝堂,紀綱痛的的都快沒有知覺了,他懷疑自己的骨盆都已經碎了。


    朱棣看著紀綱怒不可遏,“朕把北平軍工廠交給錦衣衛的時候是怎麽跟你說的?!你權當耳邊風了是不是?!現在各地的大將都在催促著武器,軍事改革竟然因為你的狂妄自大而停滯!”


    “紀綱!你該當何罪?!”朱棣說完又加上了一句,“對了,你竟然還敢派人截殺那些工匠!真是膽大包天,傳朕旨意,革去紀綱錦衣衛都指揮使的職位,關押大理寺,擇日查辦!”


    紀綱聞言猛地抬頭,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陛下,陛下,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陛下,陛下,請陛下看在臣對您忠心耿耿的份上饒了臣把!”


    齊景失蹤的時候,紀綱沒有動作,齊景殺了那麽多的人,紀綱沒有動作,眼見著似乎皇帝和齊景真的鬧翻了,紀綱才搞了些小動作,也就無謂是壓迫些工人,收收賄賂什麽的。至於北平軍工廠,紀綱是真的想把軍工廠攬到自己手上,隻不過是鼠目寸光,看不到軍工廠真正的精髓在哪裏。


    朱棣沒有對紀綱的說辭打動,狠狠的拍了下桌子,震的朝臣身體紛紛一顫,“帶下去!”


    話音剛落,兩個膀大腰圓的帶刀侍衛就架著屁股還在流血的紀綱走了出去。


    紀綱出了朝堂還在不斷的哀求,但是朱棣不為所動,他心裏全是怒火,自己最近忙著別的事情,千算萬算沒算到竟被紀綱壞了真正的大事,軍事改革何其重要,這個紀綱真是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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