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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妙雲一看見齊景和朱高煦就眼淚滾滾,弄的兩個人手足無措,徐妙雲從戰報上看到齊景和朱高煦第一個殺進居庸關就提心吊膽了好久。雖然朱高熾再三安慰徐妙雲說他們沒事,但是戰場上瞬息萬變,徐妙雲隻有自己親眼看見才能確定。


    軍營裏歡唿聲不斷,燕王府更是笑聲不斷,今天是個好日子,朱棣宴請了燕軍的所有將軍,等所有人都坐定,笑的眼睛都沒了的朱福,大手一揮,仆人們就開始上菜。


    朱高煦不停撿戰場上的趣事說給徐妙雲說,什麽張輔扔手榴彈的時候忘了點火被對麵的敵人撿到,結果對麵的敵人又給他扔迴來了,然後張輔就尿褲子啦,什麽齊景在居庸關城牆上差點滑倒啦雲雲。


    徐妙雲聽的哈哈大笑,多天來的陰霾一掃而光,朱高熾側過身子,對嚼著牛肉的齊景咬著牙說道,“根本不是這迴事兒吧······”


    “張輔不是沒點火,而是胳膊上用來點火的紅磷已經被磨光了,扔迴來的時候我們以為已經被點火了,結果卻是虛驚一場。居庸關上要不是我踩到了炸出來的人腸子趔趄了一下,我就被一箭射死了。”


    朱高熾聽齊景說得平常,又夾起了一片肉送進了嘴裏,忽然愧疚的說道,“你們都在受苦,高煦肯定也吃了不少的苦,我卻隻能在北平窩著,我真是沒用!


    齊景費力的咽下嘴裏的牛肉,有的時候真的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麽想的,以自己的身手在戰場上都好幾次險些喪命,朱高熾上去了,除了死沒有第二個選擇,再說鎮守後方有什麽丟人的。不行這股想法的給他正過來,曆史上的朱高熾可沒有這麽激進啊!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職責,你的職責就是鎮守後方,我們的職責就是衝鋒向前,這兩者之間沒有什麽不同,也沒有誰有用,誰沒用的分別。高熾,沒有穩定的大後方,我們敢放手去打仗嗎?”


    朱高熾聽到的齊景的話,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真的?”


    “你知道為什麽我力排眾議的要用陰謀拿下鬆亭關嗎?戰場上耍陰謀是讓人不齒的,但是我不在乎,因為一旦北平出了危險,我就是把京師打下來都沒用!收起你的心思,你是世子,或者是未來的太子,上戰場不是你的事情,你隻需要幹好你的活就行。”


    朱高熾聞言怔了怔,也是,自己一個文人怎麽想要上戰場了,自己以前不是這個樣子,是什麽時候開始改變的呢?


    向來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的朱棣早就看出了朱高熾的悶悶不樂,正想辦法開導開導大兒子,就看見齊景和朱高熾嘀嘀咕咕了一會兒,然後朱高熾的神色就好了很多。


    朱棣自嘲的笑了笑,又看了一眼努力哄王妃開心的朱高煦,孩子們早已經長大了,自己也該放手了,他們自己的事情也該自己去解決了。


    道衍也在燕王府的宴會邀請名單上,但是他顯然很是有點不太自然。他還是不太好意思麵對齊景,雖然齊景已經再三的說他不在意,但是道衍還是心裏毛毛的。


    朱棣清了清嗓子,場麵一下子急安靜了下來,大家都等著朱訓話。


    在每個人的臉上都看了一圈,這裏麵有自己的兒子,有自己的愛將,今天在這裏吃飯的人,無疑是自己的勢力中最核心的分子。


    “這些日子,多虧了諸位,感謝的話,本王就不說了,但是我朱棣今天在此立誓,我必與諸位同生死,共富貴!”說完,朱棣就將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齊景等人沒什麽激動的,但是那些將軍卻是激動萬分,他們在意的不是同生死,而是朱棣的那句‘共富貴’。


    張武不滿的將手中的小瓷杯放在了桌子上,“王爺,這樣喝酒太不舒服了,俺張武是個粗人,俺要換大碗!”


    朱棣愣了一下,旋即大笑,“好,來人,把所有人的碗都換成大碗!”


    粗瓷大碗配上烈酒,才是軍中漢子喝的酒,張武拿起大碗一口喝光,用袖子抹了下嘴角,大唿過癮。那些將軍見到張武如此,也慢慢放的開了,場中瞬間變得更加熱鬧。


    場麵一熱鬧齊景就有點招架不住了,雖然酒的度數不高,奈何想灌自己的人不在少數。


    連續幾次大戰,讓齊景大放異彩,他麾下的特戰隊更是戰績彪炳。而手榴彈更是成了將軍們不可或缺的戰爭武器,手榴彈的製作和供應一直是齊景在把持,齊景自然就成了軍中人緣最好的那個。


    當然,表現也很突出的朱高煦也逃得了這些將軍的魔爪,就連胖子朱高熾也被將軍拉進了局子,至於朱棣已經灌倒了兩個人了。


    喝到最後,已經是午夜了,場上唯一清醒的就隻有道衍和徐妙雲,徐妙雲是女的,沒人跟她喝,而軍中的將軍們素來看不起道衍,這些謀士的手段讓將軍們不齒。


    安頓了這些醉鬼了之後,徐妙雲才迴去照顧朱棣。


    齊景覺得口渴,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才發現月亮還掛在天空,狠狠的晃了下腦子,議事很清醒,身體卻喝醉了。


    喝了一大口的水,齊景卻忽然很想去百花樓,這個念頭一起來,就壓製不住了。


    晃晃悠悠的走到百花樓,相比於其他地方,百花樓卻熱鬧的很,剛進了門,就被人扶住了胳膊,抬頭一看是侯輝。


    這小子比以前更精瘦了,看到他少了兩根手指的手,齊景有點想不起來是為什麽砍他手指來著,噢,是因為他不聽王爺話,沒掐斷京師的線,這個小子當時有點得意忘形了。


    “侯輝,你是不是很希望我迴不來。”


    “大人,您說的是什麽話,小人當時確實是得意忘形了,但是不管怎麽樣小子但是也絕對不會掐掉京師的線。”


    “為什麽?”


    “我是您的手下,不是王爺的手下。”侯輝支吾了半天,才咬牙說出這句話。


    齊景認真的看了侯輝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搖著頭說道,“又一個投機的蠢貨。”說完就迎向了向自己招手的青葉。


    侯輝看著齊景背影,沉聲說道,“侯輝的命,是您救得,不管您願不願意相信,蠢貨可不止我一個人。”


    這句看似不通的話,讓齊景的步伐停了一下,然後又抬腿走了起來。


    青葉衝著齊景行了下蹲禮,就領著齊景上了樓梯,直接上了三樓。


    再來到故地,齊景心中覺得很不是滋味,可能是太久沒人來了,房間裏的空氣很是壓抑,打開窗戶,齊景深吸一口氣,意識越發的清醒了。


    青葉站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喘,現在的齊景可不是那是的小小護衛,而是手握重兵的大將軍。


    “青葉,打理百花樓,辛苦了!”


    “其實也不辛苦,京師那邊已經很久沒有消息了,估計已經放棄了這裏。對了有人給小姐寄了一封信,但是我寄不到京師,就在抽屜裏,也許您可以幫幫忙。”


    齊景點點頭,“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


    剛才青葉說京師那邊已經放棄了這裏的時候,齊景心裏很不是滋味,歎了口氣就坐在了秦綰兮平日裏做的位置。


    拉開抽屜果然有一封信,信封寫秦綰兮的名字,打開之後隻有一張紙,上麵隻有一個圖案,還有一行字。


    隻見白紙畫了一朵盛開的蓮花,左上角寫著六個字,“亂世起,白蓮現!”


    齊景大驚,這協助過朱元璋又被朱元璋消滅的,伴隨了整個明朝,如同附骨之疽的白蓮教,就是此時死灰複燃的嗎?


    信是寄給秦綰兮的,難道秦綰兮和白蓮教有關係?!


    想到這裏,齊景的酒徹底的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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