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飛快鑽過青銅上的豁口,就連手上不小心被割了個口子都顧不得喊疼。


    身後胡姬重新變成那隻白色的小狐狸,飛舞著身後的狐尾向我追來,沿途的東西紛紛被狐尾抽飛,撞在石壁上摔得粉碎,看得我一陣頭皮發麻,腳上的步伐不由地也加快了幾分。


    在通道中跑了一陣,我聽到前麵有說話聲。


    遠遠地便看見了一簇火光,心知是已經接近劉虎鄭雲祿休息的地方了。


    “快跑!那個女妖怪又迴來了!”我大聲喊道。


    遠處的幾人顯然是聽到了我的喊聲,紛紛站了起來。在火光的映襯下,我竟然看到了三個人影。


    訝異中,我越跑越近,這才看清,那第三人原來是玄通。


    “你醒了?”我對玄通說道:“快跑,那隻母狐狸又追來了。”


    玄通朝我點點頭,沒有說話,也沒有跑,而是拿出了那尊佛盞看向了我身後。


    我急忙跑到他身後,與緊隨而來的胡姬對峙起來。


    胡姬在我們幾米外停下,雙眼怨毒地盯著玄通道:“臭和尚,你還沒死!”


    玄通聞言隻是一笑,不發一言,舉起手中的佛盞看樣子像是要動手。


    “死狐狸,有膽子你倒是過來了啊!”我這時候也是有了底氣,梗著脖子叫囂起來。


    胡姬的目光在我和玄通之間打轉一陣,悄然向後退去,隱沒入了黑暗之中。


    “哼!這次就先放過你們!”說完這句狠話,她便徹底沒了影。


    見胡姬退卻,我鬆了口氣,轉頭看向玄通,卻見他也是同樣看向了我。


    “你到底是誰!”我與他的目光相接處,感覺有些熟悉。


    “林施主,是我,玄通。”玄通笑著朝我頷首點頭,“剛剛情況緊急,便扮作是我祖師,沒想到竟然真把那妖狐嚇跑了。想來那妖狐也是受傷不輕,所以不敢輕易開戰。”


    我聞言點點頭,表示非常讚同他這句話。


    從之前在地下空間中的表現就能看出胡姬不是個輕易會讓步的性格。


    “你現在怎麽樣了?”我見玄通臉色有些不正常的蒼白,便問道。


    玄通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之前以秘術召來我祖師殘魂相助,消耗甚大,接下來的行程小僧恐怕是幫不上林施主什麽了。”說著,他摸了摸那尊佛盞,將之收了起來。


    接著,他抬頭看向我的眉心,搖頭笑道:“沒想到林施主的陰眼竟然會異變成天眼,這實在是令小僧驚訝不已呀。”


    “我也很驚訝,也不知怎麽迴事,莫名其妙地就多出了個眼睛。”我苦笑著說完,腦中不自覺迴憶起之前在地下空間中看到的異象。


    那座宮殿、那尊巨人、那種莫名的熟悉感究竟從何而來?


    在我走神之際,耳邊忽然又響起了玄通的聲音。


    “施主,盯了我們這麽久,不知所謂何事?”


    我聞言迴過神,奇怪地朝玄通看去,就見他盯著走廊的一角,神情嚴肅。


    一旁一直一言不發的鄭雲祿和劉虎聞言也是齊齊看去,但我們三人卻什麽都沒有看到。


    玄通看到我臉上的疑惑,便提醒道:“你雙眼雖受天眼影響具備一些神異,但終究沒了陰眼的威能,打開天眼,才能看見事物的本質。”


    我點點頭,再次嚐試起溝通丹田的那股能量。


    這一次沒有了胡姬這個威脅在,我很輕鬆地溝通了丹田的能量,送入了眉心之處。


    眼前的景物倏忽一邊,我眼前再次出現了那如上帝視角般的畫麵。


    目光一轉,我果然在玄通盯著的地方看見了一個人。


    這人差不多十一二歲的樣子,還是個半大小子,身上披著一套月白長衫,樣式是古代書生所穿的那種樣式,穿在這小孩身上,倒是更加凸顯出他身上一種靈動的感覺。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那小孩朝我看了看,臉上露出一抹畏懼,一轉身便沒入了牆壁之中。


    我閉上了天眼,朝玄通疑惑問道:“剛剛那是陰魂?”


    “不,他身上沒有絲毫陰氣或鬼氣的存在,應該不是陰魂,”玄通皺眉搖了搖頭,補充道:“我想應該是某種靈。”


    “靈嗎?那倒是的確有可能。”我說道。


    所謂的靈實則就是一種特殊的意識體,如陰魂一般,不存在實體。


    但與陰魂不同的是,陰魂是失去肉身的意識體,無依無靠如無根浮萍;而靈則是有著自己的寄托,也即是他們的本體。


    所謂萬物皆有靈,一石一木有靈,一花一草有靈,但凡存在於這世間的東西都有可能產生靈。


    “此地不宜久留,剛剛聽鄭施主說你去前麵查看情況了,不知發現了什麽沒有?”


    我聽到這話,才想起那圓形石室的事情,連忙對他們說起了那邊的事情。


    三人安靜地聽完,玄通陷入了安靜的沉思,鄭雲祿和劉虎則是時不時瞟一眼我的額頭,顯然是在觀察我的天眼。


    之前跟他們在一起是也沒有展現出天眼的神異,所以他們都沒注意到。


    但是經過剛剛那一次展現,他們很明顯對我的這第三隻眼睛產生了興趣。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無論是誰,看到長著三隻眼睛的人恐怕都會如他們一樣,盯著看個不停吧!


    這可是隻有神話故事裏的人物才有的配置,能不引人注意?


    我對此也是無可奈何,隻能任由他們看著。


    沉默了幾分鍾,玄通忽然站了起來,走到那些壁畫前,仔細查看起來。


    他看得很快,將附近的幾十幅看完便迴到了我們身邊。


    見我們三人都是疑惑地看著他,玄通沉吟一陣,解釋道:“我曾在宗門典籍中看到過一段事故,說的是明朝初年,魯省一帶曾崛起過一個教派。此派門人擅長煉丹,所煉丹藥無一不是靈丹妙藥,能治百病,在當地極負盛名,連當時的太祖皇帝也曾派人前去求丹,風頭一時無兩。”


    “但就是這樣一個門派,卻在最適合擴張發展的時候悄然隱退,消失在了大眾麵前。坊間有傳聞,說此派從一處上古宗門遺跡中獲得了一卷丹方,丹方之上所記是一方仙丹,食之便能白日飛升。這個傳言傳出後,有不少人起了歹心,紛紛入山尋找此派的蹤跡。”


    “後來有人說,這門派的山門最終還是被找到了,當晚就有一夥盜匪強闖山門,將山門內外屠戮一空,隻有那門主蕭淩毅攜帶丹方逃跑了。此後,還有不少人企圖找到那門主奪取丹方,但都苦尋無果……”


    “你是懷疑這畫上的人就是你說得那個蕭淩毅?”我聽完這個故事,立馬反應過來玄通要表達的意思。


    玄通點點頭,指著那些壁畫,道:“這些畫雖然不全,但跟玉鼎派從立派到滅門的過程很像。”


    “等等!”我聽完這話,忽然叫道:“你說什麽?這個門派叫什麽?”


    “玉鼎派呀,怎麽了?”玄通疑惑問道。


    我砸吧砸吧眼睛,腦中滿是在那石室中央高台的書案上看到的那冊書。


    記得當時書冊上麵寫著就是“玉鼎丹書”四個字吧!


    這個“玉鼎”和那個“玉鼎”之間會不會是同一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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