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書房中準備著九陽煉煞陣所需的符咒和一應道具,天色在不知不覺中黑了下來。


    時間來到了晚上十點多,鄭雲祿一家人包括陸妍還都坐在沙發上等待著,他們時不時會瞟一眼書房的方向,眼中的焦急之色溢於言表。


    也難怪他們會這樣,我在書房中已經呆了近四個小時,正常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會擔心,何況我的安危還直接關係到他們兒子、弟弟的生命呢!


    如果不是馬鳳芳每次去敲門都能得到我的迴應,陸妍恐怕這個時候已經打算撞門了。


    在安靜的等待中,書房門忽然發出了“哢嚓”一聲被打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房門之上。


    接著他們就看到,我顫顫巍巍地從房裏走了出來,那蹣跚的腳步像是個八九十歲的老人,似乎一陣風就能把我吹倒一般。


    陸妍反應最快,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來跑到我身邊攙扶起我來,這不禁讓我心中一暖。


    “你怎麽了,怎麽搞成這幅樣子,沒事吧?”陸妍關心的問道。


    我擺擺手,道:“沒事,休息一下就好。扶我過去坐會兒。”


    陸妍聞言點了點頭,把我扶到了沙發上坐下。


    看到周圍人的眼神,我舒了口氣,道:“我沒事,隻是剛剛畫符的時候消耗過度了點,東西我已經都準備好了,麻煩你們去把那些蠟燭搬到鄭雲祿房間裏去,讓我先休息一下。”


    馬阿姨聞言立馬答應一聲,起身去書房搬東西去了,而宋明希跟那個應該是她父親的中年人見狀,也起身跟了過去。


    “你真沒事?”陸妍也打算去,臨走前還是問了我一句。


    我笑著跟她擺擺手,示意她沒事,見她離開,我立馬鬆了口氣,一腦袋躺進了沙發裏,閉目養神起來。


    剛剛在書房中,我的消耗不可謂不大。


    在沒真正畫符前我一直隻是個理論派,雖然在當初為了解決自身問題的時候有畫過一道定神符,但那是最簡單的一種符,普通人隻要對此有些了解就能畫出來,我從沒把這種符當過真正的符咒。


    這一次我要畫的是聚陽符,比之安神符要更考驗畫符的功底和技巧,我作為實實在在的理論派,對此自然信心滿滿。


    一開始我雄心壯誌,打算畫出八十二張聚陽符配合那些紅燭,擺出一個威力不凡的九陽煉煞陣來,讓陸妍他們好好開開眼界。


    然而在我畫到第六張時,我的精神和體力就已經跟不上了,後來隻能畫一張休息一會兒,畫一張休息一會兒,如此才會在書房裏耗掉這麽多時間。


    而之前想的八十二張聚陽符,對現在的我來說自然是不可能的了,最後隻能按九陽煉煞陣的最低標準,湊齊了十張聚陽符就出來了。


    說起來,我這也是吃了經驗不足的虧,之前一直停留在紙麵認識上,從沒想過看起來簡簡單單的畫符真正實行起來會這麽困難。


    在沙發上休息了一陣,陸妍過來告訴我東西都已經搬完了,我便起身往鄭雲祿的那個房間走去。


    來到房中,馬阿姨一家正靠在門邊休息,顯然剛剛的運動把他們也累的不輕。


    我看到房間裏的家具都已經被清除了出去,空蕩蕩的房間裏隻剩下了躺在房間中央的鄭雲祿。


    我點點頭,過去拿起九支蠟燭,從放符的盒子裏拿出符咒,一一將這些符貼到了蠟燭上,然後將這些蠟燭按照十天幹的方位擺好,留出一個戊土位正好就是鄭雲祿所在的那塊地方。


    接著我又將七十二支蠟燭均分成九等份,每份八支,圍繞那九支貼著符紙的記住放了兩圈。


    內圈有三支,外圈有五支,暗合三才五行之意。


    擺好了蠟燭,我將那圈棉線拿了過來。這些棉線都被我用雞血浸泡過,拿在手裏有種黏糊糊的感覺,不過我也沒在意這些,彎腰將線圍繞著那些蠟燭纏繞起來,最後四十五米的棉繩用完,正好將線頭與線尾接到了一起,在鄭雲祿身邊形成了一圈複雜的圖形,這便是陣法的陣紋了。


    而那些帶著符籙的蠟燭,則是作為陣基。


    做完這些,我唿出一口氣,轉身對還站在門口等待的陸妍等人問,“現在幾點了?”


    陸妍聞言看了看手表,迴答道:“已經十一點三十七了。”


    “那再等等吧。”我說完,來到房間的窗邊看著窗外的月亮,暗暗計算著。


    這時候,那個從兩人見麵起就一直沒有說話的中年人突然問道:“還要等什麽?”


    我聞言看去,見他已經有些不耐煩,便解釋道:“等待陰極陽生的那一刻,我自身的實力不濟,無法發揮這個陣法的真正威力,隻能借助天時來推動了。”


    “如果你等得不耐煩,我可以現在就開始,但我不保證能祛除他身上的煞氣。”我揚起下巴朝鄭雲祿點了點。


    我的行為舉止令那中年人不禁皺眉,還想說什麽,卻被一旁的馬阿姨攔了下來,“哎呀你這人怎麽這樣,合著雲祿不是你親兒子你就不擔心是吧!我當初瞎了眼,怎麽就想著跟你過日子了呢!”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你什麽你!給我等著!”馬阿姨一句話頓時讓中年人安靜了下。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從他的行為舉止間我能看得出他身份不簡單,但沒想到會是個這麽怕老婆的人。


    也可能是愛老婆吧……說不定馬阿姨跟他之間有什麽別人不知道的故事。


    但我現在也沒有探究別人家隱私的想法,隻是看著窗外的月亮計算著時間。


    差不多過了二十多分鍾,我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拿著剩下的那一隻蠟燭和最後一張符籙來到了鄭雲祿身邊。


    那邊幾人見我有了動作頓時來了精神,紛紛朝我看了過來。


    我也沒管他們,閉眼靜心,在腦中演練起罡步的踏法來。


    罡步,也叫禹步,相傳為夏禹所創。


    因其步法依北鬥七星排列的位置而行步轉折,宛如踏在罡星鬥宿之上,又稱“步罡踏鬥”。


    罡步的踏法千變萬化,根據不同的需求,會有不同的踏法,而我此時在迴憶的就是符合九陽煉煞陣的罡步踏法。


    沉息少頃,我驀然弓身,踏出了第一步。


    這一步無聲無息,卻莫名地牽扯住了其他人的視線,讓他們的目光齊齊落在了我的身上。。


    接下來,我又接連踏出幾步。


    這幾步踏完正好停在了癸水位上,我伸手一指,大喝一聲:“五行分陰陽,癸水,起!”


    話聲落下,代表著癸水位的那隻符籙蠟燭便無火自燃起來。


    悄無聲息,令觀看的幾人都是有些訝然。


    與此同時,我感覺到一絲壓力突然出現在我身上,抬起的腳不自覺地沉了沉。好在這絲壓力並不強,我還能夠輕鬆應對。


    “辛金,起!”


    “己土,起!”


    “丁火,起!”


    “……”隨著罡步進行,一顆顆燭火紛紛被點燃,而我此時也已經滿頭大汗,身上的壓力越來越重,仿佛冥冥中產生了一股力量阻止我繼續進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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