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像是觸電一樣猛地從座椅上蹦起。


    眼睛死死盯著左麵空蕩蕩的空氣,然後神經兮兮地四下掃視著房間。


    房間裏還是之前那種一成不變的樣子,房門關得死死的,根本看不到任何一個人影。


    “是夢嗎?”我失神地低聲自語著,但之前那個像是貼在我耳邊呢聲細語的聲音卻猶在我腦中迴響,“怎麽會這麽真實……”


    我坐迴了椅子上,電腦已經進入了休眠,屏幕都黑了下去,顯然我已經睡了很長時間了。


    動了動鼠標,屏幕再次亮起,桌麵上顯示的是遊戲結束後的戰術統計界麵。


    我的戰績是0-0-0,右下角的聊天窗口裏有不少罵我的留言,顯然我的掛機行為引起了隊友們的不忿。


    我索然無味地把遊戲關掉,起身走到窗邊。


    窗外的天空中,朝霞已經出現,遠處初生的太陽正在冉冉升起。


    又是新的一天……


    我歎了口氣,不知為什麽,從夢醒之後我心裏就有種壓抑感,並非是那種因恐懼而產生的壓抑,而是另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


    就好像……有件事情牽掛住了我的心神一般。


    在衛生間裏衝了把澡,洗去一身的疲憊,我下了樓,看到院子裏昨晚丟在那的電動車,車上還放著超市買來的生活補給品。


    昨天也真是被嚇暈了頭,連這些東西都忘了拿。


    將這些塑料袋拎進屋,按照分類處理。


    無非是些牙膏、洗發水以及一些速凍食品,我放好這些後便騎車往“永和棗糕”而去。


    這裏的生意一如往常那般火爆,陳永和夫妻倆都在忙得團團轉,不過我並沒有看到陳傑的身影。找了個空位坐下,等陳永和的媳婦過來後,我還是按照老規矩點了麵、棗糕和茶葉蛋。


    等待的空隙,就看到陳傑低著頭從外麵迴來。


    我朝他招手,他也看到了我,跟父母說了兩句就往我這走來,手裏還端著我點的早餐。


    他在我對麵坐下,把早餐推給了我。我接過來並沒有吃,看到他眼圈有點紅腫,像是哭過,就問,“怎麽了這是,剛哭過啊?男子漢大丈夫的,怎麽還哭鼻子了?”


    陳傑看看我,沒迴話,手裏拿著裝辣椒醬的罐子搗阿搗的。


    “剛出去玩了?這是被人欺負了?”我唿了口熱騰騰的麵湯道。


    這次陳傑沒有再無視我,解釋道:“昨天晚上我們班同學組織一起去悼念袁小琴了,我剛從葬禮上迴來,我看到袁小琴了,她被人……嗚嗚,小琴死得好慘!”


    也不知想到了什麽,陳傑的表情有片刻的失神,然後就突然大哭了起來,我被他弄得有點措手不及,連忙安慰起來。


    可以看得出,他和袁小琴的關係很不錯,不然也不會哭得這麽傷心了。


    周圍的幾桌客人被他吸引來注意力,他們顯然是認識陳傑的,見到他大哭,以為是我欺負了陳傑,一個個都對我怒目而視,還有兩個看起來就匪裏匪氣的大漢站了起來,看的我是心肝直顫,連忙張口結舌地對他們解釋起來。


    好在這時候陳永和走了過來,幫我解了圍。


    勸服了幾個躍躍欲試想要上來跟我切磋的客人,然後又跟我道了聲歉,才半拖半抱著把陳傑送到了後麵的房間。


    我看著他的背影,眉頭不由皺了起來,腦中迴想起昨晚的那個夢,夢中的冰冷聲音此時還猶在我耳邊。


    我看著麵碗裏升起的騰騰熱氣,喃喃自語,“‘幫幫我’?怎麽幫你?你已經死了……難道是想讓我幫你找殺你的兇手嗎?”


    發了會兒呆,我才迴過神,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了。


    飛快地解決完早餐,我結完帳離開了這裏,一路迴到家中,在家玩遊戲玩到下午才從電腦桌那起身。


    下了包速凍餃子,把午飯和晚飯一起解決後,正好接到從珊瑚直播平台那打來的電話。


    對方顯然是已經從自由魚那裏知道我已經有與他們平台合作的意向了,開始就直白地跟我談起了待遇問題,我也不是新主播,自然明白這方麵的齷齪,為保障自己的利益,費盡唇舌跟電話那頭的工作人員談到很晚才算是有了個結果。


    跟對方確認好工資待遇等一係列問題後,我便掛掉了電話。


    外麵的天已經黑下來了,看看掛在牆上的石英鍾上的時間,已經是八點多了。


    我左右也是沒事,便打算直接上樓睡覺。


    原本我以為自己還要在床上玩會兒手機才能入睡,但沒想到腦袋剛沾到枕頭我眼睛就睜不開了。


    一夜無話,翌日清晨。


    我睜開眼睛後沒有如往常那樣去拿枕頭邊的手機,而是盯著天花板發起了呆。


    現在我腦子裏亂得很,一點沒有一覺剛醒時的那種清醒的感覺。都說人在清醒後會很快忘記自己做過什麽樣的夢,但我現在卻還清晰的記得我昨晚的夢境,深刻到夢中的大部分細節都能記得清楚。


    是的,我昨晚又做夢了,還是有關袁小琴的。


    那個重複循環我經過小路看到袁小琴的夢境,這一次不同的是夢境中有了聲音,不過隻有一句話——“幫幫我……”


    不管什麽話,聽得次數多了都會感覺厭煩,更何況我聽了一夜呢!


    我意興闌珊地下了樓,也沒刷牙洗臉,就那麽做到院子裏發起來了呆,連日來的噩夢讓我的神經繃得緊緊的,感覺再多一些刺激,這根神經也就繃斷了。


    現在已經是六月中旬了,氣溫一再升高,已經突破了二十度,正大步向著三十度突破。


    我麵對院中的那顆梧桐樹坐下,隔著樹葉縫隙看天上的太陽。


    周圍的空氣燥熱,其他人也許會感到煩躁,但我卻感覺異常溫暖,仿佛在這陽光下就像在母親懷抱裏一樣安全。


    這種暖洋洋的感覺,讓我的精神放鬆了些,我差點忍不住閉眼睡過去。


    但一陣刺耳的敲門聲卻從院門處傳了過來,我轉頭看去,就見到一個帶著警帽的女警正站在門外看著我。


    “先生,打擾一下,我們警方正在辦案,想要詢問您一些事。”女警的話很客氣,但語氣很嚴肅,讓我剛升起的那一點不滿迅速消減了下去。


    我起身去開了門,又從屋裏搬來了一張椅子請女警坐下。


    在女警的正對麵坐下,我這才發現眼前的這位女警長得還挺漂亮的,鳳目柳眉,瓊鼻小嘴,臉上畫了一層淡妝,恰到好處地突出她精致的五官。坐著時,她的腰杆挺得筆直,顯出令人驚豔的妙曼身段,尤其是胸前的那一對豐滿,將警服撐得鼓鼓的,格外引人注目。


    “先生你好,我叫陸妍,是寧海區公安局刑偵支隊的警員,這是我的證件。”女警陸妍一板一眼地說完,將證件出示給我看。


    我接過來看了眼,也看不出個真假,隨手換給了她。


    看在這女警這麽養眼的份上,我就當她是真的好了,於是便直接問道,“找我有什麽事嗎?”


    “是這樣的,前不久在附近學校走失了一名高二的女生……”


    “你們是在調查袁小琴死亡的事情?”這句話我衝口而出。


    現在有關袁小琴的事幾乎已經成了我的敏感點,隻要一提起我就會立馬反應過來,原本看到美女的好心情在此刻蕩然無存。


    女警李燕顯得有些詫異,隨即神情變得非常嚴肅,一邊點頭一邊合上了手中的黑色筆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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