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我的身體恢複了。
月和夜信守諾言,帶我來到了古脈懸崖邊,在我的腳上係了一根很牢固的繩子。月今天穿了深藍色無袖襯衫,夜穿了咖啡色短袖,兩個人很容易分辨。
月說:“你的翅膀一開始隻會在從高處落下時冒出來,以後要慢慢學會直接讓它出來,就像我們一樣。”
夜興奮地說:“對啊對啊,我真想看看林穎的翅膀是什麽顏色的。”
我想想,說:“應該是黑色的吧。”
他們沉默了一會兒,我想或許我已經病態到令人無語的程度了,但沒想到他們卻說:“黑色很好看呢,純潔莊重。”
“是嗎?”我很高興,又有點懷疑,“要我跳下去嗎?”
“要,這根繩子有5000米,這個懸崖……高度未知。”夜說。
“哇。”我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縱身跳了下去。耳邊風在咆哮,頭朝下毫無重心地墜落,人是害怕沒有重心的動物,而我已經不是人,是魔鬼。身旁的景物飛速下滑,隻看見一團團黑色岩石。我有沒有翅膀啊,都已經這麽長時間了……就在這時,我的背部一陣劇痛,就有兩扇巨大的翅膀冒了出來,越過頭頂。但是那對翅膀很無力,出奇地薄。我使勁扇動,可降落速度太快,根本飛不起來。那我試試飄,左腳在空中劃了個十字,然後像旱冰一樣往前衝。終於不再降落,我站在空中,努力揮翅膀,翅膀太大,揮起來很難。過了一會兒,我不得不休息一下。我摸摸黑色翅膀,隻摸到骨頭。再試一次吧,這次,我用盡了全力一揮,身體稍稍向上升了一點。就再拚一下吧,我不管那麽多了,拚命揮翅膀往上飛。我的堅持贏來了飛翔,四周吹起強勁的風,其實都是翅膀揮動造成的。我的身體好像變輕了,往上穿越那清新的空氣,一會兒就來到了懸崖上。
“感覺那麽樣?”他們笑著問我。
我苦笑了一下:“很累。”
他們哈哈大笑:“一開始肯定會這樣的,以後隻要多練習就好了。”
我解下腳上的繩子,奧羽正好從城堡迴來,他嚴肅地對我們說:“快點準備,馬上就要出發了。”
我緊張地問:“是要去找狼人嗎?”
“當然了。”
“快走吧。”我對雙胞胎說,一起奔向城堡。我帶了手槍和冰錐,我用冰錐很熟練,比手槍熟練。雙胞胎各自帶了一把劍,月的是會吸食敵人血的劍,夜的是一把“怒火”衝天的劍,劍一拔出來就有火花。奧羽還是和我們一起走,就我們四個人,其他人有一部分要去守衛魔鬼城堡,還有一部分去保護吸血鬼森林。
我猶慮了一下,問奧羽:“去找狼人再打敗蔓藤族,是不是太慢了?”
他迴答:“不慢,這不止是為了打敗蔓藤族,還是為了增強我們的實力,要知道,狼人族是一個實力很強的種族。”
我沒再說什麽,蕭彥危在旦夕,我難道真要費那麽多時間嗎?還是他們已經不把蕭彥的生命當迴事了?
月和夜拉住我的雙手,說:“走,要去移形了。”
“移形?”我邊走邊問,“狼人族在哪兒?”
“在雪山下,可我們隻能移形到雪山另一邊的森林裏,在那以後是不可以移形的。”
“我們要翻越一座雪山?”
“沒錯。”
我和雙胞胎走到一個被眾人簇擁的舞台上,奧羽已在上麵等著我們。我看著下麵激動的人們,皺著眉頭問奧羽:“這是幹什麽?”他若無其事地迴答:“移形啊,你要走了,人們心情起伏很大,舍不得你啊。”我愣了愣,一個小女孩跑上來,興衝衝地拿走一把小匕首對我說:“魔鬼姐姐,這是我自己做的,送給你,保佑你們平安呀!”我蹲下與她平視,微笑著個小禮物,匕首上鑲了一顆好大的鑽石。“謝謝,好漂亮!”我對小女孩又報以熱情的笑容,她開開心心地下去了。月對我說:“快點,移形去曼兒森林裏。”我很快化成一團黑風,喧鬧聲一下子消失……
等我以變為人身時,我已經在茂密的樹林裏了。月、夜、奧羽也都來了。
“跟我走。”奧羽說。
我們跟著他不知向哪個方向走去,我們還要防止被蟲子什麽的咬到。頭頂上是密密的樹林子,腳下是雜亂無章的草,看起來任何危險都埋藏得好好,真要小心。
結果非常不幸,我的腳下突然有什麽東西竄上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它就看到了我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疼痛沒有讓我尖叫,我憑感覺,右手一把捏住那個家夥,放到眼前,是個像蟋蟀一樣的東西,但是有我的半截手臂長。夜和月迅速跑過來。奧羽拿出了什麽,我的食指和大拇指用盡力氣,把那隻蟲子的頭和身體分開了,藍色液體濺到了我的鏡片上。
奧羽一把抓住我的右手,把我拉了過去,什麽話也沒說,就把我的領子翻下一圈,將一種藥水噴在傷口上,我看看手上的藍色液體,黏乎乎的,好惡心。
夜和月又拿了一塊膠布過來,邊貼在我脖子上邊說:“這裏的蟲子都有毒,還好采取急救措施。”
我輕輕說了一句:“謝謝。”就又出發了,不過這一路倒沒再遇到什麽太煩心的事,在森林裏過了一夜後,第二天成功走出了森林。我們過夜沒有睡覺,而是在寂靜的黑暗中談了好多事情。我們也不生火。
一出森林,就是一座雪山,一座坡度大十分高的雪山,可想而知,路途是多麽遙遠。我呆呆地盯著這座雪山,不是因為它的晶瑩剔透,而是感覺它冷酷無情。我還是不要我做猜疑好,畢竟這是不禮貌的——即使對一座雪山也是如此。
我扭頭問奧羽:“你認為我們需要多少天才能登上雪山?”
“如果用點魔法,像飄之類,一個禮拜吧。”
我小聲嘀咕:“可飄也要精力呀!”
月聽見了,拍拍我的肩膀說:“那可不一定,我們可以比賽呀。”
“不用吧,我才剛學會。“
“活學活用!”夜和月說完就已經10米以外了,“等一下啦!”我隻好邁開雙腿向前滑,奧羽肯定比誰都熟練。夜和月手拉手中速向前,我追上他們,奧羽很優雅地在我們旁邊飄著。“慢點。”我抱怨。夜和月相視一笑。好象又有什麽主意了。月抓住我的右手腕,夜抓住我的左手腕,然後飛速向前衝,我隻好跟上,否則要摔的。“你們幹什麽啊?”我被拖著有氣無力地問,他們迴頭笑嘻嘻地迴答:“教你怎樣飄!”他們更快了,奧羽也加速在旁邊微笑著看著,我注意力集中,努力比夜和月更快,可這對現在的我來說根本辦不到。
飄了好長時間,我都腿發軟了,哀求夜和月:“喂,放我一馬吧,累死了。”
他們略帶瞧不起的眼神,放慢腳步說道:“就這麽點路,你也會累?”
“拜托,”我瞟了一眼山下如螞蟻般大小的一片森林:“已經不知道行了幾千米了,你還不讓人休息啊?”
他們剛張嘴,奧羽趕緊說:“好了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明天再走。”
我輕鬆了點,但馬上又感覺不對勁,我今晚睡哪兒?昨天沒睡,今天總不可能再熬夜了吧?我問三個男生:“我今天睡覺嗎?”他們幾乎是同時將視角轉向我:“當然要。”我厚著臉皮問下去:“我睡在哪裏?”他們又是同時尷尬地笑一笑,我被他們笑得不好意思了。為了掩蓋,怒氣衝衝地朝他們喊:“快點說話,不要一直傻乎乎地笑了啦?”奧羽不想讓我的怒氣蔓延,連忙請求我的意見:“我可以用魔法搭建一個臨時房子,很小,你和月、夜睡一起,好嗎?”我舔舔嘴唇,恢複了以往的處世不驚,不冷不淡地說:“哪有未成年男女睡在一起啊?反正我不願意。”他們三個不知所措地互相盯著對方,我玩起了白雪,這種事讓他們處理吧。過了半晌,他們竟還沒有反應。。謔,該不會被凍僵了吧?我扭頭看去,哇,他們三個居然也在玩雪,有沒有搞錯?我“騰”地站了起來,月趁我沒開口就先麵無表情地對我說:“我們決定。”夜又接下去:“讓你自己想辦法。”奧羽對我笑著說:“你是魔鬼,要學會自己拿主意哦。”我長長地“哦”了一聲,其實我已經有三個辦法了,我告訴他們:“第一個方法是我現在就睡覺,現在還不晚,等我睡完了,你們再睡;第二個方法是,奧羽和月夜睡在一起,我單獨睡在房子一角;第三個方法是,請白狼神與我們同行,我可以和它睡一起。”夜和月投票第二個,我和奧羽投票第三種,可月、夜執意要選第二個方法,我們也沒辦法,隻好退一步。那可是我最不想采取的一種辦法啊。
月和夜把我叫到他們那兒去,我冷冷清清地過去了,不知他們又要搞什麽花樣。
夜大大咧咧地問我:“你會做飯嗎?”
我點點頭。我還是會做菜的,從三年級開始的寒假暑假,我就自己做飯吃,爸爸媽媽不在家,爺爺奶奶做的我又不想吃,所以要“自謀生路”啦。
月一臉壞笑:“那今天的晚飯由你搞定。”
我吃了一驚:“啊?哎,又沒食材,我怎麽搞定啊?”這兒方圓同十裏全是白茫茫的純潔冰天雪地,隻有涼涼的雪。
夜好像也大驚失色:“林穎,這裏都是雪啊!”
我盡量使這句話的口吻不像在質疑,我是真心尋問的:“雪能做什麽呢?”
“看著,”月捧起一把雪,吹了一口氣,那團雪立即變成一杯冰激淩,“你想吃一口嗎?”
我愣了一秒鍾,然後急忙說:“不想。”因為我不知道我說“想”後月又會露出什麽表情。
月不知又從哪兒取來了玻璃勺子,他說出了讓我難為情三秒的話:“你不吃我就塞你嘴裏。”
三秒過後,我終於有了點反應,一把搶了過來,輕輕地沒有任何語氣地說道:“我又不是殘疾人。”
他把勺子遞給我,我心有餘悸地問他:“勺子你沒舔過吧?”
他笑了我一下:“沒有。”
我這才接過來,在冰激淩裏攪了幾下,停住,對月和夜說:“不要看我吃東西,能迴過頭嗎?”
“好好,女孩子就是煩呀。”他們一臉苦笑迴了頭,我又盯了冰激淩足足十秒鍾,冰激淩做得很好看,一層一層,雪白雪白的,與這兒的環境融為一體。這本來就是用白雪做的嘛。純潔中的純潔,就在這兒,隱藏在深處,隻有對一些人才能敞開。我用勺子送了一點放進嘴裏,雖然不是很甜,但它有股源於自然的味道,這使其他的冰激淩都默然失色,不能相比。我吃了三口,叫夜和月,他們迴頭,我說:“你們吃吧。”便把杯子給夜。
“你不餓嗎?”夜問,我微笑著搖搖頭,我現在覺得能唿吸到冷冰冰的空氣就很飽了,也不知為什麽。
晚上,奧羽用魔法搭起了一個房子,麵積就十平方米左右,裏麵有兩個白色光球。
當奧羽和屋子一角睡覺時,我的頭枕在手上,凝望著窗外的月亮和寧靜夜晚,有月亮的夜晚,是多麽的美好,真希望這能是永遠的畫卷。但是時光是殘酷的,它無情地吸食著人們年輕的麵貌和愉快的靈魂,人們在時間眼下顯得如此渺小與無助。久久的,我沒有一絲倦意,我唿吸著那冬天的空氣,鼻腔裏也被凍著,我懷疑現在我的鼻子冷得紅了。月光與雪是絕妙的搭配,月光像輕紗,薄透無比;或者說又像一層銀色塵埃,浮在白雪上,同樣精美,這是大自然得意的手工作品。寂靜的,冰冷的,我聽見我手表上的秒針,不停地‘嘀噠‘,唉,該來的總是要來,逃也逃不掉,上帝的安排。
月和夜信守諾言,帶我來到了古脈懸崖邊,在我的腳上係了一根很牢固的繩子。月今天穿了深藍色無袖襯衫,夜穿了咖啡色短袖,兩個人很容易分辨。
月說:“你的翅膀一開始隻會在從高處落下時冒出來,以後要慢慢學會直接讓它出來,就像我們一樣。”
夜興奮地說:“對啊對啊,我真想看看林穎的翅膀是什麽顏色的。”
我想想,說:“應該是黑色的吧。”
他們沉默了一會兒,我想或許我已經病態到令人無語的程度了,但沒想到他們卻說:“黑色很好看呢,純潔莊重。”
“是嗎?”我很高興,又有點懷疑,“要我跳下去嗎?”
“要,這根繩子有5000米,這個懸崖……高度未知。”夜說。
“哇。”我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縱身跳了下去。耳邊風在咆哮,頭朝下毫無重心地墜落,人是害怕沒有重心的動物,而我已經不是人,是魔鬼。身旁的景物飛速下滑,隻看見一團團黑色岩石。我有沒有翅膀啊,都已經這麽長時間了……就在這時,我的背部一陣劇痛,就有兩扇巨大的翅膀冒了出來,越過頭頂。但是那對翅膀很無力,出奇地薄。我使勁扇動,可降落速度太快,根本飛不起來。那我試試飄,左腳在空中劃了個十字,然後像旱冰一樣往前衝。終於不再降落,我站在空中,努力揮翅膀,翅膀太大,揮起來很難。過了一會兒,我不得不休息一下。我摸摸黑色翅膀,隻摸到骨頭。再試一次吧,這次,我用盡了全力一揮,身體稍稍向上升了一點。就再拚一下吧,我不管那麽多了,拚命揮翅膀往上飛。我的堅持贏來了飛翔,四周吹起強勁的風,其實都是翅膀揮動造成的。我的身體好像變輕了,往上穿越那清新的空氣,一會兒就來到了懸崖上。
“感覺那麽樣?”他們笑著問我。
我苦笑了一下:“很累。”
他們哈哈大笑:“一開始肯定會這樣的,以後隻要多練習就好了。”
我解下腳上的繩子,奧羽正好從城堡迴來,他嚴肅地對我們說:“快點準備,馬上就要出發了。”
我緊張地問:“是要去找狼人嗎?”
“當然了。”
“快走吧。”我對雙胞胎說,一起奔向城堡。我帶了手槍和冰錐,我用冰錐很熟練,比手槍熟練。雙胞胎各自帶了一把劍,月的是會吸食敵人血的劍,夜的是一把“怒火”衝天的劍,劍一拔出來就有火花。奧羽還是和我們一起走,就我們四個人,其他人有一部分要去守衛魔鬼城堡,還有一部分去保護吸血鬼森林。
我猶慮了一下,問奧羽:“去找狼人再打敗蔓藤族,是不是太慢了?”
他迴答:“不慢,這不止是為了打敗蔓藤族,還是為了增強我們的實力,要知道,狼人族是一個實力很強的種族。”
我沒再說什麽,蕭彥危在旦夕,我難道真要費那麽多時間嗎?還是他們已經不把蕭彥的生命當迴事了?
月和夜拉住我的雙手,說:“走,要去移形了。”
“移形?”我邊走邊問,“狼人族在哪兒?”
“在雪山下,可我們隻能移形到雪山另一邊的森林裏,在那以後是不可以移形的。”
“我們要翻越一座雪山?”
“沒錯。”
我和雙胞胎走到一個被眾人簇擁的舞台上,奧羽已在上麵等著我們。我看著下麵激動的人們,皺著眉頭問奧羽:“這是幹什麽?”他若無其事地迴答:“移形啊,你要走了,人們心情起伏很大,舍不得你啊。”我愣了愣,一個小女孩跑上來,興衝衝地拿走一把小匕首對我說:“魔鬼姐姐,這是我自己做的,送給你,保佑你們平安呀!”我蹲下與她平視,微笑著個小禮物,匕首上鑲了一顆好大的鑽石。“謝謝,好漂亮!”我對小女孩又報以熱情的笑容,她開開心心地下去了。月對我說:“快點,移形去曼兒森林裏。”我很快化成一團黑風,喧鬧聲一下子消失……
等我以變為人身時,我已經在茂密的樹林裏了。月、夜、奧羽也都來了。
“跟我走。”奧羽說。
我們跟著他不知向哪個方向走去,我們還要防止被蟲子什麽的咬到。頭頂上是密密的樹林子,腳下是雜亂無章的草,看起來任何危險都埋藏得好好,真要小心。
結果非常不幸,我的腳下突然有什麽東西竄上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它就看到了我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疼痛沒有讓我尖叫,我憑感覺,右手一把捏住那個家夥,放到眼前,是個像蟋蟀一樣的東西,但是有我的半截手臂長。夜和月迅速跑過來。奧羽拿出了什麽,我的食指和大拇指用盡力氣,把那隻蟲子的頭和身體分開了,藍色液體濺到了我的鏡片上。
奧羽一把抓住我的右手,把我拉了過去,什麽話也沒說,就把我的領子翻下一圈,將一種藥水噴在傷口上,我看看手上的藍色液體,黏乎乎的,好惡心。
夜和月又拿了一塊膠布過來,邊貼在我脖子上邊說:“這裏的蟲子都有毒,還好采取急救措施。”
我輕輕說了一句:“謝謝。”就又出發了,不過這一路倒沒再遇到什麽太煩心的事,在森林裏過了一夜後,第二天成功走出了森林。我們過夜沒有睡覺,而是在寂靜的黑暗中談了好多事情。我們也不生火。
一出森林,就是一座雪山,一座坡度大十分高的雪山,可想而知,路途是多麽遙遠。我呆呆地盯著這座雪山,不是因為它的晶瑩剔透,而是感覺它冷酷無情。我還是不要我做猜疑好,畢竟這是不禮貌的——即使對一座雪山也是如此。
我扭頭問奧羽:“你認為我們需要多少天才能登上雪山?”
“如果用點魔法,像飄之類,一個禮拜吧。”
我小聲嘀咕:“可飄也要精力呀!”
月聽見了,拍拍我的肩膀說:“那可不一定,我們可以比賽呀。”
“不用吧,我才剛學會。“
“活學活用!”夜和月說完就已經10米以外了,“等一下啦!”我隻好邁開雙腿向前滑,奧羽肯定比誰都熟練。夜和月手拉手中速向前,我追上他們,奧羽很優雅地在我們旁邊飄著。“慢點。”我抱怨。夜和月相視一笑。好象又有什麽主意了。月抓住我的右手腕,夜抓住我的左手腕,然後飛速向前衝,我隻好跟上,否則要摔的。“你們幹什麽啊?”我被拖著有氣無力地問,他們迴頭笑嘻嘻地迴答:“教你怎樣飄!”他們更快了,奧羽也加速在旁邊微笑著看著,我注意力集中,努力比夜和月更快,可這對現在的我來說根本辦不到。
飄了好長時間,我都腿發軟了,哀求夜和月:“喂,放我一馬吧,累死了。”
他們略帶瞧不起的眼神,放慢腳步說道:“就這麽點路,你也會累?”
“拜托,”我瞟了一眼山下如螞蟻般大小的一片森林:“已經不知道行了幾千米了,你還不讓人休息啊?”
他們剛張嘴,奧羽趕緊說:“好了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明天再走。”
我輕鬆了點,但馬上又感覺不對勁,我今晚睡哪兒?昨天沒睡,今天總不可能再熬夜了吧?我問三個男生:“我今天睡覺嗎?”他們幾乎是同時將視角轉向我:“當然要。”我厚著臉皮問下去:“我睡在哪裏?”他們又是同時尷尬地笑一笑,我被他們笑得不好意思了。為了掩蓋,怒氣衝衝地朝他們喊:“快點說話,不要一直傻乎乎地笑了啦?”奧羽不想讓我的怒氣蔓延,連忙請求我的意見:“我可以用魔法搭建一個臨時房子,很小,你和月、夜睡一起,好嗎?”我舔舔嘴唇,恢複了以往的處世不驚,不冷不淡地說:“哪有未成年男女睡在一起啊?反正我不願意。”他們三個不知所措地互相盯著對方,我玩起了白雪,這種事讓他們處理吧。過了半晌,他們竟還沒有反應。。謔,該不會被凍僵了吧?我扭頭看去,哇,他們三個居然也在玩雪,有沒有搞錯?我“騰”地站了起來,月趁我沒開口就先麵無表情地對我說:“我們決定。”夜又接下去:“讓你自己想辦法。”奧羽對我笑著說:“你是魔鬼,要學會自己拿主意哦。”我長長地“哦”了一聲,其實我已經有三個辦法了,我告訴他們:“第一個方法是我現在就睡覺,現在還不晚,等我睡完了,你們再睡;第二個方法是,奧羽和月夜睡在一起,我單獨睡在房子一角;第三個方法是,請白狼神與我們同行,我可以和它睡一起。”夜和月投票第二個,我和奧羽投票第三種,可月、夜執意要選第二個方法,我們也沒辦法,隻好退一步。那可是我最不想采取的一種辦法啊。
月和夜把我叫到他們那兒去,我冷冷清清地過去了,不知他們又要搞什麽花樣。
夜大大咧咧地問我:“你會做飯嗎?”
我點點頭。我還是會做菜的,從三年級開始的寒假暑假,我就自己做飯吃,爸爸媽媽不在家,爺爺奶奶做的我又不想吃,所以要“自謀生路”啦。
月一臉壞笑:“那今天的晚飯由你搞定。”
我吃了一驚:“啊?哎,又沒食材,我怎麽搞定啊?”這兒方圓同十裏全是白茫茫的純潔冰天雪地,隻有涼涼的雪。
夜好像也大驚失色:“林穎,這裏都是雪啊!”
我盡量使這句話的口吻不像在質疑,我是真心尋問的:“雪能做什麽呢?”
“看著,”月捧起一把雪,吹了一口氣,那團雪立即變成一杯冰激淩,“你想吃一口嗎?”
我愣了一秒鍾,然後急忙說:“不想。”因為我不知道我說“想”後月又會露出什麽表情。
月不知又從哪兒取來了玻璃勺子,他說出了讓我難為情三秒的話:“你不吃我就塞你嘴裏。”
三秒過後,我終於有了點反應,一把搶了過來,輕輕地沒有任何語氣地說道:“我又不是殘疾人。”
他把勺子遞給我,我心有餘悸地問他:“勺子你沒舔過吧?”
他笑了我一下:“沒有。”
我這才接過來,在冰激淩裏攪了幾下,停住,對月和夜說:“不要看我吃東西,能迴過頭嗎?”
“好好,女孩子就是煩呀。”他們一臉苦笑迴了頭,我又盯了冰激淩足足十秒鍾,冰激淩做得很好看,一層一層,雪白雪白的,與這兒的環境融為一體。這本來就是用白雪做的嘛。純潔中的純潔,就在這兒,隱藏在深處,隻有對一些人才能敞開。我用勺子送了一點放進嘴裏,雖然不是很甜,但它有股源於自然的味道,這使其他的冰激淩都默然失色,不能相比。我吃了三口,叫夜和月,他們迴頭,我說:“你們吃吧。”便把杯子給夜。
“你不餓嗎?”夜問,我微笑著搖搖頭,我現在覺得能唿吸到冷冰冰的空氣就很飽了,也不知為什麽。
晚上,奧羽用魔法搭起了一個房子,麵積就十平方米左右,裏麵有兩個白色光球。
當奧羽和屋子一角睡覺時,我的頭枕在手上,凝望著窗外的月亮和寧靜夜晚,有月亮的夜晚,是多麽的美好,真希望這能是永遠的畫卷。但是時光是殘酷的,它無情地吸食著人們年輕的麵貌和愉快的靈魂,人們在時間眼下顯得如此渺小與無助。久久的,我沒有一絲倦意,我唿吸著那冬天的空氣,鼻腔裏也被凍著,我懷疑現在我的鼻子冷得紅了。月光與雪是絕妙的搭配,月光像輕紗,薄透無比;或者說又像一層銀色塵埃,浮在白雪上,同樣精美,這是大自然得意的手工作品。寂靜的,冰冷的,我聽見我手表上的秒針,不停地‘嘀噠‘,唉,該來的總是要來,逃也逃不掉,上帝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