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在大山的那邊有一個山穀,深的見不到底,隻能聽到一些聲音。在最靜最晴的日子,可以聽到有羽毛摩擦的聲音,“沙沙”的,聽的叫人的心發癢。  人們說,那裏住著一些大鳥,那是翅膀摩擦的聲音。它們從最深處拚命地飛上天空,可是沒有人見到過它們,於是人們又說,這是有妖術的山穀,迷惑了大鳥讓它們無法擁抱藍天,所以走進山穀的人也會受迷惑,而死於山穀之中。

    我不相信,什麽都不信。我隻知道有很藍的天,很綠的草,很清的水,很柔的風。但我怕,無知覺的怕,無理由的怕,我被別人的思想禁錮了自己,隻能坐在村口望著遠處的山穀,心裏聽著“沙沙”的聲音。

    我愛寫文章,一些就是十年,八歲是拾起筆,我把一小片一小片的文字寫在樹葉上,再插迴到樹枝中,看著它們變綠,再看著它們枯死,仿佛文字也活了起來,又死了之去。我把文字一點點的寄給生命,而另一個生命卻在一點點的腐化。十年,我不知道自己在寫什麽,隻是寫啊寫啊。山上所有的樹,所有的樹葉有長出了文字,會哭、會笑、會生、會死的文字。有人說,寫文章的女孩,內心是最孤獨的。我破碎的將笑聲抖在每一片綠葉上,毀滅了它,卻發現這是真的。

    我沒有一點成熟,一直到死。

    我也迷惑那神奇的山穀。突然有一天,一個人出現在我麵前,說,在山穀裏的是天使,然後他就死了。我看著他的屍體,耳邊傳來“沙沙”的聲音。天使?我從未想過他們,我的文字裏沒有他們的羽毛,甚至我不知道他們。我摸了一下屍體的眼睛,然後離開。

    第一次,我站在村子的外麵,迴頭看一下,我發現村子裏所有的樹都枯死了,有文字的葉子落在地上,泛出紅色的光芒。我向山穀走去,我知道這條路?或許吧。我輕身的走去,路邊的樹孤獨的死去,泛著紅色的光芒。我突然發現自己走到山穀的邊沿。

    死一般的靜,我隻能聽到“沙沙”的聲音,是天使嗎?是天使。我又迴頭望了望,身邊是一片紅色的海,淹沒了村莊,淹沒了山岡,隻剩下我腳下的岩石和寂靜的山穀。我想到了所有棵樹,所有片樹葉,所有的文字,所有的無所謂。

    我隻能向前了,一步,萬丈深淵。

    “沙沙~沙沙~……”

    頭發瘋狂的怕打我的臉,遮住我的視線,身體下落,我把軀體拋給山穀,靈魂沒了,站在旁邊詭詭的笑,然後走開。

    “你是誰,是誰,是誰……”

    “誰?問我?”我向上四周望去,一片雪白,很強的風噬虐著我的發稍。“誰?告訴我你是誰?”

    “死了的心。”

    “死了的心?”我把手伸向雪白,觸摸到的是柔軟的羽毛。“你是天使!是天使!”

    “不,我是一顆死去天使的心。”

    “心?”

    “天使失去了我,我失去了天使。天使展開美麗的翅膀,飛到世界的每一個地方,天堂、人間、地獄,她在每一片樹葉上留下她的痕跡,那是她的生命,她用自己的生命維持著全世界的存在,葉子從綠到黃,無盡的輪迴,她不停給予它們生命,而自己卻一點一點的消失,直到隻剩下我,一顆孤獨的心,無用的生活在山穀裏,像她活著時一樣展翅飛翔。她的破碎,全世界的葉子都流下血來,那是她的血,可無人知道。”

    “她在哪兒?”

    “死了,活了,不在了,永恆了。她覺得自己沒用,可是是她給了所有樹的生命。我惋惜的是她的破碎。知道淚水滴在玻璃上破碎的樣子嗎?墜落又彈起,又四處濺開,其他的淚滴在周圍,像一朵花一樣破敗的開著。是的,這是她最後一滴淚,然後就消失了。那時,天很藍,很靜很晴,唯一留下的隻有她翅膀的摩擦聲……”

    我好象哭了,向上看了看,是一片又一片帶文字的葉子,文字泛著紅色,流著淚。但是葉子都死了,我呢?如淚一樣破碎……

    這些文字是無用的,我知道。

    天使之穀永遠是個迷,不過你現在知道答案了,不是嗎?

    紫龍

    高考結束了,我的語文失利,很難受,寫下這麽奇怪的文字。

    每一次考試都是一種壓抑,窒息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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