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姐姐應該是被人用強的!他那麽高傲的男人,怎麽會屑於這種事?記憶裏,除了她惹了別的男人氣到他失控,他一直都是很理智的,連她迴應慢了,他都覺得掃興,顯然,那種事,他重的是兩情相悅的‘質量’,而非一時痛快的‘發泄’!

    這倒十分符合他的為人,尊貴傲慢,什麽都講究!做,就很投入很認真!

    既然如此。他怎麽會對姐姐用強呢?

    除非他們也談過戀愛!

    腳步一頓,倪朵不自覺的咬住了手指:會嗎?

    姐姐的男朋友倒的確也神神秘秘的,也不喜歡公開兩人的關係,甚至於,她幾次好奇打聽,姐姐都說‘到時候再告訴她’!

    這一點,倒的確有可能符合!

    隻是,那個時候不是有伍思敏嗎?如果她跟姐姐戀愛了,姐姐又怎麽會這麽想不開?受這麽大打擊?這也完全說不過去啊!

    就像她,他雖然也有兩次粗魯過,但她事實上也沒恨他,也恨不起來,畢竟。每次也都是有因有果,也不是無故找茬!

    不知道是潛意識裏不願意接受,還是接受無能,倪朵就是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更多的,是不相信與他有關,更不相信他會做這種事!

    但姐姐口中清晰的‘七爺’又像是噩夢一般的嗓音耳邊纏繞。

    倪朵的心裏就像是打了個死結,糾纏不休。

    逛蕩著,倪朵又到了服裝區,可每次迴神,她都不自覺地會歎上口氣。

    她心裏是矛盾的,一方麵想知道真相,一方麵又怕真與他有關。迫不及待地想要姐姐好轉,又怕真的千絲萬縷最後無法自處,像是淩亂的腳步來來迴迴一般,她整個也像是掉進了卡口,怎麽都走不出來了。

    要問他嗎?這件事,要怎麽辦才好?

    把姐姐害得這麽慘,就這麽算了嗎?如果真是他,她不算,又能把他怎麽樣呢?

    為什麽隻要想到與他有關,她就這麽難受?

    搓著手心,倪朵又原地轉了幾下,不經意間一個抬眸,發現又站到了幫姐姐買衣服的那家店鋪不遠處。

    靈光一閃,倪朵又大步走了進去,挑了一身一模一樣的,這一次,是她自己換了上去!

    逃避,也解決不了問題!

    姐姐的事兒,總要有個說法!隻是在這兒之前,她想確定事情的真相。

    走出商場,倪朵又在一處略顯僻靜的台階處坐了下來,翻著,找出了他的號碼。

    思索著,敲了一行字過去。

    辦公室裏,傅戚正跟幾個高管商討著方案,突然振動了下,他便隨手一滑,沉重的一行字陡然就砸入了眼底:

    【老公,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會想我嗎?】

    從來沒聽她說過這種話,一眼,傅戚卻突然就有種很不好的預感,當即就抬頭道:

    “今天先到這兒!方案都在迴去斟酌下,例會上再討論!”

    目送一行人出屋,他的電話就撥了過去。

    路邊,望著廣場上的電視大屏幕,倪朵一直在等,沒想到,來的卻是電話,按下,她的嗓音還有些噥噥的:

    “老公?”

    “在哪兒?出什麽事了?”莫名其妙地,怎麽發這種喪氣的短信!

    抬頭望著遠處,倪朵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她一靜?,傅戚就更感覺不對勁了:“在哪兒?我去接你!怎麽還有…音樂?”

    有些嘈雜!她該不會又跑去夜店發酒瘋了吧!

    擰眉,傅戚就覺得更不對了,上次的事兒,他以為過去了,最近,她看著挺開心的啊?怎麽突然又來一次?

    正要開口質疑,隱約間,似乎是折扣的喇叭聲傳了過來,傅戚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下。不等倪朵開口,又搶先道:

    “哪家商場?”

    “沒事,就是突然有些想你了!迴家再說吧!我可以…自己迴去!”突然覺得他好像還挺緊張自己,有些受寵若驚,想到姐姐,又莫名有些苦澀,倪朵便準備起身。

    “等著,別動!告訴我,在哪兒?”

    說話間,傅戚已經抽過外套,拿起了車鑰匙。

    他的口氣一硬,倪朵就有些蔫了,再加上真的也有些疲累到不願動彈的感覺,她就乖乖地告訴了他。

    扣了電話,對著那鬥大的‘老公’二字,倪朵的眼神又開始渙散了起來。

    傅戚抵達的時候,就見倪朵坐在花壇邊,像是被霜打了一般,蔫蔫的,他都站到跟前了,她人都還是呆滯地,仰頭看了他半天,才慢半拍地出聲道:

    “老公,你居然真得來了?”

    聽她那口氣,怎麽好像還挺失望似的,傅戚的心裏有些不高興:這是受什麽刺激了?把一個樂天寶寶打擊成了這副尊

    容?

    “都兒二成這樣了。不來,行嗎?”

    彎身,傅戚拉起了她,對著她身上一款灰色快到腳踝的針織修身裙,帶著一些家居森女的休閑氣息,不利索的裝扮,親和溫婉,卻有些明顯的陌生。

    “吃飯了嗎?”

    雖然天色已經暗了,廣場上人卻還不少,傅戚一拉她,倪朵就有些慌,下意識地就想縮迴手,跟他保持距離。

    扭頭,看了她一眼,傅戚大約也猜到了,看她那畏縮的架勢,明顯避忌。冷眸禁不住又眯了下,卻沒再強求:

    “走吧!帶你去吃飯!想吃什麽?”

    轉身,傅戚往一邊走去,身後,隔著一點距離,倪朵小步跟著,也有些打量的架勢:“出去吃嗎?”

    記憶裏,他的西裝基本全是暗色係,今天的?色西裝配白襯衣的打扮,跟林醫生的確有幾分相像。

    會是他嗎?兩人的氣質,完全不能比啊!

    “這魂都不知道丟哪兒了?還分得清糖鹽?還能指望你!”

    說著兩人已經走向了一邊的豪車,他看得出來,她今天是有心事的,很重的心事,與記憶裏那個愛笑愛鬧、看到他各種活躍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拉開車門,傅戚還紳士地替她擋了下頭頂的車沿,以往,免不了要頂他兩句活絡氣氛的,但今天,倪朵真是沒心情,彎身,提了下窄窄的裙擺,就坐了進去。

    轉而,傅戚才繞向了另一側。

    車子緩緩啟動,一輛高大的suv車後,一抹若隱若現的白色身影也走了出來,呆站了許久。

    ***

    包廂裏,傅戚帶她吃得精致的法式料理。

    一份法式的香煎羊排,動了幾次刀叉,她都沒分好,傅戚剛放下刀叉,卻見倪朵已經直接伸手掐著小半截羊骨,直接用啃的了。

    畢竟超高檔的大酒店,一邊,大約是沒見過這種場麵,倒酒的服務生都一臉明顯的驚愕,嘴巴都張大了幾分。

    優雅地切著鵝肝,傅戚卻是寵溺地揚起了唇角,兩相對比,兩人真是天淵地別。

    但倪朵的心思完全不在這兒,以至於等她意識到的時候,一隻小羊排已經啃得幹幹淨淨,隻剩下骨頭了。

    想著反正不做也做了,心思煩亂的,她隻想找些東西壓壓,轉而,她又拎起了另外一隻——照啃不誤!

    大約是真沒見過這樣

    的吃香,這一次,連進門送點心的服務員也同樣明顯在半路愣了下,望著倪朵的眼神完全是帶著看怪物的好奇!

    片刻後,才將一個漂亮小杯子的物什放到她的麵前,還是一慣微笑的彬彬有禮:

    “小姐,您的芙紐多!”

    轉而又幫她收拾了下手邊淩亂的垃圾,才緩緩退了出去。

    對麵,示意服務生把紅酒拿了過來,傅戚直接揮手道:“下去吧!”

    服務人員一離開,倪朵就吃得更歡快了,不一會兒,就把羊排啃完,濃湯喝光光了,擦了下手,才把勺子伸向了芙紐多:

    “老公,我猜他們肯定在想,大名鼎鼎、儒雅風情的七爺怎麽跟這麽粗魯的女人出來吃飯?瘋狂掉價啊!這是眼睛長在地下了?!”

    繪聲繪色的表演著,倪朵還大口地吞下了一勺芙紐多,咂巴了下小嘴:“恩,好吃!”

    見她終於開口了,傅戚才端起一邊的咖啡輕抿了下:“嗬嗬,高興就好!我的眼睛,長在地下,也照識?金!”

    “自負鬼!”

    抬眸,覷了他一眼,對他?金的比喻,倪朵還是蠻開心的!調整了下情緒,她幽深的目光再度認真的望向了他:

    “老公。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會想我嗎?”

    一天,一句話,問兩次,眸光一頓,傅戚的眉頭明顯輕擰了下:不知道為什麽,他特別不喜歡聽她這句話,好像,兩人要天人永隔了似的。

    “不會!”

    冷佞的兩個字扔出,倪朵的心明顯空了一下,抬眸,迎上的卻是一道炙熱的目光:

    “上天入地,我也要找到你!纏著你!一輩子。不讓我有機會…想你!”

    這個意思是…她若離開,他會想她的是嗎?

    一股蜜糖直慣心底,倪朵的眼睛有些微微的酸澀:不管真相如何,水落石出之前,她要好好珍惜跟他的一切。

    笑著,倪朵突然起身,往他身邊走去:“老公,我今天的樣子,漂亮嗎?你有沒有熟悉的感覺?”

    一步之遙,站下,倪朵還彈著修身的裙子,踮腳轉了個圈。這樣的風格,是記憶裏姐姐最喜歡、最平常的打扮。一年四季,她都是偏好這種或是t恤或是針織、或是毛衣的長款彈性類修身裙裝扮,因為她身形纖細,並不挑衣服,而她最喜歡這種舒服的麵料,有些懶懶的感覺,她卻覺得這樣是另一種性感。

    大學裏,她受了姐姐的影響,也喜歡過一陣子。可這三年,跟在傅戚的身邊,加上工作的關係,她的衣服其實都偏正式,要不就是淑女的裙裝,這樣的打扮,記憶裏,從未有過。

    而她之所以這樣說,其實也是在試探,傅戚對這樣的風格,有沒有印象?想要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她不能直接問,事情沒弄清楚之前,她不能讓傷害姐姐的人知道她跟姐姐有關係。

    以為這些日子跟姐姐的交談,她無意間冒出的話總讓她有種特別的感覺:

    姐姐是被人有意害成這樣的?明明,她出事之前一周,還跟她通過電話,還很正常,怎麽會突然出事。還突然變成了精神病人?

    後來,她組合起來,發現了一種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有人強逼她吃藥,把她逼成了精神病,要她做精神病!隻是這個人或許沒料到,姐姐不止跑了出來,還在華都夜總會跳了樓!

    她不知道她為什麽選那個地方,可總覺得她的意外與那個地方脫不了幹係!

    不同於她被人下了藥後的失身,她覺得姐姐可能是清醒的被人傷害,所以,她的記憶是模糊的,痛過,也隻是惋惜自己的第一次,而姐姐,因為太過清醒,才會受到這麽大的衝擊與刺激!

    所以,不確定之前,她不能讓懷疑的人知道姐姐的事兒,她怕其中還另有隱情,姐姐還會受到傷害!

    所以,她準備先用這種方式試探下!畢竟,他們姐妹都有幾分隨母親,長得也是有些想象的,特別一樣的裝扮,差不多的發型,不細看,總會有那麽些相近吧!

    如果他真對姐姐做過什麽,或者有過什麽,不可能一點印象沒有吧!

    所以,她特意加了最後一句!

    側身,傅戚伸手拉過她,上下認真的打量了一番,一拽,就將她抱到了腿上:“凹凸有致,還是不穿的時候更好看!”

    噗——

    輕捶了他一下,倪朵禁不住紅了臉:誰讓他看這個了?

    轉而,她卻抬手圈到了他的頸項:“老公,這種風格你不喜歡嗎?”

    “喜歡!你穿什麽。都好看!”

    問了半天,倪朵也還是拿捏不準,倒是覺得,他怎麽突然還會甜言蜜語哄她開心了?照他的脾氣,不該是,直接的‘喜歡’‘不喜歡’的嗎?

    他這樣一說,他的‘喜歡’,她也不敢相信了。畢竟帶著哄人的成分了,真假就難說

    了。

    隻是望著他的眼睛,倪朵看不到心虛跟恐懼!

    心裏多少還是有些高興的!這是不是意味著,姐姐跟他可能沒什麽關係呢?

    “老公,你做過壞事嗎?”

    總覺得她今天有些不對勁,傅戚卻又把握不住,垂眸看了看她:“今天是怎麽了?總問些莫名奇妙的問題?”

    連衣服都改風格了?怪怪的?

    “我就是有感而發,突然想知道!”

    靠在他的心口,不能說姐姐的事兒,倪朵就徑自編了個借口:

    “今天看了個小說,一對戀人,男的是有?背景的大佬,兩人很相愛,女的卻一直不知道…男的可以燒錢為她取暖,對她真得掏心掏肺,但可惜,他涉?,然後女的家人不接受,女的被關起來被迫離開他了,後來,男的因為做了壞事死掉了…女的一生未嫁,想了他一輩子,等了他一輩子,替他伺候瞎眼的老母!我在想,如果他不做壞事,兩人一定可以非常幸福…所以,因果循環,好人才會有好報,對嗎?突然,我就有些怕…”

    點著她的額頭,傅戚有些哭笑不得:

    “沒營養的東西看多了,難怪腦子壞掉了,竟說糊話!我可舍不得讓這麽美麗的老婆做小寡婦!隻是,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的?有些事,好壞對錯,哪有真正的定論呢?灰色地帶,自然也是必須的!以後不要想這些多餘的,杞人憂天!我可不喜歡悲秋傷月的小朵兒!”

    突然這樣,怪嚇人的!他還以為出什麽大事了?原來隻是感傷,心情不好!

    “恩!”點頭,倪朵沒再繼續,怕說多了,露餡。以他的聰明敏銳,說不定就抓到貓膩了。

    事實上,傅戚的確敏銳了。不過想到她說的故事,男人燒錢的愛,傅戚聯想到的卻是,她是不是又想到上次讓她搬家的不開心了,才發這麽大一通神經?

    輕擰這她的臉頰,換他,低沉的認真了:

    “朵兒,你是不是…不喜歡住在名士豪庭?如果你想迴名苑的話,我們搬迴去!”

    想著反正以後梨花園裝修好了,他們還可以搬過去去,那他也不算對伍思敏食言。以後,名苑放著、還是賣了,都另說。

    “呃?怎麽會?這裏上班近,也挺好的!久了,也就習慣了!我不想再折騰了!何況,有你在,哪裏都一樣!我都沒有認床的呢!”

    終歸,那裏也不是她的家。

    而且,想到現狀,倪朵也不想迴去住了,畢竟名士華庭還是在自己的名下,早晚要離婚,這麽折騰,為哪樣?多住幾天豪宅,少住幾天,有什麽區別?

    原本就是個敏感話題。她說不想折騰,傅戚自然也就不再提了。

    “吃好了嗎?差不多的話,我們就迴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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