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死鴨子嘴硬:

    “就是千裏之外還能偶遇老公,覺得…有些,嗯,不可思議!”

    其實是被嚇到了!怕自己的話透漏出這個意思,倪朵趕緊又補充了一句道:“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緣分?”

    冷笑了下,傅戚卻沒再接話。

    什麽偶遇。他是機場看到她追著過來的!不過也的確有些巧,他原本是不經過這裏的,過來,其實是因為出了點狀況,才過來轉機的。

    明明也是急事,卻因為她,他卻一推再推,又耽擱了大半天!

    但想到祁少影,他又覺得這口氣堵得,值!

    車子很快停在了一家金碧輝煌、十分高檔的大商場門前,雖然是周末時段,但一看這裏的裝潢,那就是不一樣的檔次,所以門前,零零星星出入地,也就鳳毛?角幾個人。

    下了車,傅戚先帶她去吃了些早餐,而後才上了三樓的世界頂級名牌女裝區。

    其實不缺衣服,突然被拉來買衣服,還是傅戚親自陪著逛街,倪朵可沒半點愉悅的感覺,整個都是毛骨悚然的。

    這些年,她都是一個人又需要才逛街,偶爾跟小滿也出來轉轉,但衣服之類,買的很少,他每個時節送來的,很多根本沒穿就過季了。這些錢,她自然能省就全省了。

    雖然是在外地,可這一刻,倪朵的心裏也是發毛的,根本沒有心情選什麽衣服,根本也是過目卻不入,隨便逛了兩家店,見他還少有的耐心,她停下看,他就陪著站,她心裏更是惶惶然了。

    到第三家進門的店鋪的時候,倪朵已經打定主意,必須要拿一件了事了。

    看了一圈,想著天氣也見涼了,她就準備選個外套,拿了一件當季上新流行款的蠶繭狀毛呢大衣比了比,因為全是淺色係,淺藍、淺粉跟淺米色,選來選去,倪朵覺得還是選個百搭的好!

    畢竟這麽貴的衣服,弄得粉嫩嫩的再穿不出去也是浪費。米色的,上班也能用,倪朵比了下,就道:

    “就這個吧!”

    掃了眼她手中的衣服,傅戚便掏出了卡,眸色卻是一沉:“祁少影,還真是了解你!”

    上次送她的娃娃,她簡直愛不釋手;早餐,她點的也是餐包跟豆漿;這次選的衣服。居然跟她相中的還是同一家同一款?

    super?

    瞪著那碩大的店標,傅戚心裏就跟吃了個蒼蠅似的!

    一個外人,居然比處了三年的自己還了解她的喜好?

    “呃?”看了看手中的提袋,倪朵又是一懵:‘是又做錯什麽了嗎?’

    走出商場,傅戚看了下表,道:“下午我要飛趟k市,過兩天迴去!散完心,早點迴家!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的呢!我下午就迴家!我會聽話,不會犯錯的!”抱著衣服,她還是一副討乖的模樣。

    眯著眸子看了看她,傅戚突然道:“朵兒,找好了下家,所以,你是不是很巴不得我快點簽字?如果是的話,我可能。會成全你!”

    沒想到,他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句,倪朵嘴角的笑意都開始皸裂了:什麽?

    片刻的恍惚後,她卻強撐著笑道:

    “老公是想了嗎?怎麽可以賴到我身上?世上會有比七爺好的下家?怎麽都沒發現恩!”

    在感情這件事上,沒有女人會喜歡下家!這點上,女人跟男人有著本質的區別。就像是女人,總渴望成為男人最後一個女人,而男人,卻期待做女人的第一個男人!

    想到他已經動了離婚的心思,倪朵的心又開始嘩嘩淌血。時間太久,以至於她都有些要忘記了,她其實已經簽了字。

    而今,隻要他大筆一揮,眼前這個男人,就與自己再也沒有關係了!

    攥著衣袋,倪朵無意識地揉了下。

    “嗯!車子留給你。用完了停在酒店門口,鑰匙放到櫃台就行!”

    審視地看了她兩秒,傅戚交代完,便拎出了皮箱。

    ***

    時間被傅戚耗去了大半,又因為他最後一句話,倪朵心思是煩亂的。

    但畢竟跑一趟不容易,開著車,她還是去了一趟梧桐路,一路走下來,她才發現,路的兩邊全是普通的商鋪、便利超市之類,一條路上,也隻有秦山職業學院一個學校,而且就在秦山腳下,嚴格說起來,秦山也可以算為梧桐路的延長線上的。

    走了一趟,找著老舊的店鋪買了點東西,倪朵特意打聽著以前有沒有發生過什麽特別的事情,想要尋找些蛛絲馬跡。

    但問了很多,畢竟她也沒有明確的方向,就像是大海撈針,對牛彈琴一般,完全卡不上號。

    學院是開放式的,隻要不開車。是可以隨便出入的,當然不能進宿舍。倪朵也去校園裏轉了一圈,普通的大學校園,普通的學校,除了勾起她一些學校

    的美麗迴憶,整個梧桐路留給她的印象就是法國梧桐樹特別多,連校園的主幹道兩側,也種滿了梧桐。

    姐姐會跟什麽人在學校邂逅?講師教授?或者某個來學校演講的明人、表演的明星?

    但是不知道哪一年的事情?幾年前的學生也都該畢業了。試圖找人聊著諮詢了下,但問了一圈下來,她整個也是惆悵了。

    完全不對路、沒有頭緒。

    最後,這一趟近乎就是白跑的,她去了秦山,又坐著纜車去山上上了香,雖然時間緊巴了點,倒也是虔誠的:

    她祈求姐姐能早點恢複,她祈求,離婚的日子晚點到來!

    最後的最後,這趟秦山之行,似乎更多的都變成了許願。

    因為還要上班,是直接訂了返程的機票的!下了山,迴酒店收拾了行李,倪朵便快速往機場趕去——

    ***

    另一邊,抵達k市,傅戚跟湯子辰便忙忙活活地進入了工作狀態。

    俱樂部裏,談完了正事,簽了協議,一行人才防鬆地打起了保齡球,閑談間還在商量下麵的行程跟晚上飯局的事情。

    打了兩局,下來,傅戚便擰了瓶礦泉水,望了望一邊的湯子辰:

    “有迴複嗎?”

    “嗯,剛打電話過來!祁少的確是過去談事情的。據說是長青影視想在秦山腳下建一處影視拍攝基地…已經籌劃了一段時間;而且我查到祁少的機票的確是提前預定好了的!倪小姐的位子還是後來用了關係才協調到的!對了,酒店也是因為分開訂的,所以,才沒拿到臨近的房間!看來,兩個人應該是後來偶遇的,沒什麽才是,倪小姐,是清白的!”

    話音剛落,一道白眼就砸了過來:“你倒是知道得清楚!”

    直接下結論,還會替她說好話了!

    “她還真是大老遠跑來散心的?她都去了什麽地方?”

    雖然的確看到過她電腦上查閱的記錄頁麵,也說得過去,但他就是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已經知道自己多話惹到某人的小心眼了,這一次,湯子辰謹慎了:

    “派去的人迴報說,就是在梧桐路走了走,去秦山職業學校轉了一圈,去便利商店買過東西。跟路上學生行人問下路,沒什麽特別…最後去了秦山,可能時間太晚,直接做纜車上的山,燒完香就迴酒店了…”

    “怎麽簡單?”擰眉,傅戚越發納悶:

    “跑這麽遠,逛個二流學校?”

    放著母校、名校不逛,來一個不算有名的學院。怎麽也說不通啊!

    看湯子辰撇了下嘴,欲言又止地,傅戚冷森的目光直接射了過來:“年終獎不想要了?還有什麽沒說的?”

    107三年前,她離開的原因

    “沒有!我隻是突然想到了些事情…不知道該不該說?”

    別一會兒說了,年終獎就真的全長腿飛了,他到時候找誰哭去?

    傅戚銳利的眸色一沉,不帶他開口,湯子辰已經開口道:“上次你不是讓我查倪小姐的過去嗎?我記得好像有這麽迴事,倪小姐跟明少爺戀愛的時候,應該一起去過…秦山!有張合照,有秦山的標誌,我在想會不會…”

    她這次故地重遊,會不會隻是想要重溫某些迴憶?

    當然這一切,隻是湯子辰的猜測,加上,他覺得這樣的理由,對麵前的主子來說,可能是巨大的刺激,所以,他點到即止。

    一個眼神,湯子辰就知道,他明白了!

    當即,又補充了兩句,卻是赤果果的畫蛇添足:

    “聽說秦山上姻緣廟香火鼎盛,非常靈驗…所以,很多熱戀的小情侶都不遠千裏去許願…”

    說完,他就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兒了,果然,抬眸就見傅戚冷鶩的唇角抽動了兩下:

    靈驗?

    的確!是夠靈的,靈的一對鴛鴦在他眼前活生生拆散了!

    湯子辰這麽一說。傅戚心裏的那點疑惑也基本煙消雲散了:若說她心裏放不下舊情人過來散心,他是百分百相信的!

    那這次她上山又祈求什麽呢?跟他快點離婚?重歸舊情人的懷抱?

    想到兩人的過去,傅戚肉裏的刺兒又開始作痛!

    終歸,他們之間沒有刻骨銘心的戀愛,這一點,讓傅戚心裏很不舒服!他跟倪朵,像是跳過了所有該走的程序,直奔了終點。所以在他眼中,這個終點。那麽的不牢靠,有點風吹草動,就是坍塌的架勢!

    都說女人永遠不可能忘了她的第一個男人!

    想到她曾說過,除了第一次,就隻有他一個男人,傅戚心裏就更不是滋味了!

    “嗯!”

    悶哼了一聲,傅戚沒再說什麽,轉身,又拎起保齡球。蹭蹭地砸了幾局,動作明顯的急切,以至於幾次都失水準地全偏了。

    身後,縮著脖子,湯子辰一陣猛咂舌:好險!

    ***

    傍晚的談話過後,傅戚的心情就明顯有些不太好,以至於晚上的飯局都有些低沉,明明談合作,他也是不太熱衷的架勢。他的態度一冷。導致原本還信心滿滿的合作商摸不著心思,最後怕雞飛蛋打一場空,自動打了折扣,連預定的副本都沒敢提,直接就簽了正式合同。

    一行人吃著飯喝著酒,自有手下人活絡著氣氛。

    舉杯跟合作人碰了下,兩人都表示對合作很滿意,輕抿了一口,傅戚剛拿起筷子。就響了下。

    信息是倪朵發來的:【老公,我下飛機了!】

    後麵還跟著一張她的自拍照,是機場的出機口,而她拍的是自己的側臉,隻有小半張。

    頃刻,傅戚的唇角便微微揚起了一個弧度。

    過了沒一會兒,又接連來了兩條:【老公,我出機場了!】

    【老公,我上車往家裏走了!】

    …

    【老公,我到西霞路了!目側二十分鍾到家!】

    …

    不到十分鍾,接連收了她一串的信息,傅戚已經被徹底愉悅了,騰出一隻手,給她打了個迴複過去:

    【恩,不用跟我匯報行程了!今天,不查崗!】

    這個小女人,每次隻有犯了錯,才會主動跟他各種賣萌!

    隨即,一個害羞親吻的小表情迴了過來,每親一下,還會跳動出‘老公,愛你!’幾個字。望著,傅戚的眸子已經眯成了淺淺的月牙。

    接下來的心情,已經是完全的柳暗花明。

    ***

    是夜,玫瑰夜總會,霓虹閃爍下,紙醉金迷的生活緩緩拉開了帷幕。

    去了趟洗手間,伍思敏一走出,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在一側的窗邊打電話,探了下頭,轉而,她又轉迴了洗手間,片刻後,才離開。

    包房裏,跟朋友唱完歌,伍思敏便以頭疼不適的理由想要早點結束聚會。隨即。大家便各自散去,她又以忘了東西為由,半路又折了迴來。

    迴包房拿了鑰匙扣,出門確定朋友都走了,她便直接走向了一側的吧台,選了個顯眼的位置,點了幾杯酒。

    跟朋友談完事出來,齊司明正準備離開,抬眸,便見一側吧台上半拖著頭、喝得醉醺醺的人,拍了拍朋友的肩膀,告別後,他還是轉

    向了一側:

    “敏姐,真的是你啊?怎麽喝這麽多酒?”

    上前,刺鼻的酒味傳來,扶了她一把,齊司明把一邊的酒杯全都推遠了。

    “司明,好巧啊!來。陪我喝一杯,哎,酒…”

    “別喝了!看你都醉成什麽樣子了?一個女人在這兒喝這麽多酒,多不安全…你自己嗎?”

    半扶著她,齊司明還轉身看了看四周,沒見熟悉的人影,心裏還頗為納悶,她怎麽一個人喝成這樣?

    “我沒醉!你知道我很能喝的!給我酒…我想喝!”

    敲著腦袋,伍思敏做頭疼狀,卻還是伸手想要拿酒的架勢,自然,半路就被齊司明攔了下來:

    “給她倒杯白水吧!”

    “我不喝水!我要酒!”

    “怎麽了?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兒了?”感覺她是在借酒澆愁,從沒見過她這樣墮落,齊司明有些納悶。

    “嗬嗬…”

    見她幹笑著,滿眼痛苦,端著水杯也像是要灌酒的架勢,齊司明一眼,就明白了,大約是跟他一樣——為情所困吧!

    “敏姐——”

    想要開導她幾句,開口,齊司明卻突然發現,三年了,其實自己也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全放下,一時間,他不知道怎麽說了。

    另一邊,伍思敏已經接過了話:

    “開心,我有什麽不開心?我為他做了那麽多,我以為他不會負我…可他卻結婚了,他有了別的女人,我能怎麽樣?”

    聽她又哭又笑地,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對兩人的過去,齊司明是知道一些的,曾經愛得如膠似漆,婚前卻分開了,他也是疑惑的,不自覺地,已經開口問道:

    “敏姐,你還是愛表哥的吧!當年,你為什麽要離開呢?”

    出口,齊司明也隱隱帶了些情緒:她若是不離開,朵朵,現在會不會還是他的?

    當然,他也隻是心裏氣憤地這麽想想,他心裏已經很透亮,自己跟倪朵,注定是一場唏噓的遺憾!

    這一刻,他的質問,他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思,在乎的是誰的幸福,隻是刹那間,他突然就很想知道。

    “都過去的事兒了…說了有什麽用?也不能…改變什麽了?”

    低語著,伍思敏狀似痛苦的抽噎著,齊司明越發覺得另有隱情:

    “敏姐,你是有什麽苦衷

    嗎?說出來,總是好受些!如果不能對表哥言,就跟我說說吧!也許我能替你分擔一些或是幫你一把呢?這麽舍不得,你為什麽又要離開呢?”

    “我若不離開,怎麽能保住傅家的一席之位?”

    “你這話什麽意思?我聽說,當年隻要你們結婚,表哥就可以名正言順代替舅父參加雲贏的競選的,用他的設計方案!”

    怎麽變成了她離開,才能保住傅家一席之地了?

    “雖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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