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噗通噗通’都快趕上打雷了,唿吸急促,有些怕怕,她便先打破了沉?:

    “司明這麽早來,是有什麽事吧!那個,我…先上樓,不打擾你們談話了!”

    本想說,自己有些不舒服,又怕傅戚聽了想歪,省略著說完,她還請示地看了他一眼。

    原本,傅戚還沒想到這一茬,倪朵突然一出聲,靈光一閃,他就想到了某天早上,齊司明也是來得這麽突然,還說來借什麽會員卡?想必也是聽說她出事。等不及來看她的吧!

    摟著倪朵的腰,傅戚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地大了下:

    看來,他對她,真不是一般的‘喜愛’!這麽尷尬的身份,都不管不顧地一大早就跑上門來了!

    想著要把她給他,他的心裏也跟被人挖了一塊似的,十分不樂意!當下,他便打定主意了,讓他不痛快,耗著,也不成全他們!

    當即,他便輕輕在她臀部拍了一下:“去吧!”

    轉身,倪朵便離開了,拐出一側的隔斷,她近乎是落荒而逃,一口氣就竄迴了房間,縮到了被子裏:

    ‘老天不開眼啊,早知道,就不下去了!’

    烏龜地扯著被子蒙著頭,倪朵正撲騰著‘不知如何是好’。小腿突然被一股力道桎住了:

    “怎麽?見一麵,就躁動成這樣?”

    探了下頭,倪朵掀開被子,坐了起來,眼神有些怯怯地;“老公…”

    他這麽快就走了嗎?他來幹什麽的?

    這個世界可真是小,為什麽偏偏是沾親帶故的?

    心裏其實有很多疑惑,倪朵卻隻敢裝可憐,半個字都不敢問。畢竟,事實告訴她的是,自己當一個病號,比較安全。

    但她那點小心思,怎麽可能躲過已經上了心的傅戚的眼睛,當下,他便道:“很好奇,他為什麽會來?你會猜不到?”

    淡淡的嗓音已經暗示了一切,倪朵瞬間有股很不好的預感,卻也隻能裝傻道:“沒有…”

    她想說,她不好奇,也不想知道。

    但傅戚要說,不管她什麽心思。都是阻止不了的:“為了你!”

    三個字,瞬間將倪朵的話堵在了口邊,小嘴微圈,懵得一陣心都噗通噗通的亂跳。

    “他想要你!”

    再下猛藥,傅戚的目光熾烈如炬,緩緩地,一字一句道:“我也答應了!”

    半真半假,傅戚純粹就是故意嚇她、逗她玩的!

    但倪朵卻當真了,甚至絲毫不懷疑,即便不想,淚,瞬間就滾了下來,但未及墜落,她便快速揮手摸了去,仰頭,微微抽噎著,突然笑了,卻比哭還要難看:

    “所以,七爺這是…又把我送人了?”

    她想到了秦奎的那一次,他說過——不會!不會再有下次的!

    他向來說一不二,她當真了!

    這一次呢。因為,齊司明是他的表弟嗎?

    在他的眼裏,她到底算是個什麽東西?她跟別的男人有點過去都不行,他卻可以將她隨隨便便送人?

    這一刻,倪朵真是連‘演’戲的欲望都沒有了,尊嚴,分分秒秒被踩在腳底,她隻覺得自己堅持的掛著老婆的名兒,有什麽屁用?終歸,她還不是連個高級ji女都算不上?

    當初,她會截胡,她能邁出這一步,他選‘妻’而不是‘情人’是很重要的一點。

    雖然隻是一張紙,本質上,對他,甚至對她,或許都沒什麽區別。

    但在她心裏,有這張紙,她就是合法的,不管他承不承認。她都是名正言順的!

    所以,她可以討好他,可以主動取悅他,可以算是心安理得拿她應得的那份錢…

    但這一刻,她是心疼的,疼得,所有的夢,幻想的、希冀的、奢侈的、甚至單純的沒抱希望的…一一全都醒了!

    倪朵自嘲的一聲‘七爺’,不自覺咬重的‘又’字,瞬間,便讓傅戚意識到自己的玩笑過頭了。

    再加上她那強忍的哭意,哀傷籠罩的纖弱身影,都像是當麵狠狠地給了他一拳:

    即便她是為了錢來到他身邊,即便他沒有把她擺在對等的位置,但他,從來沒想過傷害她,更沒想過要將她給別的男人!

    “朵朵?”不自覺地,他的嗓音就放緩了!

    但瞬間,倪朵的氣卻有些控製不住:“你不要碰我!”

    迴頭,吼完,猛然意識到自己又犯錯了,抽了抽鼻子,她頓時又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我不過就是你買來的嘛!你想怎樣就怎樣…連件衣服都不如…”

    他的衣服,也不會隨便借給別人!是啊,一個月,兩萬塊,他的衣服也不止這個價!

    她如此自貶,太過刺耳,傅戚也不愛聽了:“朵朵!”

    是他說錯話了!但他沒有這個意思

    下意識地,他想抱抱她,但倪朵激動的心情卻根本按捺不住:“你不要碰我!”

    猛地一個甩手,眼前突然一花,身體一歪,她差點整個栽下床來,抓著床沿,她閉了閉眼睛。

    “朵朵?你怎麽了?”

    彎身,傅戚急了,才想起她高高還高燒未退。

    “你走開!走開!我讓你不要碰我!”

    情緒莫名的激動,倪朵根本沒了理智,本能地嫌惡地甩著手,一時間,隻覺得他討厭死了,不想看他的人,也不想聽他的聲音,更討厭他的碰觸,可是身體卻又不給力的發虛,三兩下,還是被傅戚強勢抱進了懷中:

    “倪朵!”

    用力按住她,傅戚剛氣憤地大吼了一聲,都沒來得及說清楚,卻見懷中的眼皮一翻,身子頃刻往後仰去。

    “朵朵!朵朵?”

    抱著她,傅戚臉色丕變,當場就慌了手腳,當即又拿起了。

    才剛進門,連衣服都沒換下,司南鈞的又響了起來,一見,他還傻了三秒才按下接聽鍵:

    “喂,又怎麽了?”

    “倪朵暈了!馬上過來!”

    不等他迴複,電話掛斷的嘟嘟聲陡然傳來,瞪著,司南鈞氣得差點沒跳腳:

    “喂!有沒有搞錯?!”他是他的下人嘛?話都不讓他說完?

    才剛進門,又讓他跑一趟?開什麽國際玩笑?隔著十萬八千裏呢,他以為他沒事幹?還是是兩人是鄰居?

    抱怨歸抱怨,腳下卻沒敢耽擱,又補了些可能用到的藥,司南鈞又匆匆折上了車。

    一路策馬狂奔,司南鈞剛下了車,又響了起來。

    見又是某人打來的,他還磨蹭著故意多拖了幾秒:‘催,催,催!這是趕著投胎嗎?急火成這樣?已經下車了!急死你!’

    慢吞吞地,滑了下,司南鈞未及開口,一道清冷的嗓音刺破耳膜:“不用過來了!醒了!”

    聞言,司南鈞暴跳出聲:“耍著我玩呢!已經到門口了!趕緊滾出來給我開門!”

    砰得一下掛了電話,司南鈞忍不住爆粗出口:“靠!管你看不看,人情也得給我記賬!我怎麽會交了你這麽個損友?”

    正怒吼間,房門蹭地就拉開了。傅戚陰陰地看了他一眼,冷颼颼地迴道:“上輩子積德了!”

    哼了兩聲,司南鈞才走了進來

    :“又什麽情況?我都快成了你的私人醫生了!”

    上了樓,司南鈞又拿出了溫度計。

    這才驚覺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對,傅戚?著一張臉,倪朵一臉苦相,眼眶還有些紅紅的,也不知道是吵架了還是怎麽搞的,兩人的目光都是錯開的,碰著就跟冤家一樣,那個眼紅啊!

    問了倪朵幾句,看她心情也悶悶的,見她燒明顯見退,司南鈞也沒再說什麽,給她留了點消炎的藥膏,又囑咐她主意飲食、保持心情愉快後,見情況不對,便沒留在這兒找不痛快,早早地便溜了。

    再迴來的時候,順路,傅戚也端了粥上來。

    這一番鬧騰,兩個人心情都不太好,他剛把粥放到了一邊的床頭櫃上,倪朵就滾到了床頭另一側,直接掀開被子下床了,走到衣櫃旁,擄了件常穿的襯衫、闊腿褲下來。

    直身,傅戚的眉頭已經蹙成了小山:“這是幹什麽?”

    不是還學起人家、想要離家出走了吧!

    “上班!不上班,吃什麽?等著被人嫌棄嗎?皮糙肉厚地,比不得人家嬌貴,病不起!”

    要是連生活費都跟他開口、被他羞辱,她真得可以去死了!沒好聲沒好氣的,這根刺,是真的紮進倪朵心裏了!她暗暗發誓,如果有一天,擺脫了這種困境,她第一個要挺起腰板做人,再也不要過這種屋簷下苟延殘喘的日子!

    再華麗的,也是鳥籠,哪有那一片藍天璀璨!

    軟糯的嗓音。卻也像是被醋泡過了,酸溜溜的,頃刻,傅戚的臉色就陰得出水了,繞過床頭,按下她解著衣扣的手,揮手就將床上的衣服給掃到了地下,冷著一張臉,一字一頓,咬牙道:

    “我沒答應!醜媳婦,也是用來疼的,怎麽能隨便拿來送人?何況還不醜?”

    無奈地叨念了一句,坐下,傅戚伸手將她拉過,一個用力,拖著,抱到了腿上:“也不知道最近是不是寵得過了,玩笑都開不起啦?”

    說著,傅戚還斜了腿上的佳人一眼,隻覺得,她最近的脾氣的確見長,小心髒也脆弱的不行,以前,這種時候,她不是該撒著嬌求他別把她送人嗎?現在倒好,句句話帶刺揶揄著各種堵他。

    聽他的話,算是解釋了,可隱隱也是透出不悅了。

    倪朵也知道見好就收,小嘴撅了撅,沒吭聲,微微地,還低了下頭。

    “皮糙肉厚,倒真是沒看出來,嬌貴得,倒是沒譜了,說一

    句,也狀況百出撂挑子?除了我,誰敢要?幾個人養得起?!”

    嘴唇忽扇了下,倪朵蚊子般的嗓音還是小小反駁了下:“很多人…排隊搶!”

    怎麽會沒人要!這個狼多肉少的世界,母豬,都有人要!何況,她還是個天生麗質的小美女?這點,倪朵還是頗為自信的!

    “你說…什麽?”

    危險的眸子一眯,傅戚拖長的嗓音已經透出了警告。

    抬眸,倪朵見風使舵,頃刻,一雙小手就圈了上去:“我說,不嬌貴,怎麽入得了七爺的眼兒?阿戚,我不要跟別人!”

    最後一句,倪朵說得很認真、也很堅定。至少現在,她還不想!哪怕給她再多的錢!

    撒嬌他見得多了,決絕,倒可算頭一遭了,這一刻,傅戚卻被深深愉悅了,抱著她,眸光不自覺地,也溢出同樣的堅毅;

    “不給!誰要,都不給!”

    勾著她的下頜,深情相對,傅戚情不自禁的吻輕點了上去,倪朵也本能的迴應著,誰也沒有注意到,兩人就像是熱戀的情侶,在鄭重地許著海誓山盟。

    情到深處,翻身,傅戚就將她壓到了身下,粗糲的指腹循著最曼妙的曲線,輕車熟路地覆到了最愛的果實之上。

    雙手緊攀著他的頸項,倪朵微微用力將他拉下,如蘭的氣息吞緩緩逼近他的唇畔,就在某人滿腹期盼地將要閉眼之際,她卻突然可憐兮兮地道:

    “老公,人家現在貌似…還是病號呢!”

    一盆冷水潑下,低頭,傅戚狠狠在她唇上、頸項親了兩口:“那還四處點火?”

    在他腿上就不安分,手腳並用地,還總往他的低燃點放,當他活死人呢?!這小女人,越來越知道怎麽整他了!

    氣息濃重,即便真的很想要,傅戚卻還是喘息著壓了下去。

    她的身體,的確不宜!

    “嘻嘻…”

    賊笑著,倪朵還往他臂窩的深處拱了拱。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不同吧!男人,永遠都想直奔主題,其實,女人更喜歡曖昧溫存。如同那件事,男人會為姓,女人,卻是為愛!

    “淘氣!”

    輕點了下她的腦門,傅戚卻停下了動作:“等你養好了,再好好收拾你!聽話,再去躺會兒,你需要休息!”

    其實覺得自己這點小病,真不至於這麽矯情,剛剛會暈,多半也是被他氣的。難得氣氛

    正好,心裏想去上班,倪朵也沒破壞氣氛,滾著身子,真的又鑽迴了被窩。

    她不喜歡生氣,更不喜歡吵架。

    起身,傅戚撿起她的衣服拍了拍扔到一邊,轉身又繞到了一邊:“把粥喝了吧!這麽嬌貴,再餓出別的病?”

    試了下溫度,不冷,傅戚才遞給了她:“幫你加了蜂蜜調味!”

    “謝謝!阿戚,你不去上班嗎?”

    舀了一口吃著,感受著那天香的軟糯,倪朵的心情突然就像是飛一般,對自己這忽陰忽晴的心思,她也是沒轍了,但這一刻,她真像是灌了蜜一般好開心:

    “我會乖乖聽話,在家睡覺的!不用人照顧!”

    反正這個月全勤也泡湯了,休息一天就休息一天,一會兒,她打個電話讓同事幫忙補個假條就ok了。

    “以為我特意留下來照顧你?”

    哼哼了聲,傅戚斜了她一下:“嗯,你臉大!我晚點約了柳小姐吃西餐!”

    “好吧!”

    扁著嘴巴扒了兩大口白粥,倪朵突然覺得澀的厲害:“我吃飽了!想睡覺…”

    放下碗,她蠕動著身子就躺了下去,還把被子使勁往上拉了拉,然後就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他的話是逗她,還是真的,隻是聽著兩人要去吃西餐,自己卻病著喝白粥,倪朵那少有的自怨自艾的情緒便又湧了上來。

    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這麽小心眼了,她把一切都歸於了病中抵抗力下降的緣故,怕再鬧得不愉快,她選擇讓自己睡了。

    不知道是真累了,還是不舒服的緣故,很快,倪朵就睡了過去,床上,傳來清淺而平穩的唿吸聲。

    呆坐著,傅戚卻半天沒動,禁不住撇了幾次嘴:

    ‘他真是吃飽了撐得沒事幹!照顧她就照顧她吧!照顧一個病號有什麽掉價的,幹嘛非得找這麽低劣還不討好的借口?’

    原本想著看她沒事的話。就早點去公司的,畢竟,他的事兒的確不少,除了會兒,上午其實還有個重要客戶。

    但這一刻,望著床上酣睡中還微微扁嘴的小美人,傅戚竟不好意思離開了。

    他怕,怕自己真走了,就真被她給誤會成陪柳小姐吃西餐了。

    他真是沒事,閑得找抽!

    起身,傅戚便想去弄點吃點,順便問問公司的情況,眸光不經意間一掃,卻見被子都要堵住她

    的小嘴了,彎身,他輕輕幫她掖了下,唇角不自覺的揚起一抹笑,瞬間就抵達了眼底:

    ‘睡著,也不老實!’

    ***

    這個上午,公司裏。湯子辰忙得跟陀螺都有得一拚了。

    開完會,簽完字,又直奔待客室,會見客商,一談又是一個多小時。

    “湯助理,怎麽沒看到傅總?我還想跟他一起吃個便餐,對於這次的合作,我還想多聽聽他的意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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