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們搖頭,江子笙繼續道:“我這不是善堂,所以不可能給你們白吃白住。叫你們來這是為了教你們學醫,讓你們救更多的人,姓白,是我希望你們每一個人在行醫的這條路上,清清白白。也希望你們每一個人的心裏都是純淨無暇的。”


    “從明天開始就會有人來教你們學醫,每一個月進行一次考核,考核通過的可以繼續留著迴春堂,不過關的就從哪來迴哪去。若是在考核過程中作弊,絕不輕饒,聽明白了嗎?”


    “明白!”小乞丐齊聲達道,看著江子笙多了幾分恐懼。


    江子笙說完沒有過多的停留便直接離開。


    這些孩子將是她的第一批醫用護士,其中的一些更是她送給任承澤的禮物。


    有了固定的軍醫,士兵們的性命便也多了一層保障。


    江子笙走在路上,仰望著湛藍的天空,眸子像是望到了戰火繚亂的邊疆。


    赤血的戰馬之上一相貌不凡的英俊男子,正拿著一把銀槍,馳騁沙場,一舉一動,都是那般的英姿颯爽。


    “二殿下,再過兩個多月,你就要迴來了吧。”江子笙許久才收迴目光,垂眉淺笑了一句。


    ……


    迴到迴春堂,江子笙屁股都沒坐熱,晚晴便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氣喘籲籲地看著江子笙道:“東家,不好了,外麵來了一群人,說是找你的。”


    江子笙眉頭輕輕蹙起,麵無表情地道:“那便把他們請進來吧。”


    沒過一會,江子笙便看到了五個熟悉的人,他們正是毒宗的五大煉毒宗師。


    “江小友近日可好啊,不知我們毒宗說的事情你答應的怎麽樣了?”為首的紅袍老者,對著江子笙咧了咧唇角,露出被侵蝕的隻剩下槽的空牙。


    江子笙懶懶地閉起雙眼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幾位前輩,我勸你你們還是別白費心思了。”


    她對毒宗深惡痛絕,怎麽可能會跟他們合作,一起做狼狽為奸的事情。


    五個煉毒宗師不是第一次從江子笙的口中聽到這句話了,不為所動地站在那裏,似乎要跟她耗耐心。


    江子笙睨了他們一眼,隨意的將金針抽出,放在手心把玩著,威脅的意思不言而喻。


    死在她這金針之下的人,可不止一兩個,雖然對付五個煉毒宗師很有困難,但她也不會讓他們占到半分便宜。


    為首的那個宗師看著江子笙的金針,眼中閃過一絲忌憚,凹陷的眼睛似乎在燃燒著一團不明的火焰,望了江子笙許久,長長地歎了聲氣。


    “看來我們的確沒有能力請動江大夫啊,既然如此,那便請江大夫去我們毒宗,做做客吧。”


    煉毒宗師說的輕巧,江子笙卻是聽的一片毛骨悚然。


    這五個老不死該不會是打算將她綁架到毒宗吧?


    似乎看出了江子笙的擔憂,為首的煉毒師幹啞地笑了幾聲,慢悠悠地道:“江大夫不必擔心,我們宗主隻不過是想親自見一下江大夫而已。”


    毒宗宗主要見她?江子笙目光不明地看著煉毒宗師,拳頭緊緊地握在一起。


    “我們宗主讓我給江大夫捎了一句話。”煉毒宗師嘴角慢慢地咧開嘴,發出的聲音更加陰戾可怖。


    “什麽話?”江子笙的心不由得緊緊揪在一起。


    “宗主想問江大夫,還想不想幫小九將天寒解除。”煉毒宗師拿出最後一張王牌,看到江子笙蒼白的臉色,笑了。


    嗬……拿小九做要挾嗎?


    江子笙眸光微動,手指緊緊地握在一起,這個毒宗宗主果然不是泛泛之輩。


    “我去見你們宗主。”為了小九,江子笙根本沒有考慮的便點下了頭。


    ……


    原本以為煉毒師會把自己帶迴雪域,沒想到竟然是華都裏一處清新雅致的別苑。


    一個身穿白衣玄衣的男子正背對著江子笙,站在一株,開滿桃花的桃樹上,他的黑發很長,瀑布一般垂落在地,並沒有用任何的發帶束起。


    江子笙還沒有看到他的正臉,便感到了一陣冷意,那是從心底發出的畏懼。


    似乎眼前的男人是可以瞬息判人生死的閻君。


    他的氣質有點像不近人情的任錦軒,卻比任錦軒更為的陰柔嗜血。


    “你來了?”


    “任錦軒,是你?”江子笙聽到他熟悉的聲音,唇驀地張開,話語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


    男人緩緩轉身,帶著一張鏤空麵具,饒有興致地望著江子笙那張清麗無雙的麵容,低聲輕笑,“本座很像你所說的人嗎?”


    江子笙踉蹌地向後一退,目光卻是緊緊地鎖在那張麵具之上,似要看透麵具之下的那張臉,許久才道:“你不像他。”


    毒宗宗主的確不像任錦軒,任錦軒有溫度,而眼前的人,就算他嘴上掛笑,江子笙也還是感覺不出他的任何情緒變化。


    毒宗宗主似乎並不介意江子笙的態度,走到江子笙的身邊,拉起她的袖邊,自然而然的向著裏屋走去。


    他看似優雅的步伐,每一步都有著玄機。


    江子笙雖然不太清楚,但也知道這個看似清寧的小院,實則是危機重重。


    毒宗宗主慵懶地看著江子笙,手指漫不經心地旋轉著琉璃茶杯,唇微微輕啟:“本座叫你什麽好?子笙?還是江大夫?嗯……江大夫過於生疏,還是子笙好,子夜笙歌,很美的名字。”


    “本座叫沂寒,你可以叫我寒。”毒宗宗主自顧自的說了一堆,麵具後的眸子如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


    因為看不透眼前的沂寒,所以江子笙不想彎彎繞繞的說些沒有邊際的話,直接開門見山地道:“你有天寒的解藥?”


    沂寒手微微一頓,似乎對江子笙的無理有些惱怒。


    他風度翩翩地站起身,走到江子笙身邊,執起她的一摞秀發,放在鼻尖輕輕嗅嗅,陰冷語氣如同千年的寒冰。


    “嗬……子笙怎麽如此不解風情,你不知道你對本座的吸引力是多麽大,尤其是流動在體內那冰冷刺骨的血液……”


    沂寒的指甲很鋒利,輕輕一劃,江子笙的脖頸便滲出了鮮紅的液體。


    江子笙想要躲閃,卻發現自己身體已被定住,根本無法動彈。


    沂寒貪婪的伸出舌頭,輕輕的舔舐著她冰涼的血液,眸子閃現著妖冶的紅光。


    隨著血液一點點的流失,江子笙明顯的感覺到潛藏在體內的那道靈力,正快速的向著傷口湧去。


    雖然身體無法動彈,她的神智依舊清醒。


    她記得當時囚禁赤凰時,束縛她體內的靈力曾消失過一絲絲,現在看來,的確就是眼前的沂寒所為。


    還有鬼佬的逃脫,其中必也有他的原因……


    時間慢慢的流逝,江子笙的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可沂寒依舊像是一個無底洞一般,貪婪的吞噬著她的血液和那股源源不盡的靈力。


    江子笙唇微微張著,卻始終發不出任何的一個字,最後她再也支撐不住,兩眼一黑,沒了知覺……


    沂寒看著懷中昏迷不醒的江子笙嘴角向上,微微勾起。


    果然還是直接喝效果最好啊,那濃鬱的靈力一進入他的體內便將他的空虛徹底填滿。


    摩挲著江子笙細嫩的臉頰,沂寒貪婪的舍不得放心,隔著鏤空麵具在她冰涼淡白的唇上,輕輕一吻,深不見底的眸子燃起了瘋狂的欲望。


    “小東西,美味得讓本座都舍不得放下了,嗬。”


    他要將江子笙徹底禁錮在他的手心,成為他的血奴,供他生生世世飲用。


    他這樣做,那個人一定很心痛吧?


    嗬……他沂寒怎麽會像那個人,他是唯一的,不可替代的!


    胸中的一團火在燒,沂寒望著江子笙,眸中的陰戾越來越深,大手一揮,直接將江子笙整個人都甩了出去。


    砰地一聲巨響,江子笙猛地撞到了一座假山上,重重地跌了下來。


    “宗主,打算怎麽處置她?”一直在外麵候著的鬼佬把已經沒有任何知覺的江子笙提起來,重新丟進了屋子。


    沂寒心中的憤怒漸漸平息,看了眼千瘡百孔的江子笙,陰戾地道:“把她洗幹淨帶到我的房間,再處理下她的傷口。”


    鬼佬微微一怔,一時有些反應過來。


    宗主幹這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凡是被他吸過鮮血的女子皆沒有活口,為什麽他會留下江子笙?


    “宗主,這個女人很危險,最好斬草除根。”鬼佬用力的箍緊江子笙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提醒沂寒。


    沂寒沒說話,從鬼佬的手中奪過江子笙,對著鬼佬純真的小臉,猛地扇了兩個響亮的耳光。


    “嗬……本座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到你指手畫腳?”


    “屬下隻是……”鬼佬的臉直接被打破了相,腫的和豬頭沒什麽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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