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停下了動作,眼睛裏麵各有內容。


    南堇歌整個人惱羞成怒,伸手直接迎上季涼北的臉,男子像是早就知道女子的下一步似的,靈巧地繞到了女子的身後,手指一挑,南堇歌上半身僅剩下的遮掩被男子一把扯了下來,一瞬間清涼的感覺襲來。


    栗色的頭發順著鋪灑了下來,遮住了背部一大片的雪白肌膚。


    女子趕緊停下動作,雙手護在胸前,遮住自己露出的部分,一雙星眸瞪大,憤恨地看著眼前的男子。


    “怎麽?南小姐不喜歡這麽玩兒?!我可是循著南小姐的意願的,怎麽你現在反而不高興了?!”


    男子將南堇歌的身子一拉,攬進了自己的懷中,手指徘徊在女子的腰間。


    男子火熱的指端就像是帶著熱度一般,美到一寸肌膚,都撩起一片火海,


    南堇歌掙紮了一下,但是男子的另一隻大掌禁錮著她,根本就動彈不了絲毫。


    她就像是一隻小魚兒,在網中無力地掙紮著,任憑自己成為男子的獵物。


    “南小姐最好是別動了,你知道的,久旱的男人,意誌力都不是太好!”


    他嘴裏的話流裏流氣的,但是衣服卻未解分毫,整整齊齊地披在身上,渾身上下貴公子的氣息,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


    懷中的人兒扭著轉了一圈,一掌拍在男子的臉頰之上,這一次,男子沒有躲避,那一掌,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季涼北的臉上,男子堅毅的輪廓沒有一絲的變化,兩隻眼睛柔和地打在南堇歌的臉上,“消氣了?!”


    “你不是不是季涼北嗎?!季遲先生?!”


    雖然她知道端倪,但是,當這個人以“季涼北”三個字的存在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心底的顫抖。


    像是大海一樣,表麵上再怎麽風平浪靜,但是內裏,一陣風起雲湧。


    那張熟悉的臉上還是勾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兩隻大手一鬆,南堇歌整個人猝不及防地墜落在地上,剛剛磕出來的傷第二次疼痛起來。


    男子的眼神從南堇歌的身上移開,墨色的眼睛裏麵深似一潭湖水般。


    “我不論是誰,都不會是你的。”


    不會和她再有任何的瓜葛。


    他們兩個,在三年前,那一場火,就已經把兩個人之間的朦朦朧朧燒得幹幹淨淨。


    “是啊!你是季涼北,季家的二少爺!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都是風風光光的人!就算在落寞的時候,身邊都圍繞著紅粉知己,你怎麽會跟我這種在娛樂圈奮力踩水的人有瓜葛!”


    地上的人微微偏過頭,兩隻眼睛不逃避男子的眼神。


    他們兩個人,一個卑微地伏在地上,低到塵埃;一個居高臨下,渾身上下都是主宰的氣息。


    但是,偏偏,兩個人都在強顏歡笑。


    “還是想拿到這個獎項吧?!隻有在這個圈子得到肯定,拿到這個重量級的獎項,你才能跟你的父親證明,南婉婉做不到的事兒,你做得到!你,可以成為比她更強的人!”


    男子將長腿一折,退到座椅之上,纖長的手指隨即把玩上桌子上的擺設,兩隻眼睛飄飄然。


    “可是,你又不肯討好我?!我是個商人,隻計量投資報酬論。你這樣,讓我覺得不值。”


    地上的人一下子站起來,臉上是兩個人第一次見麵時候的清冷光芒,但是身段卻一步一搖曳地踱到男子的麵前,像是一株移動的毒罌粟,一屁股坐在季涼北的腿上,一隻手護著自己的肌膚,另一隻手環上男子的脖頸,臉上的笑妖冶得像是一隻狐狸。


    從迴來之後的隱姓埋名,到暗中觀察季家人的一舉一動,從利用萌萌來接近她讓兩個人之間產生感情,到幹脆利落地將萌萌從她身邊帶走。


    這個男人的每一步,在拿迴g.c財團的同時,一刀砍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迴來,本來就是盯準了兩個目標的。


    算計,從頭到尾在他們之間都沒有消失過。


    南堇歌伸在男子脖頸後麵的手慢慢地向著前移動,摩挲在季涼北的唇瓣之上,聲音柔和綿軟地溢出來,“二爺喜歡什麽玩法兒都可以,我都可以接招的,畢竟在您缺位的這三年的時間裏,我解鎖了不少的玩兒法呢,何必局限於別人的方法之中。”


    男子的臉色陡然之中變換了一下,兩片唇瓣猛然張開,牙齒在接觸到南堇歌的手指之後,猛然一頓,刹住車,停止了原本要咬下去的動作,舌尖輕輕地伸到了女子的手指之上,勾起一邊的嘴唇,“好啊,聽我的是嗎?!不過,我就怕你玩兒不起!”


    這可是一條封鎖了三年時間的狼!


    還沒有等南堇歌做出迴應,季涼北已經一把抓起她。


    脫下身上的大衣,將女子的身體一裹,一腳踢開門,對著轉角處候著的淩哲吼出了一聲,“去那兒。”


    汽車飛速行進著,窗外的風景在車速之下變得模糊。


    男子始終沒有說一句話,整張側臉的輪廓繃得緊緊的,雙手交叉握在膝蓋之上,雙眼平視著前方。


    他是不一樣了。


    身上雖然還有著一股傲氣,但是現在看來,眸子和臉色都多了一分沉重。


    南堇歌瑟縮在角落,中間隔出三十厘米的距離,栗色的頭發完全遮住她的表情。她不知道她是怎麽了,明明做夢都希望他還活著。


    但是當他說出那些話語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互相傷害。


    從男子的眼神餘光看過去,角落裏麵那個身影在大衣的包裹之下微微地顫抖著,男子擰了一下眉頭,看到了那雙露在外麵的小腳丫。


    她的腳雖然整體的線條偏纖長,但是腳趾帶著一點兒圓滑的弧度,看上去十分的嬌俏可愛,像是冬天初雪的時候一個個堆起來的小雪球。


    他的視線不由心地軟化了一下。


    長臂一伸,將大衣向下扯了一下。


    南堇歌整個人激靈了一下,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頭向著駕駛座的方向偏了一下,示意前麵還有一個淩哲。


    但是,男子似乎絲毫不為所動,繼續伸手扯下南堇歌身上的大衣,將那一雙露出來的小腳丫包住,並且壓了一下,遮得嚴嚴實實的。


    南堇歌感覺到從腳底襲上來一股暖意,眉頭不自覺地舒展開來。


    “你知道的,女人的腳對於男人來說,是一個不小的……,”男子用一抹神秘的微笑代替了那兩個字,南堇歌剛剛感覺到的暖意,瞬間被冰凍了起來。


    “這是在車上,你不想丟臉,我也不想讓我自己的發揮受限。”


    南堇歌轉過頭看向窗外,不理會男子。


    他現在跟那些在圈子裏麵等待著她主動獻身的人沒有什麽區別,唯一值得一道的就是,她自己的心的悸動。


    連她自己都覺得好笑。


    車停靠在了一個看起來比較荒蕪的地方,兩邊的路燈參差不齊了,有的還發著昏黃的光,有的,根本就已經罷工了。


    季涼北繞到南堇歌這邊,輕輕地打開車門,將南堇歌的身子攬進了懷中。


    轉過來的那一瞬間,南堇歌整個人都愣住了。


    因為眼前這座房子,是三年前她和季涼北渡過無數個日日夜夜的房子。


    隻不過在季涼北“去世”之後,她肚子裏的孩子也命葬大海之後,她默默地搬出了這個地方。


    不願意想起這裏的迴憶。


    現在,她和季涼北兩個人又重新站在了這裏。


    卻完美地詮釋了什麽叫做人事已非。


    這三年,變的不隻是眼前這座凋敝的房子。


    男子推開門,一步步地帶著南堇歌向裏麵走去,


    房子裏麵沒有燈光,整座樓就像是一座死宅一般。


    南堇歌不自覺地抱緊了男子的脖子,急促的唿吸鋪灑在男子的頸窩之中。


    “怎麽了?!害怕嗎?這可是三年前的季涼北住的地方呢!”說著將腳步放慢了,像是在走進迴憶一般,“三年前的季涼北在這裏度過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時間,那段時間,他改掉了自己不喜歡迴家的毛病,每天早上都起得很早,為的就是能夠多一點兒時間看到那個女孩子,他甚至還在這裏學會了做蛋糕,為了一個女孩兒,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做飯,為了一個女孩兒……”


    他像是在自言自語,也像是在說給懷中的人兒聽。


    “季涼北……”


    她的手爬上季涼北的胸口。


    “閉嘴。”


    男子一身厲喝,將懷中的人兒放了下來,一把推開大門。


    裏麵的東西被罩上了布,還有不少的積灰。


    男子抱著南堇歌直接上了二樓,打開房間,裏麵卻是另外一幅景象。


    房間裏麵像是收拾過了一般,幹淨整潔,床上鋪著新床單,上麵還灑著玫瑰花瓣。


    一切,都像是精心準備了的一樣。


    就這麽短暫的時間,季涼北便把這個多年無人居住的房間命人整理了出來嗎?!


    低沉的聲音敲打著耳膜,有著朦朦朧朧的感覺,“這是我們第一次的地方,今天晚上,希望你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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