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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是在那羨煞聲中看著杜恆向我走來,同時也聽到了從我身旁走過的宋子央冷冷的嗬嗬聲,頓時讓我的心塞又多了幾分。


    看著杜恆微笑著向我走來,我平複了一下宋子央給我帶來的不悅,然後揚起笑臉,迎了上去,身後的同事們都笑著離開,還不忘祝福我有一個美好的夜晚……


    杜恆將那大束鮮花遞給我,溫柔的說道:“送給你,蘇小姐。”


    我接過來,點頭道謝,然後說道:“叫我蘇未或者未未就好。”


    杜恆紳士的為我打開車門,然後快步的迴到車裏。


    杜恆開著車子,打開音樂,鋼琴曲。


    車裏迴蕩著柔和的鋼琴聲,他柔和的看著我,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這種感覺有些像當年林望追求我時的調調,帶著淡淡的不用言語的曖昧。


    杜恆輕咳了一聲,打破了這尷尬,然後說道:“喜歡吃什麽?西餐可以麽?”


    “都好。”我笑著迴答。


    杜恆帶著我到了一家名為“淺白”的西餐廳,津城很有名的店,從前我也隻是從外麵經過,卻也從未進去過。


    “淺白”坐落在津河邊兒上,從二樓的天台上可以看到河兩岸美麗的精致。


    杜恆似乎是預定了位置,所以我們坐在了看景色最好的地方。


    服務人員拿來菜單,杜恆微笑著讓我點餐,我翻看著,卻也不知道如何來點,恍惚中腦海裏想起了在上海同宋子央吃飯的情形,似乎他從未讓我點過餐,但每次他點給我的食物我都喜歡極了。


    看到我有些遲疑,杜恆示意服務人員介紹了一下店裏的招牌,我便從總隨便點了幾樣。


    我坐在椅子上,測過頭,津河兩岸的鬱鬱蔥蔥和繁花正茂便映入眼簾,趁著這要落的夕陽的餘暉,披上了一層金燦的光芒,好看極了。


    我支著下巴,輕輕的說道:“從這裏看津河真美。”


    “到了晚上更美。”杜恆貼心的向我的咖啡裏加著放糖,說道。


    “以前就覺得從這裏看津河一定特別美,但都沒來過,這裏可是你們有錢人的地方。”我笑著打趣道。


    杜恆顯然有些無辜,笑著說道:“帶你來這裏可不是向你炫耀什麽,隻是覺得這家店的名字和你很般配。”


    “名字?”我抿了一口咖啡疑惑的問道。


    “淺白,和你很像,你給人就是一種淺淺的,很純淨,簡單的感覺,卻很溫暖。”杜恆眉眼溫柔的看著我說道。


    我不好意思的看著杜恆,又是一個恍惚,“很溫暖”似乎宋子央也說過類似的話語,隻是從他嘴裏說出來更深沉悠遠。


    我和杜恆輕聲說著話,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天台上亮起了好看的燈,杜恆示意我看向津河兩岸。


    波光粼粼的津城兩岸亮起了深深淺淺的昏黃色的燈光,抬眼望去,一直沿著河岸蜿蜒好遠好遠,這條橫穿津城的河流,在夜晚的襯托下,將這所白天繁華的城市裝點得雍容華貴極了,連帶著周遭高聳的寫字樓都顯得那樣安靜祥和,好像一下子整座城市都安寧了下來。


    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輕柔的說道:“這所城市的夜晚,真美好。”


    杜恆凝視著我,然後說道:“我們下去走走?”


    我點點頭,然後站起身來,走出了餐廳。


    夏日的微風吹過水麵,帶著絲絲的涼爽。


    杜恆將搭在胳膊上的西裝輕輕的披在我身上,然後溫和的說道:“你們女孩子可不能著涼。”


    我抬頭看了看他,揚起了嘴角。


    我和杜恆沿著津河走著,一路上帶著溫柔光亮的燈將我和他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杜恆是個很儒雅的男人,說話總是帶著一股子溫暖,還有著淡淡的文藝氣息。


    我們聊了很多,從喜歡的作家到喜歡的國家、城市……


    晚上杜恆開車送我迴家,下了車,他輕輕的問道:“和你在一起很快樂,我……還能再約你麽,未未。”


    我將身上的西裝收好,遞給他,笑道:“可以。”


    杜恆得到我肯定的答複後,眼裏的光芒一閃而逝,然後依舊淡笑的同我告別,離開。


    我轉迴身準備上樓,卻看見那輛久違了的大眾車,沈芸說那款不算便宜的輝騰。


    我有些好奇的看著那輛車,接著路燈也沒有看清裏麵坐的人,隻是下一秒那車子發動起來,然後忽的一下從我眼前駛過,嚇了我一跳。


    我有些氣惱的看著早已駛出了小區的車子,這車子同宋子央一樣,沒頭沒腦的。


    想起了宋子央,我才意識到,似乎今天同杜恆吃飯,我腦子裏總是迴蕩著和宋子央在上海出差時的場景,我猜我是受到了宋子央的詛咒了。


    剛剛到了家門口,沈芸便打開了門。


    我進屋,詫異的問道:“你沒睡啊?”


    沈芸打著哈欠,說道:“你沒迴來,我哪敢睡,你要再晚迴來一會兒我就打電話找你了。”


    我笑著說道:“我是去約會,又不是去鴻門宴。”


    “你和宋子央約會,徹夜不歸我才高興,和杜恆,我是一萬個不放心。”沈芸倒了杯水給我說道。


    我喝了一口水,有些不滿沈芸對杜恆的偏見。


    “你連杜恆見都沒見過,我感覺他人還不錯,很紳士也很儒雅,不像宋子央一樣,忽冷忽熱,忽遠忽近。”我嘟囔著。


    沈芸戳了一下我的腦門說道:“你懂什麽,就你這小白單純的樣子,人家杜公子分分鍾就把你拿下,那可是情場老手,騙你這種傻白甜,手到擒來。”


    我不服氣的看著她說道:“我就是覺得杜恆挺好的,沒你說的那麽壞。”


    沈芸有些頭大,無奈的說道:“你還覺得林望挺好呢,最後怎麽樣,你看男人的眼光爛到了極致,反正我是告訴你了,千萬別和杜恆玩這種冒險的遊戲,搞不好你會搭進去的。”


    說完後,她便忙著刷牙睡覺了,留下我一個人看著那束嬌豔的紅玫瑰發呆。


    我承認我挑男人的眼光差得無可救藥,隻是誰又會知道今天所傾注的感情將來會以怎樣的方式補償迴來,或微笑,或淚水。


    睡前看著杜恆發來的晚安信息,對於這個隻見過兩麵的男人,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討厭,帶著淡淡莫名的小情緒,我睡著了。


    我和杜恆便這樣在同事們的羨煞和沈芸的聲討聲中繼續維持著適當的距離,不遠不近,每天他會貼心的打一次電話,帶著關心的問候和不聒噪的言語。


    辦公室的同事們都勸我不要太矜持,遇到這樣一個多金英俊儒雅的男人,該抓住就抓住。


    在拒絕了杜恆的兩次邀約後,我應了他的第三次邀約。


    前兩次拒絕倒也不是故作矜持,而是家裏沈芸自從第一次我晚歸後,便每天虎視眈眈的盯著我,按時下班,不許晚迴家。


    至於第三次,是因為明天沈芸加班,要晚歸,所以我便自由了。


    那天,我挑了一件前幾天新買的白藍相間的裙子去上班。


    到了辦公室眼尖的王蓉蓉便大聲的嚷嚷著:“未未,今天穿著這麽漂亮,是不是和杜總有約?”


    我示意她小聲些,然後淡笑著。


    王蓉蓉還想說些什麽,卻戛然而止。


    “總監,早上好。”王蓉蓉嘴急眼快的討好的說道。


    我迴過頭,宋子央正站在辦公室的門口看著我,目光叵測。


    我問道:“總監,您找我?”


    聽到我的話後,宋子央將目光移開,然後說道:“蘇未,來我辦公室一下。”


    說完那話後,便陰晴不定的大步離開。


    我忙放下手裏的咖啡杯,跟了出去。


    身後傳來王蓉蓉有些誇張的話語。


    “我說未未今天漂亮吧,總監看她的眼神都不對了……”


    我有些無奈的搖搖頭,總監看我的眼神裏麵滿滿的匪夷所思好不好……


    跟著宋子央到了辦公室後,宋子央坐下來遞給我一個文件夾,說道:“今天把這個案子做一下,下班前給我,做不完就加班。”


    話語簡練,麵容淡然。


    我眉頭一蹙,大概瀏覽了一下,不是一個小case,然後疑惑的問道:“總監,這個讓我獨立完成麽?”


    我的潛台詞是:像這樣的大case怎麽也會讓組長來接收,然後安排到組裏去完成,讓我一個小嘍囉完成是不是有些越俎代庖了。


    “對。”宋子央似乎沒有察覺到我話語裏的意思,簡單的迴答。


    “下班之前,我一個人?”我有些不死心的追問道。》≠》≠,


    “對,完不成就加班。”果真,宋子央沒有給我任何迴旋的餘地,板上釘釘的說道。


    我張了張嘴,看著宋子央自顧自的忙著後,放棄了繼續爭辯的念頭,合上文件夾向門外走去。


    剛到了門口,卻聽到宋子央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衣服是借你室友的麽?以後不要穿這麽短的裙子上班。”


    我一怔,迴過頭疑惑的看著他。


    他頭也沒抬,說道:“影響不好。”


    我灰著臉走出宋子央的辦公室,抬頭看著宋子央的秘書穿著比我還要短二寸的裙子,露著兩條大長腿笑著從我麵前走過,然後又看了看我隻差一厘米便齊膝的裙子,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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