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專注於“大事”的鄭合沒有留意到,其實大軍中早就少了幾名刺探。


    而這十名刺探,在他眼裏不過是些初入武夫的武者,他卻根本不知道,這十名刺探修為最差的那個,都是武夫七重!


    當然,除他之外的胡騎也是這麽認為的,如果讓他們知道了這些刺探的真實實力,恐怕就不會這麽不上心了。


    十名刺探裏,八個武夫巔峰,一個武夫八重,一個武夫七重,陣容堪稱驚人。隨便一人迴到大夏,去做統領一個萬人小縣的縣尉都綽綽有餘,偏偏在這裏,隻是一名很尋常的刺探。


    要是再把他們放進劉恆如今的軍隊裏,就更顯平常了,因為所有兩團老將士,修為和他們都相差無幾。


    畢竟是敢到邊軍參軍的,敢加入先鋒軍的,本就實力不凡,再加上血戰磨礪,存活下來的就更是優中選優,得以如今的強悍軍伍。


    甚至可以說,這邊將士隻論個人實力,還要遠遠高出胡騎精銳的巨人軍,可見一斑。


    尋常時候,一個武夫巔峰的強者就足以扭轉百人大戰的勝局,可是這時候,他們專心致誌坐著刺探的活計,毫無抱怨。


    “報!”


    一名刺探歸來,“四百胡騎就在後方十裏處紮營,除了派出刺探,並無異動。”


    劉恆聞言點點頭,“繼續查探,告訴黃安,不得打草驚蛇。”


    “是。”


    等刺探又匆匆離去,劉恆略微沉吟,又朝身邊親衛沉聲道:“傳令下去,讓他們都把殺氣收斂起來,這麽殺氣騰騰,生怕別人看不出有問題嗎?”


    “是!”


    兩名親衛也領命而去,旁邊戰車上牛自斧不禁皺眉,“後麵怎麽會跟著一群胡騎,是怕我們拿不下,順便相助,還是來盯梢的?”


    “或許都有吧。”


    劉恆笑道:“畢竟在他們看來,咱們就是一群新兵蛋子,不放心的地方太多,還是派點兵馬跟在後邊好些。當然也不僅僅這個意圖,別忘了他們駐紮在此近半年的真正目的。”


    牛自斧更是茫然,“他們找他們的人,跟咱們有甚牽扯?”


    劉恆環顧將士,若有所思,傳音道:“或許他們覺得,那人很可能就躲在我們之中吧?”


    “你是說!”牛自斧這才大吃一驚,不由得急急朝周圍將士打量過去,隨後遲疑道:“這不可能吧,號稱太子身邊最親近的人,如今不得被人供起來,甚或得以重用,怎麽會跑到這等窮鄉僻壤的地方,而且還躲藏……”


    隨後他霍然看向劉恆,雙目瞪得滾圓,直覺難以置信,連說話都不由自主結巴起來了,“你,你難道覺得,那些胡狗說的都是真的?”


    劉恆並沒迴應,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更讓他呆若木雞。


    片刻,他開口變得更加艱澀,努力擠出笑臉來,“不,不,不會真是真的吧?”


    胡騎這邊對於太子被刺一案的說法,竟和大夏那邊截然相反,被說的好像是大夏內部的陰謀一樣。這說法未免太過駭人聽聞,將士們聽後雖說吃驚,可最終都覺得必然是胡騎編造的假話,無人相信。


    在他們想來,大夏太子怎麽可能死在自己人手裏?


    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可以說編假話的水平都太糙了,傻子才會信。原本牛自斧也是這麽以為的,可是看劉恆的態度,再聯想胡騎那格外認真的架勢,忽然就莫名生出一股寒意,從頭直灌到腳跟。


    他驚悚失語,劉恆反倒開了口,平靜道:“是真是假,和我們有什麽關係?這種層次的爭鬥,離我們太高太遠,是以根本不用多想,當做沒聽過就對了。”


    牛自斧麵頰抽搐兩下,臉色莫名低沉下來,也不知在想些什麽,不一會忽然驚悚,“不對,如果真像胡騎所說的那樣,那咱們豈不是都很危險?如果這人真躲在我們裏麵,大夏有人不會放過他,恐怕我們也難逃牽連!”


    他越想越驚慌,“那我們還會大夏作甚?送死去嗎?你快讓大軍停下,咱們再商議商議,實在不行,繼續在胡騎這邊混吧,好歹沒有性命之憂!”


    見他都快忍不住要開口喊大軍停下了,劉恆神情肅穆地厲喝一聲,“牛兄!”


    牛自斧不由朝他望來,依舊一臉的惶恐不安。


    連太子都敢殺,在這些人眼裏,他這麽個小小武師又算得了什麽?


    牽扯到這種事情裏,哪怕他高為武師,也渾身膽氣盡消,有種心驚肉跳,朝不夕保的恐慌感。


    “不要自己嚇唬自己了,哪有這麽恐怖?”劉恆寬慰他道:“在大人物眼中,咱們就是些小魚小蝦,哪裏會放在眼裏?再者說,咱們殺了鄭合和胡騎派來的人,已是開弓沒有迴頭箭,哪怕想迴胡騎,也是死路一條。”


    牛自斧猛然起身,在戰車上焦躁地來迴踱步,“既然你都清清楚楚,那之前為何還要翻臉?為何要斷了我們在胡國的路?”


    聽他怨怒,劉恆靜靜看向前方,“咱們畢竟是大夏人。”


    牛自斧一怔,沉默以對。


    “咱們不參軍,自然能過的逍遙快活,可如今為何要參軍,其中的原因,不必我再為牛兄重複了吧?”劉恆悠然道:“而且這事情,遠沒有你想的這麽可怕,即便胡騎說的是真的又如何,做事的人必定見不得光,要想找到此人也隻敢暗中進行,絕不敢明著謀害太子孤臣,這名頭他們不願擔當。既然不敢明著來,那麽咱們就沒什麽大危險,所以我才讓你把這事盡快忘了,明白了嗎?”


    牛自斧忙不迭地點頭,聽了這番話,他心頭驚憂總算略微消減,隨後還是難免抱怨,“咱們怎麽偏偏攤上這種麻煩事,這人往哪躲不好,來禍害我們作甚?真真都是倒黴催的。”


    隨著對牛自斧的熟稔日增,劉恆也知道他純屬抱怨發泄,說過就算,於是任由他抱怨半天自己停下,並不插話。


    短短十裏路,哪怕不是疾行,交談幾句的時間就已經快到了。那邊胡騎刺探顯然早已留意到他們的行蹤,沒等他們到達胡騎駐紮的營地,就有兩個百夫長急切迎來。


    這兩名百夫長掃了他們一眼後,齊齊放下臉來,左首那百夫長對著劉恆和黃儒世劈頭蓋臉就是怒罵。


    “你們幹什麽?不是讓你們混進大夏官兵裏蟄伏起來嗎?”


    劉恆被罵得歡喜之色倏然變得陰沉與羞惱,黃儒世則不急不緩地道:“事情出了變故,鄭千夫長隻能提前下手,把這股大夏兵馬全部擒下了。”


    “廢物!”


    兩名百夫長越聽越驚怒交加,左首那人更是氣急敗壞,“你們壞了軍中大計!真該統統斬了!”


    他們目光落在黃儒世身後的劉恆身上,兩人暗中眼神交匯一下,都露出極度危險的寒光。右首那百夫長突兀厲喝,“督軍來人,把他們全部擒下!”


    劉恆朝身後將士暗中做了個手勢,就有將士們會意,見到十多個胡騎督軍撲來,頓時也露出又驚又怒的神情,紛紛握緊了腰間刀柄,厲喝聲此起彼伏。


    “你們想做什麽?”


    “造反嗎?”


    “我們剛剛得了軍功,你們豈敢如此對待功臣?”


    “大膽!”


    這等架勢,讓胡騎督軍們也是吃驚,深深忌憚著止步不前了。


    那邊兩個百夫長越發氣得臉都漲紅了,“你們才是要造反嗎?督軍在前,你們也敢反抗?”


    “還不趕緊束手就擒?”


    不需要劉恆開口,兩團將士們自然知道該怎麽鬧,聞言就是大聲嚷嚷,“不行,我們不服!”


    “沒有這麽對待功臣的!”


    ……


    叫嚷吵罵聲越來越大,後方營地裏的胡騎們早就被驚動,陸續衝了過來。


    劉恆略微沉吟,隨後又朝後做了個手勢,就有幾個武官心領神會,帶著一些將士從人群中突兀衝出,還義憤地高喊著,“你們這些狗官,定是看上了我們的軍功,意圖強搶!”


    “跟我來,把兩個狗官拿下,咱們到千夫長麵前評理!”


    聽到這些叫嚷,趕來的胡騎就有些遲疑,短短片刻,就眼睜睜看著他們結陣兩個二重戰陣,直直撞上兩位百夫長!


    竟真敢動手!


    胡騎們麵麵相覷,吃驚之餘,也覺得這群新軍將士不自量力。以他們大多數是武生修為的實力,即便結成戰陣,對上兩位武夫巔峰的百夫長也是自討苦吃,毫無勝算。


    正在他們等著看百夫長大發神威的當口,忽然越來越多的新軍將士像是按耐不住火氣,爭先恐後衝了過來。


    “他們都是一夥的!”


    “把他們全拿下!”


    “一定要好好收拾他們!”


    這些唿喊聲讓胡騎隻覺啼笑皆非,修為高的搖頭失笑,鼓動內力,修為低的開始凝結一些一重、二重的戰陣,意圖給這些新軍將士一個教訓。


    直到這時候,他們還當是同軍將士起了爭執,想要大打一場,很少有人發現不對勁。


    隨著對牛自斧的熟稔日增,劉恆也知道他純屬抱怨發泄,說過就算,於是任由他抱怨半天自己停下,並不插話。


    短短十裏路,哪怕不是疾行,交談幾句的時間就已經快到了。那邊胡騎刺探顯然早已留意到他們的行蹤,沒等他們到達胡騎駐紮的營地,就有兩個百夫長急切迎來。


    這兩名百夫長掃了他們一眼後,齊齊放下臉來,左首那百夫長對著劉恆和黃儒世劈頭蓋臉就是怒罵。


    “你們幹什麽?不是讓你們混進大夏官兵裏蟄伏起來嗎?”


    劉恆被罵得歡喜之色倏然變得陰沉與羞惱,黃儒世則不急不緩地道:“事情出了變故,鄭千夫長隻能提前下手,把這股大夏兵馬全部擒下了。”


    “廢物!”


    兩名百夫長越聽越驚怒交加,左首那人更是氣急敗壞,“你們壞了軍中大計!真該統統斬了!”


    他們目光落在黃儒世身後的劉恆身上,兩人暗中眼神交匯一下,都露出極度危險的寒光。右首那百夫長突兀厲喝,“督軍來人,把他們全部擒下!”


    劉恆朝身後將士暗中做了個手勢,就有將士們會意,見到十多個胡騎督軍撲來,頓時也露出又驚又怒的神情,紛紛握緊了腰間刀柄,厲喝聲此起彼伏。


    “你們想做什麽?”


    “造反嗎?”


    “我們剛剛得了軍功,你們豈敢如此對待功臣?”


    “大膽!”


    這等架勢,讓胡騎督軍們也是吃驚,深深忌憚著止步不前了。


    那邊兩個百夫長越發氣得臉都漲紅了,“你們才是要造反嗎?督軍在前,你們也敢反抗?”


    “還不趕緊束手就擒?”


    不需要劉恆開口,兩團將士們自然知道該怎麽鬧,聞言就是大聲嚷嚷,“不行,我們不服!”


    “沒有這麽對待功臣的!”


    ……


    叫嚷吵罵聲越來越大,後方營地裏的胡騎們早就被驚動,陸續衝了過來。


    劉恆略微沉吟,隨後又朝後做了個手勢,就有幾個武官心領神會,帶著一些將士從人群中突兀衝出,還義憤地高喊著,“你們這些狗官,定是看上了我們的軍功,意圖強搶!”


    “跟我來,把兩個狗官拿下,咱們到千夫長麵前評理!”


    聽到這些叫嚷,趕來的胡騎就有些遲疑,短短片刻,就眼睜睜看著他們結陣兩個二重戰陣,直直撞上兩位百夫長!


    竟真敢動手!


    胡騎們麵麵相覷,吃驚之餘,也覺得這群新軍將士不自量力。以他們大多數是武生修為的實力,即便結成戰陣,對上兩位武夫巔峰的百夫長也是自討苦吃,毫無勝算。


    正在他們等著看百夫長大發神威的當口,忽然越來越多的新軍將士像是按耐不住火氣,爭先恐後衝了過來。


    “他們都是一夥的!”


    “把他們全拿下!”


    “一定要好好收拾他們!”


    這些唿喊聲讓胡騎隻覺啼笑皆非,修為高的搖頭失笑,鼓動內力,修為低的開始凝結一些一重、二重的戰陣,意圖給這些新軍將士一個教訓。


    直到這時候,他們還當是同軍將士起了爭執,想要大打一場,很少有人發現不對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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