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走出去了,想起手機裏的聯絡人,便及時匯報了情況:“我跟他約好了,周六就可以再見麵了。”小l老師的困惑好像更深了:“所以你要等到周六?”“是啊。”陸鳴想,不知道是不是該給梁曄生發個定位,讓梁曄生不要迷路。“那這幾天呢?”小l老師提醒陸鳴。陸鳴醒悟過來,好像是不用等到周六?“那你可以幫我想一個理由嗎?”陸鳴問,“我感覺我需要一個借口。哎要是當初和他一起養條狗就好了,我就可以說雖然離婚了,但狗是無辜的,遛狗還是要他來。”小l老師沉默了一會兒,迴答陸鳴:“你就說你牙疼。”陸鳴的牙強行疼了一周,才終於等得快到周六了。陸鳴還提前打了招唿:“大家記得到時候給我點麵子啊!比如唱歌之前多說幾次shout out陸鳴什麽的。”別人都笑起來:“那是,排麵要給鳴哥搞起來!鳴哥最近怎麽了,煥發第二春了?哪個姑娘啊?”“沒有沒有,”陸鳴很謙虛誠實,“哪有什麽姑娘,還是在搞同性戀。”他現在也不太避諱這些了,自從微博出了櫃以後,微博粉絲居然還漲了不少。前些天有個本地的新媒體來給他們做專題采訪,一登出去,其他人都是rapper誰誰誰,代表作什麽什麽。隻有陸鳴多了幾個字,寫的是已出櫃知名製作人陸鳴。別人看了都笑瘋了,陸鳴一出現就說已出櫃來了,陸鳴也就破罐子破摔了,搞同性戀就搞吧。其實他的性取向,好像還要更單一,也就梁曄生而已。隻是世界並沒有這種取向,需要讓陸鳴鑽進同性戀這個框架裏去。徐鷗卻皺著眉頭,有別的事情在憂愁。等大家鬧完了安靜下來,他才開口:“是這樣,有個事情,我想跟你們商量一下。是關於飛鷹的,他們前些天找人來跟我說,想跟我們和解。你們是什麽想法?”“我沒聽錯吧?”陸鳴第一個叫起來,“他們主動想和解?”“是啊。”徐鷗的眼神有些閃爍,“就那個陳訾,上次不是你發現的嘛,說他其實是我的粉絲。他挺崇拜我的,隻是因為誤會才鬧成這樣,我覺得既然飛鷹都主動了,那不如我們也給個台階下。不然兩個廠牌鬧成這樣,也影響演出。”陸鳴還沒來得及發表意見,其他人都已經開始連聲讚同起來。起因就不是什麽殺人父母的深仇大恨,讓站隊影響音樂本身,也沒有必要。更何況最重要的是,陳訾那邊先妥協還主動來找徐鷗道歉,他們何樂而不為呢?“也……行吧。”陸鳴答應得比較勉強,“那就什麽時候攢個局,發個微博把這事揭過去了。”徐鷗功德圓滿,很是高興,攬住陸鳴的胳膊:“哥迴頭給你買那雙黃龍蝦!”陸鳴沒當迴事,首先徐鷗買不起,其次他已經成熟了,不再是需要用這些炒出來的鞋證明自己的膚淺人士了。“廢話那麽多,給你你就拿著。”徐鷗笑著說。散了以後,徐鷗才開始打電話,打給陳訾。陳訾把電話立刻就掛了,徐鷗又打一遍,他才接過來:“大晚上的你一直打什麽?”“你來c城了嗎?”徐鷗問他,“我看到你說在c城高鐵站丟了錢包。”至於陳訾還在朋友圈裏大罵c城這什麽破地方,治安這麽差高鐵站也能被偷,跟d城完全不能比這些話,徐鷗就暫時先假裝沒看見了。陳訾才想起因為丟了東西一時激動,也忘了屏蔽徐鷗,便說:“我愛去哪兒去哪兒,你們鹿山還不讓人來c城了?”徐鷗說:“我沒這麽說啊,我們明天有一場演出你知道嗎?我就是說,如果你在c城,可以順便來看看。”陳訾想,操,老子本來就要偷偷摸摸進來。但他當然不能說出口,而且還要拒絕:“我來你們演出幹什麽。你這人真夠搞笑的,是不是賣不出去票要找人湊人頭啊。我說你也信守承諾一點,上次說好的誰輸球誰道歉你忘了嗎……”“我記得。”徐鷗總算明白了這人一開口就停不下來的德性,強行打斷,“我還記得你說要讓我見識真正的技術,聽一聽你給我做的歌是什麽樣的。還有一個事情,你要不然也聽聽?”陳訾被徐鷗這轉變的態度給弄懵了,倒老老實實地聽著。“我們廠牌這邊,”徐鷗說,“讓我來傳達一下,他們挺想和解的,要不你問問飛鷹那邊的意思?還有你是怎麽想的?”徐鷗自從知道陳訾以前是自己的粉絲以後,也循著痕跡,找到了許多以前陳訾的東西,他以前頂多聽過網易雲裏那個aka獨狼的歌,現在卻看到了以前的陳訾。那時候的陳訾看起來像個鄉村殺馬特非主流,技術也不過關,在說唱貼吧跟人交流,說希望哪天可以見到徐鷗。battle比賽總是輸,有一次臨近勝利了,最後卻還是隻拿了第二。徐鷗便突然覺得沒意思了,迴憶起來陳訾第一場拿冠軍的比賽,被他這麽攪和,加上這層濾鏡以後,就讓徐鷗突然有了一絲歉意,開始想,也許和解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更何況,飛鷹和鹿山再這麽對立下去,就真的很影響收入了!可是要哪邊主動低頭認輸,似乎都不太可能,天才的徐鷗想了個辦法,坑蒙拐騙、獨辟蹊徑。可是徐鷗等了半天,陳訾都沒說話。他有些傻了。作者有話說:徐鷗,你很適合去搞詐騙。第20章 在這個世界上,有的人總有一種幻覺,那就是錢可以解決除了死亡之外的一切問題。如果不能解決,那問題就是錢還不夠多。這很明顯是一條歪理。可是從另一個方麵來說,大部分時候,這條歪理在世界上都暢行無阻,99%的難事都行得通,所以就會讓人覺得,其實也不算有錯。隻有老婆都沒了的時候,才總算追悔莫及。“所以我經常會懷疑你是山區出來的,”許繁煦說,“就是那種寒門學子,讀不起書,還因為撿破爛別人瞧不起,特別慘。所以心態扭曲,發誓一定要賺錢讓別人看得起他,不然你這一天天的,是不是蛋疼啊。”很明顯,梁曄生並不是這種類型的神經病。梁曄生說:“沒人讓你說話就閉嘴。”“過河拆橋。”許繁煦撇撇嘴,放棄了繼續和梁曄生耍嘴炮。畢竟他和梁曄生隻是朋友而已,並沒有那1%之一的例外關係,而錢對他來說,也是真的有用,“雖然你這人有點毛病,但我還是要感謝你。上次你推薦我買的那支股票,這幾天賺翻了你知道嗎?股神再給我露兩手唄。”“個人問題沒解決,”梁曄生不理他,“沒心情看股票。”“那現在不是有新進展了嘛,”許繁煦說,“你看你都專門讓我過來伺候您挑衣服了。”梁醫生的這個周末沒有病人,專門空了出來,離八點還有那麽久,把許繁煦叫過來,許繁煦的業餘生活比梁曄生豐富得多,以前規培的時候,上著班就溜號出去玩滑板,還被領導批評過。梁曄生跟許繁煦說,感覺他衣櫃裏的衣服都不適合穿去livehouse,讓許繁煦幫他挑幾件。可是許繁煦話多得讓他開始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