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世之眼。 ”白希若看著已經陷入魔怔的他無奈的喊了一聲,“你能不能先跟我說明一下,你這麽震驚的原因?”


    “你不懂。”罰世之眼的嘴裏雖然說著否定的話,可他眼神之中的閃光點卻刺痛了白希若的雙眼,“沒有人能抑製得住對自由的渴望,哪怕是那個人是神。所以,親愛的,這件事你絕對不能告訴第三個人知道。就算那個人是不相信你的,你也絕對不能說,一個字,都不能!”


    罰世之眼反反複複的強調終於激起了白希若慎重,她沉吟了一下。


    “你的意思......難道是,若是我所看見的東西被流傳到了外界,是一定會引起混亂的?”


    “是的。”


    “可是我現在,”白希若瞅了一眼魂師,“已經告訴過魂師了。”


    “他?”罰世之眼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做了一個輕輕撫摸自己下巴的動作,“應該沒事。他應該和我的決定是一樣的。”


    那就是絕對會當做白希若沒有說過那些話,當做那些可能存在的東西,並不存在。


    “這件事情,會不會對接下來的天啟征戰什麽的,產生影響?”


    “影響就算是要產生,也要看我們給不給機會。畢竟現在知道這情況的,就我們幾個。”


    “你說的也對。”白希若眉頭一皺,對罰世之眼輕聲說道,“我有些困了。”


    “那你就休息一下吧,我替你們守著。若是有異狀,我自會帶你們離開。


    事實上,白希若的腦海裏還有那麽一絲的疑問。


    那就是她本身的靈力與雷電是沒有任何關係的,可當那三把黑色長劍襲來的時候,她分明聽見了一身響亮的雷鳴。那道可以說是救下了白希若姓名的雷電,到底是誰出的?


    她自己麽?


    白希若輕輕閉上了眼睛,腦子裏卻一直思考著這麽一個問題。


    如果不是她,那會是誰?那時的征道?還是罰世之眼?可這兩個人的功法,與雷電也並沒有絲毫關係。


    還是說,當時在那方空間,存在著第五個人。一個隱藏在暗處,偷偷觀察著他們戰鬥的人......


    白希若的手掌不自覺的握得死緊。心中似乎暗暗的做下了某種決定。


    “哢哢......”


    細微的響動引起了罰世之眼的注意,他的眼神輕輕的瞟了一眼剛閉上眼睛的白希若,眉頭微微一皺,神色一正,緩步走了出去。


    白希若的眉頭也緊跟著皺了起來,剛剛閉上的眼睛也緊跟著微張了一下。當看見罰世之眼走出去的時候,她思考了一下,決定還是留下來。防止別人使用調虎離山之計。即使她現在的戰鬥力,也並不完全。


    可緊跟著“咻咻”的唿嘯聲快傳來,接著就是激烈打鬥的聲音,罰世之眼的身影也快退了迴來。


    他頭也不迴的說道。


    “惡魔們闖進來了,可他們明顯不了解前紀遺址的特性,觸動了這裏麵特有的幾關。已經被這遺址的死神給盯上了。”


    “那我們現在還能繼續留在這裏麽?”白希若抬眼問道,擔心的眼神又再一次放在了魂師的身上。


    “不能。”罰世之眼斬釘截鐵的聲音落下,一道金光將魂師的身體給托了起來,“我感覺到了一個不低於百斬策的強大氣息,應該是魔族之中的強者出手了。”


    罰世之眼說著,帶頭就走出了這間密室。


    “他們被遺址死神盯上會怎麽樣?”白希若有些著急的緊跟了上去,語氣之中出現了少有的慌亂,“還有那個強者,會是誰?”


    “我對這次所來的人並不熟悉。不過好在是我不太熟悉的人。”罰世之眼的眉頭皺了起來,“我最怕的就是,這次來的人迴是百斬策之流的老東西。可明顯對方是個愣頭青,如果來的是百斬策本人,是絕對不可能去招惹遺址死神的。要知道,被遺址死神盯上,那就隻有被生生撕碎這一條路可走。”


    “臥槽,遺址死神到底是嘛玩意?這麽牛x!”白希若的嘴角抽了抽,她是不是將百斬策的修為境界給記錯了?那家夥,確定真的是偽神級?


    不然為毛隨便蹦出來的一個什麽死神,就可以將和他氣息一樣強的強者生生撕碎?


    罰世之眼輕佻的眼神飄了過來,語氣帶著輕鬆的說道。


    “相信我親愛的,你絕對不想見那玩意的。”


    “轟——”


    前方的走道不知什麽原因,被一個莫名的力量打了個對穿。外麵的光線頓時順著那漏洞傾斜了下來,可隨後,那稀稀拉拉的碎石抖了抖,突然從那碎石堆之間竄出一隻渾身漆黑,隻有狼狗般大小的生物,那東西其他地方都與狼狗一般無二,唯獨那個腦袋,竟是一個人形的!


    “吼!”那怪物一聲怪吼,漏出了滿嘴尖利的牙齒,在空中一張一合,出了清脆的牙齒碰撞之聲,說來也怪,白希若離那怪物並不遠,大概也就兩米的距離,可那怪物就像沒看見她一般,吼完它自個的,就抖了抖皮毛,衝著那被它的身體砸出的漏洞又給竄了迴去。


    白希若看的是一陣目瞪口呆,斜著眼睛瞅了一下罰世之眼。


    “你不要告訴我,剛剛那玩意就是遺址死神?”


    “那隻是死神的隨從,真正的死神。在戰場的中央。”罰世之眼在確保自己的身影不會暴露的情況下,示意白希若與他一起蹲下了身。


    借助著那被砸出的漏洞,白希若終於看清了此刻那混亂的戰場。


    數隻純種惡魔拍打著翅膀盤旋在半空之中,他們出低沉的咆哮似乎是在警告著什麽。在這戰場的邊緣地帶,無數如同那怪物一般的生物也紛紛不甘的嘶吼鳴叫,它們各自尋找著自己的對手,隻要找到機會,定會跳到一個惡魔的身上,狠狠的撕下一塊皮肉!


    地上此刻鋪滿了屍體,有惡魔的,也有那些死神隨從的。在陰暗的環境之下透著一股悲憤和哀涼。


    而在這戰場的正中央,一個明顯偏瘦的身影舉著一把巨大長劍,他的胳膊雖然看起來細弱,卻在一次又一次的揮劍直下爆出驚人的力量。每當他砍在自己的對手身上,都會帶起一陣金屬特有的顫鳴聲,在這混亂的戰場上顯得尤為刺耳。


    而他的對手,確是一個看似臃腫,卻又有著無比迅捷的度和靈敏身手的怪物。那怪物一身漆黑鎧甲包裹全身,臃腫的大肚腩讓它看起來是那麽的肥胖和緩慢,一個肥碩的臉上竟然有三張不同的嘴巴,而每一張嘴巴裏,都塞滿了銳利的尖牙!可它的出手度,卻往往能夠快到白希若都無法捕捉的地步!


    先前有許多次,在白希若沒有看懂的情況下,那與之對戰的人卻做出的閃避的動作,白希若還覺得有些疑惑,可當她的疑惑剛剛升起還沒來得及表現出來的時候,巨大的攻擊卻已擊打在了地麵或者空處!而每當這個時候,那個身影就會頓一頓,似乎在慶幸自己終於躲過了又一次的攻擊!


    沒錯,就算那身影的巨大長劍看起來無比的威武霸氣,他的攻擊看起來既果斷又充滿著侵略性,可事實上,哪怕是在現在,被壓著打的那一個,依舊是他!


    周圍的純種惡魔在死神隨從的攻擊下數量越來越少,而那些盤旋在半空之中的惡魔們不得不落下來參與戰鬥。他們出的怒吼似乎在告訴那在場中央的年輕人,若是不加快進攻的步伐,他們很可能會全部交代在這裏。


    白希若的眼珠子不安分的一閃,她小心翼翼的對罰世之眼說道。


    “趁他們還在打,我們撤吧。若是中間那玩意殺的不夠起興,我們可就要遭殃了。”


    從他們之間的交手之中,白希若早就感覺到自己這一方人的實力,和他們那邊的實力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之上!


    不說好幾次她根本看不懂那年輕人的動作和手段,就連中間那被稱之為遺址死神的怪物,它的打法,也讓白希若越疑惑了起來。她知道是自身的實力與他們相差的太遠,若是在這種情況下還留下來等待接下來很有可能會生的事,對他們這一方來說,是極其不利的。畢竟,他們這邊現在滿打滿算就仨人,而且這仨人還,一個昏著,一個半吊子。還有一個,卻也是因為她這個半吊子,無法揮出全部實力。


    就這樣的陣容,怎麽打嘛!


    “再等等。”罰世之眼卻在這個時候,提出了明顯不是最佳選擇的選擇,“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個大殿的正中央,有一個前紀遺址的傳送法陣。裏麵很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好東西。”


    “再好的東西哪有命重要啊?”白希若明顯不讚同,可罰世之眼接下來的話,卻又讓白希若乖乖的蹲在了原地。


    “如果我說,那裏麵很有可能會有征道之魄,甚至是征道之魂的線索呢?”


    “真的假的?”白希若的眼睛眯了起來,她開始專注的打量著這片戰場內的情況,果然現在這大殿正中央的青石板上,刻著些彎彎道道,明顯就是一個魔法陣,可有許多的地方都被屍體給擋住了,以至於看不見這個魔法陣的全貌。


    “相信我沒錯。”罰世之眼輕聲解釋著他的判斷,“我曾經數次進入過前紀遺址,他們的遺址不管是相隔多遠,竟然建築風格和機關走道全部一樣......”


    “這就是你帶著我在這裏麵走,跟在自己家裏一樣的原因?”


    白希若的眉頭皺了起來,她終於明白了罰世之眼為何對這裏會表現的如此熟悉的原因。


    “可不止是我。”罰世之眼的聲音低沉了下來,“隻要是稍微上了點年紀的,都不可能不知道這遺址內的地貌情況。所以我才會說,我最怕的就是百斬策之流的老東西過來。”


    “好吧。”白希若白眼一翻,“明顯這次魔派了一個雛。”


    “聽著。”罰世之眼的眼神開始變得銳利了起來,“在他們二人之間有一個人倒下的那一刻,就是我們動身的那一刻。不要猶豫,一定要動用自己所能動用的急,快的衝到這大殿的中央。啟動法陣和掩護的事情全部交給我。當然,這小子也交給我。你隻管跑就是。”


    “難道在你看來,那家夥還能完成完美反殺,殺了這遺址死神不成?”白希若隨口的問道,畢竟在她看來,那個年輕人一直都被那遺址死神壓著打,想要翻身,真的太難太難。


    “他還保存著實力。”


    可罰世之眼的話剛一落地,那個年輕人就被那遺址死神一巴掌給抽飛了出去,這一幕看的白希若連連斜眼,似乎在懷疑罰世之眼的判斷。但是看罰世之眼的表情,他明顯堅持著自己的想法。果然,下一秒,那年輕人雖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卻是將那鮮血一絲不剩的給噴到了那把巨大長劍之上。隻見,那長劍一陣劍鳴響起,繞梁三日尤為不絕。甚至還爆出了一道驚人白光,將周邊戰場正在廝殺的兩方都給鎮住了。


    “邱家劍訣!第三式!”年輕人郎聲喊道,聲音卻並有想象之中的陽光和爽朗,“血殺九劍!”


    “邱家?!”白希若驚了一下,嘴唇顫抖著念了三個字,“邱落雨......”隨後,她又像是被自己的想法給驚了一下一樣,否認的說道,“不,應該是被那些惡魔們陷害的邱家戰士們。”


    戰場一時之間已經到了白熱化的時候,當那年輕人喊出“血殺九劍”的時候,那把巨大長劍突然一聲轟鳴,化成了九把細小長劍,可沒把長劍之上都蒙著血光,血閃閃的一片,讓白希若忍不住眯起了眼。


    在那年輕的邱家戰士的控製之下,那九把劍就像是活了一般,在空中優雅盤旋,猛然的俯衝而下,衝著場中央的遺址死神急攻去!


    “劍陣!”邱家戰士手指掐訣,九把長劍頓時紛紛在做完那一次攻擊之後,紛紛的懸掛在了他的身後。


    “準備......”罰世之眼此刻命令白希若奔跑的聲音傳了過來,白希若的唿吸之聲,也因為他的聲音開始變得有些急促和混亂。


    “滅!陽!天!”那邱家戰士沒念一個字都狠狠的掐著一個手決,而每掐一個手決,他的口中就會不受控製的吐出一口深紅的鮮血。


    白希若突然想到了邱落雨的父親曾經說過的話。


    邱家劍法,損敵一千,自損八百。


    可現在的情況卻又由不得她仔細的去迴想與邱落雨的迴憶,早在那邱家戰士的嘴裏落下“天”這個字的時候,罰世之眼就大吼了一個“跑”字,好在白希若雖然在神遊,但反應卻也不慢,身體幾乎是下意思的就衝了出去!


    白希若最快的度,在場中央兩人的眼裏自然是不算什麽的。可那遺址死神在邱家戰士最後一擊的攻擊之下,出了不甘的怒吼,一聲長歎之下,渾身上下的漆黑鎧甲開始脫落,漏出了裏麵還在蠕動和跳動著的肥肉。而那邱家戰士,也在自家的功法之下身受重傷。


    早就被打磨的心性堅韌的白希若自然是不怕這些,可架不住最後那遺址死神的一個屍爆,頓時滿肚子的內髒澆了她一頭一臉,更尼瑪可惡的是,你一個大胖子boss,為何內髒卻是人類的手臂啊喂!


    在那遺址死神身死的那一刻,周圍的那些死神隨從全都化成一陣黑煙不見了。可白希若卻整個人都不好了。


    “噗......”被那遺址死神肚子裏的髒水澆了個滿頭滿臉的她,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恰巧在這個時候,一旁的邱家戰士一聲怒吼。


    “人類!她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入侵者!殺了她!”


    可憐那邱家戰士明明身受重傷,卻為了不再剩餘的手下的麵前丟臉,還強撐著自己站了起來。


    白希若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花架子,那蒼白的臉色和虛浮的腿腳,無不說明了這小子現在虛!她抬起一腳,將那滾落在她身旁,帶著三張嘴巴的頭顱毫不猶豫的朝著那邱家戰士踹了過去。


    看著那些惡魔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自己身上,並沒有注意到他們腳下,由於罰世之眼的作用,那逐漸被激活的魔法陣,白希若反而一樂,她朝著那邱家戰士毫不猶豫的豎起了大拇指,並在他臉上的表情錯愕的情況下,猛的向下一指。


    “邱家的臭小子!讓你澆老子一臉,你特麽活該!”


    看著隨著魔法陣被啟動,消失在原地的邱家戰士,突然不甘的怒吼出聲。


    “啊!特麽的死女人!老子追殺你到死!”


    來到一處陌生環境的白希若,憋笑憋的已經滿臉通紅了。可一旁的罰世之眼見狀,竟是毫不避諱的笑出了聲。


    “哈哈哈!”


    “哈!”白希若跟著笑了一聲,臨了還偷偷的捂著嘴,“那小子估計要被我氣死。”


    “何止會被你氣死。”罰世之眼抬頭看了看四周,“每一個前紀遺址都是一個寶藏,而每一個寶藏的身邊都會伴隨著一個死神。這就是前紀遺址存在的意義。”


    “可現在,我們的死對頭竟然替我們斬掉了那死神,寶藏還讓我們拿了去。”白希若悠閑的晃了晃自己的左臂,受傷的感覺讓她極其的不舒服,不知為什麽,這次傷的雖然看起來嚴重,其實對於一般修士來說,傷在肩膀處已算是輕傷,可就是這麽一點的輕傷,讓她難受到了現在,弄的白希若的心裏直嘀咕,這點小傷,不止於那麽大半天了還在疼吧,“哎對了,他們不會追上來吧?”


    罰世之眼卻壞壞一笑。


    “魔法陣啟動之後,相當於之前的機關重置,若是他們一味的想要向前,將會再一次麵對遺址死神。”


    “臥槽,那麽變態的怪物竟然特麽又是不死的!”


    呃?我為什麽要說“又”這個字?


    “所以,與危險同在,我們的報酬,也是非常豐富的。”


    這個時候白希若才想起來檢查“自己”的戰利品。可一看之下她驚呆了。周圍竟是一片環山野景,就連天空上的雲朵,都在柔和的光線之下散著光輝。


    “這、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白希若用自己的腳尖,試了試眼前的一塊浮石。沒錯,那石頭就這麽不借用任何外力,不借用任何法陣,就這麽憑空的漂浮在了她的眼前,而且,還正好是她的腳下,就像是專門為她準備的一般,還鋪出了一條浮石之路。而在這浮石之路的盡頭,竟然是一座漂浮在半空之中的山峰。


    “果然又是這裏......”


    “又?”白希若捕捉到了關鍵字,“你來過這裏?”


    “嗯。”罰世之眼毫不猶豫的承認讓白希若心裏的石頭落了下來,“在那座山裏麵,有一塊神諭之石,可以顯出神諭,指出征道剩下靈魂的所在之地。”


    “哎?”白希若像突然又想起什麽了一樣問道,“你之前不是很不爽征道麽?怎麽這會又幫起他來了?”


    “不爽他是一方麵。”在白希若看不到的某處,罰世之眼的拳頭緊了緊,“幫助他卻又是另一方麵。”


    “怎麽說?”


    “我不想。”罰世之眼的目光凝視著白希若,卻又在白希若那仿若問他“你不想怎樣”的眼神之中慌亂的移開,“我不想、天啟界又陷入無盡的戰爭之中。而征道,是唯一可以結束這一切的人。”


    他的語氣無悲無喜,甚至明明是一番略有豪言壯士的話語,都被他說出了平淡的味道,長點心的人一聽就知道此刻的罰世之眼是虛偽的。可明顯,白希若不是那個長點心的人。


    “噢!”她甚至還了然的點了點頭,然後一蹦一跳的,踏上了那浮石之路,走到了罰世之眼的麵前。


    “嗬嗬。”罰世之眼看著她的背影,嘴角噙著一絲苦笑,“我其實最不想的,是讓你傷心。”


    浮石之路不是很長,很快他們就來到了那座浮山的麵前。剛一踏上去,白希若就感到了一陣的神清氣爽,甚至自己的左肩都不開始疼了!


    她疑惑的晃了晃自己的肩膀,現竟然運動自如,偷偷瞥了一眼罰世之眼,現他正在看遠處,白希若非常快的掀開了自己的衣服,像是做賊一樣的瞄了一眼。


    臥槽!真的好了!


    不過話說迴來,她看自己為何還看的那麽做賊心虛?又特麽不是偷窺!


    罰世之眼的嘴角卻猛的一抽。


    勾引人不帶這麽勾引的,他好歹是一個靈體,神識的強大是常人的數倍,白希若這掀衣服的動作自然沒能逃過他神識的探索,再加上她那猥.瑣的表情和動作,讓罰世之眼在尷尬的同時又覺得有些好笑。而罰世之眼為了避免她的尷尬,竟然真的就當做沒有看見,可他的眼神,還是似有若無的掃視著白希若的左肩。


    “呃!”


    魂師的虛弱的聲音傳來,白希若先是一愣,隨後驚喜的跳到了魂師的麵前。像是盯著什麽奇妙的東西,等待著魂師的雙眼睜開的那一刻。


    魂師剛一張開雙眼,印入眼簾的就是白希若那張大大的笑臉。可不知為什麽,她的表情讓他覺得有種莫名的不安。


    這丫頭為什麽要拿一副寶媽看自己寶寶的眼神看著他?


    “......若。”


    “你終於醒了!”白希若一陣歡唿,“有沒有覺得還有哪裏不舒服的?”


    “沒有、我很好。”


    魂師的這話一說出口,罰世之眼就將他放了下來,並稍微的後退了幾步,拉開了他與他們之間的距離。


    “嘿嘿。”白希若隻是傻傻一笑,突然之間覺得氣氛有些尷尬。


    “這裏是哪?”好在魂師是一個處事不驚的老油條,他淡然的轉移這話題。


    看著白希若的樣子雖然別扭,但他隱隱約約之間也能猜到幾分。可是他不想就此將二人之間的感情說破,因為,他分明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胸前那根簪子所傳來的溫度,想著那個還沒見麵,就偷走了自己一生的女人,魂師的心裏泛著苦澀。他隻期望,他對她的這份感情,僅僅隻是存在於,魂師與若丫頭,這樣單純,這樣的不帶任何雜質,哪怕是現在,他分明已經感受得到,這份感情在變質。雖然,是在變甜,卻甜的他這樣的手足無措。


    他強迫自己堅定,因為他知道,就算他此刻愛她愛的多麽的海枯石爛,當夙鸞站在他麵前的時候,那個“征道”就會跳出來,奪走屬於魂師的一切。就像白希若的信念一樣,在魂師的定義裏,他從不願與人分享屬於他自己的感情,哪怕那個人,會是他自己。


    “這裏是前紀遺址。”白希若自然是不知道在這幾息之間,魂師的念頭已經轉了無數遍,她隻覺得有些不對勁,她隻感覺到,這個從昏迷之中醒過來的魂師,變得有些遙遠了,“罰世之眼說,這座山裏麵,會有你剩餘靈魂的線索。”


    “罰世?”魂師的眉頭一皺,眼神平靜的望向安靜的站在一旁罰世之眼,“你就是罰世?”


    “切!”罰世之眼非常不爽的皺了皺眉頭,“大爺我是不是長的比你帥?用那麽入迷的眼神看著我?”


    “嗬、倒是很有個性。”魂師的眼神微變,“你的本體呢?”


    魂師剛一提到本體這兩個字,白希若的雙腿就不由自主的一抖,然後悄悄地、一點點的、向後移動著。


    腫麽辦!罰世之眼的本體一直沒被修複,而且、而且,她一直都沒找到機會來修複的說!


    對,就是一直沒找到機會!


    “在你女人身上。”罰世之眼看似隨意的一說,卻讓白希若猛地一愣。


    這丫的到底在搞什麽鬼?!他不是一直在叫她“親愛的”麽?為啥要說她是他女人?


    魂師的語氣卻是一層不變,很是淡然和平靜的說道。


    “我女人?我哪個女人?”


    白希若猛地翻了一個白眼。


    好吧,哥,你贏了。果然這樣的男人不能愛!還好她現的早,嗯,還好還好!


    可是,為什麽胸口會有些悶疼和難受?


    不管了!肯定是之前受的傷還沒好透!


    “跟在你身邊的,難道有很多女人不成?”罰世之眼的語氣雖然玩味,可眼神之中卻猛然充滿了瘋狂和嗜血。


    這個家夥,如果他當真敢一心二用,一夫娶二妻甚至三妻,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滅了他!管他到底是不是征道!


    他的親愛的,他捧在手心裏都來不及的好麽!


    “嗬!”魂師像是感受到了罰世之眼的不穩定,他猛的後退了一步,手指在身後隱隱有了掐訣的跡象,可表麵上卻不動神色的將自己的眼神放到了白希若的身上,“你是說這個蠢丫頭?”


    臥槽!你才蠢,你全家都蠢!


    頓時,白希若感覺自己有些鬱悶的小心情全都消失不見了,本來她就沒對魂師有過多的感情,僅僅隻是好感罷了。隻是這種好感比之之前的許多好感要濃烈的多。


    罰世之眼聳了聳肩,完美的將自己的殺氣給隱了去。他俯身在魂師的耳邊,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說實話,我很佩服你的感應能力,如果你的反應在慢半拍,你就會死在我手裏!”


    “聽著。”魂師也不聲色的將自己的語調放小放緩,“第一,我不會接受任何人的威脅,哪怕你是罰世。第二,你身份的特殊不代表你可以在我的麵前放肆,請做好你的本分。第三......”魂師說道第三點,語氣突然變得充滿了血腥味,“我不介意將你的本體丟進天火裏麵練一練,本身你就是被枼老鬼那玩意弄出來嚇唬人的,而你的身份......相信你自己心裏最清楚。”


    “這麽說我們兩個注定是敵人咯?”罰世之眼的表情從玩世不恭到無所謂,他隻是輕輕一笑,“征道,有沒有人曾經告訴過你,你這個家夥和枼一樣讓人很討厭。”


    “至少我是有原則的,不像那個老東西。”魂師的眼神閃了閃,突然用一種似笑非笑的語氣說道,“我們,其實也並不是注定的敵人。”


    “你們倆在幹啥?”白希若的突然插口讓二人之間緊張的氣氛頓時消失殆盡,甚至兩個人的臉上都還一致對她漏出了微笑,“你們倆靠那麽近,不會是王八看綠豆,看對眼了吧?”


    “你這丫頭。”魂師翻了一個白眼,率先向著這座浮山的林木之中走去。


    “親愛的,你怎麽可以無視我的良苦用心呢?再說,我和他之間,那怎麽可能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討厭他。”罰世之眼痞痞一笑,頓時就纏上了白希若,還非常無賴的用上了撒嬌的語氣,“那家夥其實剛剛還兇人家來著!”


    “啥?他兇你?”


    “對呀對呀!”罰世之眼連連點頭。


    “哎你這人怎麽那麽討厭啊!”白希若突然就衝魂師喊了出來,語氣之中帶著笑意,明明是在開玩笑,“你知不知道其實是人家罰世之眼救了你喂!”


    “滾!”魂師忍無可忍的衝著罰世之眼一聲怒吼,甚至他聲音裏的怒意連白希若都感受到了。


    而與罰世之眼站在一起的白希若並不知道,魂師這一聲,是衝誰喊得,隻是下意識的以為,他是衝著她在喊。


    他這是真的生氣了?拜托,她剛剛貌似隻是和他開玩笑的喊了一句吧?


    非常不爽的,白希若的嘴巴嘟了起來,順手就擼了一把伸在她麵前的樹葉。


    “吱!”的一聲,那顆被白希若欺負了的樹突然劇烈的抖動了起來,“好痛好痛好痛!”


    “啊!”白希若一聲驚叫,下意識的就丟掉了手裏的樹葉,“尼瑪蛋蛋!樹成精了!”


    走在前麵的魂師轉過了頭,可也就是這麽一轉頭,卻被突如其來的一根藤蔓給纏住了,那藤蔓還猛的一用力,在白希若驚愕的眼神中,魂師在那藤蔓的拖動下消失不見了。


    “臥槽!罰世之眼,這到底是什麽情況!”白希若雖然很吃驚,但卻沒有驚慌,因為她能夠從罰世之眼的表情之中感覺到,這是正常的。


    “這是這裏的神諭在選擇一個繼承者。”罰世之眼平淡的開口,“很明顯,我們的征道不僅可以做神,還是一個身負大氣運的人。就連這裏的神諭,都主動選擇了他。”


    “那他會得到什麽?”


    “不知道。每個人在神諭麵前所得到的東西都是不一樣的,但無一例外的,都是關於這個世界最核心的秘密。甚至於一些,如何奪取征道神格的秘密。”


    “征道的神格?!”白希若啞然了,“臥槽,他竟然也有神格?”


    “是神都會有神格。”罰世之眼繼續說道,“征道的神格在他隕落的那一刻就消失了,沒人知道在哪。可神諭卻知道。擁有完整的道,在找齊自己的靈魂和神格,征道,就真的可以立於不敗之地了。”


    “這簡直是......喪心病狂!”白希若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了‘喪心病狂’這麽一個詞,“那像你說的,那些跟在魔身邊的人,豈不是要哭死去?”


    “征道的靈魂可以被封印,神格可以被奪取。你也看見了,沒有得到一切的他,是如何的渺小。渺小到,被魔枼控製了一萬年。”罰世之眼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所以,最後誰是贏家,還真說不準。”


    “那你覺得......”白希若原本還想接著問下去,可自個腳脖突然也被一道藤蔓給纏住了,於是,剩下的句子就變成了,“額啊啊啊!”


    罰世之眼眉頭一皺。


    “那小子還沒出來,神諭就拉了第二個人去,這還真是,絕無僅有。”


    可罰世之眼雖這麽說著,身體卻依舊保持在原地沒動,甚至都沒有讓自己的靈體歸迴到本體的念頭。


    “我的身份?”罰世之眼迴想著魂師之前對他所說過的話,“我的什麽身份?器靈?你特麽是在提醒我麽!草!”


    白希若隻覺得身體一直不停的往下墜,一直墜,一直墜,直到她感覺到了度慢了下來,才敢慢慢的睜開自己的雙眼。


    卻現自己此刻,竟然站立在虛空之中,上下左右,四麵八方,全是漆黑的一團。周圍靜的可怕,就連一絲風聲都沒有。


    “喂!有人麽?”


    “沒有人......”


    “......”


    這是什麽鬼?!


    “有人麽?!”


    “沒有人......”


    白希若臉上的表情終於開始抽搐了。


    “臥槽你不是人你是鬼啊!你妹的快給我滾出來啊臥槽!”


    “少女,不要那麽輕易的火嘛!鄙人這是在和你開個玩笑。”


    有這麽開玩笑的麽!


    白希若滿腦門青筋的看著眼前那個突然出現的人,那人竟然一身休閑運動服,白衣白褲不說,竟然還帶了一頂棒球帽!


    “臥槽!”這一身打扮,讓白希若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你是我老鄉麽?哥們,你是怎麽穿越的?!”


    “少女,我可不是你哥們。”那人就像是驚了一下,突然向後跳了一步,“還有,咱倆可不是老鄉。”


    “......那你把你身上的這一身衣服給老子脫下來!”白希若語氣不善的說道。


    竟然敢不承認自己是地球人!真是好大的膽子!


    “你想要我的衣服啊?好啊!”那人說著,竟然真的開始動手脫衣服,沒一會就將自己身上的運動服給扒拉了下來,並遞給了白希若,可白希若抬頭一看......


    尼瑪!他身上什麽時候又穿了一套!


    “臥槽!”這下輪到白希若向後猛的一跳了,“你到底是什麽玩意?”


    “我?你在問我麽?”那人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是神諭啊。”


    ......誰家的神諭這麽隨便?趕緊出來牽走啊喂!


    “那個、神諭大哥是吧?敢問你找我來到底何事?”白希若非常不爽的用眼神上下掃視著眼前的所謂“神諭”,“還有,你打扮成這樣,是覺得這樣可以得到我的好感和認可麽?”


    “少女,你真聰明!怎麽樣,咱倆交個朋友唄?”那神諭猛地一拍手掌,像是恭喜白希若中了大獎一樣的說道。


    “叔叔我們不約!”白希若臉色一整,非常嚴肅,“麻煩叔叔把我送迴去?老子不想和一個異類做朋友。”


    “不要這樣嘛少女!你可是我一眼就看中的繼承人啊少女!”神諭突然抱住白希若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喊著。


    “......”這丫的真的是神諭?你確定沒把自己的性格給扭曲了?這麽挫的形象,哪裏配得上“神諭”這兩個高大上的詞語了!


    “可是你剛剛還拉了一個藍眼藍的人進來,別以為我不知道。”白希若看著掛在自己腿上的某隻,頓時開始了自己的拆穿行動。


    “那個......”果然,神諭的身體猛地一僵,“那是個誤會,我把他當成你了!”


    “我去你大爺,我和那家夥身高不一樣,色不一樣,更關鍵的是尼瑪性別也不一樣好麽!什麽叫把他當成我了?我看你丫八成是懷著什麽小心思吧?!”


    “少女挖......能不能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這隻是細節的問題麽!


    白希若突然非常淡定的抽出了自己一直被抱著的大腿,“說吧,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額,少女,你怎麽可以懷疑如此純潔的我?”


    “切!你可以窺探我的腦海,得知我的秘密,卻非要賴在我身上讓我做你的繼承人?如果說你沒有什麽目的,打死我都不會信的好麽!”


    白希若的眼神在他的那身休閑運動服上掃了掃,若說這家夥沒有窺探別人心中秘密的本事,那是不可能的。她不信是魂師告訴的這家夥,因為魂師根本沒理由,也沒道理,把她的身份,說給一個外人聽。


    況且,她並不覺得自己來自地球的這個身份有多麽牛x。


    在這個魔法滿天飛,如豬狗的世界,她這個21世紀的新人類,根本沒屁點用好麽!


    “少女......人家、人家隻是想要出去玩一玩啦!老呆在這個地方,真的很無聊的說!人家、人家受不鳥了啦!”神諭先是假裝的抽泣了幾聲,才斷斷續續的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而且一邊說還一邊臉紅。“噗......”雖然長得有些小鮮肉,但是說什麽也是一漢子,而且還是一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漢子的神諭,在她麵前如此清麗脫俗的撒嬌,白希若突然覺得自己以前女漢子的行為跟他比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罰世之眼不是說過,神諭隻是一塊石頭的麽?石頭不是應該是木訥的麽?怎麽這家夥、這家夥像是神經病?


    “神諭小朋友,姐姐不想約你怎麽辦!”


    “那姐姐、神諭可不可以哭給你看?”


    “......”


    你去屎好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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