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師聽到白希若的話先是眉頭一挑。可他的臉色還是繼續保持著沉寂。


    “混沌虛空一切皆無,怎麽可能會有生物在那裏麵生存。”聽到他的話,白希若的手猛地一抖,帶著魂師的眉頭也輕輕皺了起來。“丫頭,認真。”


    白希若艱難的咽了一口吐沫。看著那因灰蓮所產生的混沌虛空,和那一絲絲裂縫之中晃動的黑影,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視覺上的幻覺。


    畢竟,混沌虛空和黑影之間的顏色很是接近。自己產生了幻覺,也不是什麽不過去的想法。


    就在她快要定下心來的時候,在那裂縫之中猛然閃過一雙血紅色的眸子,隨後,那雙血眸就這樣不帶絲毫感情的盯著白希若。白希若的嘴角又是猛的一抽。


    哥們,不是好了混沌虛空一切皆無的麽?


    那這雙眼睛要怎麽解釋?


    驚懼的眼神帶著心虛,偷偷的掃過魂師的臉龐。體內的靈力也應為驚嚇運轉的極其不穩定。弄的魂師的頭上也開始冒出細密的汗水。


    這個時候,二人身下的那個魔法陣開始閃著奇光,也就是這光芒,讓魂師的情況逐漸穩定了下來,額頭上的汗水也逐漸消失不見。


    白希若知道自己已經影響到了魂師,雖然他的異狀已經被魔法陣給抹了去。可她還是沒辦法平複下自己內心之中,對那混沌虛空之中,未知生物的驚恐。猛地閉上自己的眼睛。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最少。要等他突破了,自己才能去問。才能去想。


    終於。魂師身上的氣息開始了第二道的變化。白希若知道他突破了。可是,人修之上隻是磐修。離真修還有很遠的距離。


    可白希若即使閉著眼睛,也能感受到那來自混沌虛空之中的冰冷視線。那雙眼睛明明什麽都沒做,可卻讓她身體的顫抖越來越明顯,內心也越來越焦灼起來。


    終於,在她再次忍不住睜開雙眼的時候,發現那雙眼睛已經不再注視著她,轉而開始盯著魂師猛看,隻是那眼睛的神色不在是≈n≈n≈n≈n,平靜無波。反而是漏出了邪惡的神情。


    “我......”白希若終於還是忍不住了,“我可以打斷一下你麽?”


    “怎麽?”魂師眉頭一皺,修煉的時候分心本就不是智舉,再加上他雷階已至,若不是天啟替他壓製著,他根本也分不開心去繼續衝擊自己的境界,可這個時候,白希若的狀態,又再一次打擾到了他。


    “我、我看見......”就在白希若準備出口出實情的時候。那血紅色的眼睛猛地一瞪,顯然是白希若的舉動觸怒了它,一道血紅色的光,衝著魂師就飛了過去。白希若猛地一驚。下意思的反應就讓她將魂師給推了出去。猛然的衝擊,和被打斷衝擊境界所帶來的反噬,讓魂師眼前一黑。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撒了白希若一頭一臉。而那道紅光。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一般,沒入了白希若的體內。


    白希若隻覺得氣血一陣翻湧。雖有些頭暈腦脹,卻並沒有別的什麽不適的地方。


    “你!”魂師的不可置信的瞪著白希若,伸出的手指有些顫抖,想要什麽卻終還是被他咽了下去,灰蓮也在這個時候迴歸到魂師的體內。


    白希若晃了晃腦袋,指著頭道。


    “我看見混沌虛空之中有一對眼睛,瞪著你,它還攻擊你。”


    “眼睛?”魂師的嘴角挑起一絲諷刺的笑意,“我不是跟你了,混沌虛空之內一切皆無麽?怎麽可能會有什麽眼睛!”


    “真的你要相信我!它還攻擊你了的!是我把你推開了,不然......”


    “按照你的理論。”魂師緩緩站了起身,打斷了白希若的解釋,蒼白的臉色讓他的情緒看起來極其的不穩定,“那道來自混沌虛空的攻擊是打在了你的身上?”


    “應該、應該是吧?”白希若的表情有些懵懂,她抬起頭看向了魂師,“你有沒有事?”


    “站起來!”魂師的聲音是低沉和暗啞的,雖然他努力克製著聲音裏帶的異狀,可還是讓白希若聽了出來。


    她慌亂的站起身,顧不得身上的血汙,連忙再次問道。


    “你有沒有事?”


    “嗬。”魂師一聲冷笑,視線在白希若的身上掃視著,“我原本以為你是不一樣的。”到這裏,魂師的聲音頓了頓,他冰藍色的眼睛之中閃過一絲哀傷,“如果混沌虛空之中真的有生物,那它的實力會強大到什麽地步?它的攻擊,又是你能免疫的麽?告訴我,事實!”


    “我......我沒騙你。我的本來就是事實!不信你自己去看啊!”白希若的手指突兀的指著已經恢複正常的空間,就像魂師的那般,混沌虛空在這裏,根本擴散不開。


    “是麽?”魂師悠閑的擦掉了自己嘴邊的血液,眼神瞄了瞄白希若的那隻停在空中的手指,“你到底是想幹什麽?”


    “你......”剛想辯解的白希若語氣一頓,她也猛然反應了過來。


    他的沒錯,如果混沌虛空真的有生物,那麽它的攻擊絕對不是她這麽一個的真修就能抵抗的,甚至有可能直接毀了這整個地下室都不是虛言!


    可她毫發無損,而他,渾身是傷。


    想到這的白希若的語氣瞬間就低了下來,“可是我真的看見了。你多想想,我害你我能有什麽好處?”


    魂師的目光柔和了下來,他盯著白希若看了好一會。


    “我雷劫要到了。”


    “難道你要在這裏渡劫麽?”白希若委屈的抹掉了自己臉上魂師的血液,關於那雙眼睛的事完全就是一個死無對證,若是魂師撕破臉皮不信她。她當真沒什麽好的。


    畢竟,莫無須有的事實誰都會分析。可她卻沒任何那紅色眼睛曾經出現過的證據。


    “不行麽。”魂師重新盤腿坐下,伸手一招。天啟屁孩就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他們之間的默契簡直不要太厚,隻見二人相視一笑,天啟伸手掐了幾個手決。在這地下室的上空,一片片濃厚的黑雲就瞬間密布。


    黑雲之中電閃雷鳴,細細的銀絲遊走不定。


    白希若的臉色卻囧起來了。還真沒見過有人敢在密閉的空間裏渡劫的。雷劫若是炸開,這方空間不得全毀了?


    魂師手拿蓮花式,眼瞼微閉,許久之後,第一道雷劫終於咆哮著劈了下來。


    魂師卻淡定的手指一捏。在雷劫快要落到他頭的時候伸手抓住了那雷劫,隨後脖子一揚,嘴巴一張,將那雷劫順著喉嚨就咽了下去。


    槽!原來雷劫是可以這麽渡的?


    白希若的眼睛瞬間就瞪大了,看著雷劫的紫光在魂師的體表閃閃爍爍,她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哥們,你的胃,沒事吧?”


    “主人才不會有事。”天啟屁孩來到白希若的身邊,身體在半空之中漂浮著。“他是個世界的真主。哪怕他的實力再弱,也抹殺不掉,他是真主的事實。”


    “可是......”


    “哎呀,姐姐。抱抱。”天啟身體一扭,鑽進了白希若的懷裏,“你就放心好啦。天劫理論上來,隻是天道考驗修道者道心的一個部分。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卻並沒有天道啊。”


    “那哪裏來的天劫?”白希若的眉頭皺了起來。


    她記得,自己好像也渡過劫。而且不止是雷劫,風劫火劫什麽的,她可都是嚐試了一個遍的。


    “上古戰爭導致天道抽離,主人為了讓那些依附天道而存在的天神們,能夠生存下去,就用自己的天啟界珠模仿了一個世界。並將天啟界珠作為上古戰場的核心,將兩方空間鏈接了起來。在這個世界之中,雖然有道,但那畢竟不是真的天道,隻不過是‘偽天道’罷了。”


    “所以才有了‘偽神級’的存在?”白希若的眼前閃過一絲明悟。


    “嗯呐,姐姐,快來親一個。”天啟著,肉嘟嘟的嘴巴衝著白希若的臉頰就印了下去,“所以,雷劫什麽的,對於主人來,真的是太容易對付啦。再,就算主人撐不下去,不是還有我呢麽!”


    “嗬嗬。”白希若幹笑了兩聲,手指在天啟的額頭上了,“人鬼大。”


    看著還在渡劫的魂師,絲絲藍發隨著電光飛舞,白希若忍不住又再次問道。


    “在魔族之中流傳著一個故事,你知道麽?”


    天啟輕輕了頭,他自然知道白希若所的那個故事,指的是上古大戰開始,天道被抽離之初,魔首想要與征道握手言和,卻被拒絕的事。


    “戰爭的餘波導致空間破碎,混沌虛空包圍住了這方空間,天道也被混沌虛空給抽離了出去。魔子告訴我,都是因為神首不聽勸,繼續無畏的鬥爭,才導致現在所有的人、神、魔的頭上,統統背上了一個偽字,這是真的麽?”


    “當然是假的!”天啟的嘴巴一嘟,無比不情願的道,“這鍋哪裏會是主人的。主人可是神首,當然不會不顧天下眾生於不顧的。”


    “那他們兩方到底是誰的錯?”


    “現在去追究誰對誰錯,還有什麽意義?”魂師的聲音響起,平淡的語氣聽不出他的任何情緒,“我們之間的恩怨,已經不是去分清楚誰對誰錯,就可以去解決的了。”


    “可是......”


    白希若原本還想接著問,對於這些事情的疑問,似乎去直接詢問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可魂師的眼睛一閉,根本就沒了繼續下去的興致,專心應對起自己的雷劫起來。


    這個時候,白希若的乾坤鐲突然震動了起來,一道亮光閃過,先天大衍八卦圖自動從她的乾坤鐲內飛了出來,盤旋在魂師的頭,兀自的打著轉。


    魂師的臉色先是一變,隨後,淡淡的感激神色在他的臉上一閃而過。天啟的臉上也發出了一絲驚喜之色。


    “咋啦?”白希若明顯感受到二人的情緒變化,可她的眼界畢竟有限,根本看不出什麽有用的東西出來。隻有傻傻的張口詢問。


    “是天道的氣息。”天啟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先天大衍八卦圖,“若是主人僅僅隻是渡了這裏的天劫,是一輩子不可能問鼎天道的。可現在......他有可能成為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一個,真正的神。”


    “臥槽!”白希若嘴角一抽,“那勝利豈不是指日可待了?”


    “是啊。”天啟的眼睛竟然開始濕潤了起來,“隻有勝利了,我們才有可能得到救贖。”


    “救贖?”白希若對天啟嘴裏的這個詞有些不太明白,難道,神首也需要什麽救贖不成?


    待魂師的雷劫終於完結,白希若才緩步靠向了他,隻見他的身體突然爆出一聲聲清脆的炸響,在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緩緩道。


    “真可惜,隻是磐修層次。不過好在,我的傷,因為進階,也算是痊愈了。”


    他在完這句話之後,意味深長的瞟了一眼白希若。


    白希若幹幹一笑,伸出了一隻手道。


    “那我們,再來一遍?”


    魂師一個白眼就甩了過去。


    “再來一遍?然後再讓你把我弄出內傷?我又不是無恥受虐型。”


    “呃......剛剛真的是我的那樣,那混沌虛空之中是真的有一雙眼睛好不好!明顯是真的有東西在那裏麵啊!而且我也不是第一次見那個眼睛的。”


    “行了。”魂師氣急的站起身,率先的走在了前麵,“混沌虛空一切皆無,你隻需要記住這一就好。”


    可他在這句話的時候,眉頭卻是緊緊的皺起,隻是跟在魂師身後的白希若,並未看見。


    天啟被魂師收了迴去,二人走出了魂師的地下室,與站在鎮魂殿外的三人匯合。


    “去接顧德爾教授。”


    魂師隻是囑咐了這一句,就帶著白希若繼續向前走著。可奇怪的是,魂師所去的方向,並不是關押顧德爾教授的那座監獄。


    白希若轉頭才發現,去接顧德爾教授的,僅僅隻是葉楓三人。她疑惑的問道。


    “你不去接你的導師麽?”


    “他最不想見的人是我。”魂師走在前麵,腳步不停,“最想見的人,也應該是我。所以,接他出來這種事,我不適合。”


    “那我......”白希若遲疑自己要不要去跟上葉楓他們的腳步,卻被魂師給攔了下來。


    “你這危險物品,”魂師轉頭道,“還是跟著我比較好。”


    白希若的臉色立馬就陰沉了下來。


    你才物品,你全家都物品!


    魂師帶著白希若,先是去客棧接迴了藥老、冰魔和漪夢。忽略了冰魔和藥老那在看見魂師時,吃驚到全身石化的眼神,魂師淡然的在前麵帶著路。


    冰魔變之後落到白希若的肩頭,偷偷的問道。


    “他真就是你們的頭?”


    “什麽我們的頭。”白希若翻了一個白眼,“是他們的頭。”


    “噢!”冰魔了然的了頭,“原本他們他就是神首的時候我還不相信,實力那麽弱的一個家夥,隨便一個魔族就碾死他了。可看他修煉的速度,我不得不承認,他或許真的可以帶領你們走向勝利。才那麽一會的功夫,他竟然就從魔導師,跳到了磐修層次,這放在我們平時,簡直不敢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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