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季常,你怎麽來了?你來的正好!”尹明軒煩躁地在屋中踱來踱去,對跪在地上問安的崔季常劈頭蓋臉地怒吼,“讓你的寶貝女兒告訴你她都幹了什麽!”

    崔照容一見到爹爹趕到,仿佛見到救星一般,連忙抽泣著往崔季常懷中鑽去。

    “看見這些東西了吧?”尹明軒氣得將一大包紅花打翻在父女二人麵前。

    “這是。。。紅花?”崔季常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輕聲說道。

    “本王差點忘了,崔大人精通醫術,怎麽會不知道這是紅花呢!那你告訴本王,紅花有何功效?”尹明軒氣憤地嘲弄道。

    “爹,不要。。。”崔照容小聲地搖著頭,眼淚直流。

    “哦。紅花嘛,活血化瘀。”崔季常一手撫慰著女兒,依舊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

    “你的寶貝女兒就是用這個害死了本王的孩子!”尹明軒氣得一甩袖,背對著父女二人。

    “殿下,小女近來月事不調,所以老夫讓她去尚藥局支些紅花來疏通血脈,這和王妃娘娘流產有何關係啊?”崔季常一臉無辜地辯解。

    “不好了,不好了,杏兒上吊了!”一個婢女驚慌失措地突然跑進屋來,手中拿著一張信箋。

    “什麽大不了的,誰是杏兒?為什麽想不開?”尹明軒暫時將注意力轉到婢女身上。

    “迴稟殿下,杏兒是臣妾的丫鬟,是從崔府帶過來的。”崔照容驚訝之餘連忙解釋,接著望向緘默不語的父親。

    “杏兒上吊前,留了一封信。”婢女說著將信遞給尹明軒。

    尹明軒接過信,默默讀了,無奈地籲了口氣,憤怒怨恨的雙目掠過地上的父女兩,眼神中的怒火明顯在刻意壓製著,漸漸被無奈所代替,“原來,是這個杏兒偷了紅花背地裏下藥的。你們父女二人起身吧。”態度也緩和許多。

    徐慕青剛要爭論,尹明軒將信遞給了她,接過信一口氣讀完,心中不禁又氣憤又無可奈何,信上大致說,這個叫杏兒的婢女因為受了慕靈的責罰所以一直記恨在心,偷了崔照容的紅花下到保胎藥中,卻沒想到產生如此惡果,害怕和悔恨之餘唯有以死謝罪。

    “老夫今日還帶了樣寶貝來,一支百年長白山紅參,老夫當初為了得到它可謂費盡心思,現在娘娘不幸流產,老夫願意送給娘娘調養身體。”崔季常說著雙手奉上匣子。

    “崔大人,這是你的心愛之物,本宮不能奪人之美。”徐慕靈似是已經猜到了事情會是如此,絲毫沒有感到驚訝,依舊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

    “娘娘不肯賞臉,老夫就用火燒了這參。”崔季常急切說道。

    “靈兒,既然崔大人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就收下吧。況且,事情已經真相大白,幕後真兇杏兒也畏罪自盡,今後一家人還是低頭不見抬頭見。”尹明軒緩緩說道。

    徐慕靈的眸子散發出幽怨的神色,抬起頭短短地注視了尹明軒一會,連忙收斂顰首,杏兒不過是替罪羊罷了,在場的人誰不心知肚明,隻能說尹明軒兩害相較取其輕,賞給崔季常一個天大的麵子。是了,崔季常是他的心腹,他將來要想坐穩江山,還要倚重他的聰明才智,而自己不過是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也並非隻有自己才能帶給他子嗣。想到此,徐慕靈微微苦笑了一下,抬抬手示意徐慕青替她接下那匣子,自己則轉身離開了。

    “姐姐!”氣憤不已的徐慕青接過匣子,也追隨姐姐而去。

    崔照容依依不舍地將爹爹送到王府門口,長長地舒了口氣,“幸虧爹爹及時趕到,不然容兒必死無疑。”

    “你呀!幹嗎做出這樣的蠢事來?氣死爹爹了!”崔季常苦著臉,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女兒氣不過那徐慕靈太得寵了嘛。隻想搞個惡作劇罷了,沒想到後果會這麽嚴重。”崔照容耷拉著腦袋小聲說道。

    “你也不想想,爭寵也不該用這麽笨的手段啊!若不是杏兒及時通知我,並且以死護你,恐怕今日難逃一死!”崔季常狠狠地說道。

    “女兒知錯了。爹爹別再生氣了嘛。”崔照容小聲地撒嬌。

    “容兒啊。其實爹爹何嚐想讓你入宮!在爹爹心中,你一直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一個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小女孩。唉!就怪爹爹一直拿不定主意,誤了你的婚事,害你進了宮。”崔季常說著輕輕撫上女兒的發辮,疼愛地說道。

    “爹爹別這麽說,女兒其實很慶幸入了宮呢。隻要能和二殿下在一起,容兒就覺得是天大的幸福。”崔照容說著嬌羞地垂下頭。

    “隻可惜他不是個普通人,而且那徐氏姐妹也不是一般人物。容兒,今後無論如何要小心行事,爹爹不可能總能在緊要關頭救下你。”崔季常不放心地叮囑道。

    “知道了爹爹。”崔照容點點頭,笑著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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