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烈蹲下來,仰頭看著傅胭的神情,沉聲保證:「我一定沒碰過她,也沒想過要碰她。阿胭,你信我!」


    傅胭伸手撫過蕭烈的發絲,看著他堅定透亮的雙眼笑了起來:「我知道,你別急。我到的時候,你衣物都完好無損呢,沒讓人占你便宜。」


    蕭烈唿出口氣,雖說他一個大男人談不上被占便宜,可傅胭相信他便好。


    他趴在傅胭的膝頭,把玩著她柔嫩的小手輕聲道:「我這輩子,有你和糯糯就滿足了。」


    「好,我等著這輩子過完再驗證你的話。」傅胭笑道。


    二人溫馨的沉默了一會兒,蕭烈才抬頭問道:「那阿胭你打算如何處理?」


    「你呢?有什麽想法?」


    蕭烈搖搖頭:「家裏都聽你的。」


    傅胭垂眸道:「我們不用管,人是公主送過來的,自然是由公主決定怎麽辦了。」


    蕭烈握緊她的手問道:「阿胭……你是不是覺得呆在勇毅公府不自在?要不然咱們就先迴去吧,或是出去租個院子也行啊。」


    傅胭點點蕭烈的額頭:「說什麽傻話呢?勇毅公府裏舅舅和公主都待咱們很好,哪能說搬就搬。」


    在別人家做客肯定有些許不自在的,可若現在搬出去了,隻怕公主他們會覺得自己怪罪於勇毅公府了。


    「行了,天兒不早了,咱們先歇著吧。」傅胭推著蕭烈走進了內間。


    ☆☆☆


    第二日一早,糾結忐忑了一晚上的詩畫就鬧著要找傅胭。


    晴雀白了她一眼:「昨晚表少夫人不是說了嘛,讓你好好養病。有什麽事自是聽主子們吩咐。」


    詩畫咬著下唇,血跡斑斑。表少夫人什麽也不找她說,她心裏才不安啊。


    原先準備的推脫的理由換了又換。


    詩畫慘白著臉求道:「晴雀姐姐,表少夫人不見我,那讓我見見詩語吧。」


    晴雀坐在一邊不動,隻是冷漠道:「詩語和雪雁住一塊兒呢,怕是還沒起。」


    「那等她起了,讓我見見她吧。往日裏我們都是呆一塊兒的,我受傷她怕是也擔心的很呢。」


    「嗬……」晴雀冷笑一聲,搖搖頭,這時候就又姐妹情深了?


    晴雀:「你呀,老老實實躺著吧,腿都動不了了還想折騰什麽?」


    「我!」詩畫被噎得瞪了她一眼,扭頭看向床裏側。


    不管詩語詩畫如何忐忑,蕭烈和傅胭起來後卻沒將這事再放在心上了。


    用過早點,傅胭目送蕭烈去校場,她則叫來了晴雀和雪雁。


    晴雀:「表少夫人有何吩咐?」


    傅胭:「你倆找個粗使婆子把詩畫背送去鳴玉堂,讓詩語詩畫將昨日的事自己告訴公主。詩畫腿腳不便,再讓公主給我另送個人來吧。」


    「是。」晴雀和雪雁應下。


    晴雀找來個身強體壯的粗使婆子背起詩畫,詩畫還要大叫著先見傅胭狡辯求情,晴雀一把捂住她的嘴:「你最好閉緊你這張嘴,不然到了公主那……自己想想吧。」


    詩畫愣住,頹唐地趴在粗使婆子背上。


    她沒想到,傅胭竟連見都不肯見她一麵。


    詩語跟著雪雁出來時,還是茫然的,昨晚上雪雁隻字未提。一出來瞧到詩畫受傷淒慘的可憐樣兒,她心裏更不安了。


    鳴玉堂。


    晴雀將昨兒見到的以及傅胭的話告訴了齊桐,齊桐聽罷沉著臉看著跪在地上的詩語、詩畫。


    齊桐:「詩語先說。」


    詩語便垂著頭不安地將昨日的事說了一遍。


    「詩畫呢,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詩畫不敢抬頭看座上的公主以及滿屋子熟悉的丫鬟們,她覺得自己現在仿佛什麽都沒穿,被別人嘲笑譏諷。


    齊桐冷聲道:「抬頭,說話。」


    詩畫顫顫巍巍地抬起頭,看了眼公主冷厲的神情後又趕忙縮迴來。她抖著嗓子道:「奴婢……奴婢知錯了。」


    「錯哪了?」


    「錯……錯在……」詩畫漲紅了臉。


    府裏國公爺隻愛重公主一人從不染指丫鬟,且公主積威甚重,早年有想爬床的丫鬟都被公主吩咐打一頓再發賣了。而下一代的世子爺年紀又還小,好容易來了個國公爺看重的表少爺且還生得一表人才,她便……癡心妄想……


    這心思讓她如何說得出口呢!


    齊桐不再看她,抬眸掃了眼屋子裏的眾多丫鬟:「我原先便說過,你們一個個的別有亂心思,好好服侍伺候主子,等年齡大了我自然會風風光光的給你們挑門好親事。都當我說的是耳旁風?」


    「奴婢不敢!」公主發怒,一屋子丫鬟們都跪了下來。


    壓抑的氣息彌漫在每個丫鬟的心裏。即便原先見到表少爺也和詩畫一樣起了別的心思的,此刻也不敢再動任何想法了。


    齊桐對鍾情道:「去,讓方嬤嬤帶人來把詩畫送走。」


    詩畫一聽軟倒在地上,她爬起來哭著磕頭哀求:「公主開恩啊!公主開恩啊!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沒一會兒地麵就浸染了絲絲紅色,整間屋子裏充斥著詩畫淒慘的哀求。


    齊桐看著被弄髒的地麵皺皺眉。


    鍾情察言觀色,她帶著身邊的幾個丫鬟走上前,先將詩畫托起來。詩畫還在渾渾噩噩地求饒著,連撐著自己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在勇毅府裏的日子過得比小官家的千金還要好。想想方嬤嬤的手段,她滿心悔恨!怎麽就一時迷了心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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