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宇宙,一個全新的宇宙。


    對於整個本宇宙而言,代表了什麽,不用多說。


    而對於契約者而言,那是無比龐大的利益,那是立於頂端,掌握權力的契機。


    什麽?


    脫離主神空間?


    或許在還是簡單的,小小的冒險者的時候,確實有不少人想過這個問題。


    但是當力量變得強大,當借助這個平台擁有了更多,曾經不成熟的念頭,也會飛快改變。


    身處主神空間。


    可以肆意的學習、擁有各種各樣的知識和力量,隻要你擁有足夠的兌換點。


    甚至可以穿越於各個世界、宇宙,見證不同的風景。


    而離開後能有什麽?


    別看十三個所謂的超越者有多厲害,還能在虛無中尋找新的宇宙。


    但是那是他們借助主神空間達到的,歸根結底,根源還是在楚河這裏。


    是楚河將自己的特異,用主神空間放大,然後灑落在了契約者們身上,而其中有一些人,擁有了特質,放大了這種楚河借給他們的特異。


    假如離開了主神空間。


    單憑他們自己的能耐,莫說是穿越宇宙,穿越世界都難。


    殘酷?


    想要獲得權力和地位,想要擁有力量和手段,何處不殘酷?


    甚至有時候,現實的殘酷更勝過主神空間。


    因為主神空間的殘酷是看得見的,有時候說開了···無非生死。


    而現實,則是時常會打斷你的脊梁,抽掉你的驕傲和野心,讓你生不如死···活的如同一條野狗。


    現在德魯開口讓楚河幫他找出已經運算到隻差一步,就能找到的宇宙。


    可見既是心中有所急迫,又是真的把楚河當做了朋友。


    楚河站到德魯身邊,拉開德魯描繪的虛空圖。


    將某一點放大,然後一指點出。


    瞬間就在原本的虛無空洞出,多出了一個閃耀的星點。


    對於虛無來說,它無限小。


    但是對於它本身而言,卻又仿佛無垠大。


    這就是宇宙。


    一個大與小的矛盾生成體,跨越了大小的概念。


    “原來在這裏,我竟然沒有想到。它就在兩個末日宇宙的背麵,就像是一個漏鬥。”德魯感歎說道。


    “宇宙亦有生滅,一者亡一者生。熔岩末日宇宙和黑天末日宇宙相互對立,而又相互吞噬失敗。所以各自進入末日倒計時,但是在虛無中,它們代表著的是有,既然是‘有’就不會貿然變成無,找不到隻是因為被蒙蔽了雙眼。”


    “它們的融合,或許算是成功了,因為在它們的對麵,一個新生的,集齊了二者所有生機的宇宙,正在新生。隻是演變出來的文明與世界,卻又與那兩個宇宙毫無關聯了。”楚河仿佛神棍一般,用長短調般的口吻說道。


    “好了!我們找到了新的宇宙,這個宇宙的利益,我會分給你一半。”德魯說道。


    楚河卻搖搖頭道:“不用,我需要你幫我盡全力分析一件事。”


    說罷,楚河一揮手,將關於佛門動向,以及他與戒魯之間的關係,還有主神空間的訊息,全都傳遞給德魯。


    作為超越者,德魯對主神空間的存在緣由,還是知道一些的。


    所以楚河並不擔心,會造成什麽影響。


    至於他和楚河的關係,也大可以有一萬個理由解釋。


    當然,德魯也有可能,通過蛛絲馬跡,自己得到答案。


    不過楚河不在乎就是了。


    他弄出羅南這麽一個身份,為的隻是自行穿越宇宙,並且參與到契約者中,感受一些氛圍而已。


    並沒有什麽真正特別的指向性要求和目的。


    根本就不擔心被拆穿。


    德魯果然也沒有詢問楚河關於身份或是與楚河關聯等等問題。


    而是直接開始了他的運算。


    整個高塔,開始閃爍起了璀璨的光輝。


    那流動的符號,布滿了高塔。


    肉眼可見的,在高塔四周的蒼茫大地上,同樣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符號。


    整片大地,甚至連通著天空,都被各種代表龐大訊息的符號布滿。


    這裏是德魯的思維領域,是他智慧與靈感,交撞所誕生的火花塔。


    一道光芒,順著火花塔,溝通上下。


    終於當所有的光芒熄滅後,德魯睜開了金黃色的雙眸,看著楚河說道:“他們的目標是取代!”


    “楚河遇見波旬,是一次故意造成的意外。他們都是棋子,卻不自知。”


    “戒魯是一個甕,無論他是否出現,隻要楚河不放棄製造分身的念頭,總會有這麽一個存在出現,然後在特殊的時機,將楚河取而代之。”


    “主神空間是意外之喜,如果戒魯成為了楚河,那麽楚河擁有的一切,都會成全戒魯。”


    德魯的這個答案,並沒有出乎楚河的意料之外。


    事實上,當戒魯出現在現實的時候,楚河就有這樣的揣測。


    他和佛門的淵源可謂一直糾葛。


    但是認真說起來,自從戒魯出現後,他與佛門打交道的機率就開始大大下降。


    這種概率的下降,身在當時不會覺得。


    但是反思之後,卻開始不寒而栗。


    “取我而代之?戒魯有什麽資格和資本?如果就憑現在的戒魯,還早了一萬年。”楚河想到這裏,毫無自大之心,反而越發謹慎。


    刀在刀鞘之中時,才最為鋒利。


    因為你難以想象,它究竟是否能削鐵如泥。


    同樣,表麵看起來沒什麽威脅。


    甚至可能戒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對楚河造成威脅。


    然而正是這樣,才最為可怕。


    將所有的陰謀或者算計,都推動的猶如命運般難以逃脫,這就是大能們慣用的手段。


    楚河算是在兩位師父那裏吃夠了虧。


    眼下佛祖要算計他。


    他該想的,不是眼前,不是當下,甚至不是戒魯。


    而是前前後後,他與佛門所打的每一次交到,所經曆的每一次交鋒,所直接甚至是間接發生的每一次聯係。


    或許玄機隱藏在那裏。


    想了想,再看看德魯。


    楚河取消了自己羅南的偽裝,直接以真身麵對德魯。


    他需要德魯的運算和總結能力。


    所以,他現在必須先坦白自己的身份,然後再給對方傳輸更多的訊息和資料。


    果然,德魯看到楚河的真身後,並沒有意外,隻是臉上依舊難免有些許可惜之色。


    即使是已經上升到了一定高度。


    甚至因為穿越了不同宇宙,曆經不同文明的原因,德魯的真實境界和能力,早已無法用本宇宙的概念去概括總結。但是某些從出生起,便誕生的狹隘性,還是沒能全部消除。


    他可惜的是,羅南終究不是白人。


    如此一來,十三超越者,其實隻能說是有十二個。


    而他是唯一的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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