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父親,這個計策似乎···。”似乎什麽,姬發沒有明說。但是毫無疑問,要表達的意思很明確。


    若是朝歌城中,真有高人,此計不過是羊入虎口罷了。


    未必能有什麽作用。


    姬昌卻自信笑道:“俯耳過來。”


    待到姬發再抬起頭時,臉上已然露出了驚喜之色,迅速答應道:“父親此策,果然萬無一失。如此,孩兒便去布置了!”


    姬昌揮手道:“且去吧!”


    西岐之地,姬昌父子怎麽謀劃、陷害帝辛,楚河當然不會知道。


    不過,既然站在了風口浪尖,就不必害怕有人坑害。


    在一段被縮略的時光裏,其實還發生了更多的事情。


    比如陳塘關李靖的三兒子哪吒出世了,並且拜師太乙真人,順便坑死了石磯娘娘和東海龍宮三太子。


    為闡教和截教的矛盾爆發,埋下了導火索。


    石磯娘娘為通天教主的弟子,這一點就不用多說了。通天教主的道場就在東海金鼇島,與東海水族比鄰。若說這東海龍王,沒有事事朝敬通天教主,這怎麽都說不過去。


    這就等於大大的兩巴掌,直接朝著通天教主甩了過去。


    哪怕通天教主不在意,那些截教門人,心中也必然是憋著火的。


    此事···楚河也沒奈何。


    帝辛要做聖君,就不能不教而誅。


    所以哪怕楚河和帝辛,有意盯緊了那李靖,也沒能抓住其絲毫瀆職的破綻,將其直接掃幹淨出去。


    而太乙真人與石磯娘娘的鬥法,楚河根本就沒有資格插手。


    和雲中子不一樣,太乙真人不僅僅是闡教十二金仙之一,並且排名靠前,封神之後,更有分身被天庭奉為太乙救苦天尊,號為‘青玄上帝’。楚河若是敢插手進去,即便是看在他‘申公豹’這張皮的麵子上,封神結束前,不會奈何他。


    但是金仙懲治人的手段,那可是多的很,隨隨便便給楚河種下點小毛病,就夠他受的了。


    何況,楚河代替申公豹,做了商朝的國師,也不是來查漏補缺的。


    像個救火隊員似的,四處亂竄,就真的可以改變大勢天意?


    別傻了!


    石磯娘娘娘娘又不是和楚河有一腿,對於整個大商的局勢而言,根本···沒什麽影響。因為該來的,始終都會來,不會因為石磯娘娘是否死了,而發生變化。


    這種狀況下,楚河當然犯不著,為了一個石磯娘娘,去與太乙真人正麵碰撞。


    哪吒闖禍,石磯娘娘身死,楚河可以不在意。


    他依舊埋頭種田,發展經濟,讓大商在金融的國度裏,逐漸成為一個龐然大物,暗中無形的掌握住各個諸侯國的經濟命脈。


    但是薑子牙下山了。


    已經被楚河逐漸用糖衣炮彈腐蝕了幾分的雲中子,透露出這般消息之後,楚河就一直處於一種略為繃緊的狀態。


    當然,腐蝕雲中子的糖衣炮彈,是楚河化身帝辛打出去的。


    屢屢蒙受‘君恩’,雲中子盡管還有心坑害帝辛,卻又時常有些矛盾心理。


    故而提出要向帝辛引薦一人,為他的師弟,雖然未曾修有什麽神通法術,連練氣之術也是稀鬆平常,僅僅隻能延年益壽。但是智慧不凡,兼修兵法,不可小覷。


    這一開口,楚河便知道,雲中子所指的,便是那薑子牙。


    薑子牙在投靠西岐之前,會先到朝歌。


    看似要投靠帝辛,實則隻是在朝歌打探虛實罷了。


    否則的話,他為何在朝歌城中,隻做尋常人般,依附於那宋異人,盡做些販夫走卒之事,隻到最後現身,火燒了琵琶精,在帝辛昏聵無能,寵幸妖魅的傷口上,順著雲中子拉開的序幕,再下一刀。


    而到了西岐,卻做起了名人隱士,故弄起了高人玄虛,引得那姬昌來尋?


    都是套路!


    這就好像,一個身價上億的富豪,非要在五星級大酒店門口穿破衣,踩拖鞋。然後指責五星級酒店狗眼看人低,不肯讓他入內。


    反而到了小賓館門口,開豪車而來,身穿名牌,高調不已。等人安置好了,便誇口這酒店服務一流,勝過那狗眼看人低的五星級。


    這是典型的坑人套路,借高抬低。


    一上一下,隻將大商君臣對比的猶如豬狗一般。


    申公豹和薑子牙,作為公式對手。


    按照宿命論,他們是彼此水火不容,必須弄死一個的。


    不過冷靜下來後,楚河反而迅速釋懷,靜候薑子牙到來。他雖然頂著申公豹的皮,但是···他不是申公豹。


    他甚至已經為薑子牙準備好了位置。


    既然雲中子都做了孤臣,為了‘榮華富貴’將滿朝文武得罪了個幹淨。


    那楚河再下個套,讓這個薑子牙,成為靠著‘特殊才藝’發家的寵臣,卻又何妨?


    宋朝年間,有高俅靠著蹴鞠技術,成為一代權臣,可是拉足了仇恨。


    楚河當然不會讓薑子牙真的掌權。


    但是他可以造成這麽一種假象。


    隻要他來了,無論他做什麽,都會討得帝王歡心,然後迅速身居高位。


    隻要交給他幾件棘手的差事,他又沒能辦好,迅速就會落得一個靠寵而上位,毫無真才實學的名號。


    想那高俅,不也擅長寫字,詩歌也過得去,還能用些棍棒,也堪稱文武雙全,為何相比起其它的奸臣、權臣,尤為令人瞧不起?


    不就是因為他上位的快,官爵來的蹊蹺,太過輕易,這般讓所有人都不服氣麽?


    楚河靜心張網,等待薑子牙。


    而薑子牙卻在宋異人的保媒拉纖下,與馬姓女子結合,演繹了一出夕陽紅。


    正所謂:“離卻昆侖到帝邦,子牙今日娶妻房。六十八歲黃花女,七十有二做新郎。”


    這也算是古今少有的稀罕事了。


    這般奇婚,自然也被流傳到了朝歌城中,被人作為奇聞異事而談。


    楚河早就掌握了朝歌城中的輿論風向,這消息一傳進來,楚河便知曉···薑子牙終於來了。


    於是,毫不遲疑,聖旨一封,直接送往宋異人處。


    要召見那薑子牙入宮覲見。


    聖旨一下,薑子牙接到聖旨之時,也是滿臉的費解。


    這···和他預定好的方式不一樣啊!


    看外麵那華麗的車馬大轎,兩側嚴肅、喜慶的依仗,有眼力勁的都知道,君王召見絕非壞事,應該是這老頭交了好運。


    近些年來,靠著買賣倒騰商品,而發了些財的宋異人,更是連連為薑子牙道賀。


    戲言:“飛黃騰達,莫忘了老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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