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貴族、官員,一些貴族的小姐和夫人,也都帶著鬥篷和麵紗,出現在這裏。


    和男人的相對理性不同。


    女人們對美好事物的追求以及瘋狂程度,是男性遠遠所無法企及的。


    所以楚河拿出來的許多東西,都恰好打到了這些貴婦人們的···點。


    如果楚河肯拿這些東西來換炮,說不準能通殺整個京都的貴族階層,解鎖將島國化作草原的巨大成就。


    但是楚河的賞寶大會,除了引酒吞童子和三大神社入鉤,乘機聚集三大神器之外。


    還有著借助這些所謂的‘寶物’,挑撥島國貴族之間的關係。


    讓原本統一,齊心協力的利益共同體,出現破綻的目的。


    也有人覺得,用這些東西,直接去結交那些貴族,獲得他們的好感,豈不更好,更省事?


    畢竟玻璃鏡、玻璃珠、手電筒、花露水這些東西,壓根就不值錢。


    這你就小看了人心的卑劣和貪婪。


    請記住,肯為你付出的,永遠是那些曾經在你一無所有的時候,也曾對你付出過的人。反過來,你曾費心結交和付出過的那些人,十之八九都是狼心狗肺。當你身上有好處和便宜可以占的時候,他們會聚攏在你身邊,甜言蜜語許下承諾。當你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們卻是拋棄你最快、最迅速,甚至是出賣你的人。


    所以哪怕是根本不值錢的玩意,楚河也不會白送給這些所謂的貴族。


    他們的所謂承諾,壓根一文不值,不足信任。


    在楚河的安排下,淩小鈺暗中觀察著那些貴婦人,然後記下她們的喜好。


    那些原本屬於盟友方,甚至是利益共同體的人,卻看上了同一件物品的話,就正中下懷。


    淩小鈺會假意看上了他們其中一方帶來的交換物品,然後與其進行交換。


    如果某些楚河拿出來的‘寶物’具有唯一性,那就更好了。淩小鈺會需要的東西,便恰好是雙方彼此各占一部分的,需要雙方合力才能‘購買’。


    一件寶物,兩家人分,那可有意思了。


    成明這個昏聵的王,絲毫沒有發現,就是這樣的一次賞寶大會,便將他統治的基礎已經動搖。


    禍根已然悄然埋下。


    別說是成明,就是藤原忠平,他都沒有發現,同樣被楚河的這些寶物迷暈了眼。


    這倒不是藤原忠平不夠聰明。


    而是他站的位置不同。


    他始終隻是東瀛王之下,類似於影子般的角色,即使是影子操控了本體。但是影子就是影子,躲在陰影裏,就看不清全貌。


    他的心態,還是作為一個臣子。


    而一個臣子,又怎麽會那麽容易發現,所謂王的統治基礎是什麽呢?


    隨著賞寶大會越來越熱鬧,原本相約而來,共同賞寶的一些貴族,相互之間已經開始充斥著火藥味。


    迷眼的寶光,讓他們忘記了許多過往的情誼和利益。


    就在這種氣氛中。


    楚河取出了十二金人。


    金光閃爍中,十二個巨大的人影,頂天立地帶著一種力可壓天的震懾之感。


    “此乃我大唐第一重寶,乃是昔日始皇所造。聽聞東瀛,多有昔日秦人苗裔,今日我特取出此寶,也是為了以安撫諸位思鄉之心。秦雖不在,但是老秦人卻不死!”


    “叩見此始皇重寶,今日你我在此,同飲美酒,再續先祖之緣。”楚河手裏捧著美酒,站在高處,朗聲說道。


    和後世島國、棒子國都爭先恐後的去華夏化,極力撇開關係,強調文化、血緣的獨立性不同。


    在眼前的島國,擁有中原血統,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


    這一點,從島國經常派遣女子到大唐從事一些特殊行業,甚至免費讓人那啥就可窺得一二。說到底,就是為了借··種,改良血統,提高自身血統上的檔次。


    這種深入骨子裏的攀附甚至改造自身,貼近強者的脾性,深刻的鐫刻在島國人的骨血裏。


    旁的不多說,大家在看島國漫畫的時候,難道沒有感覺到某些不對勁嗎?


    那些亮眼的配角,甚至是絕對的主角,雖然大多都是島國人,但是他們身上的特性,卻帶有強烈的西方化···甚至是花旗國化。


    比如···主角多黃毛。


    所以楚河的話音一落地,在場的隻要是有那麽點中原血脈,甚至是古秦血脈的東瀛貴族,皆紛紛舉杯,興奮不已。


    甚至已經有不少人跪伏下來,衝著十二金人磕頭。


    那打了雞血似的興奮摸樣,根本用不著楚河再過多的去刺激。


    成明終於反應過來···如果他還反應不過來,那他這個東瀛王,就真的是遲鈍到了極致。


    “這可和說好的不一樣···!”成明著急發慌,滿頭的細汗。


    那些貴族們被寶物晃暈了心神,又收了酒水的刺激,本就已經處於非理智狀態。


    楚河這麽一激,加上早就安排好的‘托’混雜在人群中,推動氣氛。整個場麵上的情緒,給了成明一種錯覺,那就是此時他的這些臣子、屬下,隻要血統沾了點中原屬性的,都似乎有了異心。


    隻要楚河這位唐朝來使,舉著大唐的聖旨一聲招唿,他們就會一擁而上,推翻他這位東瀛王,然後歡天喜地的重歸祖國母親的懷抱。


    這當然隻是錯覺。


    人的理性和感性,做出的判斷,更多的時候,是決然不同的兩種結論。


    這些貴族,就像是酒吧裏嗨翻了的那些人,在特定的環境下,感性之下,不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但是隻要清醒過來,主宰自身意誌的還是利益。


    即使真的血脈完全一致,迴歸祖國母親,對他們來說是沒有任何好處,隻有壞處的。那他們憑什麽會這麽做?


    “快去請八尺瓊勾玉!”成明摸著頭上的冷汗,對跟在自己身後的安培晴明說道。


    安培晴明想要勸說兩句,楚河拿出十二金人後,這場盛會的另外一個主角,八尺瓊勾玉遲遲不現身,正是他之前勸說的效果。


    但是此刻的成明顯然聽不進安培晴明的任何話,隻是打發對方快些去取神器。


    一定要在群情激湧之前,以他們東瀛王室傳承的神器,將楚河的氣焰給壓下去。


    雖然他依舊還將楚河視為朋友,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此刻難得的敏感。


    殊不知,看到安培晴明悄悄離去的背影,楚河的臉上笑意更濃。一切皆在計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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