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再過幾日,長孫老賊正好過壽。你便扮作老夫的小廝,隨我一同去一趟趙國公府吧!”程咬金左右思量之後,總歸還是答應了楚河。


    也不知是相信了楚河的說辭,還是對自己自信,自認為可以約束的住楚河。


    二人商量妥當之後。


    楚河便迴了弘福寺,繼續帶著玄奘法師師徒西遊。


    接下來的一段西遊路,其實隻需要按部就班便可。


    心有雜念,漸化心魔,人隻要活著,在唿吸,就會見到不同的事物,誕生不同的念頭。


    這些念頭有好有壞。


    西遊的目的,就是將這些壞念頭所化的妖魔降服。


    而唐僧的肉之所以傳聞吃了長生不死。那是因為對這些心魔所化的妖魔而言,隻要吞了唐僧,就等於取代了玄奘法師的主意識,取而代之。


    它們便不再隻是一個在心念世界中顯化的念頭,而是真真切切活著的,存在著的生靈。


    這對於它們而言,正是長生。


    所以有時候,長生也是一個相對的話題。


    就像仙佛的長生是與日月同輝,與天地齊壽。金仙、古神的長生是萬劫不磨,隻要有一個概念存在,便永遠不死,世界消亡而我不亡。


    而大羅金仙的長生···或許到了他們這裏,長生的概念已經失去了意義。


    他們所追求的,是另一種東西,是一種更高、更遠的概念。


    不過西遊漸行,楚河心中也常常泛起疑惑。


    要說唐僧的三位弟子,是貪嗔癡三毒所化。


    那可以算是唐僧半個弟子的白龍馬又是怎麽一迴事?


    《三身論》也沒他的位置啊!


    楚河甚至有意在西遊世界中,締造出一個小白龍來。


    不過這個並非唐僧的魔念所化,隻是楚河意之所起繪製出的小白龍,才跳出來,便被猴王一棍子敲死。


    連西遊路上的一劫都算不上。


    現在西遊隊伍完全,楚河即便是貴為‘老天爺’那也不能為所欲為。


    西遊世界既是楚河的心念所化,也是玄奘法師、蘇克魯、趙郃的心念所化。


    楚河是導演,他們是演員。


    導演確實可以掌控一定的脈絡,但是該怎麽表演,其實還是演員的事情,並不能完全由導演來替代。


    雖然再無太多波折,僅有一些疑惑未解。


    不過跟隨一路西行,楚河的心念之力也不斷的凝實擴大,甚至讓他隱隱有以心念對抗時空的衝動。


    這就像是一種本能。


    仿佛這心念之力到了一定程度,真的可以超越時空。


    楚河懷疑,如果心念之力被他在副本裏修到了一定階層,再輔佐以他那還不知為何為,提前獲得的大羅神異,確實可以將在副本中修得的心念之力攜帶迴現代。而不必如同普通的真元、境界、元神、神通修為一般,被全部清零,迴到原點。


    如果這中猜測是真的。


    那楚河可真的賺大了。


    有了副本刷修為,盡管不是尋常的境界元神、真元提升,但是能提高心念之力,那也是超出了尋常修士好大一截。


    這掛也越開越大,說不準有一天,楚河真的可以不用再費腦子,一路橫推,想打誰就打誰,能抄家夥就少嗶嗶。


    說句實在話,就連楚河自己,都對總是費腦子與對手鬥智鬥勇的自己有些厭倦了。


    之前在北邙山的橫推一戰,令楚河十分享受。


    如果不是呂不韋用了一卷屍子帛書教他做人,隻怕接下來楚河在這個副本裏的畫風,就要發生重大轉變。


    西遊世界修心之行,暫且是穩步發展。


    九九八十一難,也漸漸走了將近一半。


    對於西遊世界中而言,已經是十數年的經曆。


    但是在現實而言,卻也不過才過了幾天時間。


    當朝宰相長孫無忌過六十大壽,此事對於整個國家而言,未必算是什麽大事。但是對於官場和權貴階層而言,卻也絕非小事。


    自長孫皇後和魏征先後死後,李世民失了約束,加上盛唐氣象初成,衣食住行皆日漸奢靡。上有所好,下必效焉,故而從官場到民間,都開始變得更為誇張一些。


    但是長孫無忌的六十壽宴,辦的卻並不鋪張,更談不上多奢侈,甚至隻能用樸素來形容。


    即便如此,這對於大唐官場而言,也是一場盛會。


    無數從地方來述職的官員,都想要討一張請帖,也好混個臉熟。


    雖然趙國公長孫無忌一概不收禮,所來賓客,隻需在早已準備好的紙張上題詩或者做賦,圖個吉利便好。但是依舊有不少人,暗中用手段,想要混入這場盛會。


    程咬金自然是有請柬的。


    作為大唐少數與長孫無忌難分高下的大佬,長孫無忌的壽宴自然是想來就來,有沒有請柬其實都一樣。


    而此刻,就在趙國公府的大門口,程咬金手持大筆,胡亂在紙上塗抹了一番。


    跟在他身後的楚河,即便是開了天眼,也認不出這幾個字究竟寫的是什麽東西。


    那負責唱詩的家丁,可就更著急了。


    看著程咬金玩笑似的那幾個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楚河心中暗道程咬金這廝不愧為出了名的攪屎棍。


    他也見過程咬金寫字,雖然他長的五大三粗,看起來像是個草包,胸無點墨的樣子。但其實雖然不說滿腹經綸,卻也在水準之上。


    如今在趙國公府前,長孫無忌大壽之時,搞出這麽一出。


    就是讓自己成了笑話的同時,也讓別人笑話了趙國公府。


    當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妙就妙在,此事說起來雖然可笑,卻又不是什麽大事。


    不至於和趙國公府結仇,卻也起了疙瘩。更自汙了一把名聲···這老東西,算盤打的精響的很。


    楚河眼珠子一轉,偏不讓程咬金好過。


    於是假模假樣的接過那家丁手裏的紙張道:“我家公爺近來苦練書法,已經自成一派。你看不懂是正常的,不妨便讓我代替如何?”


    楚河這麽做,有越俎代庖的嫌疑,通常是會惹主家不快的。


    但是此時卻是解了燃眉之急,那家丁腦子一亂,便將手裏的紙張遞給了楚河。


    卻聽楚河先是驚叫一聲:“好詩!當真好詩!此詩一出,該為今日榜首。”


    四周所來賓客,攝於程咬金的威風,不敢明著說什麽,暗地裏卻都在偷笑。


    楚河跟在程咬金身後,做下人仆役打扮,一看就是程咬金的‘自己人’。如今卻跳出來捧著程咬金寫的東西,這般吹捧,豈不有自賣自誇的嫌疑?


    這吹的有些過分了,像程咬金這麽臉皮厚的人,被楚河這一家夥鬧的都有點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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