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發現公子晏成為了祭劍人,可借邪劍之力起,楚河就已經開始暗中布置。


    以戰場上凝聚的龐大敬畏之力,悄悄布下了巫陣,將對方引入陣中,一舉封住。


    看著身在牢籠中的公子晏,楚河幾道命令下去,一個個公子晏手下的戰士被拖著擒拿過來。


    楚河施展巫咒,控製了這些戰士,然後將他們送入牢籠之中,操縱著他們兇狠的朝著公子晏撲去。


    刷刷!


    劍光閃過,公子晏毫不留情,一劍接著一劍,將入得火焰牢籠的戰士斬殺。


    當這些戰士的氣血和靈魂都被他手中的邪劍吸收,公子晏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縷縷的痛苦之色。


    “熊頦!你要用我養劍···!”公子晏在火焰牢籠中瘋狂的劈砍著,想要衝出去。


    但是楚河卻在不斷的調動戰場上的敬畏之力,對火焰牢籠不斷施展巫咒,加強它的禁錮之力。


    對於楚河而言,這火焰牢籠是虛幻的,所以他可以將一個接一個的敵方戰士丟進去。


    然而對於公子晏而言,這牢籠卻又無比的真實,將他死死的禁錮住,無法衝出。


    盡管知道楚河的打算,公子晏卻依舊隻能揮劍砍殺那些瘋狂朝著他衝過來,隻是白白送死的戰士。


    因為他若是不反抗,就會被亂刃分屍。


    當然原本公子晏是可以用別的手段殺死那些朝著他衝過來的戰士。


    隻是身為祭劍人的悲哀就是,劍控製了人。他手中的劍想要飲血,那麽他便不能反抗,更不能違逆。


    十個、一百個、三百個、五百個!


    當死在公子晏降下的戰士,已經多達八百人時。


    那猩紅的劍仿佛終於飲夠了鮮血。


    烙紅的劍身,竟然開始冷卻,一道道幽深的黑光以劍身為核心,吸納著天地磅礴的靈氣。


    公子晏開始痛苦的咆哮,死命的想要甩開手中的劍。


    但是劍卻黏在他的手中,根本甩不開。


    狠心之下以掌作刀,要斬斷握劍的右手,豈料那原本隻能算是尋常的右臂,此刻竟然堅硬勝過精鋼。


    公子晏一掌劈下去,不僅沒能砍斷自己的右手,反而使得左手被震的發麻。


    啊···!


    慘叫之聲,不斷的從公子晏的嘴裏發泄出來,漸漸的卻又變得低沉。


    原本真實的人,竟然開始變得猶如影子一般虛幻。


    慢慢的連影子也開始消散。


    最後,公子晏整個人都被吸收進了劍中。


    劍體此刻也終於展露出了真容。


    這是一把造型別致的青銅劍,劍身之上有著古怪的花紋,就像吸血藤蔓的根莖,劍顎之上鑲嵌著黑紫色的寶珠,散發出妖異的光芒。


    而就在劍柄上,卻烙印著一張猙獰恐怖的人臉,仔細看···模模糊糊的似乎有點像公子晏。


    劍體通黑,吞吸四周之光,有三尺四寸長,在這個時代算是比較長的一類劍器了。


    此劍誕生之後,便有一股血雲始終環繞在四周,不曾散去。


    劍鳴猶如孽龍長嘯,令人聞之心神受驚。


    戰場上不少被砍斷了半截身子,還能用牙齒咬穿敵人喉嚨的勇士,在聽聞這嘯音之後,也經受不住,麵色煞白。


    劍在牢籠之中不斷的散發出兇狠的劍氣,劍光在牢籠之中膨脹,企圖掙脫束縛,衝天而去。


    隻是楚河卻又怎麽會真的放任它離開。


    調動著最後的敬畏之力,楚河割開手腕,將血脈的力量引導出來。


    一個扭曲且簡單,卻又匯聚著龐大神秘力量的巫紋,落在了火焰牢籠之上。


    那牢籠不斷的收縮,然後化作紅色的網狀線條,落在了長劍之上。


    當紅色的網裹住了劍身,那長劍不甘的悲鳴一聲,便靈光收縮,仿佛凡物一般掉落下來。


    隻是簡單的慣性力量,劍鋒便輕易刺穿了堅硬的地麵,幾乎沒入到劍柄處。


    無論其它,單單隻是此劍的鋒利,便已經令人見之生寒。


    沒有功夫細看,楚河收起長劍,指揮著大軍繼續絞殺殘餘的敵人,毫不留情。


    等到戰局穩定下來,天已經大亮。


    天邊的紅光與地上的血色相比,都還是欠缺了幾分豔麗的色彩。


    先派遣小股部隊進入兵煞陣中,片刻之後陣中傳出一陣廝殺之聲,隻是起起落落,並不多。


    足以見得,在兵煞陣內還有敵方戰士殘存,隻是因為數量太少,又缺少主陣之人,這才沒有將兵煞陣的威力發揮出來。


    又過沒多久,兵煞散去,西陽城的大門轟然大開。


    楚河徹底的鬆了一口氣。


    無論如何,西陽城···終於拿下了。


    接下來沒什麽好說的,和吳建偉取得聯係後。


    緊缺的糧草問題,終於得到了妥善的解決。


    同時孫藐也已經召集了一些墨家弟子,趕製出了幾十台戰車。


    不得不說,現在缺乏領袖和信仰的墨家弟子,其實也並不是那麽‘硬骨頭’,在孫藐的金錢攻勢下,成功的倒下了一片。


    雖然談不上多麽忠心,卻也都妥帖的為楚河辦事,免了不少麻煩。


    開辟了新的糧道,楚河親自坐鎮西陽城,免得重蹈覆轍。


    有了足夠的糧草,薳啟疆在楚河的吩咐下,隻與那伍奢僵持拖延,並不著急決戰。


    反而是伍奢,似乎感覺到了什麽,幾次叫陣,想要正麵大戰一場,都被薳啟疆無視。


    時間越拖越長,戰爭的陰雲籠罩著整個楚地,就連鄰國的吳越兩國和秦國,也都開始在邊境屯兵,似乎隨時有入侵乘機撿便宜的打算。


    未過多久,楚平王王命下來,伍奢被細數七大罪狀,剝奪了上將軍的職權,押送迴上郢問罪。


    新任的上將軍,正是費無極。


    隻是伍奢已迴上郢超過三天,費無極卻還未趕往軍前坐鎮,而是費盡心思的手段,不僅在牢獄之中殺死了伍奢,更是滅了伍家滿門。


    隻是不知這一次,還年幼的伍子胥,是否逃過一劫。


    就在同一時間,費無極冤殺伍奢奪權,楚平王昏聵錯殺忠良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楚軍大營。


    一時間人心惶惶,軍心渙散。


    薳啟疆趁機揮軍直下,即便是項拔屢屢獨力硬撐抵擋,依舊難以挽迴頹勢。


    楚河的大軍繞過了竟陵,直撲上郢,已經要一戰定勝負。


    就像之前定計的那般。


    楚河必須要迅速拿下上郢,將楚平王趕下台。否則繼續拉扯下去,會多出更多的變數。


    楚平王迴過神來,無論是若是許下重諾,收買各地的貴族豪強,還是求援鄰國,將吳國、越國和秦國拖入戰場,都會給楚河造成很大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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