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逃,那我們總要規劃一下路線,準備一個方案吧!我想李俞洋應該牽製不了他們太久。”孫藐發現自己無法擺脫楚河,隻能提出自己的意見,用商量的語氣說道。


    楚河卻一邊拽著他跑,一邊道:“逃?我從來沒有想過一直逃。逃走的都是獵物,而我要做獵手,反殺他們。”


    孫藐歎了一口氣道:“人生最大的錯覺之一就是‘我能反殺’,醒醒吧!你隻是一個隻有出門裝的adc,最多加我一個輔助,對麵已經是發育良好的一個團隊了,有肉有奶有輸出還有控製,這波團我們打不贏,還是老老實實的逃吧!”


    “你說的不錯!”楚河點點頭,卻緊接著嘴角彎起,鋒利如刀鋒道:“但是我特麽就是要一個人hold全場。作為一個輔助,你的作用就是幫我打團,如果要死你就不能慫,死在我前麵。”


    孫藐整張臉都黑了。


    “現在我背著你跑,一路上你仔細多留心地形,找一個好設埋伏的地方。”楚河說罷直接把孫藐甩在背上,邁開腳便一路狂奔。


    “記住你要多仔細留心,因為一會要是真打起來,我第一個把你推出去當誘餌。如果你選的埋伏地點不佳,先死的一定是你。”楚河又說道。


    孫藐趴在楚河背上,手持羅盤,耳邊風馳電掣,卻還要不斷的眼觀四路,尋找各種適合埋伏的聚煞之地。


    “楚河!我草你大爺!”聽聞楚河之言,孫藐終於忍不出,開口痛罵。


    這一罵便滔滔不絕,作為一個有職業素養的盜墓賊,罵街是必備技能之一。


    楚河背著他跑了半個多小時,就沒聽過他嘴裏有重複的詞語。


    “等等!停下!”孫藐嘴裏的汙言穢語終於停頓下來,吞了一口唾沫,然後說道。


    楚河腳下刹車,也吐出一口濁氣。


    這一路狂奔,對他的真氣消耗也是極大,即便是開啟了湘江真氣的強大迴氣效果,此刻真氣也快見底了。


    孫藐從楚河背上跳下來,手持羅盤,東南西北四個方位都走了一趟,這才指著西南方向,一座猶如鷹嘴般的山崖道:“鷹嘴聚煞,下有惡水如惡龍,山體藏金,正對西方,有殺伐之利。山崖呈現赤紅,再過一會日頭西沉,晚霞照映山巒如火,你隻要添一把火,吹一道風。便可呈現天地一色,共發殺機。”


    “如果你要設伏,此地最佳,操作的好,或許···應該···也能起到一些效果。”


    說到最後孫藐也有些底氣不足起來。


    孟聖人有言:“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楚河占據此地,最多占了地利和一半天時,在人和上卻輸了一大截。


    楚河點點頭,直接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之前收集的嗤肴血,在一些草木樹根之處,山石陰暗之地,迅速的繪製一些奇異的巫紋。


    隨著這些巫紋的繪製,一個無形的氣場以楚河為核心,籠罩了整片區域。


    “你這是要布陣?沒用的!陣法雖然可以暫時提高一個人的實力,但是還是以人為本。你本身的境界太低,給你誅仙劍陣,你也玩不轉。”孫藐在一旁喪氣說道。


    楚河卻不管他說什麽,隻是更加加快了自己描繪巫紋的速度。


    當落日與山崖連成一點,仿佛要點燃整個山林之時,鹿賀函以及他的眾多弟子們也都追趕了上來。


    其中一名弟子的手裏還提著已經被挑斷了手腳經脈,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李俞洋。


    他們並沒有直接殺死李俞洋,顯然是想以李俞洋為人質,讓原本就落入下風的楚河更加投鼠忌器。


    “這就是為自己選擇的埋骨之地嗎?坦白說···風水真的不怎麽樣。何況···我想你也用不著,因為我一定會將你挫骨揚灰!”鹿賀函一隻獨眼,陰沉的看著楚河。


    雖然他受的這些傷害,在退出副本後,都會消失,被時間修複抹平。但是有些心理上的陰影,是一輩子也消除不掉的。


    所以他必須殺死楚河,用極為殘酷的手段,如此方能泄其心頭之憤恨。


    楚河站在鷹嘴崖上,往下眺望,看著鹿賀函此時的摸樣,冷聲嘲笑道:“我想,你應該更擔心自己,能不能活著走出這個靈光幻境。”


    “你修煉怒魔種,養弟子如養豬,你現在身受重傷,難道就真的不擔心,他們趁機除掉你麽?”


    楚河這句話,說是挑撥離間也不錯。


    不過這根刺是紮在鹿賀函的心上,而不是他那些弟子心上。


    從莫成海身上就能看出,他們這種人選擇弟子,一定都是那些老實好控製,沒什麽太多心眼,沒什麽見識的。這種人,即便是楚河給他們說穿了一切,他們也不會相信。


    否則現在訊息這麽發達,莫成海和鹿賀函的一些手段,也並非真的秘密不被人知。為何他們的一眾弟子,還對他們忠心耿耿?


    世界就是一麵鏡子,你是什麽樣的人,看到的世界就是什麽樣的景象。


    鹿賀函陰毒狠辣,老謀深算。楚河現在當著他和他弟子們的麵,戳穿其真麵目。


    眾多弟子們或許不會信。鹿賀函卻難免心虛,對自己的弟子們心中有了防範。


    等會大戰起來,就難免會束手束腳。


    “小子!任由你巧舌如簧,今日也難逃一死!你們誰去替為師,取了他的項上人頭?”鹿賀函陰冷的說道。


    楚河站在鷹嘴崖上,露出笑容。


    鹿賀函果然上當了,原本該一擁而上才對,現在卻不是如此,開始有所保留。


    鹿賀函心裏想的多,他的弟子們卻大多沒腦子。師父受辱,弟子自然感同身受,紛紛請戰,要取了楚河的性命,為師父出氣。


    如果說莫成海的弟子,都是一些腦子裏都被肌肉塞滿的熱血大漢。


    那麽鹿賀函的弟子,就都是一些狂妄自大的驕奢之輩。


    其中便有一人,徑自跑過來,亮出自己練氣十層的修為,滾滾的陰寒煞氣四下激蕩出來,還沒出招就泄露自己的底細。


    一看此人,楚河就知道他主修的是一些邪異惡毒之法。放在古代,妥妥的要被打入邪魔外道。


    “小子!你不過區區一個煉氣九層,也敢囂張?怕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讓你侯爺爺教教你!”說罷腳下連踏,整個人朝著隻有七八米高的鷹嘴崖崖頂竄來,飛到楚河的頭頂上方,一爪直接朝著楚河掏來,手爪之間,有數種精怪的虛影厲吼咆哮,似乎是被直接攝取出了魂魄,煉製在了手爪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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