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漸密,草木繁盛,各種毒蟲、猛獸層出不窮,彌漫在山林中的瘴氣,於朝陽的斜暉下,閃爍著五彩的色澤,美麗卻又要人性命。


    相比起楚河麾下的士卒來,那些野人獵手毫無疑問要更有在野外生存的經驗。


    幾十裏的路程,沒有花上半天功夫,便已經走完,其中過山過水,也就不提了。


    就在前方,有山崖山體青翠,卻隻剩下光禿禿的一根沒有任何草木生長其上,而五色的毒瘴彌漫在四周,形成一圈天然的保護。


    “這一圈瘴氣,就是那異獸的保護圈,它如果躲在裏麵,我們貿然殺進去,隻怕會全軍覆沒。”楚河看著那一層層的毒瘴,揮手阻止了手下的兵將繼續前進。


    孫藐還是手持羅盤,念念有詞道:“死水在東,鬼木環山,地龍死,中有青柱如碧璽,血色漫天···。不妙!不妙!大大的不妙!我們還是走吧!”


    “少特麽廢話!我不信這一套,人定勝天!”楚河冷哼一聲,打斷了孫藐的妖言惑眾。


    這老小子,雖然辦事也算盡力,不過把自個的小命看的要重的多,有點危險就隻想著躲,三分險要也要誇張成十分,聽他的辦事,那就什麽事也休想要成了。


    “對付這種毒瘴,我特製了一種解毒丹,可以應對,隻要···。”老巫正說話,楚河卻已經暴力打斷,根本不接其話茬。


    “諸位將士!給我將周圍清空,看我火攻破了這毒瘴。”楚河一聲令下,近五百士卒便開始快速行動。


    很快一片區域內的樹木被筏倒,草木也都清理幹淨。


    零碎的堆起來,如同一座小山。


    楚河又讓士兵們找來樹藤,將這些草木困成一個個大團淋上汽油,然後才扭頭對老巫道:“借你們的蠻巫一用。”


    十名蠻巫分別站立,兩人一組將高高的草木大團舉起來。


    “拋!”


    五個巨大的草木大團便被丟了出去,楚河一聲響指,首先點燃的便是草木大團上的汽油,然後整個草木大團便化作了巨大的火球滾入了濃濃的毒瘴之中。


    轟!


    火光在濃霧毒瘴之中爆發,四周的瘴氣也開始被清空,露出坦途。


    忽然濃霧中水汽彌漫,澆灌了汽油燃燒的草木大團,竟然也在漸漸的熄滅,顯然水力不僅極強,並且擁有很強的衝擊性,直接將燃燒的大火團衝散,使得火焰不凝聚。


    楚河毫不遲疑,摘下一粒雷火珠,衝著那水汽波動傳來的正中央丟去。


    轟隆···!


    消耗了部落中大量敬畏之力凝聚的雷火珠,果然威力驚人。


    一爆炸開來,不僅將五分之一的毒瘴徹底驅散,並且也炸傷了那異獸,曝露了其本體。


    果然如同老巫所言,此獸有牛、馬、羊三頭,身形如虎,背生雙翅。


    隻是老巫沒有說清楚的是,這異獸的體型龐大猶如猛獁象,一看就是蠻力驚人的主。


    此刻它被激怒,三個頭裏,一個噴火,一個噴水,踩著毒瘴,正朝著眾人狂奔而來。


    “不要慌!弓箭手準備!”


    “射!”


    附帶了巫咒的利箭便齊齊飛射出去,紛紛紮入異獸嗤肴的體內,雖然入體不深,但是利箭上的巫咒卻已經開始起作用。


    “近戰刀斧手準備。”楚河又是一聲大喝。


    等到異獸靠近,幾個刀斧手已經齊齊飛撲了出去,手裏的利斧直順著嗤肴身上的傷口,狠狠的劈砍了進去,更主要的是,按照楚河的吩咐,先斷這異獸嗤肴的雙翅,傷其翅根,以免其振翅高飛,在空中往下吐出水火,壓製眾人。


    十個郎中小將,此時更是身先士卒,衝了上去。


    其中劍術高明之輩,已經跳躍上了嗤肴的身上,順著嗤肴身上的傷口,不斷的的運轉劍鋒,擴大傷口。


    部落的蠻巫也都抱著背來的巨大石柱,不斷的朝著嗤肴的腳踝、膝蓋砸去,阻止其狂奔、亂撞,將黏在它身上,如同螞蟻般,卻不斷在其身上製造傷口的刀斧手和郎中小將抖落下來。


    唿!


    嗤肴的牛頭猛然向後一扭,鼻孔中噴出一道火柱。


    好幾個刀斧手和一名郎中小將沒有注意,被火柱掃中,瞬間化作焦黑的屍體掉落下來。


    火柱橫掃,還在嗤肴背上粘著進攻的士卒都岌岌可危。


    楚河一皺眉,暗運祝融咒中的控火之術,卻發現根本無法掌控嗤肴噴射出來的火焰。


    “這火不簡單!不是凡火,而是這嗤肴天生的異獸之火。我的祝融咒還太差,根本控製不了。”楚河心知不可再在一旁看戲。


    腳下踏著一股涓流,整個人已經持著鐵傘騰空而起。


    龜甲刀一揚,鐵傘擋住火舌,刀口乘機斬在了牛鼻上。


    牛鼻肉嫩,霎時間鮮血橫流,那原本成柱形的火柱,四散開來,雖然還很麻煩,卻已經無法構成強大的威脅。


    羊頭見不妙,扭頭噴出水柱,衝擊向楚河,想要將楚河擊退。


    “水龍吟!”


    楚河借機施法,道術水龍吟再度出手。


    兩股水流對衝,反而形成了漩渦一般,牽絆住了嗤肴的腳步。


    等到黏在嗤肴背上的士卒和郎中小將都從容退走,楚河也一腳踏著嗤肴的背脊,淩空倒翻離開。


    退出十幾米後,方才又下令道:“弓箭手!給我再射!”


    又是一輪箭雨,其中還混合著部落勇士的長矛。


    這迴嗤肴身上由於早有傷未曾愈合,許多箭疾直接鑽了進去,歹毒的巫咒發作,疼的嗤肴三個頭顱都高昂起來,發出一陣陣奇異的悲鳴、慘叫。受傷的翅膀不斷的拍打著,堅硬的羽毛混著血漿落下,顛簸了幾下,始終無法承載它受傷嚴重的身體騰空。


    馬頭鼻孔裏噴出迷霧瘴氣,裹住其全身,嗤肴開始後退,想要躲入屏障之中。


    “知道你是瀕危動物!隻可惜!現在不受保護!給我留下,死來!”楚河一伸手已經甩出一道鋼索。與此同時,許許多多的鋼索被士卒們甩了出去,纏繞在嗤肴的四肢之上。


    這些鋼索的另一端,不是與古樹相連,便是纏繞著巨石。


    即便嗤肴蠻力驚人,一時間也掙脫不開,逃脫不掉。


    這等情形下,也隻能被楚河以人海戰術,將之逐步磨死。


    坦白說,若是楚河一人麵對這頭異獸,隻怕唯有遠遠望風而逃。


    嗤肴不僅能吞吐水火,更力大非凡,會飛且速度驚人,更有毒瘴繞身,隨時可以逃遁。但是此時,楚河身邊有眾多的幫手,配合合理的戰術,將之拿下,會有犧牲,卻並不難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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