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族長!”


    “放開族長!”


    聲浪一波蓋過一波,尉遲循毓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惱羞成怒大吼道:“你們這幫刁民,真的想造反不成?再不退開,格殺勿論!”


    這些侍衛平時耀武揚威慣了,一聽到格殺勿論,頓時便像是打了雞血一般,興奮起來。


    水瓚見狀暗道大事不好,急忙大聲喝道:“都退下,趕緊走開,不要命了嗎?本族長又沒有犯死罪,能有什麽事?不過是去尉遲公子家作客而已,你們還認我這個族長,就趕緊迴家去。”


    “請客哪有這種請法?幾十人拿刀槍押著,全家大小全去作客呀?”水藍星見有幾人心萌退意,立即上前道:“要去尉遲府我們大夥一起去,大家說,好不好?”


    “好,我們都去。”


    “走,大家一起去。”


    尉遲循毓看了一下眼前的形式,見水家人雖多,不過參差不齊,男女老幼都有,老人占了大多數,真的打起來,倒是不怕,膽子頓時大了,哈哈笑道:“你們都去?找死是吧?”


    說完,揮動馬鞭劈裏啪啦一頓猛抽。


    人群頓時騷動起來,馬鞭打在身上,立馬便是一道道血痕,前麵的為了躲避馬鞭,不得不往後退,後麵的人閃避不及,便被絆倒在地,兩百多人的場麵,頓時亂作一團。


    張果盒王武此時剛好趕到現場,大喝一聲:“住手。”伸手便抓住馬鞭的鞭梢,手上一用力,尉遲循毓立刻從馬上滾了下來,一個倒栽蔥,摔倒在地。


    水瓚見場麵失控,嘶啞地喊著大家住手,可整個場上亂哄哄的一片,哪裏有人聽得到。


    尉遲家侍衛忽然不見了馬背上的尉遲循毓,頓時大驚失色,為首的仕長大吼一聲:“少主,你在哪裏?”


    尉遲循毓此時跌得七葷八素,一時間失去了理智,暴怒道:“殺了這幫刁民!”


    眾侍衛雖然早已刀劍出鞘,但一直不敢對人動手,這會見尉遲循毓已經倒地,怕他有失,立即揮刀衝了上來。


    “退下,退下。”水瓚在一旁急得雙手直晃,可無濟於事。


    尉遲家的侍衛,很多都是上過戰場的,加上手裏刀劍鋒利無比,一動手立馬便砍翻了幾個水家集民眾。


    “官兵殺人了!”


    “官兵殺人了!”


    “打死這幫狗雜碎。”


    “打死他們。”


    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一時群情激憤,場麵更加失控了,裏麵的人想出來逃命,外麵的人想衝進去打人,人擠人,人踩人,水家集人一下子便倒了一大片。


    眾侍衛為了快速衝到尉遲循毓身邊,手中刀劍一頓亂捅,雖然大部分避開了要害,可一下子血流成河了。


    張果見勢不妙,從地上撿起一把佩刀,飛身而起,一腳踩在一名侍衛的頭上,隨手一揮,侍衛一條胳膊立即與身體分了家,慘叫著在地上打滾。


    張果在邢州的時候,已經殺了不少人,也算是見過血的人了,可一見到這名侍衛沒了胳膊,鮮血狂噴,還是呆了一呆,身形立刻從半空落了下來。


    張果不敢再用刀刃砍人了,便改用刀背,又拍了過去,隻聽的叮叮當當一陣亂響,五六十名侍衛手中的佩刀全部掉在了地上,手臂挨了一刀背,不是骨折便是筋斷,雖然沒有第一名侍衛那麽慘,卻也不是一時半會可以恢複的。


    尉遲循毓此時已經清醒了,雖然還坐在地上,雙腳卻不停的往後退,他做夢也沒想到水家集還有如此高手,不禁驚恐萬狀:“你,你,別過來,別過來,我是尉遲家大少爺,你不能殺我。”


    “你放心,我絕不殺你。”


    張果飛起一腳,地上一把佩刀頓時射向尉遲循毓。


    “啊!”


    尉遲循毓隻覺得雙腿中間忽然一涼,立馬又一熱,一陣劇痛襲來,低頭一看,頓時明白了怎麽迴事,剛到正好插在自己命根子上,屎尿鮮血流了一地,雖然大部分還在,這輩子卻再也不能站著撒尿了!


    “殺了他們,殺人償命。”


    “殺人償命!”


    張果迴頭看了看水瓚,水瓚見事情鬧到這種地步,已經不可收拾了,不有老淚縱橫:“我這是作了什麽孽呀?”


    “你給老子記住了,我,名叫張果,今天的事與水家集無關,冤有頭,債有主,你想怎麽報仇是你的事,老子隨時奉陪,但如果你再來水家集惹事生非,老子便踏平你尉遲府。”張果一腳踏在尉遲循毓臉上道:“滾!”


    五六十名侍衛什麽時候見過如此武功高手,一眨眼功夫,這麽多人便被人廢了一條胳膊,哪裏還敢多言,扶著尉遲循毓,連滾帶爬,狼狽逃離了水家集。


    水瓚此時已經完全清醒過來,急忙召集大家,立即包紮傷口,防止流血過多,一麵緊急叫人去請醫館大夫。


    隨便清理了一下,傷勢較重的居然有十幾人,最終還是有兩人因失血過多而死。


    其他刀傷不嚴重的也有數十人餘人,還有一些是被踩踏受傷,屬於內傷,需要臥床靜養。


    水瓚望著滿地鮮血,長歎一聲道:“女兒啊,你這一走倒是輕鬆了,可咱們整個集子差點就滅了啊!”


    “水家主,不必擔心,那尉遲家屬於強搶民女,造成這麽大的事件,他們肯定吃不了兜著走,不會再來鬧事了,您隻需安撫好死者家屬,照顧好傷者,其他的事,我張果給您擋著。”


    水瓚點了點頭:“也隻好如此了,多謝張義士出手相救啊。”


    對於張果的手段,水瓚見識過幾次了,就拿上次為自己家裏改風水,那可是神仙才有的手段啊。


    “霏霏小姐不知到哪裏去了?應該不會有事吧?”張果也有些擔心水霏霏,且不說水霏霏是張小霖的知己,就算是自己和她幾次謀麵,也算是好友了,當然還是有些掛念。


    “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裏,她隻是留下了一封書信,便走了。”


    “書信能否給我看看?”


    “當然可以。”


    水瓚拿出水霏霏留下的字條,張果看著字條,居然感應到了一絲張小霖的氣息,頓時放下心來,道:“族長不必擔憂,令愛如今已經到了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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