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和眾人見張小霖口吐鮮血,倒在了皇後娘娘的鳳榻上,均是大驚失色。


    若非早已認了義子,加上張小霖年僅十二歲,尚未成年,否則,光憑一個褻瀆皇後的罪名,就夠他吃一壺了。


    李世民現在擔心的卻不是這個,他擔心的是兩個人的身體情況,一是長孫皇後是否已經治愈;二是張小霖的身體有沒有影響。


    長孫無忌心裏卻有些奇怪,他也略知醫理,光是紮一下銀針,不可能吐血昏倒才是呀?難道他竟然用的是失傳已久的以氣禦針之法?以至真氣耗盡?這麽說,這張小霖還是一個練氣士,而且達到了內氣外放的境界?不可能呀?十二歲,就算從娘胎裏開始練氣,也達不到呀?


    許許多多的疑惑,長孫無忌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張小霖,因為他根本無能為力。


    “來人,把小霖神醫扶到旁邊床上去。”李世民一揮手道。


    “慢,皇上,暫時不動為好。”長孫無忌趕緊上前道。


    “為何?”


    “我看他像真氣耗盡,損傷經脈所致,現在正在自行恢複,貿然動他,怕走火入魔呀。”


    “真氣耗盡?你是說張小霖是個武者?”


    “不光是武者,隻怕境界不低,內氣外放,至少得地級修為。”


    “地級修為?你別開玩笑了。”


    “我也知道,就算娘肚子裏開始練武也達不到,可是他乃醫聖傳人,有很多東西是我們所未知的。”


    “你是說,有可能他吃了增加功力的丹藥,或者有奇遇?”


    “完全有可能,醫聖傳人,肯定得到了醫聖之傳承,行醫能夠成聖,豈是普通人可以想像得到的。”


    “你看,現在好多了,平靜下來了,可以慢慢的移動他了。”


    宮女太監馬上來了一撥人,把張小霖抬到旁邊的小床上,李世民親自給他蓋上了被子。


    宮女忙著給長孫皇後換床單,一看到長孫皇後身上,居然從頭到腳都是油汙一樣,黏糊糊的又腥又臭,不禁望著皇上,看有什麽指示。


    “先別動,讓她休息一會再去沐浴更衣吧。”


    宮女把被子蓋好,默默地退了出去,李世民和長孫無忌則坐在長孫皇後鳳榻旁邊,相對無言。


    張小霖還是沒有醒來,他這次太冒失了。


    因為沒有這方麵經驗,他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僅僅憑借練氣二層的真元,居然敢給一個占了九成死氣的凡人驅除死氣,真是無知者無畏。


    幸虧苦竹片吸收了洗髓丹足夠多的靈藥之氣,加上青囊練氣訣本身的修複效果,這才保住了一條小命。


    練氣二層也不是完全不可以為人洗髓,但是得準備培真丹或益氣丹若幹,還有靈石,真元不濟之時,應該一邊吸收靈石,一邊給人輸入真元,單憑自身真元驅除死氣,除非是築基修士,方可隨意為之。


    不久,長孫皇後率先醒了過來,見李世民和長孫無忌坐在身邊,掙紮著要起來,李世民急忙擺手道:“在歇會吧,歇一會就好了。”


    “臣妾感到已經完全好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輕鬆過,而且全身說不出的舒服,頭腦也特別清醒。”


    “那就好,好了就好。”


    “扶我起來吧。”


    李世民見她執意要起來,便伸手扶了一把,宮女們立即拿來靠背墊上。


    長孫皇後忽然覺得身上一股惡臭,向來特別愛幹淨的她,怎麽能忍受這種全身黏糊糊又腥又臭的樣子,立即驚唿道:“啊!皇上,您快點出去一下,這裏太臭了,來人,本公要沐浴。”


    李世民和長孫無忌相視一笑,攜手走出了皇後寢宮。


    長孫衝一直看著張小霖,這麽久過去了,還是沒有醒來,好在嘴唇已經慢慢的有了點紅色,唿吸也逐漸均勻了。


    長孫皇後被宮女們攙扶著去了浴室泡洗了將近一個時辰,她的身上可從來沒有這麽髒過。


    沐浴之後,李世民見張小霖還沒有醒來,便傳眾太醫進來。


    張公略帶領十幾名太醫,挨個給皇後娘娘號脈,臉上均是萬分驚奇,皇後娘娘此刻脈象平和,並無停頓。


    真是天大的怪事,如果是結脈,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或許有可能好轉,這可是代脈呀!


    古往今來,尚沒有聽說過代脈還能好轉的。


    可是長孫皇後真的恢複正常脈象了!這是不爭的事實。眾太醫除了恭喜皇上恭喜皇後娘娘之外,說不出其他話來了。


    眾太醫走後,李世民少見的喜形於色,長孫無忌也跟著麵帶微笑,這兩人有個共同的特點,就是息怒均不形於色,任何人也猜不透他們的心思。今天卻少見的露出了笑容。


    又過了將近一個時辰,張小霖終於悠悠醒轉。


    先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才想起給皇後治病的事。


    門外的李世民和長孫無忌聽到動靜,也進來了。


    “皇上。”張小霖掙紮著準備起來行禮。


    李世民擺手道:“別動。”


    “皇後娘娘怎麽樣了?”


    “應該已經無大礙了吧,太醫們說已經完全痊愈了,你真的不簡單呀,已經是代脈了,還能施治,這種事如果不是這麽多太醫親手診治過,講出去絕對沒人相信。”


    “母後病未完全痊愈。”


    “什麽?”李世民臉色一沉,低聲問道。


    “母後中毒已久,嚴重損傷了肝髒,現在肝髒十分脆弱,不能受到大的刺激,以防七情之變。”


    “七情之變?這是什麽情況?”


    “肝髒主情誌,人的情誌分為七種,喜、怒、憂、思、悲、恐、驚,肝髒脆弱之人,凡大喜、大怒、長期憂患、久思、大悲、大恐、大驚之下,會突然發病,瞬間肝氣鬱結,氣機阻斷。”


    “如果遇到此種情況,那便如何?”


    氣機阻斷,當然是死亡,屬於猝死,但是能這麽講嗎?


    本來,這番說辭已經想了很久才說的,如果照實講長孫皇後身上有死氣?一小部分暫時被張小霖的真元壓製在肝髒?


    這種神話誰會相信?


    張小霖隻能說肝髒脆弱,七情之變,必然引起肝氣上逆,衝破張小霖留在長孫皇後肝髒的那一層保護,壓抑了很久的死氣必將蔓延,瞬間爆發,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猝死。


    所以,李世民問了一句那邊如何?


    張小霖頓時語結,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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