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原來是金主呀


    魏越澤的情話永遠都很真實,嶽檸歌知道他從來都不會做出無效的承諾。


    聽著如此直接打動人心的情話,她漸漸的沉沉睡了過去。


    直到日上三竿,嶽檸歌才睜開惺忪的眼睛,卻在睜眼的時候發現魏越澤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你盯著我做什麽?」


    幾乎是下意識的,嶽檸歌伸手去抹自己的嘴角,這個動作惹得魏越澤哈哈大笑。


    魏越澤寵溺地在她額上落下一吻:「真是孩子氣。」


    「現在什麽時候了?」


    「剛剛巳時。」


    「什麽!」嶽檸歌翻身而起,然後又趕緊用被子捂著自己的胸前,「把我衣服拿過來。」


    魏越澤眯起眼睛來:「你是不長記性麽?」


    「嗯?」


    「還想穿那麽暴露的衣裳?這青天白日的,你走在大街上豈不是讓一眾男人都看到了,我可吃虧了。」魏越澤很生氣地說道。


    嶽檸歌欲哭無淚:「那我總的找衣服蔽體呀,不然光著出去,你更吃虧。」


    魏越澤道:「那就別出去,讓我一個人欣賞。」說著他就準備動手掀開嶽檸歌裹身子的被子。


    嶽檸歌趕緊將他的手給按住,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我的涼涼還在客棧,萬一被其他人發現,以為是條大蛇,打死了怎麽辦?」


    明明知道她是在找藉口,魏越澤卻也不惱怒:「那我陪你迴去將涼涼接過來就好。」


    嶽檸歌虎著一張臉,臉上雖然不情願,可她也知道這是魏越澤的底線了。


    這個小氣又愛吃醋的男人!


    魏越澤其實是什麽都安排好了,過了一陣便有人敲門進門,隔著厚重的床簾,外麵的人根本看不到裏麵的春光無限,隻是道:「魏將軍,衣裳已經準備妥當了。」


    「放下,出去。」


    「是。」


    侍婢將衣裳放下之後,弓身退了出去。


    魏越澤這才掀開床簾,然後走過去將替嶽檸歌準備好的衣物給拿過來:「換上。」


    雖然這一次不是魏越澤親自給她挑選的,但看得上秦無憂出手十分闊綽,在這邊境的無憂城居然也能夠找到看起來普通,但摸起來卻華貴的衣裳。


    這是一身淡綠色的長裙,大概因為天氣漸冷了,所以在衣裳領口處鑲嵌了一圈白色的狐狸毛,更是襯托的嶽檸歌皮膚細膩。


    等嶽檸歌換好了衣裳之後,魏越澤才讓人進來為她梳妝。


    這段時間,嶽檸歌一直在外奔波,她的髮髻都很簡單——馬尾。


    嶽檸歌覺得很實用呀,可魏越澤卻不大滿意,他的檸歌怎麽能夠為了奔波而委屈了那張無與倫比的臉蛋。


    在魏越澤的眼裏,嶽檸歌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侍婢見嶽檸歌容顏年輕,所以為她梳了個垂鬟分肖髻,又往上加了些珍珠作為裝飾,侍婢正打算上一隻金步搖的時候,嶽檸歌卻趕緊喝止:「這搖搖晃晃的東西還是算了。」


    侍婢為難地看向魏越澤,魏越澤知曉嶽檸歌的脾性,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道:「馬車準備好了嗎?」


    侍婢恭敬地迴話:「準備好了。」


    魏越澤牽起嶽檸歌道:「我和你一起去接涼涼。」


    他含情脈脈的神情落入侍婢眼中,後者很是羨慕,但也帶著幾分咬牙切齒。


    明明左右盡心盡力地伺候魏將軍喝酒的人是她,怎麽一轉眼兒和魏將軍睡到一起的人居然是個舞姬,而且難得是魏將軍不嫌棄對方的身份,還對她深情款款,真是讓人嫉妒。


    伺候完這兩個如膠似漆的人用完早飯,然後又目送這兩個你儂我儂的人上了馬車。


    侍婢的心已經千瘡百孔,差點被一頭撞在南牆上,如果不是想著接下來還有其他的達官顯貴要來,她就真的想要動手搶人了。


    坐在馬車裏麵,嶽檸歌心裏有些忐忑。


    魏越澤和娰尊是見過的,那個時候為了殺楚國公主,她差點就死在魏越澤的手裏,不過好在娰尊及時趕到。


    那個時候如果不是娰尊蠱毒加劇,隻怕兩個人早就打起來了,兩個都是hi至臻化境的強者,一戰起來,她就是想要插手都不行了!


    嶽檸歌窩在角落,安靜的不像話。


    「你在想什麽?」


    「你一會兒,會不會動手?」嶽檸歌驀地抬起頭來,她好看的遠山眉都皺起來,神色凝重。


    魏越澤眉頭微不可見的蹙了一下,然後舒展開:「在這兒動手有什麽好處?如果單打獨鬥,我不一定能夠贏他,而且他還會馭獸術,此地靠近秦嶺,他一出馭獸術,我豈不是會被百獸群而攻之?」


    魏越澤的解釋讓嶽檸歌倏的放下心來,不過緊接著魏越澤卻道:「檸歌,在娰尊這件事上,我們好像成了對立麵。」


    不用他說明,嶽檸歌都知道。


    在魏越澤的身份沒有被揭開之前,他都是忠君愛國之人。


    可一旦揭開他才是娰族後人的事情之後,魏越澤就會淪為國破家亡之人,這樣的反差,嶽檸歌並不清楚魏越澤需要多少時間來消化。


    人不是鐵做的,單單從魏淵的事情來看,其實魏越澤很在意魏閥。


    饒是魏淵做了那麽多的錯事,他都一力承當,下跪、杖責什麽的不過是自尊和皮外傷,隻要不危及到魏淵的性命,他基本上不會多做什麽、多說什麽。


    「你是想將娰尊引入盪城,然後甕中捉鱉?」


    「是。」


    麵丟魏越澤的耿直和坦白,嶽檸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你這不是軍事機密嗎?怎麽那麽爽快地就迴答我了,難道你都不知道迂迴一番?或者撒個謊來騙我?」


    「檸歌,你知道的,但凡你的問題,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魏越澤的話讓嶽檸歌的心裏更是不大舒服,她隱瞞了一個驚天大秘密,可魏越澤卻坦蕩的讓她不知所措。忽然間,嶽檸歌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卑鄙小人。


    馬車停下來了,嶽檸歌擰著眉:「這麽快?」


    這條路不該很長的嗎?


    魏越澤摸了摸嶽檸歌的額頭:「你今日怎麽了?渾身都不對勁似得。」


    「沒,隻是在擔心一些不該擔心的事。」嶽檸歌苦笑道。


    「既然是不該擔心的事,你又擔心來做什麽?」魏越澤將嶽檸歌的手握在手裏,「有我在,天塌下來,我扛。」


    他牽著嶽檸歌下了馬車,嶽檸歌依舊心事重重。


    「哎呀!是檸歌迴來了!」


    尖銳的聲音落入嶽檸歌的耳朵,十分刺耳。


    她猛地一抬頭,卻見客棧的大廳人不多,但中間卻坐了四個人,發出尖銳聲音的不是張念慈又是何人。


    張念慈本來隻是往外麵打望來著,然後眼見的卻看到嶽檸歌和一個男人,加上大家都知道她昨夜徹夜未歸,且今日她的衣著又不是一般的華貴,張念慈的心裏就起了如意算盤。


    張念慈站起身來,匆匆地走到嶽檸歌的麵前,關切地拉起她的手:「檸歌,你沒事吧,咱們都擔心了一宿呢!」


    她這話讓嶽檸歌一愣,然後目光放遠,最後定格在娰尊的身上。


    看來涼涼穿幫了。


    娰尊的目光陰沉,一看就是暴風雨的前兆。


    趙熙這個時候趕緊站起身來,走過來,伸手就準備將嶽檸歌拉迴來:「你說說你,這一宿去哪兒了?你這不是讓人擔心麽?」


    可他的手尚未觸及到嶽檸歌,就被魏越澤給攔下,後者的目光帶著不可抗拒的威懾力,叫趙熙不敢再動手。


    「這位是……」


    張念慈也上下地打量了一番魏越澤,她來自楚國,自然沒有見過魏越澤。


    可這麽一看,卻又覺得魏越澤生的真是好看,不僅身材高大,那張臉也是極其英俊。


    張念慈聯想到昨天嶽檸歌說弄到了銀子,然後今天就和別的陌生男人一起迴來,心裏胡思亂想了一陣,然後趕緊拉住趙熙:「三公子,你就別問了,檸歌也是迫不得已。」


    「嗯?念慈姐姐,什麽迫不得已?」嶽檸歌腦袋的運轉還停留在如何化解娰尊和魏越澤之間的矛盾,忽然被張念慈這麽一說,倒是有些迷糊,尚未迴過神來。


    張念慈有些怯怯地看著魏越澤,然後又嘆了口氣:「你一個姑娘家的,哪兒來的銀子,隻是委屈了你。」


    「念慈,你在胡說些什麽!」趙熙倒是聽懂了張念慈的話,「檸歌不會做這些不三不四的事!」


    「三公子,你擦亮你的眼睛看清楚好不好!」


    張念慈氣不打一出來,她就不信了,嶽檸歌現在是自甘墮落,還有那麽多人護著她,「這個男人,你見過嗎?我見過嗎?初初來到無憂城,檸歌是怎麽拿到銀子的,現在這個男人……」


    「念慈姐姐!你怎麽能夠這樣想我?」嶽檸歌越發地覺得不可思議,從前那個心眼兒極好的張念慈呢?


    雖說在醫廬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張念慈的不一樣,但也沒有想到一個善良到連螞蟻都捨不得踩死的人現在居然藏著一副壞心腸。


    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活的不如她。


    「檸歌,你找到了金主也不能這樣囂張吧,我隻是在說事實,不然你告訴我們,你的銀子哪兒來的!」


    張念慈今天就是要坐實了嶽檸歌出賣自己身體的事,她要讓趙熙、讓七爺好好地看看,他們眼裏的嶽檸歌到底髒到什麽地步!


    嶽檸歌看著張念慈,正要開口辯解,魏越澤卻拉住她逕自往裏麵走:「你去找涼涼,我有些話要和……七爺說。」


    他嘴角勾勒出陰沉的弧度,其實但凡沒有先入為主的觀念,或者是旁觀者,都可以發現魏越澤的這個笑和娰尊是有那麽的相似。


    渡忘川在見到魏越澤的時候,那一雙老眼都瞪直了:「魏,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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