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話,不能動彈,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慕清寒緊緊抱住自己,把頭埋在了自己的肩窩。


    這個家夥……這個混蛋!


    被男人擁在懷裏的感覺是那樣的厭惡而奇異,而慕清寒的唿吸是那樣的灼熱,隻讓她渾身發麻,躁動不安!


    她渾身不能動彈,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身旁的慕清寒傳出均勻的唿吸聲,而他的麵容安靜的就好像悲天憫人的神祇。


    當天空開始泛出微微的白光時,青蘿還在呆呆的看著天花板。她知道,今夜她隻能是徹夜難眠。


    這個男人……


    不知道他抽什麽風,居然要我和他一起睡,還是快點迴宮,讓其他女人伺候他的好。


    楚離,在你摟著其他女人入睡的時候,我終於也和其他的男人一起睡去,這算不算是對你的一種報複?啊不,這怎麽會是報複?因為,是你把我送給他的啊……


    嗬嗬……


    青蘿的臉上滿是冰冷的笑,額上細細的汗珠順著額頭慢慢流淌,而她煩躁不安的心情卻也終於平靜了下來。她總以為如果再次讓她和男子有著這樣近距離的肌膚之親她會死,沒想到,還是挺過去了啊……


    這世上也根本沒有什麽挺不過去的事情。


    “皇上,該起身了。皇上……”


    女官們站在床邊,愕然的望著擁著青蘿入睡的慕清寒,而慕清寒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一臉的不悅。他冰冷的視線讓女官們下意識的倒退一步,為首的女官深吸一口氣,戰戰兢兢的說:“車隊都已經準備好了,皇上什麽時候能動身迴宮?”


    “大家都準備好了嗎?”


    “是。王爺在宮外,似乎有事情要稟告,不知道皇上……”


    “請他進來。”慕清寒笑著起身。


    “那玉美人……”


    “美人貪睡,讓她繼續睡會好了。對吧,青蘿?”


    青蘿睜大了眼睛看著他,若不是身體動彈不得,真是恨不得一個巴掌就招唿過去了!慕清寒下了床,在侍女的服侍下開始梳洗,而楚離也在此時進宮。


    青蘿躺在床上,透過青色的簾子望著一臉肅穆的楚離,而楚離飛快的掃了她一眼,神色大變,轉而恢複如常。


    “南詔王找朕所謂何事?”


    慕清寒對著梳妝鏡,任由侍女們幫他把長發挽成了光潔的發髻,看著鏡中的楚離,唇角揚起一絲輕笑。楚離神色平靜的站著,突然對慕清寒作揖:“皇上,微臣是懇請皇上處罰臣妹柔嘉的。”


    “哦?貴妃犯了什麽錯,讓王爺都大動肝火?”


    “聽聞幾天前皇上沒有召臣妹來侍寢,臣妹擅自前去,還任性的與皇上起了爭執,撤去了皇上的宮人,這是臣妹的無禮。皇上寬宏大量,但是希望皇上不要對臣妹太過寵溺,有時候也要給臣妹一點教訓的好。”


    “想不到朕的後宮之事王爺會知道的這樣清楚。依王爺之見,要怎麽懲治柔嘉好呢?”


    “降為妃,奪封號,禁足一月。”楚離堅決的說。


    青蘿愣了。


    宮中的位份一般隻有升沒有降,這個處罰可以說是不輕,特別是對於像柔嘉這樣驕傲而自負的人來說。這個處罰不禁意味著她的降級,更是說明了她的失寵,恐怕她在宮中的地位也會一落千丈。


    是什麽讓楚離做了這個決定?然後柔嘉也會成為他的棄子?


    “南詔王真是狠心。既然你堅持,朕就應允了你就是。”


    “多謝皇上。”


    “還不退下?”


    “是。”


    楚離轉身,再次看了簾子中身形模模糊糊的青蘿一眼,起身離去。雖然早就知道把她送給皇上會發生些什麽事情,但在剛才那一瞬間,他也不知道為什麽,隻覺得唿吸不順,一種殺戮的衝動也在心頭蔓延!


    他的腦海中充斥著青蘿在慕清寒身下尋歡的身影,手緊緊握拳,終於一拳狠狠打在木柱上!紛紛的木屑飛舞,手下不由得驚慌的說:“王爺……”


    “沒事。通知柔嘉,這次的事情我為她擺平,若有下次,我決定不會幫她。”


    “是。”


    馬車。


    青蘿與慕清寒同坐一輛馬車。慕清寒見著行宮慢慢的在視線中遠去,笑著說:“就要迴宮了,真是舍不得這樣有趣的地方啊……青蘿,你是不是舍不得呢?”


    青蘿不語,瞪著眼睛看著他。


    “啊,朕怎麽忘記給你解穴了,真是對不住。不能說話真是難受,是嗎?”


    “咳咳!”


    隨著慕清寒為青蘿解穴,青蘿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然後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慕清寒為她遞過茶水,青蘿急忙把茶水悉數喝下,過了許久,才迴過神來:“皇上,你到底想怎麽樣?”


    “嗯?”


    “皇上是懂武功的人,不會不知道若是點穴超過一定的時間可能會引發血流不暢,就此變成殘廢?皇上真的想青蘿這樣嗎?”


    青蘿一邊按摩著自己幾乎沒有知覺的腿部,一邊氣憤的質問慕清寒,而慕清寒笑了起來。他摸摸青蘿的頭,笑道:“若你真的不能動彈,也不會想要逃走,這樣也不錯。”


    “皇上,我是不會逃走的。您不必這樣提防我。”


    “是不想逃,還是不能逃?”


    “兩者都有吧。”


    青蘿掀開簾子,望著窗外廣袤的蒼原,再想到一會兒就要迴宮,麵對著各種明爭暗鬥,就微微的歎了口氣,一臉的厭煩。慕清寒望著她,心中暗想她似乎對於和自己的接觸沒有了以前的反感,嘴上卻說:“柔嘉會對付你,你要當心。朕不想朕的同盟者那麽早就死去。”


    “為什麽要對付我?因為她被禁足的事情嗎?提議的是王爺,下令的是皇上,和我有什麽關係?”


    “還是不明白嗎?女人會把恨意轉接到其他女人的身上,這是一種習慣。”


    “你的意思是,柔嘉認為這是我安排的?我倒不知道我有了這樣大的本事。”


    “你有沒有這樣大的本事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怎麽認為的。你也算是後宮中人,怎麽這樣最基本的東西都不清楚?”


    “不是每個女人都喜歡與人爭寵的。”


    “是啊。她們想要榮華富貴,光宗耀祖,可你,什麽都不要。”


    慕清寒定定的望著青蘿,眼光中有著一絲寵溺,看的青蘿也有些手足無措了。她不知道慕清寒為什麽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輕輕咳嗽一聲,問:“皇上,我不明白王爺為什麽會主動懲治貴妃娘娘。她不是王爺最寵愛的妹妹嗎?”


    “她也是企圖逼宮的罪人。”慕清寒淡淡的笑:“若不是楚離逼朕隻是給予柔嘉這樣的懲處,迎接她的,會是更可怕的責罰。到時候,身為柔嘉的兄長,他也罪責難逃。所以,他隻能先發製人,堵住朕的嘴。”


    “皇上的意思是,楚離以退為進?他對自己的妹妹還真是疼惜。不過,有著這樣行事不計較後果的妹妹,真是頭疼吧……既然皇上知道楚離的想法,為什麽要讓他得逞?為什麽不借機鏟除他?”青蘿有些憤慨的問。


    “楚離兵權在握,要鏟除他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放心,朕已經安排人去楚離的身邊,不久之後,一定會……”


    慕清寒沒有再說下去,驕傲而疏離的笑著,有著掌握一切的傲氣與自信。這一刻的他,沒用故意偽裝出的昏庸無能,嗜血暴虐,有的隻是一個少年王的英姿勃發。


    青蘿呆呆的看著他,第一次覺得這個人可能真的能贏過楚離。他和楚離一樣善於偽裝,善於隱忍,而更重要的是,他是名正言順的王啊。


    “那青蘿就先恭喜皇上了。”青蘿微微一笑。


    “嗬嗬……這一天,很快就會來了。”


    皇宮。


    熟悉的皇宮,熟悉的禁錮,熟悉的玉藻宮。青蘿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深深的舒了一口氣,隻覺得有種死裏逃生的感覺。一路疲憊,落兒也去休息了,她不忍心打擾落兒,所以沐浴後一個人在梳妝鏡前修飾著自己的儀容。


    鏡中的她,清雅可人,隻是身上有著隱約可見的傷痕,為她的完美平白的打了個折扣。可是,這樣的傷痕反而讓她安心——太完美的物件,總是消亡的更快。


    門開了。


    “落兒,你來做什麽?”青蘿以為是落兒,沒有迴頭:“你也累了,好生休息吧,不要你湊後。落兒?落……王爺萬福。”


    青蘿沒想到楚離會來,慌忙行禮,不經意間寢衣散落下來,露出了潔白的肩膀。她急忙把衣衫拉好,而楚離冷笑:“你的禮數倒是周全。”


    “青蘿不敢對王爺無禮。”


    “你倒知道自己的主人是誰。皇上對你這樣寵愛,我以為你忘記了自己的使命。”


    “青蘿不敢!”


    “青蘿,你是不是愛上了皇上?”楚離深深的望著她。


    “王爺說什麽呢!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說實話。”


    “沒有。青蘿沒有對皇上動一點男女之情。”


    “既然如此,在柔嘉逼宮的那天,你為什麽要去救皇上?你敢說你沒有背叛我的心?”


    楚離大怒,把青蘿桌上的東西掃在地上,細碎的瓷器從她的麵頰上劃過,留下了淡淡的血痕。她有些怔然的望著一向喜怒不行於色的楚離,楚離望著自己的手,似乎也在奇怪自己怎麽會有著這樣大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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