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真的是你!”焰洌欣喜的望著思思:“你可知道,我找了你多久?而你,終於迴到了我身邊”


    “你是誰?”思思警惕的望著焰洌。她並不認識眼前這個俊美的男子,但她也不知道為何,在他陌生而有力的懷抱中竟會感覺那樣的熟悉,那樣的安全,甚至不忍離去。


    我這是怎麽了?連我的丈夫都不曾對我那麽親近,我怎麽能淪陷在這個男子的懷抱中?他是誰,怎麽能對我那麽無理?


    “放開我。”思思恢複了意識,冷冷的望著焰洌。


    “月落,你怎麽了?我是焰洌啊!”


    “焰洌?馨瑞的王?”


    “是!月落,你到底怎麽了?”


    焰洌疑惑的望著懷中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絕美女子,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而思思的心一沉,言語中也帶了些淡淡的苦澀:“你是焰洌?”


    “對!月落,你到底怎麽了?你”


    焰洌怔住了。他捂著胸口,不可置信的倒退幾步,臉色變得像雪一樣白。他的胸口,有鮮紅色的血液不斷湧出,染紅了他的衣服。而思思,手中握著一把匕首,匕首上的血跡正滴滴的落在地上。


    “月落,你為什麽”焰洌痛苦的望著她:“你到底是誰?”


    “我是月姬,是星月國的女王,是複仇的使者!焰洌,尊貴的王,你還真容易被行刺!你連一個女子都不如,怎麽能做王?哈哈!”


    “你”


    焰洌滿目通紅,踉蹌著走向了她。他每走一步,胸口的傷口就會傳來巨大的疼痛,但他的心比這傷還疼千倍,萬倍。


    “你做什麽?快來人!”


    “月落”焰洌哀傷的望著她:“你,真的把我忘記了我不怪你,因為你已經被洛藍蒙蔽了可你什麽時候才能迴來”


    “你你說什麽!不要胡言亂語!”


    思思一驚,看著焰洌在自己麵前緩緩倒下,心中莫名一疼。在就在這時,洛藍率領著侍衛也闖進了帳子。他們愕然的望著昏倒在地的焰洌,而思思慢慢的說:“馨瑞國君自投羅網,已經被我擊斃。你們把他帶下去醫治,等他醒了我有話問他。”


    “為什麽不一刀結果了他?”洛藍的臉色有些陰沉。


    “哦?難道王夫對我的決定有異議?”


    “洛藍不敢。”


    “把他帶下去——他毀了星月,怎麽能讓他死的那樣簡單?”


    思思冷冷的笑著,揮手讓侍衛把焰洌帶下,而她的心,卻到底亂了。她輕歎一聲,望著劈啪作響的燭火不說話,而洛藍心痛的望著她:“月落”


    “大膽!我雖是你的妻,但我也是星月的女主!你怎可如此放肆?”


    “陛下恕罪!”洛藍咬牙說:“不我能否問一個問題?”


    “你問吧。”


    “你不殺焰洌,究竟是因為想要折磨他,還是不舍?”


    洛藍的直言不諱,讓思思愣住了。她想起了那個就算她把匕首插入了他的胸口還是淡淡的笑著的俊美男子,微一愣神,心中也滿是莫名的惆悵。


    我到底是怎麽了?他是我的敵人,我該親手把他殺死,但我到底沒忍心他為什麽會直唿我的姓名?難道他認識我?還是說,這隻是他想活命的詭計罷了?洛藍到底還有什麽瞞著我?我為什麽會覺得那個人那麽熟悉,熟悉的讓我心疼


    “洛藍,我之前就與焰洌認識,對嗎?”思思冷冷問道:“你到底還隱瞞了我什麽?”


    “洛藍不敢。陛下是曾與焰洌相見。”


    “哦?你為什麽不提及?”


    “陛下”


    “說!告訴我實情!”


    “陛下曾經淪為焰洌的階下囚,受盡了磨難與屈辱。洛藍隱瞞了陛下,因為洛藍真的不想陛下想起不該想起的那段迴憶!陛下月落!”


    洛藍顫抖著望著思思,幽藍的眼中閃著疼惜的淚花。思思雖然心中疑惑,卻到底想起洛藍對她的好,心中也有了些歉意:“你的意思是,我曾經被焰洌折磨?”


    “是——他是個沒有人性的暴君!不要再問這些事情了,好嗎?我不想你難過,我的心也會痛”


    “好。”思思微微一歎:“把他治好,然後作為人質,讓馨瑞割地,讓城。如果他不配合,或者馨瑞不肯割地的話殺了他就是。”


    “是,陛下。”


    “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思思說著,轉過頭去,極力不看洛藍失望的臉龐。她一個人呆呆的坐在帳中,滿腦子都是焰洌悲哀的麵容和淡淡的微笑。


    焰洌我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為什麽你會深夜獨自來看我,那麽容易就被我得手?難道真如洛藍所說,我曾經是你的奴,才會對你有著不該有的迴憶?但我到底為什麽會因為你而心軟?我該殺了你,但我究竟不忍心


    思思想著,幽幽一歎,隻覺得頭疼欲裂。而洛藍站在焰洌的窗前,望著他包紮好的傷口,望著他熟睡的容顏,緩緩把匕首對準了他的心髒。隻要稍一用力,他就能在瞬間解決這個不可一世的王


    “住手!”


    雪舞端藥進來,正好看到眼前的一幕,急忙走上前去,奪過洛藍手中的匕首。洛藍一言不發的望著雪舞,任由她搶過匕首。他沒有說話,但他眼中的淡漠當雪舞渾身一顫,急忙跪倒在地:“王夫恕罪!奴婢,奴婢隻是”


    “地上涼,快起來吧。”洛藍溫柔的笑著:“雪舞,你開始管我的事情了,是嗎?”


    “奴婢不敢!”雪舞惶恐的磕頭:“隻是,陛下特地吩咐現在不能讓這個人死,奴婢怕”


    “怕月落生氣,是嗎?她是星月的女王,你忌憚她才是正理——起來吧,我不會怪你。”


    洛藍說著,親手把雪舞扶起,然後把她手中的匕首重新拿迴手中。他漫不經心的把玩著匕首,微笑著說:“你猜我會不會殺他?”


    “奴婢不敢妄加猜測。”


    “你說吧,恕你無罪。”


    “您不會殺他。”


    “為什麽?”洛藍挑了挑眉。


    “因為您想讓陛下親手殺了他。”


    “雪舞”洛藍深深的望著雪舞,突然哈哈大笑。他笑的是那麽開心,眼淚也流了出來:“不錯!我不想殺他,因為,月落會不高興。我要她親手把匕首刺進這個人的胸膛,為她的父王母後,星月國慘死的將士們複仇!她今天已經成功了一半了,是嗎?而她到底是心軟”


    “王夫,我們這麽做會不會太殘忍?如果陛下恢複了記憶,知道了自己把曾經的愛人殺死的話,一定會痛不欲生!”


    “可焰洌隻是她‘曾經的愛人’罷了——而且,她一輩子不會恢複記憶——我不會讓她想起。她身邊的男子,隻可能有我一個,而我也將幫助她一統天下!這才是她該有的生活!”


    “可是,陛下不開心。”雪舞輕輕一歎:“雖然陛下恢複了以前的冰冷高貴,但奴婢還是喜歡在馨瑞國時那個樂觀開朗的她”


    “放肆!那時候,她是為了生存所迫,不得不強顏歡笑!我,絕對不會讓這種事再次發生!雪舞,請你注意你的言行。如果你讓月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別怪我不念舊情。你留在這,好好照顧他,他醒了第一時間通知我。如果你和他,或者和月落說什麽不該說的話,你知道後果。”


    洛藍說著,冷冷的望了雪舞一眼,然後離去。雪舞微歎一聲,細心的為焰洌擦拭汗水,喃喃的說:“都變了所有的人,都瘋了!公主唉”


    “隻要我沒瘋就好。”焰洌突然睜開眼睛。


    “你?”雪舞驚愕的倒退幾步:“你是什麽時候醒的?”


    “我一直都是清醒的——我知道,不假裝昏迷的話,恐怕我一輩子都不會知道月落失憶的真相!洛藍,你可真是一個令人厭惡的人!你想讓月落殺了我,然後一輩子活在痛苦之中嗎?嗬嗬。”


    焰洌冷冷的笑著,蒼白的臉色在燭光的照映下忽明忽暗,但他身上的王者氣息卻讓人不敢褻瀆。雪舞癡癡的望著他,終於明白自己的公主為什麽會為他著迷,臉也微微一紅。而焰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告訴我,該怎樣讓月落恢複記憶。”


    “奴婢奴婢不知道。”


    “告訴我。雪舞,你也想讓你家公主幸福快樂的生活,而不是生活在仇恨與痛苦之中,是嗎?你該知道,她現在是不是快樂!難道你要眼看著她一步步走向痛苦的深淵?”


    “我真的不知道!”雪舞痛苦的捂住了頭:“為什麽你們都要來逼我?我不想看著公主這樣生活,但我也不想背叛公子!我到底該怎麽辦?”


    “幫我!我可以讓月落繼續做星月的女主,而我也能讓星月獨立,與馨瑞百世交好。一場戰爭,要死傷多少,犧牲多少人的性命?你也不想這樣吧。雪舞,告訴我怎樣才能讓月落恢複記憶,重新做迴那個快樂灑脫的自己。你是她的貼身侍女,也是她的朋友,你知道該怎麽做。”


    “我告訴你。”雪舞想起了公主的憂傷,想起了公主對自己的寵愛,終於咬牙說道:“但能不能成功,我不能保證”


    “沒關係。”焰洌聽完了雪舞的話,淡淡一笑。


    星月國軍營。


    思思心煩意亂的坐在王位上,看著朝臣們就怎麽處決馨瑞國君的事爭論不休,覺得就好像無數隻鴨子同時在耳邊聒噪。她猛地一拍桌子,厲聲說:“鬧夠了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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