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賀蘭飄睡眼朦朧:“我怎麽記得……”


    “睡吧。晚上等著你的晚宴。”


    花慕容說著,又對賀蘭飄一笑,然後在夜色之中就出了門。賀蘭飄昏昏的睡去,而花慕容已經在微寒的黎明之中等待著太陽升起的時辰。


    隨著太陽的升起,欽天監的官員們開始讀著長長的祭文,而花慕容一個人跪在齊國曆代皇上麵前,麵無表情。她望著牆上的父皇的畫像,心中不知道是該恨,還是被該感激。


    父皇……


    如果讓我選擇的話,我是不願意為王的,但我生下來就已經沒有了選擇……鶴鳴的性子熱愛自由,做事也隨心所欲,若是讓他暫時為王的話還行,但若讓他做了齊王,齊國一定會打亂的。而我,也真的不想他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


    我一個人來承擔這一切就好了。


    “父皇,慕容把齊國治理的很好。雖然也曾經迷失過,慌亂過,但我還是迴來了。錯兒會是下一任的齊王。在我離世前,我會好好治理齊國,給錯兒一個安康盛世。我的畫像也會出現在太廟,會在父皇的身邊,父皇應該會滿意的吧。所以,我不會後退,也不會讓自己有任何失誤。父皇,我會做最好的齊王。一定。”


    “起身”


    隨著官員的唿喊,花慕容站起了身,打開了太廟的大門。門外,跪著齊國所有的官員,為首的正是鶴鳴。鶴鳴一身簡潔的白衣,對著花慕容淡淡一笑,笑容極盡嫵媚,花慕容也不由得笑了。初升的陽光沐浴在她的身上,她伸出手,對著眾人說:“平身。天降祥瑞,庇佑齊國!”


    “庇佑齊國!庇佑齊國!”


    排山倒海的唿聲傳來,鶴鳴站在花慕容身邊,淡淡的笑著。他一手拉著盛裝的花錯,而花錯呆呆的看著自己的父皇,隻覺得心怦怦的跳了起來。他是那樣的敬仰花慕容,把他當做神祇一樣來膜拜,而花慕容卻沒有看他一眼。!!


    夜晚。


    在百官朝賀之後,花慕容去了後宮,前往賀蘭飄擺宴的水榭。因為她的後宮隻有王後一人,所以賀蘭飄找了不少太監、宮女一同為王賀壽,也算是與民同樂了。


    “這是……小賀蘭還真是花了心思。”


    花慕容脫下朝服,換上家常的白衣,與鶴鳴一同到了水榭,卻看見以往清幽的水榭被人用白色的輕紗包圍,在月光的照射下朦朧至極,宛若仙境。


    花慕容望著與眾不同的水榭,對鶴鳴笑道:“她一直是這樣,做事出人意表。我原來隻是想讓她有點事情忙,不要把心思花在傷心上,沒想到她真的……”


    “她啊,其實是一個聰明絕頂的丫頭。”鶴鳴也笑了:“走吧,看看她會給我們什麽驚喜。”


    “好。”


    “參加王上,參加國師大人!”


    “都起身吧。”


    花慕容與鶴鳴一進水榭,那些宮人們急忙向他們行禮,賀蘭飄也帶著花錯對花慕容福身。花慕容掃了花錯一樣,把賀蘭飄扶起,笑道:“這就是你送我的禮物?果然很有趣。”


    “錯兒,還不向父王行禮,恭賀父王生辰安康?”


    “錯兒,錯兒祝福……”


    “好了,不用說了。入席吧。”


    花慕容見花錯漲紅了臉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憐憫的擺手,原想為他打個圓場,但不知為什麽花錯的臉色更加難看。賀蘭飄戴著麵具的臉倒是看不出表情,隻是她暗暗掐了自己一把,還挺疼。她有些奇怪的望著賀蘭飄,而鶴鳴笑道:“王後,不知道今天有什麽節目安排?若是不合心,我們可不依哦”


    “當然有有趣的節目了。隻是是給王上看的,不是給你看的。你隻是沾光罷了。”


    “王後說的我好傷心咦,那是什麽?”


    “啊?”


    鶴鳴的蔥蔥玉手突然指向麵前的湖心。賀蘭飄有些驚訝的張大了嘴巴,而鶴鳴順勢把一塊糕點塞到她口中。賀蘭飄一驚,想吐又吐不出,而鶴鳴心滿意足的笑了起來。花慕容無語的望著這一對活寶,在賀蘭飄發飆前說:“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們就別吵了。王後,節目可以開始了嗎?”


    “好!”


    賀蘭飄狠狠的瞪了鶴鳴一眼,拍拍手,然後有一隊穿著西域的服裝的宮人在他們麵前輕歌曼舞。她們的舞蹈不是最常見的輕舞霓裳,卻是有著西域風情的肚皮舞,看的花慕容大悅。為了齊國的民風考慮,賀蘭飄並未讓宮女們露出肌膚,舞蹈也是經過了改良,但就算是這樣,還是帶給人異樣的感受。花慕容興致勃勃的觀賞著歌舞,給予了她們豐厚的獎賞。


    歌舞完畢後,有藝人表演了噴火,大家也都看的津津有味,花錯更是看得目不轉睛。賀蘭飄見花慕容高興,順勢說:“慕容,接下來是西域最流行的戲法。”


    “哦?那是什麽?”


    “你看了就知道了。”


    賀蘭飄說著,一個黑衣、戴著銀色麵具的男子站在了舞台的中央。他很高,很瘦,雖然看不清容顏,但是渾身散發著一種奇異的讓人不敢忽視的凜冽之氣。花慕容隻覺得心莫名一跳,說不出是什麽感覺,而就在這時,隻聽到那個男子拿出了一捧鮮花。


    他用黑布把鮮花一蓋,再迅速一掀,電光火石之間,那鮮花就不見了蹤影。大家都開始拚命鼓掌,而那個男子用低沉的聲音說:“小人還能表演一個很有趣的節目——把活人變沒了。如果齊王陛下賞臉,希望陛下能和小人一起完成這個節目。”


    “慕容,你就去試試看嘛。今天是你生日,偶爾玩樂一下也沒事,對嗎?”


    花慕容還沒說什麽,賀蘭飄就撒嬌的抓住她的衣袖,也讓她很是無奈。她迴頭看,隻見花錯也一臉期待的望著她,隻有鶴鳴的眼神晦澀莫名。她與鶴鳴相視一笑,微微思索,然後說:“好啊。”


    花慕容興致大起,果然朝著那個男子走去,也讓宮人們都開始興奮了起來。她走到台前,對鶴鳴使個眼色,不經意間見到了男子寒冰一樣的眼睛,微微發愣。而就在這時,那人對她笑道:“開始了。”


    “好啊。”


    黑布瞬間蒙在了她的身上。


    雖然花慕容做好了一切準備,卻驚訝的發現自己在下墜!她眉頭微皺,正要反擊,一雙手捂住了她的嘴唇。熟悉的味道撲麵而來,她的眼睛酸酸的,身體也不聽使喚。握著匕首的手軟軟的垂下,若不是極力控製,她懷疑自己幾乎要哭出聲來。


    冷飛絕……


    好像一見到你就會變得格外的軟弱,就會變得都不像我自己了。


    我真厭惡這樣的感覺。


    可是,我的內心深處又是多麽的高興……我不該如此!


    “慕容,又見麵了。”身後的男子笑了,氣息近在咫尺:“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特地來看你,你可高興?”


    花慕容不語。


    “嗬嗬,你是不是歡喜的傻了?你穿男裝好看,但我更喜歡你穿女裝的樣子。”


    冷飛絕說著,突然點亮了火把,花慕容看清了他的容顏,也看清了自己所處的位置。


    他們現在應該是在舞台的下方,還能聽到舞台上的喧囂與嘈雜,而他們二人就這樣靜靜的站著,仿佛都沒把外麵的鬧騰放在心上。兩年不見,冷飛絕似乎並未添了滄桑,還是和以前一樣麵容俊美,意氣風發。他的手緩緩滑過花慕容的麵頰,終於說了一句讓花慕容炸毛的話:“那個孩子,長的很像我。”!!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花慕容渾身一顫,麵色平靜的一把把冷飛絕推開。若不是冷飛絕清楚的知道花慕容的演技是多麽的高超,也清楚的見過花錯,知道她生產的過程,真要被她騙了過去。他摸摸花慕容的頭,嗬嗬一笑:“那孩子是誰的?”


    “和你無關。”


    “長的那麽像我,你確定和我無關?”


    “小孩子小時候都差不多,你怎麽知道他就像你了?”花慕容冷笑:“國君,你是不是想要個繼承人想瘋了,是個人就長的像你兒子?”


    “真是伶牙俐齒……既然與我無關,那麽我對他下手也沒關係,是嗎?”


    “隨你的便——如果你覺得對一個兩歲孩子下手沒什麽關係的話。”


    花慕容冷冷的望著冷飛絕,目光就好像淬了毒一樣,而冷飛絕渾然不覺。他望著花慕容,說:“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收手?”


    “你說什麽?”


    “既然已經有了繼承人,把他放在齊國,你跟我走。”


    “這不可能。”


    “難道你真的要老死在皇位上?你就那麽熱衷權力,或者是,那麽的厭惡我?”


    冷飛絕上前一步,突然把花慕容一把摟在了懷中。


    花慕容沒有掙紮,閉上眼睛感受著冷飛絕懷中的溫度,也唯有此時才感覺自己是一個女子。冷飛絕樓在她,而她耳邊輕聲說:“就一點不喜歡我?”


    “你那麽想知道答案?”


    “是。”


    “知道答案又有什麽用?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花慕容說。


    “所以?”


    “有個人和我說過一句話——不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這句話我送你。”


    “不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果然很有意思。”


    這句話是當花慕容忍不住問起賀蘭飄為什麽會對一直尋找他的蕭墨不發一言,賀蘭飄對她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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