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在他手上啊……


    她是我的妻。


    “冷飛絕,放我們走。”花慕容終於說。


    “慕容,你不用怕,我不會讓任何你傷害你分毫。”


    你


    你是傻瓜嗎?


    難道你到現在還看不出我和鶴鳴是一夥的,居然天真的以為我是被脅迫?


    還是說,這樣想,你心裏會好過些……


    冷風中,花慕容呆呆的望著冷飛絕,心亂如麻。而就在這時,雙方終於有所行動。她隻覺得自己被鶴鳴重重一推,然後雙方就這樣廝殺了起來。鮮紅的血,天上的殘月,馬匹的嘶鳴聲,士兵的哀號聲不絕於耳,花慕容捂住耳朵,呆呆的站著,可那些聲音還是不絕於耳。就在這時,她突然覺得身上一暖,迴頭一看,卻見冷飛絕正含笑望著她。!!


    “慕容,跟我走。”


    花慕容抬起頭,隻見自己的身上多了一襲黑色的水貂皮大髦,而冷飛絕正低著頭,目光關切的望著她。身上的寒冷很快就被驅散,她定定的望著冷飛絕,心中一片蒼茫:“跟你……走?”


    “今天是我們成親的日子,難道你忘記了嗎?”冷飛絕和煦的笑道:“慕容,跟我走,我們迴宮。”


    “冷飛絕……”


    “嗯?”


    “抱抱我吧。”


    “好。”


    雖然對於花慕容突如其來的熱情有些詫異,但冷飛絕微微一笑,還是輕輕抱住了她。周圍的喧囂聲,廝殺聲似乎在瞬間安靜了起來,整個世界剩下的,隻是這兩個緊緊相擁的男女。


    冷飛絕摟著花慕容,唿吸著她身上淡淡的草藥的香氣,想起他們認識的始末,唇邊揚起淡淡的微笑。他低下頭,輕啄懷中少女嬌嫩的唇,而就在這時,腹部突然一陣劇痛。他神色不變,低下頭望去,隻見自己的腹部正源源不絕的有鮮血湧出,而花慕容手握匕首,神情淡然。


    “對不起了,冷飛絕。[]”花慕容手握匕首,輕聲說道。


    “嗬……”


    冷飛絕淡淡的笑著,任由那個少女拿匕首對準了自己的咽喉,拿他喝令眾人退兵。鮮血的湧出讓他的意識慢慢淡薄,身體酥軟,而他隻覺得徹骨的冷。


    他想起了自己兒時,被眾人遺棄、漠視的情形,終於明白,就算他再一廂情願,這個世界上還是沒有值得他信任之人。他迴過頭,望著花慕容絕美的麵容,低沉而溫柔的問:“從始至終,你都隻是一個細作?”


    “是。”


    “為何要背叛我?”


    “我從未忠實過你,何謂背叛?”花慕容淡淡的說。


    “這樣啊……也對。”


    從始至終,原來都隻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


    雖然明知道她來曆不明,可我還是貪戀她身上的芬芳與溫度,還是要不顧一切的立她為後。就算侍衛們報告說她與一夥男子去了大殿後就往出城的方向逃亡,但我,卻隻願相信她是被脅迫的。


    都說被情愛蒙蔽了雙眼的男人是最可悲的,我似乎就是其中一個。隻是,她從未對我動心過罷了……


    從來沒有。


    慕容,慕容……


    難道你真的以為我是一個沉迷在情愛之中的溫柔而懦弱的男子?既然你背叛我,那麽,我會讓你為你的行為後悔終生。


    背叛我的人,絕對不會有人能活下去……


    一個也沒有。


    “你們都退下,放她走。”冷飛絕笑著對自己的手下開口:“既然慕容想走,我放你們走就是——隻要你交出俱東國的地圖。現在,你是不是能把我脖子上的匕首挪開?”


    “好。”


    雖然心中疑惑,但花慕容還是順從的收迴了匕首,把懷中的地圖丟在地上,而打鬥著的士兵也都放下了兵器。他們所有人都怔怔的望著自己的主子,花慕容暗自提防,向著鶴鳴走去,但冷飛絕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頭發。


    痛


    花慕容沒有迴頭,但頭皮被牽扯的痛楚已經遍布全身。她一咬牙,繼續往前走著,可冷飛絕強迫她迴頭,一個激烈而帶著血腥氣的吻也隨之印下。花慕容在自己的士兵麵前受此大辱,隻覺得頭腦一熱,剛要反抗,卻見到冷飛絕還不斷湧出鮮血的傷口,心中也是一酸。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有多痛,而她終於做到了。


    我能向冷飛絕下手,我沒有愛上他,我沒有被迷惑,我還是那個冷靜、睿智的齊王,真好。


    若他不能動搖我,對他也不是非殺不可的吧。


    所以,我可以不用費勁心思殺這個很可能對我有威脅的男子……


    嗬嗬……


    冷飛絕毫不憐惜的親吻著花慕容的嘴唇,但他們二人感覺到的隻有無盡的悲哀與絕望罷了。花慕容深吸一口氣,沉穩的把冷飛絕推開,隻見冷飛絕對她微笑:“走吧,慕容。下次見麵,我們就是敵人了。”


    “嗯。”


    “你一定會為你的背叛而負責。”


    “無所謂。反正我早就是該下地獄的人了。”


    花慕容清冷的說著,從冷飛絕身邊走開,二人就這樣,擦肩而過。


    擦肩而過的,是他們的身體,也是彼此銘刻在心中的愛戀。花慕容快速的朝著鶴鳴走去,因為她怕自己到了下一刻,心就會痛的無法唿吸,就會抑製不住自己為他包紮傷口的衝動。


    我下手的時候並沒有用全力,他應該沒事吧。


    應該……這樣吧。


    “慕容,你沒事吧。”


    “沒事。快走。”


    花慕容抬起頭,印入眼簾的是鶴鳴擔憂的神色。她對鶴鳴笑笑,與他一起上了馬車,然後馬車向著齊國的方向疾馳。冷飛絕望著馬車離去的方向,彎下腰,把地上的地圖撿起,然後一口血就這樣噴在麵前的地圖上。


    “國君,國君!”


    “我沒事。迴宮。”


    “可是,那,那皇後……”


    “從未有過什麽皇後。那個女人你們不能動,我會親自收拾她。既然她一切都是齊國,那麽,我要她國破家亡。”!!


    齊國。


    在經過了十天的徹夜狂奔後,花慕容、鶴鳴終於迴到了齊國,駱冰見到他們的時候,激動的滿臉通紅,眼淚也似乎就要流下。他別過臉去,有些不好意思的用袖子遮住麵容,而鶴鳴好笑的把他的手掰開,揶揄的說:“怎麽,見到人家有那麽激動嗎人家可是會害羞的呢”


    “國師大人,你……”駱冰看著鶴鳴,很無奈的紅了臉。


    “哦,原來你見我沒感覺,見到慕容才有感覺啊”


    “好了,鶴鳴不要鬧了。”花慕容拍拍駱冰的肩膀:“這些天多虧你為我穩定局勢,謝謝你。”


    “微臣不敢。”


    “不用說那些客套話了——我也知道我不在的時候,你能不被那些守舊大臣綁起來扔到河裏喂魚已經算是很不錯了。把你不能解決的奏折都給我拿出來,鶴鳴,你和我一同進來。”


    “啊?我也要去?”


    “不然你想溜迴火蓮宮中休息嗎?你是國師,必須擔負起國師的責任!給我進來!”


    花慕容說著,一腳把鶴鳴踹進了大殿,而其他人都習以為常的各迴各家,各找各媽。大殿中,花慕容坐在王位上,認真、細致的看著奏折,而駱冰在看著她。


    王她……瘦了很多。


    原來就不是豐腴的身子,可現在越發的清瘦,臉蛋尖尖,都有些弱不勝衣了。她不見了兩個月,我每天都心急如焚,卻隻能和那些臣工說王去遊曆了,編造著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謊話。


    王她……沒事吧。


    讓我逃走,自己一個人麵對盛怒的俱東國國主,隨著那個男人掉下懸崖,王她……不會有事吧。她是那樣的英明睿智,她是那樣的強勢高貴,她是那樣的……


    可她……


    可她到底是一個女人……


    就算是個男子,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去的話也很可能粉身碎骨,更別說一個女子了!王她一直很強,強到讓我忘記了她也是一個需要被人保護的女人……


    她也是個女人罷了。


    她……應該不會知道我在她離去後,發瘋一樣的帶兵去尋找她,違背她的命令,在暗中保護她吧。可這一切國師大人都知道,還經常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讓我很是尷尬……


    唉,有把柄落在那個男人手裏,真是讓人很糾結啊。


    可是,隻要她迴來就好。


    能再次看到她,真是太好了。


    駱冰以一種他都沒有察覺到的欣賞又有些哀傷的目光看著坐在龍椅上,認真的看著奏折的花慕容,目光幾近癡迷。鶴鳴微微抬眼,與駱冰的視線對上。駱冰臉一紅,急忙扭過頭去,而鶴鳴合上了奏折,用扇子捂住嘴唇,開始悶悶的笑了起來。


    “嗬嗬……”


    “鶴鳴,你笑什麽?”花慕容抬起頭,奇怪的問道。


    “我好像見到了懷春的少年……春天到了啊。”


    “春天來了?”花慕容放下手中的朱筆,也望著窗外。


    春天……似乎真的來了。


    還記得與冷飛絕在山裏的時候,大雪封山,家中沒有什麽食物,隻能吃些紅薯、玉米,他還經常把這些煮糊,日子真是苦不堪言。幸好,有村子裏的大嬸幫我們做飯,我們才能度日……可真是一段悲催的迴憶啊。


    花慕容想著,望著窗外幾點新芽,唇邊浮現出淡淡的微笑。駱冰站在她身邊,貪戀的望著她微笑的容顏,卻也清晰的知道,那笑容不屬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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