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她不打算暴露自己身懷絕技的之事,而冷飛絕方才真是要把她逼急了!奇怪,她的脾氣到底是什麽時候變得這樣暴躁易怒了?還是說,這男人實在太討人厭了?


    算了……


    他好歹幫過我一個忙,他這樣對我,大家就算扯平就是。若能取得兵力圖自然最好,若不能取得,殺了他,讓俱東國內亂也不錯。


    雖然我並沒有統一天下的野心,但俱東國實在太具有威脅性,這個男人的行事又不按常理出牌,日後定然是心腹大患。


    不如……就在他的飲食中稍微下點毒,讓他就此長眠好了。


    花慕容想著,臉上的笑容越發甜美,但冷飛絕隻覺得一陣寒風掠過。他一手撐在牆壁上,把花慕容包裹在自己的臂彎中,近距離的看著她低垂的眼睛,她長長的如同蝶翼一般顫動的睫毛,她小巧的鼻子,她紅潤的唇,突然想起那晚的異樣感覺,隻覺得身體也開始燥.熱了起來。


    突然很想吻這個可惡的女人……


    那就吻吧。


    一個吻終於落在花慕容柔軟的唇上。


    感覺到唇部上的灼熱,少女微微睜大眼睛,有些迷茫的看著冷飛絕突然放大的俊秀臉龐。就算對方是一個可惡至極的男子,但她也不得不承認,他長的倒是很好看的。她茫然的看著他狹長的雙目,細心數著他到底有多少根眼睫毛,心中暗暗想著這個毫無意義的親吻到底要持續多久,而冷飛絕突然生氣了。


    “你在看什麽?”


    “啊?”


    “難道你不懂得接吻的時候要閉上眼睛?真是蠢貨。”


    “切。”


    花慕容冷冷一哼,正想把冷飛絕推開,而冷飛絕突然一把抱住了她。她的個子雖然很高,在齊國與稍矮小的男子不相伯仲,但她竟然隻到冷飛絕下巴。


    他的唇正好與她的額頭平行,冷飛絕感受著懷中少女冰冷的氣息,也敏感的感覺到小白鴿發怒了,要在瞬間變身成小野貓,變搶先一步,重新吻上她的唇。


    這次的親吻不同於上次的淺嚐輒止,他緊緊抱著她,不讓她掙紮,用舌撬開了她的貝齒,一下子含住了她的丁香軟舌。花慕容隻覺得一股很奇異的感覺侵襲全身,渾身不適,卻不能像剛才那樣雲淡風輕了。冷飛絕輕輕吮吸著她的舌頭,逐漸加大了力度,手順著衣衫摸入她的胸.口,然後輕咬她的耳垂。就在他正在為少女平靜的反應微微疑惑的時候,突然覺得一陣熟悉的眩暈向他襲來。


    眩暈……


    為什麽這眩暈有種熟悉的感覺?


    就好像那晚一樣……


    那晚?


    慕容!


    你居然敢再次對我下藥,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冷飛絕狠狠的盯著花慕容,懷著要滅了她的美好想法終於倒地。花慕容慢慢整理衣衫,望著倒在地上的冷飛絕輕歎一聲,用腳踢踢他的俊臉——果然全無反應。


    “真是傻瓜……吃了一次虧還會吃第二次虧,難道他真以為我不敢對他下手?算了,反正結盟書已經拿到,諒他也不敢這樣堂而皇之的反悔。你想玩的話,我就陪你玩好了,冷飛絕。”!!


    當冷飛絕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午後了。


    他微微張開眼睛,隻覺得渾身酸痛無比,而房中的少女早就不見了蹤影,隻在枕邊留下淡淡的幽香。


    枕邊的幽香?


    難道她……


    冷飛絕想著,半坐著起身,後背依靠在靠近大床的冰冷牆壁上。


    他的頭微垂,墨一般的頭發輕輕垂下,半斂他絕色的容顏,也讓別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他沉默許久,手緩緩在床上撫摸著,閉上眼睛,似乎眼前浮現出那個白衣少女淡然而疏離的模樣。


    又被藥倒了……


    原以為在我的皇宮她便不敢胡來,看來我還是估算錯了。這次昏迷所用的時間比上次昏迷所用的時間要長,如果不是有了些抗藥性的話,應該是這次被的毒沒有上次那樣強烈霸道;而且,比起上次被扔在地上不聞不問而言,待遇也似乎有所上升……至少她知道把我抱到了床上……


    隻是,看不出這丫頭的臂力也不弱。不知道她是很溫柔的把我抱上床的還是用扔的?我手臂上莫名其妙的淤青來的很是蹊蹺啊……


    冷飛絕想著,若有所思的摸著自己手臂上明顯是因為撞擊而產生的傷痕,然後懶懶的起身。


    他並沒有宣當夜值班的侍衛與太監來詢問,隻是下令封城,並且調動了最為精銳的一千兵馬。


    隻待他一聲令下,這些人馬就能朝著出城必經的道路追去,日行千裏,沒有追到目標絕不退縮。他並不在乎那個女人逃離皇宮的過程到底是如何,他隻在乎結果——而結果就是他再次敗在那個女子手中。


    出色的容貌,聰慧的頭腦,不算弱的武功,出神入化的下毒技藝……而樣的人竟然會是齊王的一個侍從。


    這個齊王看起來很是文弱的樣子,又暴躁易怒,倒是和傳聞中心思縝密的溫柔男子有些不符。我想,他應該是故意暴露弱點在我麵前,故意放鬆我的警惕的吧。


    可他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先示弱,讓我放鬆警惕,然後找機會把俱東國一舉拿下?


    真是一個富有野心的敵人啊……


    冷飛絕想著,輕輕的笑了起來,習慣性的用手捂住了嘴唇。[]


    他的房中早就站滿了隨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們,個個神色迥異的望著突發性陷入沉思的陛下,都開始無聊的四處張望,彼此交換著眼神,恨不得當場就皇帝的桃色新聞好好探討一下。


    “聽說,國君昨晚帶迴去的那隻小鴿子居然是隻鷹,把國君藥倒後自己逃走了!”有人開始挑眉毛。


    “嘖嘖,沒想到大哥居然會上這樣的當……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有人眨眼睛。


    “你們說大哥上手沒有?不會還沒……就被……”


    “大哥有時候就愛玩一些花裏胡哨的東西,看他的樣子應該還沒上手吧。若是換了我,哪那麽多廢話,直接撲倒就上……”


    “這才是強盜的本色啊!”


    眾人眼光爍爍的互相用神情交流著,而冷飛絕終於從沉思中清醒了過來。他緩緩環視著他的武將兼陪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們,微笑著說:“我栽在了一個女人手上。”


    “是昨晚那隻小白鴿嗎?”有人亢.奮的叫了起來:“大家都說她是齊王送來的美人計,還真是,哈哈哈哈!”


    你自己說說就夠了,還把別人扯進來做什麽?還“哈哈哈”!王是你能隨便嘲笑的嗎?


    所有的人都用鄙夷的眼光看著那個頭腦簡單四肢發呆的白癡將軍,而冷飛絕淡淡的笑了起來。他高高的站在眾人麵前,輕聲卻堅定的說:“不錯,我是種了齊國的美人計。雖然迄今為止對方沒有得到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但是……我所受到的屈辱絕對不能就這樣了事。”


    “大哥,下令殺了這女人吧!用她的頭顱來掃清屈辱!”


    “我下令……”冷飛絕淡淡一笑,環視著兄弟們:“追上齊王的馬車。殺了……全部人。”


    “什麽?不是把小白鴿追迴來嗎?”


    “那齊王……”


    “我的命令是殺了全部的人。全部。”


    “國君,請不要任性。”丞相王德皺眉說:“齊國剛與俱東國簽署停戰協議,若齊國國君在俱東國境內出事的話,恐怕引起的會是齊國的反撲……”


    “有人害怕嗎?”


    “不怕!好久沒打架了,真是渾身都癢!”


    “萬歲!”


    “萬歲!”


    將領們知道又有架可打,個個都神色激動,興奮的摩拳擦掌。他們隻覺得在山上占地為王,無拘無束的日子又來了,隻想現在就衝出去手刃齊王,為自己博得一功。與眾人的激昂的情緒有所不同的是,冷飛絕隻是微笑著望著眾人,背著手轉過身,望著天上的灼熱的太陽。


    不知道你能不能活到明天呢,小白鴿?


    與冷飛絕這廂的精密部署相輝映的是,花慕容已經在離開俱東國的馬車上了。


    雖然她知道自己的不告而辭一定會讓那個男人氣惱萬分,但她結盟書已經到手,接下來的事情隻能再從長計議;雖然她一度想偷得俱東國的兵力圖,但她實在不想在那個男人身邊停留一秒……


    隻要能自保,隻要沒有戰爭就行了。


    雖然我僥幸逃脫了兩次,但留在那男人身邊實在是太危險——為了這種人委曲求全也不符合我的個性。雖然明知道手中的同盟書很可能隻是一張廢紙,但是為了百姓,還是要嚐試著相信那人吧……唉……


    花慕容想著,輕輕歎氣,而駱冰沉默的望著她,緊緊握住了拳頭。他的心中很想保護這個總是用堅強的麵目示人的少女,但他什麽也做不了……


    真是太沒用了。


    “嘶!”


    疾奔的馬突然悲烈的叫了起來,馬車也劇烈的搖晃,就要轟然倒地。花慕容與駱冰急忙穩固身體,互看一眼,駱冰一把掀開了簾子,卻見一隊手持火把的士兵正在向他們疾馳而來。他們口中大聲叫喝著,不斷向他們射箭,而他們的馬兒就是被箭刺傷才會如此悲鳴的。


    “是土匪嗎?”駱冰皺著眉問。


    “不像……銀甲紅帶,應該是俱東國國君的親衛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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