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花慕容重重一拍桌子:“王後是千金之體,怎麽能隨便見別的男子?國君太過胡鬧了!”


    “可是像齊王這樣的萬金之體都曾是俱東國的貴客,可見俱東國與齊國關係匪淺。所以,見一見能讓齊王如此迷戀,能讓一國之君再不納側妃的女子,齊王也不會小氣的吧。”


    “你……”


    花慕容沒想到能有人這樣雲淡風輕的講出這樣不要臉的話,不由得語怔。賀蘭飄躲在一旁早就是看的咬牙切齒,幸好有鶴鳴緊緊拉住她。而就在這時,隻聽冷飛絕繼續說道:“眾人對齊國王後皆有疑慮,不知道此女子究竟是貌若天仙還是醜若無鹽,竟然讓齊王保護的如此之好,從未讓人得見?就連齊國的大臣們也未能見王後,難道齊王連自己的大臣也不相信?還是說……這王後隻是空有其名,其實並無此人?或者說王後有什麽難言之隱是不能讓眾人知道的?”


    冷飛絕的話實在是太過放肆,說到在場所有的人都臉色一變,花慕容更是麵如白紙。他緊咬著嘴唇,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怒氣,而賀蘭飄卻再也忍耐不了了。她不顧鶴鳴的阻止,從門口飄然而至,對眾人笑道:“我來晚了,真是對不住。慕容,你不會怪我吧。”


    “當然不會。”


    眼見賀蘭飄到來,花慕容目有嗔怪,但更多的是感激。賀蘭飄徑直走到花慕容身邊,握著她冰冷的手,故作驚訝的說道:“好漂亮的耳環!慕容,你這是送我的麽?”


    “是啊。”花慕容勉強笑道:“這是俱東國國君冷飛絕送給你的禮物。飄兒,還不謝謝國君。”


    “飄兒多謝國君。”賀蘭飄乖巧的行禮:“國君真是好人,居然想到給飄兒帶禮物。對了,飄兒方才聽人說有人認為飄兒醜若無鹽,究竟是誰說的?女子最重視的便是自己的容貌,這樣說的話很傷人心……就算飄兒醜陋不堪,但我是齊國的王後,侮辱飄兒豈不是侮辱齊國?”


    賀蘭飄說著,親密的依偎在花慕容胸前,假意啜泣,果然滿意的見到齊國的大臣們都麵有不甘。冷飛絕讚賞的望著這個靈秀的女子,微笑著說:“是小王失言。不知王後能夠賞臉讓小王一睹真顏,也好堵住悠悠之口?”


    “大膽!”賀蘭飄突然變了顏色:“我是王上的女人,我的容顏隻有王上能見得,我怎麽能像優伶一樣拋頭露麵,讓人評頭論足?難道俱東國有著送女人給外人看的風俗?”


    “並未此風。”


    “既然並無此風,為何要在齊王大喜的日子提出如此無禮的要求?難道國君認為齊國軟弱可欺,就這樣欺負到我們頭上不成?”


    當賀蘭飄與花慕容急急趕到禦花園的時候,鶴鳴與冷飛絕的臉上都已經掛了彩。  望著這樣冰冷淡漠而又嗜血的冷飛絕,花慕容隻覺得心中一怔,然後飛快的站在了鶴鳴的麵前。她拔出腰間的佩劍,做好了攻擊的姿勢,緊張而又警惕的望著冷飛絕,隨時準備抵擋他的攻擊。可是,冷飛絕隻是對她淡淡一笑:“怎麽,想要與我動手嗎?你以為你會是我的對手?”


    “那就試試看好了。”


    花慕容沉靜的一笑,不假思索的朝冷飛絕刺去。冷飛絕顯然沒有料想到花慕容會突然向他出手,微微愣神。而就在他愣神的那瞬間,花慕容的劍已經直刺他的胸口。


    他沒有躲。


    他隻是笑著望著那柄劍刺入自己的身體,再笑著望著花慕容突然停滯的手。他的手握著劍身,任由鮮血緩緩流下。而他對花慕容微笑:“到底還是不忍下手嗎?”


    “瘋子。“那你為什麽不刺下去?難道你不想殺了我?”


    “我自然想殺你——但我不會讓你死在齊國,不會因為你卑賤的性命引起不必要的戰爭。我要殺你的話隻需要暗殺即可,說到底,你隻是出身卑微的強盜罷了,不配死在我的劍下。”


    “是嗎,嗬嗬……”


    冷飛絕捂住受傷的胸口,冷然的笑著,而花慕容已經一言不發的朝鶴鳴走去。她輕歎一聲,把花錯拉出鶴鳴懷抱,見他未受傷才稍微放下心來。她一把抱起花錯,對鶴鳴與賀蘭飄說:“走吧。”


    “可是人家沒打夠呢”


    “夠了,鶴鳴。不要讓這家夥的血汙染了王宮。他不配。”


    花慕容說著,抱著花錯就離去了。花錯沒想到自己的父親居然會把自己抱起,臉蛋微微發紅。他的手留戀的抱住了花慕容的脖子,再看著遠去的冷飛絕,怯怯的說:“父王,飛絕叔叔會死嗎?”


    “誰讓你喊他叔叔的?他對你說了什麽?”花慕容麵無表情的問道。“飛絕叔叔他教我爬樹,還教我掏鳥窩……父王,怎麽了?我是不是做錯了?”


    “你沒有錯。”花慕容把花錯放下了地:“以後不要見他了。”


    “為什麽?”


    “你真的喜歡他,想跟他走的話就去找他吧——隻是,若你選擇了他,你就不屬於齊國,也不再是齊國的王子,隻是齊國的叛徒罷了。”


    “父王……”


    望著花錯眼中即將蔓延的淚水,賀蘭飄到底不忍了。她急忙低下頭,對花錯笑道:“錯兒,你父王隻是和你開玩笑的,他怎麽會不要你呢?錯兒乖,你父王和國師大人還有些事情要談,你先和我迴宮好不好?紫英,帶小王子走。”


    “是。”


    眼見花錯含淚同意,賀蘭飄終於鬆了口氣。她與花錯迴到了花錯居住的宮殿,對他百般安慰。而關雎宮中,花慕容一言不發的為鶴鳴擦拭臉上的傷痕,在他受傷的部位撒上藥粉,包紮的時候故意很用力。鶴鳴誇張的叫著,苦著臉說:“小慕容,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怪我刺傷了你的情郎”


    “想被我毒死嗎,鶴鳴?”


    “嗬嗬……沒想到你真的對他下了手。女人都會心軟,你還真不像女人誒”


    “我本來就不是女人。”花慕容淡淡的說:“你該知道,我隻是個怪物罷了。”


    “嗬嗬……”


    鶴鳴的美麗的臉龐被冷飛絕所傷,有著一道長長的劍痕,但這傷口隻會為他平增狂傲與冷峻罷了。此時,他難得清冷的望著花慕容,一貫邪魅的臉上卻有著異樣的神色。


    他打個哈欠,往床上一倒,呈“大字型”死皮賴臉的睡在花慕容與賀蘭飄共睡的床上,看的花慕容額上的青筋跳的更為歡快。她忍不住一拉床單,把尊貴的鶴鳴大人踹到地上,鐵青著臉說:“我心情不好,若不想死,你別讓我心煩。”


    “難道是那幾天……”


    “鶴鳴!”


    “那就是因為冷飛絕嗎?”鶴鳴認真的問道。


    “你們為什麽打架?”花慕容沒有看鶴鳴,而是轉移了話題:“你難道不知道不能與他有任何衝突,不能讓他有借口賴在齊國不走嗎?”


    “那你又為什麽要拿劍刺傷他?”


    “我看著他就來氣,一時沒忍住……”


    “能讓小慕容喪失理智的人很少啊。”鶴鳴輕輕一歎,笑著一把摟住花慕容:“你確定你對他的感情隻是恨意嗎?”


    “不要問我那麽奇怪的問題。你,到底為什麽會和他打起來?”


    “看著他心煩。”鶴鳴學著花慕容的口氣說道。


    “告訴我實話。”


    “可能是因為看到他拉著錯兒的手,覺得他有什麽陰謀吧。慕容,若你不想失去兒子的話,還是早些解決這個男人的好。他,很危險。”


    能讓鶴鳴說是“危險”的男人,在這個世上確實是屈指可數。花慕容點點頭,把散落的青絲紮起,邊紮邊說:“知道了。我一定會讓他沒有任何借口的迴國,也不會再讓他見錯兒。這一劍隻是我給他的一點教訓罷了——誰讓他自信到我不敢向他對手?嗬嗬……”


    花慕容說著,已經把散落的碎發盡數束起,把光潔的頸部暴露在陽光之中。鶴鳴眯著眼睛望著這個清冷決絕的不像是少女的少女,突然很想看看這個少女像常人一樣微笑、哭泣的樣子。


    可是,這樣的她恐怕這輩子不能見到了吧……


    “真的是這樣嗎?”鶴鳴沉靜的望著她:“不是因為不舍?”


    ……


    “不是。我若不是齊國的王,光憑著他給我的羞辱,我定要殺他全族。可是,我不能因為自己的仇怨而把齊國的百姓牽扯到水深火熱之中——我是王。”


    “對呀,小慕容是尊貴的齊王,嗬嗬那你打算怎麽處置那混蛋?”


    “靜觀其變。我不相信他來齊國隻是為了找我與錯兒的麻煩,他的居心這些天也應該能看出些端倪了。我想,應該是王宮中出了叛徒了吧,嗬嗬……”


    這廂,花慕容與鶴鳴正在商量著該如何對付那個該死的冷飛絕,而賀蘭飄卻在靈趾宮中哄花錯睡覺,身兼女仆與老媽子這兩大重職。她已經疲憊的和這個小祖宗從“海的女兒”講到了“海的孫女”,但花錯還是一點睡覺的意思都沒有。他躺在床上,清亮的眼睛忽閃著,軟軟的拉著賀蘭飄的手問道:“母後,母後,今天那個叔叔會死嗎?”


    “哪個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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