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賀蘭覺得呢?”鶴鳴笑盈盈的問道。


    “你隻是覺得我有趣,和其他人不一樣,能給你平淡的生活增加一些趣味罷了。”


    “嗬……你真聰明。”


    對於賀蘭飄的猜測,鶴鳴始終是不置可否。賀蘭飄說著說著,困意終於慢慢襲來,也終於昏昏的睡去。鶴鳴聽著自己身邊女孩均勻的唿吸聲,望著她月光下蒼白如紙的臉,笑了。他閉上眼睛,淡淡的說:“真無趣。看來,要找些新的玩具了。”


    當第二天的太陽升起的時候,賀蘭飄頭痛的望著睡在自己身邊的那個安靜的妖孽,隻想把自己掐死。


    我真是瘋了……我居然想要用那啥來“報答”這妖怪!還險些就成功了!最後關頭反悔的人還是鶴鳴!好丟臉!


    賀蘭飄鬱悶的捂著自己紅的發熱的臉頰,想起昨夜突然襲來的悲傷與一種深入骨髓的絕望,整個人呆住了。她不知道自己怎麽會突然有“獻身”這樣的奇思妙想,而幸好一切都在最後關頭打住了……


    原來鶴鳴除了有些變態之外,也確實不是一個壞人。


    賀蘭飄想著,呆呆看著鶴鳴熟睡的孩子一樣安靜的麵容,隻覺得時間都在這個俊美的男子身上停滯了。


    她望著鶴鳴,想起了與鶴鳴和花慕容在江都一起度過的快樂時光,也想起了那個人曾經帶給她的歡樂——隻是,曾經的快樂都成了淬了毒的箭,深深紮入心髒,讓人連唿吸都是疼痛。賀蘭飄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看著鶴鳴想起了那個不該想的男人,愣了一會,然後輕輕一歎——她近來是越來越喜歡歎氣了。


    又想起他來了,真丟臉……明明知道這樣的迴憶隻會在自己心痛,但我還是會情不自禁的想著,仿佛抓住最後一點值得迴想的東西,仿佛想借著這樣的心痛讓我忘卻一些不該忘記的東西一樣。我的身上還有蕭墨想要的東西,他是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我的。而我,怎麽能連累鶴鳴……


    “小賀蘭,你透過我看著什麽人呢?”鶴鳴突然睜開眼,笑著抱住她:“這樣的感覺讓人很不舒服呢”


    “對不起。”


    “嗬……”


    鶴鳴愉悅的笑著,那扇子在賀蘭飄腦袋上毫不客氣的重重一敲,敲到賀蘭飄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就在他們二人打打鬧鬧之時,鶴鳴突然收起扇子,微笑著說:“小賀蘭,有人來了。”


    “你胡說什麽!這兒哪有活人?”


    賀蘭飄以為鶴鳴一大清早在那神神叨叨的說胡話,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卻被自己說的話嚇到,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我聽到了腳步聲。來的人似乎很多啊……”


    “是嗎?”


    賀蘭飄一怔,學著他的樣子也閉上眼睛細細聽著,但她聽到的唯有唿唿的風聲罷了。她睜開眼睛,心中暗想鶴鳴的神經是不是出了問題,卻突然見鶴鳴睜開眼睛,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鶴鳴!”


    你大清早的吃我什麽豆腐?


    “小賀蘭,事情有點糟來的人很多,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那小子找到這裏來了。”


    “蕭墨?不,這不可能!鶴鳴,你一定有辦法對付他的,對不對?”


    “嗯。”鶴鳴自信的點頭。


    “你打算怎麽做?”賀蘭飄滿懷希望的問道。“當然是逃跑”


    “啊?”


    賀蘭飄還沒有反應過來,突然被鶴鳴一把抱起。鶴鳴一腳踢開房門,朝著海灘的方向飛速疾馳,賀蘭飄的驚唿聲也都消散在風中了。就在鶴鳴快要跑到海邊的時候,突然見到他們來的小船已經被劈成了碎片,而一個黑衣華服男子正靜靜的站在雪中,似乎已經等待他們許久的樣子。


    糟糕,中計了!原來這小子並不知道我們躲藏在哪裏,聲東擊西,算準了我們會來小船這裏想辦法讓我們自投羅網!還真是個聰明的臭小子!


    鶴鳴讚賞的望著蕭墨,對他豎起了大拇指,然後抱著賀蘭飄迴頭朝著高山上疾馳。蕭墨望著紅衣賽血的鶴鳴,望著他懷中那個失蹤已久的女孩,沉靜的下令:“追。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把這二人生擒。”


    “是,皇上!”


    眾將士齊聲高唿,在紛揚的雪中朝鶴鳴追去。“鶴鳴……”


    鶴鳴抱著賀蘭飄逃到了魚島懸崖上的一個山洞,而這地勢複雜的山洞是這個四麵環海,又被蕭墨團團包圍的島嶼唯一可供他們藏身的地方了。


    山洞中,賀蘭飄蜷縮著身子聽著有人闖洞卻不知道路的憤恨的聲音,有些難過的說:“想不到魚島的孩子們用來捉迷藏的山洞會是我們唯一的藏身之所。若是他們當初能有時間跑到這山洞中,也許就會活下來吧……”


    “別傻了。”鶴鳴淡淡的笑著:“就算他們沒有看過這山洞的地圖找不到進來的道路的話,隻要把洞口堵住,把他們活活餓死也是一樣的。”


    “那你為什麽要帶我躲到這裏?”賀蘭飄開始咆哮。


    “在這裏還有一線希望,躲在其他的地方被找到的時間隻會更快蕭墨應該不想讓你死,所以我們還是能與他談一些條件的。”


    “哦?你想談什麽條件?”


    “沒想好。”


    “小賀蘭,你不要用這種目光看著我嘛!那混蛋足足帶了五百高手,若是我一個人也許能殺出去,但帶著你這個拖油瓶的話,死在他們手裏的幾率比較高。況且,你也知道那小子是一個多麽冷靜毒辣的人,我們唯一的機會就是乘他方寸大亂的時候,搶了他的船逃出魚島。當人,這樣有點困難……”


    “隨便吧。”賀蘭飄疲倦的說:“躲在這裏也好。能晚一些見到他就晚一些,實在躲不過了與他拚個你死我活就是。隻是,鶴鳴你沒有必要陪我麵對這些。”


    “日子太無聊了,這樣亡命天涯的感覺還是蠻新奇的。剛才我抱著你跑的時候,有沒有感覺我們生死與共呀,小賀蘭”


    “鶴鳴大人,求你別鬧了。”賀蘭飄疲倦的捂住額頭:“還是想想接下來該怎麽做吧。”


    幾天前,鶴鳴在無意中見到了一個金屬盒子中存放的好好的這個山洞的地圖,還閑著沒事來這實地考察過,卻沒想到他的這次“無聊”竟然會成為他們與蕭墨對峙的武器。


    雖然蕭墨的士兵都暫時進不了這地勢複雜的山洞的腹心地帶,但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士兵,發現鶴鳴與賀蘭飄的藏身之所是遲早的事情。再加上鶴鳴與賀蘭飄並沒有攜帶食物與水,在山洞中並不能堅持多久,所以他們的敗局隻是一個時間問題罷了。


    賀蘭飄與鶴鳴都深知這一答案,但賀蘭飄就好像把頭埋藏在沙子中的鴕鳥一樣,固執的不去想自己這樣逃走的後果,固執的不與蕭墨見麵。她隻知道,她真的很不想見到他……


    蕭墨……


    可他們到底沒有想到,蕭墨居然連等待的耐心都沒有。蕭墨往山洞裏放著不知名的毒物,賀蘭飄倒還好,但鶴鳴劇烈的咳嗽起來,看來所中的毒不淺。賀蘭飄擔憂的為鶴鳴敲打後背,而鶴鳴望著彌漫在山洞中的煙霧,讚賞的笑:“這小子終於開始認真了小賀蘭,這次我們很難逃走了,恐怕你真的要和他迴去了。你放心,齊國也不弱,與周國交戰的話誰勝誰敗還很難說。我們一定會救你出去。”


    “鶴鳴,你到底怎麽了?”賀蘭飄急急的抱住鶴鳴:“這黃色的煙霧到底是什麽?為什麽我沒有事?”


    “我也不知道啊”


    山洞中,鶴鳴不住的咳嗽,虛弱的微笑,臉上的笑容璀璨至極。賀蘭飄知道他正忍受著巨大的痛楚,心中十分難過。她眼圈一紅,站起身就要朝出口走去,而鶴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他對她微笑,手上的力氣卻很大,幾乎能把賀蘭飄的手腕捏斷。


    “賀蘭……”


    “我不會有事的。從現在看來,蕭墨並不想害我,更何況我身上還有著他想要的東西……鶴鳴,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我們走吧。”


    “好我已經是第二次被這小子算計了,真是種令人不悅的感覺”


    鶴鳴笑的越發燦爛了。


    汗水從他的額頭上緩緩躺下,他美麗的丹鳳眼中滿是狂妄的笑意,看得賀蘭飄心中一驚。他笑著把拳頭重重砸在山洞的壁上,石塊四濺,鮮血直流。


    啊……一定很痛吧……


    沒等賀蘭飄反應過來,他卻突然起身。他一點沒顧及自己的傷勢,隻是對賀蘭飄笑眯眯的說:“小賀蘭,看來我們真要分別了。這小子太狠了,居然一點等待的耐性都沒有,生生的要把我們分離啊遇上這樣的男人你還真是倒黴。”


    “我也覺得。”


    賀蘭飄明明很想哭,但她聽了鶴鳴說的話後卻也很想笑,所以整張臉都是一副哭笑不得的尷尬表情。


    他們都知道他們與蕭墨實力懸殊,繳械投降隻是遲早的事情,而這也隻是蕭墨送給他們小小的禮物罷了——他還不想讓他們死。可是,若他不耐煩了放火來燒的話,可是大羅神仙都跑不了。


    我早知道我不會躲得開蕭墨,隻是天真的想能多一刻自由也好。隻是連累了鶴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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