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男裝的話,我會讓李長再去買幾套來,總之不要穿這件宮外的破爛貨出現在我麵前。若是不願意的話,今晚不要出門就是了。”


    “好吧。”


    既然是最後一次見麵了,就聽你的吧……


    於是,賀蘭飄巴巴的等著李長為她拿來幾件顏色樣式各不同的新衣,胡亂套上一件緋紅色的才與蕭墨出了門。她心情本來極為壓抑,但她不願意讓蕭墨看出自己的異常,所以極力裝出快樂的神氣來。到後來,她也真的開心了起來。


    這樣的結局才是最好的……反正以後不會再見麵了,就把它當成是我期待已久的與帥哥的約會好了!反正對方是蕭墨,我也不虧!對,一定看開心起來,不能讓他看扁,我能做到的!


    身穿男裝的賀蘭飄靜靜的跟在蕭墨的身後,引來目光無數。


    蕭墨本是一個清逸絕倫的美男子,而一身男裝的賀蘭飄雖然沒有蕭墨俊朗,卻也是清秀可人。他們的出現引來了眾多民眾好奇的眼神,也讓賀蘭飄的臉微微泛紅。


    來到這個世界那麽久,她都不習慣被人這樣火熱的看著,隻想找一個被人遺忘的角落裏蹲著,一個人默默的畫著圈圈詛咒該詛咒的人。可是……那個混蛋為什麽穿什麽都那麽好看?不知道在他臉上劃幾刀會怎麽樣?


    嘈雜的人群中,賀蘭飄被人擠的慘不忍睹,有幾次險些從蕭墨的身邊被擠走。當然,如果能真的被擠走的話她一定更高興……而當她第五次被人擠得踉蹌時,蕭墨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拉著她向前方走去。


    蕭墨的手大而寬厚,帶有些習武的繭子。賀蘭飄的手腕雖然還纏著紗布,卻也有了種奇異的觸感,煞是奇怪,也讓她的臉紅的就像天上的紅雲。


    人群中,蕭墨默默的拉著她往前走,而眾人都用一種異樣的眼神望著他們,讓賀蘭飄有些羞澀。她下意識的想把手抽出,但蕭墨卻握的更緊了。


    “放手……”賀蘭飄輕聲說。


    “為什麽?”蕭墨陰沉的問道。


    你是真的不知道嗎?


    “大哥,我們現在都穿著男裝!如果你看到兩個男人手牽手走在大街上你會怎麽想?”賀蘭飄恨恨的說。


    “嗬嗬。”


    聽到賀蘭飄的解釋,蕭墨到底是忍俊不禁了。他情不自禁的微張嘴唇,淡淡一笑,笑容華美的比天上的繁星還要燦爛。但是,他的笑容就像曇花一現般在他俊美的容顏上轉瞬即逝,不留一點痕跡。他瞥了賀蘭飄一眼,淡淡的說:“管別人怎麽想做什麽?”


    好吧,您老偉大您老淡然……


    於是,他們二人就這樣走在街上,一個強勢一個瘦弱,卻都是俊美清秀,很容易讓人往一些曖昧的地方想去。賀蘭飄任由蕭墨拉著她的手走著,隻覺得滿大街的人都用刀子一般火熱的目光看著他們,就差大喊一聲“快來看啊這裏是一對活斷袖”了。她的臉微微抽搐,而蕭墨突然在一家酒樓前停下,淡淡的說:“聽說這裏的芙蓉糕很是美味,今天就來嚐嚐這個吧。”


    芙蓉糕?在江都,我最喜歡吃的就是彩雲居的芙蓉糕了,前些天還纏著鶴鳴陪我來吃……可他怎麽會知道?


    “你……怎麽會知道我愛吃這個?難道你會讀心術?”


    賀蘭飄自然不會知道,她的一舉一動都在蕭墨的掌控中。此時,蕭墨望著賀蘭飄又驚又喜的神情,淡淡的喜悅開始慢慢蔓延。可是,他自然不會說自己是特意帶她來的,隻是淡然的說:“不想吃就走。”


    “我吃我吃!快去啦!”


    賀蘭飄對蕭墨甜甜一笑,輕車熟路的走到彩雲居,坐在自己常坐的位子上,照顧小二上兩碟芙蓉糕,一壺桂花酒,也不與蕭墨招唿便自斟自飲起來。蕭墨沉默的望著她,突然說:“你對這裏很熟?”


    “是啊,以前和鶴鳴……今天的芙蓉糕有些甜了。”


    賀蘭飄話說到一半忽覺不妥,卻也不好把說出去的話收迴,隻得很是別扭的轉移話題。蕭墨的臉沉默的看不出一絲情緒,而小二卻耳朵尖尖,急急的跑到賀蘭飄桌前。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突然笑嘻嘻的說:“小公子,怎麽今日又來了?還換了位公子陪著?”


    “之前的哪位公子?”蕭墨微笑著問道,一臉和善。;“就是愛穿紅衣,也喜歡用扇子打這位小公子的頭的那位公子啊!不過公子你的品貌卻也不比那個紅衣公子差……小公子好福氣啊!”


    小二的臉上也露出了曖昧的神色,一定是想歪了。蕭墨沒有說什麽,而賀蘭飄急急的說:“你有沒有搞錯!我們都是男子,什麽福氣不福氣的?”


    “果然是斷袖情深……公子放心,江都這兒可不比迂腐的京都,公子們大可放心大膽的相愛!公子……”


    “你錯了。”蕭墨突然沉穩的說道。


    “啊?小人哪裏錯了?”


    “我與那位紅衣公子可以截然不同。”蕭墨說著,突然在賀蘭飄頭上重重一拍,然後平靜的望著小二:“他喜歡用扇子打她的頭,而我喜歡用手打。”


    賀蘭飄憤憤的吃著她往日最喜愛的芙蓉糕,隻覺得腦袋被蕭墨打的生疼,應該會變得更笨了。蕭墨靜靜的望著她,仿佛在與她說話,又仿佛在自言自語:“一晃眼秋天都快到了……”


    “是啊,春天也快來了。“我既然不行,自然與一般的男兒不同,賀蘭你說對嗎?”蕭墨微笑著望著她,卻看的她的臉“噌”的一下子燒了起來。


    蕭墨,你鬧夠了沒有啊!我不就是以為你不能人道,順口說了出來,而你居然念叨了這麽久?怎麽能有人像你這樣不要臉?


    “走吧。”蕭墨突然說道。


    “等下,我還沒吃完……”


    “現在不走的話你付錢。”


    “好吧我們快走吧……”


    大街上,蕭墨走的稍稍偏前,賀蘭飄就跟在他的身後,心情有些複雜。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往日會引起她莫大興趣的小吃與小攤都在瞬間失去了神采,她的眼中竟然隻有眼前的這個男子挺拔的身影。


    如果是在現代的話,我與蕭墨這樣算是……約會吧!可是,這會是我們最後一次相見了……


    是,我是喜歡他,但我總是要走的,我不能讓自己的情緒影響了應有的判斷,從而造成了後悔終身的結果!三寶中已然有了水琉璃,血玉據鶴鳴說也有了下落,隻差一個月影,便能穿越時空迴家了……我怎麽能為這樣的男子駐足停留?可我真沒想到,他搶先了一步把我放開。


    在傷害與被傷害之前,他選擇的都是傷害,而我隻能被迫選擇被傷害嗎?


    說到底,我還是心軟啊……所以,現在難過的人隻是我罷了……


    “賣糖人咯!”


    路的一旁,一個叫賣糖人的老漢吸引了賀蘭飄的目光。賀蘭飄情不自禁的走到攤子前,卻見那個老漢心靈手巧的把糖做成了各式花草鳥獸人偶娃娃的樣子,煞是可愛。


    她定定的望了那糖人許久,摸摸自己空憋的荷包,到底是不敢開口向蕭墨討錢去買這樣不入流的東西,隻是微微一歎,一步三迴首的留戀的向那攤子望去。蕭墨微微一歎,買了一個白白胖胖的糖娃娃遞給賀蘭飄,淡淡的說:“不要再看了——想要的話,為什麽不和我說?”


    那也要我敢說啊……難道你老人家不知道所有的人都怕你?


    賀蘭飄想著,受寵若驚的接過了糖娃娃,越看越歡喜,都激動都要的老淚縱橫了:“蕭墨,謝謝你……”


    “我記得我向你說過,如果想要什麽,開口求我,我未必不肯。你總是這樣自以為是,到底是不信任我,還是覺得我不知道你信任?”


    蕭墨微微一歎,隻是扶著額望著賀蘭飄,神情有著一瞬間的落寞。可是,沒等賀蘭飄看清,他的臉上就恢複了慣有的清冷,也讓她覺得自己剛才失神看走了眼。在蕭墨深淵般的眼眸的注視下,賀蘭飄訕訕一笑,終於違心的說:“我怎麽會不信任你……我這不是不好意思嗎?”


    好奇怪,蕭墨他到底怎麽了?


    一會不肯放我走,一會又想通了,他還真是善變的很。聽慕容說,他在江都生生的忍受鶴鳴的蓄意挑釁,卻拋下了驕傲怎麽也不肯走。


    蕭墨他會這樣大度?照他性子而言的話,若是有人冒犯他早就把他大卸八塊了,怎麽會這樣忍受鶴鳴?難道他……喜歡鶴鳴,隻是借著我的由頭接近他?


    天啊!


    賀蘭飄想著,拿手捂住了唇,想象著蕭墨依偎在鶴鳴懷中的樣子,神色中也顯現出曖昧來。蕭墨見到她這樣的神情就知道她不在想好事,很是無奈,隻得說:“你的糖人要化了。”


    “是嗎?啊!”


    “送你的禮物,你真不愛惜。”


    “蕭墨,你太小氣了吧……反正你那麽有錢,送個分手禮物外加青春損失費之類的你就不能送個貴點的嗎……”


    “這就是你的答案?”蕭墨沉靜的望著她:“還是選擇離開我,對嗎?”


    選擇離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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